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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7.灰烬

三个人掌管三层门,只有三人都点头,你才能通过。想要硬闯的话,就会迷失在迷雾中。

夜慕正在盯着第一个守卫,守卫盯着他们说:“凶恶的猎鹰和狡猾的狐狸都是大自然的孩子,可是这里不欢迎你们。”

夜慕扭头问小助:“他在说什么?是接头暗号吗?”

小助茫然地摇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夜慕看着守卫,思考一下说对他说:“雄壮的雄狮和愚笨的犀牛同样是大自然的孩子,他们需要博爱,同样不喜欢猎鹰和狐狸。”

小助低声说:“你真的懂暗号?”

夜慕低声说:“当然不是,我瞎编的。”

守卫说:“雄狮和犀牛向往暴力,这里不喜欢暴力。”

夜慕说:“这里不需要厮杀也有肉,所以只有欢笑,也就不需要暴力。”

守卫点点头:“那么希望雄狮和犀牛能带来欢笑,而不是残暴。”说着打开一道迷雾之门。夜慕笑着对他说:“愿猫头鹰不会亵渎大自然的圣职,成为永远的守护者。”

二人离开第一道门,小助低声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夜慕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在作诗。”

小助说:“不过你解释一下,谁是愚笨的犀牛?”

他们找到第二个守卫,这个守卫连眼睛都没睁开,对他们挥挥手说:“走吧,你们身上就剩400块钱,连路费都成问题,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会不会是迷路才走到这里的?”

小助瞪眼:“你说什么,400怎么了?连门都没资格进吗?”他是坐拥亿万财产的世界级杀手,虽然现在身份改变,可是对夜慕以外的人他的脾气依旧没变。

守卫被小助的暴脾气熏开双眼,但是又闭上:“没错,这里不欢迎穷鬼,走开走开。”

夜慕及时拦住小助,说:“这位兄台不要低估别人,你就太高估钱了,世界上最昂贵的不是只有钱。”

守卫说:“还有命。不过我提醒你们,杀了我非但进不了灰烬,也同样出不去,你们就只能困在这里,直到饿死。”

夜慕说:“看来,你只懂得钱和命这种低俗之物,那么灰烬里的东西,我看也就是三流五流下流之物,没什么好稀罕的。”说完叹口气,转身就要走。仿佛世界一切都不入自己法眼,区区灰烬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守卫阴阳怪气地笑一声:“我看你们只剩下命,更不要谈钱。”

夜慕:“哦?是吗,你看这是什么?”

守卫闻到一种独特的味道,立刻知道面前一定有高级货,他终于睁开眼,眼睛再也离不开了,口中大叫:“极光眼?”

夜慕笑了:“让你开开眼,就不收你钱了,赶快把门打开。”

面对稀世珍宝,守卫一扫轻蔑神态,毕恭毕敬地打开门,目送二人离去。

第三个守卫瞪大眼睛看着夜慕和小助,眼珠子就要贴到他们身上。

夜慕说:“你已经看了半小时了,究竟有没有结果,麻烦你先告诉我一声。”

守卫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说:“很危险,很危险。”

小助说:“这三个字你也说了半小时了,究竟哪里危险。”

守卫说:“当然是你们很危险,不能让你们进去。”

小助说:“为什么说我们危险?”

守卫说:“你们身上有很危险的气息,会威胁到他人生命,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夜慕忽然大喝一声:“不对。”

守卫和小助毫无症状,纷纷吓一跳。

守卫面色凝重地说:“哪里不对?”

夜慕说:“不是我们危险,是你很凶险。”

守卫懵了:“什么?我很凶险?”

夜慕说:“你仔细想想,一天之中你要接触很多危险的人,是不是?要将他们拒之门外,是不是?那么这些危险的人会留在这里很多危险的气息,是不是?这些气息会慢慢腐蚀你的思想,你的性格,将你潜移默化地改变,是不是?其实这些危险的气息是来自你身上,而不是我们身上,只是你自己还没有发觉到。现在最危险的是我们,你随时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如果不赶快打开门,也许我们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

守卫惶恐地说:“啊?我很危险?我身上有危险气息?”

夜慕一声大吼,“快开门。”

守卫一激灵,急忙打开大门,说:“赶快进去。”

夜慕叹口气说:“兄弟你赶快换个工作吧,这个工作不适合你。”

守卫连连点头,完全会意错:“好好,不过我尽量不伤害别人,你放心吧。”

灰烬和普通的市场区别在于,这里的物品种类没有限制,金额没有限制,规则没有限制,只要双方认为公平,就可以交易。

他们终于走进灰烬,夜慕用鼻子闻一闻,大笑着说:“全是稀世珍宝的味道啊,爷爷我来了。”

小助用鼻子闻一闻:“哪有味道?”

