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躁动的心,听不见悦耳的鸟鸣,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双眼所见,或许就是你内心的世界。
“江哥哥!”
皓羽靠坐在窗前,是一点也没察觉到,一直等到那双手轻柔地蒙住了他的眼睛吗。
“哈……”那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撤去了。
“唔……”又被遮住了。
“怎么,还见不得你吗!”皓羽温和地回应道。
“不让你看,讨厌啦!”谷琪从身后环抱住皓羽,粉面泛着细腻的桃红,仔细一瞧,还真是一枚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
“啊……”皓羽猛地支起身来,愣愣地瞅着她,看着她把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姑娘一样羞答答地低着脑袋,脸上的嫣红涌上耳际,似乎都可以用来做蒸笼了!
“小琪……”果然,这样还不陶醉的话,他江皓羽一定不正常!
“不要!”
“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嘛!”
皓羽回过神来,把头忽地挪开,羞涩地跟含羞草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也算细细地打量了谷琪一番,她的气色好多了,穿着素洁的罗裙,全然没有那份憔悴与沧桑。
“我漂不漂亮?”谷琪回首,凝望着皓羽,娇滴滴地问道。
“丑!”皓羽实在太不深得少女心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住,实在可耻,可恨,可悲,可叹!
“你,是嫌弃我吗?”谷琪神色黯然着,凄伤的神情浮现出来。
“哈,你这么丑,别人都不待见,给我一个人欣赏就好啦!”他此话一出,惊世骇俗!
自从千古奇书——《情圣宝典》出炉之后,在情场里顿时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小至襁褓婴孩,老至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都对此书赞许有加,一致好评!
“不理你了……”小琪嗲声嗲气地,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活着,会哭会笑,会打会闹,在他的心里,四季如春的花园里。
“小琪,今天是七夕节,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花灯吗?”皓羽合拢书桌上的书页,一本正经地提出这种不害臊的要求!
“不好吧!”当然,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嗯,那就说好了哟!”皓羽哈哈笑道,他是一个情场圣手,自然是深得她心!善解人意!
“嗯……”小琪摇着身子,婀娜多姿,桃红满面,衣袂飘然。
月河弯弯,送走了无数的莲花灯,随水流飘摇到远方。
最美好的幸福,我在这,恰好你也在。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透。
“公子,小姐,来猜猜灯谜吧!”一名守着花灯的小商贩和蔼地问着。
“嗯,江哥哥,你来吧!”小琪拉着他的手,走上前去。
火树银花,花市如画,伊人为画,画入我心。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谜面,一个‘思’字,好难啊,江哥哥!”小琪想破脑袋,却也想不出。
“思,田心!”皓羽略做思索,颇为欣喜道。这字谜,果真妙趣横生啊!
“是‘十’字!”
小贩闻言,揭开谜底,还真好是‘十’字!
“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小贩头上那顶招财帽,摇来摇去,对皓羽十分倾佩,心想:
“要是我有个女儿,可得……”
“谢谢啊!”皓羽提着一盏孔明灯,和小琪扬尘而去,留着小贩一人在那遐想着……
月河的拱桥旁,无数的男女,夫妇,孩童,老人……
点亮孔明灯,放飞一个前往天际的梦。
“嘶嘶……”
小琪傻傻地看着皓羽点燃孔明灯,空气一点点被加热,孔明灯的灯衣鼓了起来,就像婚后的那个她……
“飞起来啦!”
“喔……”
“江哥哥,你也一起来吧!”小琪牵着皓羽,两人绕着冉冉上升的孔明灯跑动着,它带着他和她两个人的梦,高飞夜空……
夜深了,身体疲乏了,心却那么轻松,那么平和。
“江哥哥……”
河畔吹来的风,轻拂在他和她的脸上,小琪静静地依偎在皓羽怀里,他的心跳声,那么近……
月河闪闪发亮,这里的一对青年男女,才子佳人正靠坐在河岸,青草依依。
“小琪。”
“嗯!”小琪正起头,看着皓羽,看他明净的眼眸,眺望着苍穹之上的浩瀚星空……
“那里,是牛郎,那里,是织女……”皓羽指着天河两端的星辰道。
他的眼神,忽地凝望着小琪,温柔地,如同消融初春最后一点雪迹的和风……
“他和她,终于能再见面了。”
“我们也……”
微动的双唇,泛起的涟漪,在脸上,亦在心中……
“小琪。”
该发生的,就不要拒绝了……
“我为你写了一首诗。”(此处为填补,小生长这么大,还没写过情诗的遗憾,呜呜~)
“你念给我听吧!”小琪微笑着,甜美地微笑着。
“咳咳……”皓羽清了清嗓子,小琪靠在他的身旁。
“清风不解游人意,夜牵牛郎织女星(心)……”
我很开心,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因为有你……
……
“当当当……”
“肃静,回避!当当当……”
街上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好大的排场!
“听说了吗,那个苟大人嫁女儿了!”街上的人们在两旁议论纷纷,看着这空前热闹的景象。
“哪个苟大人啊?难道就是当今圣朝大学士——贺大人的膝下高徒,现任的翰林院供奉——苟布理大人?”
“对啊!哪家的少爷有这福气啊,苟大人那可是位高权重,他又是贺大人的得意门生!这谁要是做了苟大人的乘龙快婿,飞黄腾达还不得是迟早的事!”
“肃静,回避,当当当……”一排仪仗队穿街过巷着,喜气十足!
“来啦,来啦,你看,哎哟,那就是新郎啊!真是春风得意啊!”
“不过,那人究竟是谁啊?”一名三十岁的男子靠在人群后说道。
“看样子,至少也得是一方豪绅吧!”另一人猜测着。
“好像是和帮公家卖盐的,那油水可多得不得嘞!自古官商一家,不过那人还真是好福气啊!”男子又言道。
“嗯嗯,我听说,他好像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朱老板!”男子这话一出,可是惊煞众人,他肯定知道得不少!
“哪个朱老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一名打杂的伙计问着。
“我其实也不知道,胡乱猜的!”听这话,原来那貌似啥都懂的人,好像自己是江湖百晓生,也就是个二百五!那跑街的小伙计立马一脸鄙夷地瞅着他!
“切……”众人嘲讽道。
“咳咳……”
那里,坐在破旧的篱笆外的一个形象邋里邋遢的乞丐,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