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早上的时候,汪芮嘉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只剩下了我和陈莎莎。
感觉胃里有些难受,我爬下床喝了一点水。半杯还没有喝完,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我忙捂住嘴,匆匆跑去水房。
因为一直没有吃东西,想吐也吐不出来。陈莎莎走进来,递来了纸巾。
我接过,抽出一张,擦了擦脸,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你不会是……有了吧?”陈莎莎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再次抽出一张纸巾,摇了摇头。我和萧羽白已经许久没有身体接触了,对于这个,我完全不担心。
“没有就好。”陈莎莎道,“你也是时候该放下萧羽白了。我就不懂了,你都和萧羽白没有关系了,还哪来那么多顾及?你看看你和何世文,明明互相喜欢,又都是单身,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何世文不是单身,”我洗了把脸,又抽出一张纸巾,“他有女朋友了。”
“我说你是傻还是天真啊?”陈莎莎有些急了,“他说他有女朋友你就信?你知道那女的姓谁名谁吗?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吗?”
我没有回答。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早就和我无关了。
“唉,这什么年代啊,有主的装单身,单身的说有对象。萧羽白不也是吗,总说自己有女朋友,可是你见过吗?叶贞祯又见过吗?当然了,萧羽白这厮跟何世文是没法比滴!”陈莎莎又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听她再次提到了萧羽白,我想起一事,忙问道:“莎莎,萧羽白和叶贞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早就知道,对吗?”
“你……你指的是什么?”陈莎莎显然一愣。
我见她有些慌乱的神色,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追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们都知道,就我是最后一个!”
“雨濛,你都知道了?你看见了?”陈莎莎盯着我,问道。
“他们同居了,对吗?在学校门口租了一间公寓。我看见了,昨晚都看见了。所以,叶贞祯一晚上没有回来……”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声音也跟着颤抖了。
“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叶贞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我忍不住吓了一跳,“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说着,一步步向我逼近。
她的身上还披着萧羽白的黑色外套,看起来刺眼夺目。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低着头想要走开,却被她狠狠地抓住了胳膊,“你在躲什么呢?又害怕什么呢?”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挑衅,“不是说我和他怎样和你没有关系吗?你这脸色又为什么那么难看?”
“她只是胃疼,你管得着吗?”陈莎莎搀着我的胳膊,对她呵斥道。
“是吗?”叶贞祯冷笑,“你敢说你丝毫不关心?怎么会这么巧这会儿胃痛?不敢承认吗?不要说是妹妹在关心哥哥!”
“你有完没完啊?”陈莎莎瞪了我一眼,扶着我离开。
早上喝了点粥,感觉好一些了,便拒绝了陈莎莎的护送,独自去听宣讲会。还没听几句,胃里再一次疼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了,我离开大教室,去往校医院。
宣讲会的地点离校医院很远,我忍着胃里传来的绞痛,艰难地移着步子,心里不断在告诫自己,快了,很快就到了。
坚持了一会儿,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隐约看见前面有一棵树,我撑起力气快走几步,便迅速扶住树干,整个人顺势蹲了下来。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我想拒绝,却再也没有力气,只好点了点头。
那个女生把我扶到她们的桌上坐了一会儿,我恢复了力气,才看清这里是体育馆前面的广场,我坐的地方桌子摆成了一排,好像是在宣传什么活动。我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便向她道谢。
“没事,要是真感谢我,拿个传单好啦!”那女生说着,递给我了一张传单。
我点了点头,接过传单,径直去了校医院。
在那里打了点滴,医生给开了药,感觉好一些了。本想只打一次针就出院,没想到何世文来了,说什么也要我多打几天针。
“听说你胃不好,自己怎么不注意些?”何世文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病,养几天就好了。”我说道。
“唉,”何世文叹了口气,“那天你要出去,我早该阻止你的。”
“我早晚也要知道不是吗?”我苦笑,“其实这与他无关了。我也没必要纠结的。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太多虑了,”何世文道,“无论喜欢谁,你都不敢承认,这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
我不语,只是笑。
“这你还笑得出来。”何世文轻声呵斥了一句。
“好了,这里我自己就行,你忙你的吧。”我看了一眼快滴完的吊瓶,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何世文道,“你确定一点儿都不疼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笑着,顺手抓起宣传单扔给了他。
何世文一把接过,看了一眼,递给我道:“山区支教?你要去?”
什么?我拿过传单,只见上面写道:“某区征集志愿者去山区支教,任期五年。”
“这个地方电视报导过,”何世文道,“也在西北地区,但常年缺水。而且交通非常不发达,据说从村里到学校要经过一个吊桥,一直没修过,很危险。而村子本身也很少与外界联系。对了,近几年的拐卖案件也多是卖到这种村子,因为村里的男子娶不到媳妇……”
“这么可怕?”我仔细看了看,“那要是去了,是不是就要与世隔绝了?一去可是五年啊!”
“是啊,”何世文笑道,“而且啊,像你这样的女老师,没准会被留下给村里的小伙子当媳妇呢!”
“那好歹也是嫁出去了。”我嘴上调笑着,心里一动,也许,这是一个出路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