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何进宴请丁原,那边袁绍也吩咐曹操,要在骊水楼大摆宴席。
袁绍宴请,次日一大早,曹操就吩咐下去。司隶府的公差分头通知了在京城洛阳的各级大小官吏。袁绍开宴也不是第一次,早年,袁绍闲居在京城洛阳,基本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其门客众多,而且大多是些仕途不得志的党人。如今,随着这些党人、门客被朝廷任用,袁绍的威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正午一过,骊水酒肆门前是车水马龙。先前到来的基本是些小官员,这会,迎接客人的卞掌柜以及几个司隶府派来的衙役,将陆续到来的官员接到酒楼里。
因为宴请的官员较多,在曹操授意下,卞掌柜吩咐将酒楼的大堂收拾一番,在大堂里分左右摆放了二十多张台几,上首摆放了一张大台几。
正午过后,天气炎热,先到的官员已在大堂里饮酒解暑(东汉时期的酒是低度酒)。大堂中央,花枝招展的歌姬正伴随着丝竹乐翩翩起舞。
阿贵也受邀和卞喜一起来到酒楼,在大堂靠后的位置,阿贵落座下来,卞喜只把阿贵送到大堂,这会他抽身去了后院。
独自落座的阿贵把衣领敞开,手把酒盏喝了几口酒水,眼瞅大堂中央翩翩起舞的歌姬,阿贵认出两个熟悉的面孔。
“四儿和五儿..”
今日,没有吹箫奏笛的四儿和五儿,豆蔻年华般的少女韵味实足,打扮一番后是更加水灵灵的动人。
“吕军曹…”阿贵正瞩目观看歌舞时,身旁一位早已落座的官员招呼道。
阿贵歪头一瞅,“刘备!”阿贵不禁失声叫道。
刘备听阿贵直呼其名,拱手后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阿贵才要对刘备拱手,只听到刘备身后传出一声沉闷的咳嗽声“嗯咳…”
“关羽?”阿贵寻声认出了关羽,关羽旁边的张飞虽然默不出声,阿贵也瞄了一眼。
刘备受邀赴宴,因其官阶太小,也只是占得曹操的面子,才在大堂角落得了个席位。这大堂里落座的官员,刘备都不认识。所以,在角落里见到阿贵,刘备主动跟阿贵打个招呼。
“刘大哥…请…”见到刘备,阿贵心里也一阵高兴,在这大堂里,他也是孤家寡人。
阿贵和刘备举盏,喝了一杯。
和刘备喝过一盏后,阿贵又对其身后的关羽,举盏道“关大哥…”
这会,关羽眯缝双眼,只抬盏勉强喝了。张飞也举盏,算是同关羽一道陪阿贵喝了。
阿贵和刘备喝过几盏后,这会,大堂里已经聚满了大小官员。随着劝酒声举盏声此起彼伏,大堂里显得热闹而嘈杂。
大堂中央跳舞的歌姬,随着丝竹乐的停歇,她们就地或座或站,待在原地小歇。
“过来,陪爷喝一盏…呵呵”在座的一位官员对歌姬嬉笑道。
这官员话一出口,引得在他身边的几人也就符合起来,纷纷笑道“过来…过来…哈哈…”
大堂中央小歇的歌姬们,年长的似乎见过世面,也就对着嬉笑的官员们抛个媚眼,故作矜持。而四儿和五儿年幼些,只低头红了脸。
这些嬉笑的官员们笑过一阵后,似乎不过瘾,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员被捧了出来。只见他一身锦袍裹身,迈步走到大堂中央,在歌姬堆里抓出一人来,将手中把着的酒盏,就往歌姬嘴里灌。
“哈哈哈…”一阵淫笑声四起。
笑声过后,又有两个身着锦袍的汉字也冲向大堂中央,找各自喜欢的歌姬拉了就灌酒。熙熙攘攘的大堂,充满了笑声和歌姬的尖叫声。
灌过酒后,三个锦袍汉子就在歌姬堆里又是抱,又是摸…
这三个锦袍汉子,阿贵早已看出,他们和皇城附近经常出现的虎贲郎装束一样。见四儿和五儿被两个锦袍汉子拖了出来,阿贵心里一股无名火就窜了出来。
“嗖!…”阿贵将手中的酒盏扔向了其中一个汉子。
“啪…”这汉子反应及快,抬手将飞来的酒盏打落在地。
酒盏落地后,大堂中央的三个汉子停下手,将目光同时聚焦到阿贵身上。
这时,扫了兴的三个汉子,丢下歌姬,为首的锦袍汉子大踏步迈向角落里的阿贵。
“这位爷,何故如此!”汉子立在阿贵台几前,怒目道。
见这魁梧的汉子找上来,冲动过后的阿贵有些后悔,可此时阿贵也只得硬着头皮,嘟哝道“爷今日不高兴!”
