阳门，圣山之巅。
陡崖边，摆放着一张青灰色的圆形石桌，秦羽、古霄和迦叶，正坐在石桌旁饮茶论道，秦羽的岩石生命仆人库斑，则是在旁边烧水沏茶。
秦羽端起手中热气腾腾的青瓷茶碗，轻轻泯了一口，不禁摇摇头，叹道：“这天青芽茶，以前好歹也是位列九天奇灵榜的圣级宝物，受到许多人的追捧，可现在，这味道却是完全没有了。”
“规则屏障被破，天地灵气流失，这灵物，哪里还能和从前一样？”
古霄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宇宙规则降临，天地灵气流失，苍灵世界的变化，的确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以前的奇物圣药，都失去了灵气。
“接受宇宙规则，这是必然的结果。”
迦叶开口道，“不过，我们苍灵世界的人，天赋似乎的确不错。就这一年，吸收星力之后成功凝聚出星云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吧？这要是放在其它的生命星球，简直难以想象。”
“的确，接受宇宙规则，对苍灵世界究竟是好是坏，只能留给时间来证明。”
古霄点点头。
但下一刻，他忽然看向秦羽，正色道：“这次重返苍灵世界，你似乎领悟了诸多法则，你是打算，全部都参悟吗？”
“不！”
秦羽摇了摇头，沉声道：“目前我会考虑选择其中的一两门，来进行参悟，毕竟贪多嚼不烂。何况，再过一千年，就是一个纪元一次的‘虚神武道战’，我想去参加试试，看一看宇宙星空的那些年轻的天才，他们究竟如何。这样一来，我时间有限，只能以目前的雷之法则为主，其余为辅。”
“不错！”
听完秦羽的分析，古霄点头称赞道。
“‘虚神武道战’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若是表现足够优秀，有可能被虚空神殿看中，那你就真的走运了！当然，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之人，即便天赋再强，也很难杀到最后。你若是能够在九幽神国脱颖而出，就算成功。到那时，虚空神殿的神国分部，同样会对你进行培养。”
不过，迦叶却是不屑道：“虚空神殿的神国分部？那有什么用？依我看，若是你没有杀到最后，还不如留在军部！我和古霄，就是当年在军部特训之时表现不错，被东军的两位军主看中，收为了弟子。”
“虚空神殿的强者，可不弱于军部。”
古霄笑着提醒。
闻言，迦叶却是撇了撇嘴，道：“反正我觉得是不如军部，除非能够成为虚空神殿的核心天才。”
古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迦叶说的不错，“虚神武道战”若是走不出九幽神国，的确不如留在军部。但问题是，他相信在秦羽的身上，会有惊喜出现。
九幽神国的顶级天才，天赋最多与他们相当。
但古霄却分明感觉到，秦羽的天赋，应该还要强过他们。
只是有一点令古霄有些迟疑，那就是，秦羽修炼时间太短！到现在为止，秦羽修炼时间都不足一千年，如何去跟别人争锋？
……
“秦羽，你可知道，之前我为何要问你是否想要参悟所有法则？”
茶过半晌，古霄再次开口。
“为何？”
秦羽眉头一挑。
“因为道！”古霄神色略微严肃了一些，沉声道：“宇宙星空，浩渺无际，它有万千种道，就好比它诞生了亿万族群一样。在这一点上，苍灵世界是远远不及宇宙星空的，苍灵世界虽也有道，但类型太少，且太过单一！”
言罢，他抬手指向旁边侍立在旁的库斑道：“就拿他来说，苍灵世界，何曾出过岩石类生命？这是一种道的显化。在“罗天星域”战场，你遇到的血族、骨族、天鬼一族乃至深渊一族，它们都是道。就连你得到的‘神罗天征’，制造这些傀儡战士的机械族，同样拥有一种特殊的道。”
古霄看向秦羽，沉声解释道：“宇宙星空有万千种道，而法则，就是道的显化，或者说，投影！参悟法则，也就是道的投影，最终才能够走向真正的道，比如雷霆道、火焰道、阴影道、虚空道、光之道、暗之道等等。
这时，古霄眸中骤然闪过一道电芒：“而只有彻底掌握一门真正的道，才能不朽！不朽存在跳出时间长河，永生不灭，不受纪元限制，不坠轮回之中。你，现在可知道，我问你的原因了？”
秦羽点点头，神色一肃，凛然道：“前辈是在告诫我，每一种道，都很难走。叫我对法则不要贪多，否则，今后即便领悟的道再多，可若是没有一条道能够走到底，将来根本没有可能成为不朽！”
“不错！”
迦叶哈哈一笑，赞赏的看了秦羽一眼，“古霄主修的是空间法则，而我主修的是金之法则。之前极少去参悟其它法则，可如今破开苍灵世界壁障，在两种规则碰撞之下，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将以前在苍灵世界参悟的法则都给领悟了。不过这都无所谓，这些法则只能作为参考，我和古霄大概不太会再去改变了。”
但下一刻，他却是眼睛一眯：“但你不同，你年轻，修为也还尚浅，选择的余地，还很大！”
这时，古霄微微一笑，接过话头神秘道：“迦叶，你说我们两个不会去改变，这可不一定！这一次，我重新领悟了当初我创的荒之法则，虽然分化为了生与死，但我总感觉，走生死这条路，或许比我现在走的空间法则要更加容易！或许，在踏入神主境之前，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你！……”
迦叶一惊，但旋即，便是无奈道：“你这家伙，仅凭空间法则你都快要走出那一步了，居然……，唉！还真是……任性！”
听到迦叶的话，秦羽也是暗暗心惊。
当初在罗天星域战场，古霄施展出瞬移和次元斩等空间神通，他很清楚古霄前辈的空间法则，领悟的玄奥层次非常之高，恐怕跨入神主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来到苍灵世界，拾起了最初的法则之后，他却是犹豫了！
这是何等的胆量，才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但略一沉吟之后，秦羽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或许，这才是当年的那个古霄，盖世无双的荒天帝！
当初，在苍灵世界，他参悟生之法则与死之法则，凭借自己的天赋和一腔热血，融合两种法则创出了举世无双的荒之法则，屹立天道之巅。
而今，他天赋依旧，于宇宙星空之中，参悟空间法则，同样也达到了极高的层次。
然而，却少了那份热血。
在苍灵世界，创荒之法则，乃是自己摸索的武道之路，但在宇宙星空，这参悟空间法则的机会，却是别人给的！
或许，荒之法则，生与死之道，更加适合他。
“那么，我该走那条路呢？”
秦羽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