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未曾通报姓名,秦阳也不问。这样的世外高人,如果他自己想说自然会说的。
老者对秦阳十分好奇,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解得了他的千年奇毒。于是,便于秦阳静坐聊天。谈着谈着,老头越谈越心惊,越谈兴趣越深,对秦阳更加好奇了。
因为秦阳不但见识不凡,对丹药,世事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每论及修炼一事,都有一种超越尘世的理论,令老者耳目一新。终于,他按捺不住,与秦阳论剑。
“夫唯剑者,吾以为,非利器,非神器,非仙器,乃人器尔。真正懂剑之人,并不是懂得如何运用剑,也不是懂得怎么用剑去杀人,更不是懂得用剑去为自己挣得那些身外之名。剑者,君子也,儒者也,道者也。真正懂剑的人,是懂的剑心,剑之心。”
“剑心?”老头听得云山雾罩,心中极期难受,可他隐隐感觉到,这一段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剑之心者,乃是修炼剑本身最后的归宿。剑有形,有势,有意,视为剑形,剑势,剑意。剑有灵,有魂,有神,神是为剑本体,修炼本体即可达倒元神融通。持剑之人若能运用剑之本体,人剑同修,便可以人剑合一,到时,人心亦剑心,剑心亦人心,则剑非人,人非剑,剑是人,人是剑,剑道成矣。剑道成,则剑心现;剑心现,则剑如衣物,如手臂,如手指,如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秦阳越谈越多,越谈越深奥,一社的小鱼儿根本就听不懂,但那老者却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困惑,听至最后,才慢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忽然,他沉得灵台跳动,心潮澎湃,竟然要突破。
秦阳一见,心下自然明白,悄悄向小鱼儿一招手,退出了小院。
老者静元守心,灵台空明,抱元归一。
只觉丹田一热,灵台一跳,一股强如龙卷风的力量朝他的天庭冲了过。
与此同时,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像是潮水一般朝四周柔柔地散了出去。
如果不是老者刻意压制,恐怕这股力量得将将军府震得一片废墟。
阳首城周边一些世家的秘室之中,感应到这股力量,纷纷吓得浑身发颤。
心里纷纷道:这竟然是……竟然是……他们个个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纷纷命人发出命令,迅速派人探明那股力量的来源,到底出自何处,近期家族中人不准在阳首城有任何的动作,一旦有人惹事生非,家族概不负责,更不会为其出面。更不准以家族的名义在外露面。
一下子,所有的大世家仿佛同一时间接到号令般,都一下子消了声迹。
……
秦阳也没有给老者护法,他知道,依老人现在的修为,恐怕这个大陆都未必有人能伤得了他。
不过,内心却是一阵偷笑。刚才他以《剑心》中的一段口诀改编,念给老者听,不相信,老者还不能突破。就是他师父当年也是多次借助这剑心诀突破。
你道秦阳为何要如此做?
原来,他心中明白,这老者显是非凡之人。而现在,他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稍微有一个大一点的家族对付秦家,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所以,他必须能借助一些外力。在短时间能为将军府带来暂时的平安。那几次的刺杀,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秦厉,白玉浩莫名其妙的杀气,夺妻,他可没傻到相信这些都是偶然,都是巧合。
自己治好这老者的旧伤,还送他一次突破,可说是送了两个大大的人情给他,让一个实力超极的强者欠自己人情,那也是一件爽得不能再爽的事。
不过,当听到院子哗拉拉散架的声音,他还是一阵肉疼,可惜了那个清静的院子!心里话,我的姑奶奶,这老者难道是剑神?
见那能量实在太过骇人,只得拉着小鱼儿往外就跑。
片刻之后,秦府之中,终于安静下来。可秦阳住的院子,还有外围的大院,足足有四五亩的地方全都被夷为了平地,实在是太骇了。幸好秦阳提前有准备,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撤离了,否则,都是无白无故成了这老者手下的冤魂。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心里一阵欠疚,人家把自己救了,自己还把人家院子缓毁了,差点就毁了人家的家,这真是,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找个没人荒郊。
可心下也知道,这突破在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人家,您突破完了?”秦阳微笑着站在老者面前。
老者神色一阵激动,这个少年真是不简单哪,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交好。而且,回去以后也一定要让家族中的人一力交好。
老头向着秦阳深深一揖。
秦阳赶紧闪身避过。
“那个,老先生,您别折煞我了!”
老头微微一笑,道:“小友,蒙你指点,老朽一百年后再次突破,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老头竟然一百年都没有突破,怪不得如此激动!
“那个,这些都没什么,只是,您看我这家……”秦阳故作一脸的苦戚相,一指自己的院子外围的院子。
老者老脸一红,朗声道:“小友放心,你这院子,重建就是,多少银两我一定十倍奉上。”
“哎,这院子倒是事小,只是住了多年,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这就像是我的一个朋友啊,说没了就没有,这一时不真叫人难以接受哇……”说着,秦阳脸上浮现出一丝失去朋友的痛苦神情。
老头脸上又是一红,道:“呃,小友,你尽管放心,你解我奇毒,助我突破,我却毁你一座院落,这样吧,我保你将军府在世俗世界之中五年平安!”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玉坠递给秦阳。
“另外,小友,这个玉坠你收好,见玉如见人,老朽这坠子乃是贴身之物,当年的一些旧友也识得,如若小友亮出此物,当可保你在这世俗之中的安全。”
秦阳伸手接过,脸上微微一笑,一躬身道:“多谢先生!”
一旁的小鱼儿却是忍不住抿嘴偷笑,她自然也懂得有这么一位强者的庇护,会为秦阳和将军府减少不少的麻烦。
“秦阳小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谢你今日之情,老朽他日必定拳还!”救他时见他被一个剑宗追杀,想必肯定是有事要办。所以,秦阳也不强留。
“老先生慢走,小子恭送!”
待秦阳一抬头见,老者踪迹不见。
好快的身法。真跟陆地神仙相似,秦阳心中又着实吃了一惊。
就在老者刚刚走了不久,阳首城周围及城中的各大世家都先后得到消息,那股浩大的气息来自镇南将军府秦府,是秦阳师父的一位朋友在府中突破。将个五亩的院子全部震毁,还是对方顾忌极力压制,否则整个秦府都得毁于一旦。
一时间所有的世家都惊呆了。白普迅速让人发出消息,通知阻杀秦啸天及秦风的杀手,交易取消。
而那些个本欲对秦家不利之人,更是纷纷商议改变策略,要交好秦家。就是一向与白普沆瀣一气的顾图之(顾少卿之父,吏部尚书)也在第一时间通知顾长相和顾少卿,以后,不得与秦阳为难,否则,小心回家挨揍。
不得不说,神秘老者的到来,给本已及及可危的秦家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庇护之力。秦阳的借势又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二天,修炼完毕,他这才想起,比剑之约。于是,带着小鱼儿欣然前往。这次,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证明秦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