“哼!哪里来的村夫,敢如此放肆…”这汉子怒道。
见阿贵一张新面孔,又座在角落里,三个虎贲郎更加壮了胆子,叫嚷着要把阿贵拖出去暴打。
“几位军爷,吕军曹一时失手,扫了各位的兴。有话好好说…呵呵”这时,在阿贵身旁的刘备起身,为阿贵解围道。
见又冒出个新面孔,三个虎贲郎是气不打一处来,为首的大汉指着刘备的鼻子道“爷今日手闲得慌,正想找人练练,要一起来吗?”
“啪…”
刘备身后的关羽早已忍受不住,摔杯起身怒目而视。
“又来一个,兄弟们上…”大汉终于暴怒了,说话间挥拳就向关羽砸去。
面对大汉疾风般的拳头,关羽只微微侧身,待拳锋过去,关羽对大汉推出一掌。这一掌也似疾风般,正中大汉腰间。
“扑通…”大汉被推倒在台几上。
这下,大堂里乱了起来,大汉身后的虎贲郎像疯狗似的扑向关羽。关羽身边的张飞哪里还座得住,“啪…”将身前的台几掀翻,堵住了扑上来的虎贲郎。
这时,大堂里围观的人纷纷向后退,关羽和张飞纵身跳到大堂中央,大堂中央的歌姬们早已吓得纷纷逃散,关羽和张飞就在大堂中央和三个虎贲郎对打起来。
还不到一杯茶功夫,两个虎贲郎就被撂倒在地,为首的大汉吃了关羽一掌后,也老实许多,只在一旁喊叫而不敢近身。
“袁大人来了…都住手…”这时,大堂里一阵吆喝声响起。
听说袁大人来,为首的大汉止住了叫喊。
这来人,正是虎贲中郎将袁术,来到大堂里,见自己的属下吃了亏,袁术对为首大汉叫道“纪灵!是何人在闹事?”
这个叫纪灵的大汉,眼瞅在一旁站立的阿贵。
袁术走到阿贵跟前,仔细打量一番。
阿贵也不认识这袁大人是谁,在阿贵看来,这姓袁的都应该是大官,阿贵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急忙拱手道“下官见过袁大人…”
“啪…”一声脆响。
阿贵话还没说完,就被煽过一耳光。阿贵只感觉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热,半边脸皮酥麻。胀红了脸的阿贵,额头的胫骨暴胀,怒火中烧的他抬手就是一拳。
阿贵这一拳也让满脸骄横的袁术是措手不及。
“哦…”袁术应声倒了下去,幸亏身后的纪灵给接住了。
阿贵这一拳也是以牙还牙,直冲着袁术的脸庞砸去。
“给我拿下!”气急败坏的袁术手捂下巴,大声叫喊道。
袁术话音一落,纪灵和两个倒地的虎贲郎是面面相覰,谁也不敢动。在他们看来,阿贵身后的两个大汉,关羽和张飞是一伙的。
刘备见状,急忙一把拉开阿贵,向前施礼道“几个弟兄都是酒后失言,就出手打了起来,在下也是一时劝不过来…”
“闭嘴!…”恼羞成怒的袁术打断道。
这大堂里闹事,早有伙计给在后堂的曹操报信去了。
这时,赶到大堂的曹操分开人堆,快步来到袁术跟前。见袁术手捂下巴,嘴角挂了彩。曹操心里也是吃了一惊,是谁如此大胆。
眼瞅阿贵、刘备等人站在大堂中央,曹操心下也猜到几分。
“公路息怒…”曹操抬手指道“这几位壮士都是远道而来,有冒犯公路的地方,操就代为赔罪了…”
袁术狠狠瞪了曹操一眼,心里也有数,眼前这几个陌生的汉子定是曹操请来赴宴的。
“呸…”袁术将一口血痰啐到地上,心里虽咽不下这口气,可一时也无奈。
“我们走…”下不来台的袁术,招呼纪灵等手下人匆匆离开了大堂。
“诸位请就座…呵呵…”这会,曹操招呼道,接着又吩咐酒楼伙计们将狼藉的大堂清扫整理一番。
此时,刘备也无心在留下,就和曹操告辞,带了关、张二人离去了。
“少侠,且回避一时…”曹操也让阿贵先走一步,曹操知道依袁术的脾气,吃了亏的他是不会罢休的。又吩咐卞喜将阿贵送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