夜慕说:“你闻不出来,当年我考取觅师的时候,见识过无数的稀世珍宝,我光用鼻子就能判断它的价格。”

地面上有一条浅黄色的线直通向前,为人指明方向,避免走失。两人沿着黄线走到黄线尽头,前方迷雾散去,豁然开朗,那是一座大都会般的小型城市,中央有座圆蛋形的建筑,分为六层,底层最为宽阔,自下至上越来越窄,最顶层就是蛋顶,光从外表可以清晰看出等级的尊卑。

夜慕往最高处的蛋顶一指,对小助说:“你知道那里藏有多少宝物吗?如果有一天把那里炸了,那么世界经济会有一次大动荡。”

小助乍舌不下,说:“不怀揣千八百万,谁敢来这里挨宰啊。”

夜慕:“最下层是混沌市场,商品良莠不齐,有垃圾废物,一文不值,也有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这就要看鉴别宝物的眼力和杀价交易的手段了,也许花30块买到上千万的货品,这和淘换古董字画一个道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混沌市场,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摊,货品杂乱无章布满整个市场。小助发现地面上分成一格一格,每个摊位盈盈满满挤在格子里,看似纷乱却恪守规矩,无人越过格子上四四方方的线,他心中感叹这帮黑市之中的商人居然具有极佳的素质。

夜慕看到小助在注意地面上的格子,解释说:“这层市场有一万个这么大的格子,每个格子都会随机变动,每个人都有机会获得黄金地段的机会。”

小助说:“就像益智拼图那样挪动?”

夜慕说:“差不多吧,你明白就好。”

小助说:“难怪没有人敢同时占据两个格子。”他蹲下来,去摸最近的地摊上摆着的一个光洁锃亮的骨头。

夜慕没注意到小助的动作,随口说:“对了,你千万不要胡乱去摸东西,可能会有危险。”

小助的手已经触碰到骨头,骨头倏然裂开一个凶残的口死死咬住小助的手,他啊一声惨叫。

夜慕回头看看那块骨头说:“都告诉你别乱碰,那块骨头学名叫‘会吃狗的骨头’,看那光泽,它至少吃掉了三百条狗。”

小助:“你就瞎编吧,这是什么学名?再说,哪有会吃狗的骨头?”手上用力一扯,从骨头中扯出手,骨头尖锐的牙齿全部脱落,骨头疼得嗷嗷直叫。

摊主一把扯住小助胸口的衣襟:“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欺负我的贝贝?”

小助任由他去扯,口中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贝贝了……贝贝是什么东西?”

摊主指着地上的骨头。

小助说:“是它先咬我的。”

摊主:“是你先碰它的。”

小助:“摆摊卖东西为什么不能碰?”

夜慕夹在他们中间说:“先不要吵,这个骨头我买了,你开个价吧。”

摊主狮子大开口:“3000。”

小助瞪眼说:“你说什么?”

摊主:“3000,一分不能少。”

小助急红了眼:“这块破骨头值3000?”他摸摸口袋里仅剩的面额400的钱币。

夜慕眼睛都不眨一下,拦住小助说:“3000嘛,嗯嗯,很便宜,你还有什么宝物一并拿来看看。”小助疑惑地看着夜慕,低声说:“你想干什么?咱们身上一共就400。”

夜慕笑着说:“放心吧。”

摊主看着夜慕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立刻眉开眼笑,心想终于碰上一个冤大头,他在一个口袋中乱翻,最后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夜慕皱眉:“这是什么?戒指?”

摊主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从嘴里喷出三个字:“凝音盒。”

夜慕看了看:“宁阴河是什么河?”

摊主不知道夜慕听错了音,并且错得离谱,解释说:“这是宝贝,世上仅此一件,它能凝固住声音,保存在盒子里,然后可以在任何时候拿出来听。”

夜慕说:“那不就是录音机吗?”

摊主脸上一红:“这……这怎么会是录音机呢?它现在所凝固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听完之后如吸大麻那样过瘾,感觉棒极了。”

夜慕说:“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留着享用?”

摊主脸上又一阵白:“这……这个盒子……”

夜慕替他说:“这个盒子有个可怕的副作用,对不对?它会吸人血,对不对?它要靠吸食人血才能开盒放音,你抵受不住美妙的音色,只好一次又一次献出血来听上一曲。到最后无论你想不想听,都由不得你,这盒子会自动吸食你血管里的血来放音,并且音色越来越美妙,让你欲罢不能。”

摊主脸色发白:“你……都知道?”

夜慕说:“这叫做红色音脉,不叫宁阴河,它是四百年前’红色天籁’艾拉公主在大量嗑药之后唱出的曲子,不过一曲唱毕,自己也心脏猝死,药剂师将她的心脏取出做成红色音脉,不过艾拉公主的邪念和贪婪也被带入,所以它才会疯狂吸食人血。四百年间红色音脉辗转易主,每一位主人都被榨干鲜血,没想到会落入到你手中。红色音脉最恐怖之处就是……不到血尽人亡的那一刻,你绝对不舍得扔掉,对不对?”

摊主直冒冷汗,颤抖着说:“你……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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