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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一样的黑默丁格

午餐刚刚结束,五个小男孩儿就趴在餐桌上研究起了各自的课程表。

“今天下午我要去上博士的《学习如何做第二个黑默丁格》,”伊泽瑞尔看了看课程表问道,“有人和我一起去上这节课的吗?在科技教学楼。”

“没有,没有。”其他四个小男孩儿都摇了摇头。

“我的课程是《睡眠与健康》……等等,伊泽瑞尔,我和你在同一幢教学楼上课。”马克研究了好半天,才发现这节课也在科技教学楼,不过《睡眠与健康》只上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像伊泽瑞尔的课程要上两个小时。

“《睡眠与健康》?你为什么要报这么一门奇怪的课?”

“别忘了,我的魔法天赋可是催眠。小心我把你们都催眠了,啊哈。”马克的五根手指灵活的弹来弹去,像正在结网的蜘蛛一样,逗得托里哈哈大笑。

“我和哥哥报的都是相同的课,下午一点要上的课是凯琳老师的《符文雕刻技术》,我们马上就要去符文教学楼上课了。”希尔说。

“上两个小时。”查尔斯慢吞吞的补充道。

“我的是维多利老师的《科技与魔法的统一》,在我们魔法专业的教学楼上课。”托里最后一个说道。

“那之后呢,你们还有课吗?”伊泽瑞尔又问道。

“我有一节《考古与地理勘测》,”托里回答道,“三点半的课。”

“那真是太巧了,”伊泽瑞尔搂住了托里,“我也报了这门课。”

“我们俩只有下午这一节课。放学后我们的妈妈会来接我们的。”希尔说。

“我也是只有一节课,”托里把挎在身上的小木盒取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笔递给伊泽瑞尔说,“不过上完《睡眠与健康》之后,我还要把昨天进的零食去宿舍推销完。伊泽瑞尔,方便在我的木盒上签上你的名字吗?”

伊泽瑞尔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托里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那个小木盒问道:“马克,你这个小盒子能装多少东西啊?”

“你可别小瞧它,”托里把小木盒又挎回了身上说,“这个盒子是符文雕刻成的,别看它外表看上去只有一丁点大,其实里面空间大着呢。这里面的零食和文具是我全部家当!”

“几点了?我们该去上课了。”查尔斯问托里。

“十二点四十五分,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托里看了看手表,五个小男孩儿都站了起来,走出了食堂。伊泽瑞尔,马克和托里往食堂左边走,双胞胎兄弟往食堂右边走。

走到了科技教学楼,伊泽瑞尔和马克目送着托里穿过操场,一个人去魔法教学楼了。伊泽瑞尔很快就在一楼找到了黑默丁格教课的教室,一零三。马克上课的教室在一零六,两个好朋友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明天见,马克。”伊泽瑞尔挥了挥手说。

“明天见,伊泽瑞尔。”马克吸了吸塌掉的鼻子说。

伊泽瑞尔走进了教室,教室里只有零丁的几个学生,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昏昏欲睡。黑默丁格已经一脸严肃的站在讲台前等着开课了,很明显,他是踩在一张凳子上才把头从讲台上露了出来。黑板上,黑默丁格还用粉笔大大的写着课程的名字《学习如何做第二个黑默丁格》。

“伊泽瑞尔,来,做到第一排来,”黑默丁格热情地招呼伊泽瑞尔,“今天上午的魔法课温蒂老师教得怎么样?你有没有认真听课?”

伊泽瑞尔把魔法书腾地一下放在了讲台前的课桌上,坐了下来说道:“我在认真听,温蒂老师教得还不赖,就是书有点厚。”

“是吗?这本书可是温蒂老师自己编出来的。”黑默丁格说。

伊泽瑞尔暗暗吐了吐舌头,他没想到那个胖胖的,和蔼可亲的女老师居然写出了这么一本看着都觉得读不下去的书,真是人不可貌相。

“咦,不是说我的课上有三十多个学生吗?”黑默丁格数了数教室里的学生,还不到十个人,“那些学生都去哪里了?”

这时,远远地响起一声哨响,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终停在了教室门口,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立定!向左转!由矮到高,有秩序进门!”接着,一排由矮到高的学生鱼贯进入了一零三教室,不一会儿,空旷的教室坐满了大半。

“啊,真是太好了,”黑默丁格兴奋地搓了搓手问向刚刚排队走进来的一个前排的学生,“同学,你们是哪个专业的?”

“科技专业。黑默丁格博士。”那个学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你们老师要求你们这样做的吗?”黑默丁格又问。

“是的,这是我们年级主任要求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整齐划一。”

“很好,很好。”黑默丁格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不禁让伊泽瑞尔想起了午餐时间,他看到的那条笔直的打饭队伍。

上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黑默丁格红光满面的讲道:“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科学的殿堂,一零三教室。虽然有很多同学认识我,但是我还是要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黑默丁格,一个来自班德尔城的约德尔人,一个为了追求纯粹的科技文明来到皮尔特沃夫的梦想家,科学家,发明家!”

“尤其感谢科技专业的新生们,如果没有你们的加入,我可能连课都开设不了。当然,也感谢每一位能够主动选择来上我的课的学生。”

“在这里,首先,我要讲的,就是要澄清一个事情的真相。那就是关于我的头的问题——”黑默丁格假装用双手吃力地托了托下巴,表情夸张的说道,“——我不知道哪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如果谁报名了黑默丁格博士的课,他的脑袋就得像南瓜一样大’!”

“——真是荒谬!胡说八道!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们在座的的每一个人,我的这门课程叫做《学习如何做第二个黑默丁格》!也就是说,拥有大头的黑默丁格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所以,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们,你们在我的课上只能学到与科技有关的知识,如果谁看上了我这样的大脑袋,对不起,我是不会教给你们如何把它变大的!这是我,黑默丁格博士的独家秘方!”

全班哄堂大笑,有几个学生还为黑默丁格的诙谐幽默和直率鼓起了掌。

“我讲这么多的目的,只是告诉各位,不要有任何顾虑,如果你们喜欢科技,喜欢发明创造,那么,我开设的这门课一定会让你们有收获。”伊泽瑞尔咂了咂嘴,他与博士相处了好几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黑默丁格这么眉飞色舞,富有激情的讲话,这和平日里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博士截然不同。

“现在我们开始讲解新课吧,”黑默丁格挪了挪小凳子,在黑板上一左一右分别写下“科技”和“魔法”两个词语,“谁给我说说,这两者有什么相同和不同的地方吗?”

全班寂然,黑默丁格只好用热情如火的眼光看向了伊泽瑞尔,伊泽瑞尔和黑默丁格眼神交锋了好几回合,才不情愿地举起了手,察觉到课堂氛围已经十分尴尬的黑默丁格赶紧点了他的名字。

“我想,呃……它们都是……不……都是……”幸好伊泽瑞尔站在第一排,不然全班同学都可以看到他那张逐渐升温,快要烧成红螃蟹颜色的脸了。

“好吧,你先坐下。不要紧张,慢慢思考。”黑默丁格略显郁闷的说道,伊泽瑞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还有谁想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自己……哦,这位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吧。”黑默丁格发现第一排一个女生端正的举起了右手。

“科技与魔法的相同点,使它们都可以造福于人,也都可以制造灾祸;而它们的不同点在于,制造灾祸的程度不同。”伊泽瑞尔不禁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个回答问题的女生,她看上去十二岁左右,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女孩子似乎在这个年龄段总是比男孩子长得成熟。

女孩儿淡然地站在座位上,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五官精致姣好,弯弯的柳叶眉下,琼鼻樱唇,她侧脸面对着伊泽瑞尔,显现出几分淡淡的清冷孤傲,伊泽瑞尔愣了愣,透过女孩儿的丝丝秀发,他仿佛看到了一朵孤芳自赏的白莲花,一尘不染的立于这万千世界之间。

“回答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黑默丁格博士亲切的问道。

“奥莉安娜,博士。”女孩儿回答道,犹自坐了下来,伊泽瑞尔发现她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根本没有关心是否有人注意到她。

“很好,奥莉安娜,我记住了,”黑默丁格拿出一支笔在自己带来的本子上写下这个名字,“如果你们谁在课堂上有好的表现,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你们就会加分的。”奥莉安娜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刚刚这位同学说得很好,不过,我还是要再补充一下,”黑默丁格拿起粉笔在“科技”和“魔法”两个词之间画了一个双箭头讲道,“很多人都知道魔法的好处,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魔法的危害。这就是为什么,祖安会与我们皮尔特沃夫为敌的原因了。我们生活的皮尔特沃夫,仅仅与祖安隔着一条海峡,但是,那里的文明程度却和我们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你们有机会到祖安去看看的话,就会感受到,那里的每寸土地上,都有着魔法泛滥的痕迹。在祖安,你只有不显露你的魔法,才能苟活下去。否则,一旦被人注意到,那么,他们就会疯狂打压你,甚至杀死你。所以,祖安的阶层分得特别清楚,如果你身上拥有强大的魔法,那么你可能会得到当政者的垂涎,成为别人眼中的贵族,统治者的刽子手;如果你没有魔法,或者魔法资质十分差的话,在祖安就只能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

“相比祖安,皮尔特沃夫真是太美好了。”黑默丁格感慨道,“在这里,科技可以与魔法并存。这是在其他国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连我的故乡,班德尔城也做不到这点,你们真的太幸福了,坐在这明亮的教室里,瞧瞧这窗户,阳光照在上面,把光明洒在每一张课桌上,瞧瞧那课桌,讲台,还有这黑板,粉笔……”

黑默丁格越讲越激动,他从手边的物品开始讲起,又忽然谈到了另一件物品上,班里的同学都仰起了头,像一颗颗向日葵一样转着脑袋,跟着他上下翻动的手指来回转移着视线。

黑默丁格口若悬河的表达着他对教室里每一件物品的喜爱之情,他尽情的抒发着对皮尔特沃夫的感激和赞美。终于,他有些累了,双腿蜷曲着站在凳子上,头靠着黑板,好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就在班级里的所有同学以为他倚在那里睡着了,他却又突然叫了起来:“为了皮尔特沃夫,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取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把眼镜戴了回去:“现在我们继续讲课,孩子们。刚刚我讲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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