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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苏小夜漫步在初秋时节的皇宫中,静静地体味世间百态。

皇宫,就像一个金丝牢笼,将她紧紧地捆缚其中。放眼这金碧辉煌、琉璃异彩的高大宫宇,至尊权势的象征,却不知凝结了多少鲜血与尸骨。这繁花掩映下的荣耀,是腥风血雨,凄苦哀怨的面具。小小一个朝堂中,权臣倾轧,尔虞我诈;小小一个后宫中,争风吃醋,阴谋陷害。这就是繁华下的现实,现实就是这么丑陋!

苏小夜轻浮游离的脚步,漫不经心的穿过一条一条游廊小路,仰头望天上云卷云舒,瞬息万变。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犹记得清明时节,皇族众人同游大相国寺祭祖焚香。大相国寺位于皇城郊外的佛渡山。那儿青谷幽泉,鸟鸣溪涧,巍峨深山掩藏闻名天下的古寺。站在山顶的大雄宝殿前俯瞰脚下,崎岖狭窄的山道游人如织,无数信男善女三叩九拜,一步一拜虔诚的爬上古寺。

寺中大雄宝殿,面容慈祥的金身佛像端坐于莲台之上。

苏小夜仰目端详,只觉这佛像面容端方,修眉慈目,高高坐于九层莲台中,怜悯众生的目光透着勘破尘世的冷淡疏离。她忽然想到:佛大概也是寂寞的吧……

扭头淡漠的观望一众虔诚信徒在伏拜殿前,或双手合什,或口中喃喃自语,祈祷佛赐予自己想要的一切。唯独苏小夜不跪不拜,负手而立,更显佼佼独立、卓然不群。

身边的大相国寺住持,佛界泰斗无尘大师见状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为何不拜神佛?”

“为何要拜?”苏小夜淡漠浅笑,冷然直视无尘。

无尘大师平和指出:“世人皆有贪念,爱恨喜怒痴嗔狂颠,或求名,或求利,或求情爱,或求平安……难道娘娘无所求?”

苏小夜露出淡淡一抹笑意:“想要什么,本宫自己会去争抢,何必求神拜佛。”

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慵懒、狂妄、自信,一瞬间,殿中的信男善女皆转身惊愕注视于她。少女的风华,让殿中佛像被稍稍冷落。

无尘心下一叹:“娘娘心比天高。”

“大师过誉了。”苏小夜随意弹了弹胸前的衣襟,“本宫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只信七个字。”

“哪七字?”

“我、命、由、我、不、由、天!”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一字一顿,一股霸煞之气扑面而来!大殿静成一片……

苏小夜见状莞尔一笑,冲淡了殿中的僵滞气氛,“本宫说笑而已,切勿当真。”

无尘大师却笑不出来。他看出眼前少女的宏图大略,堪比当今圣上睿智强硬,且命主紫薇,有君临天下的命格。此人若生为皇室男儿,定为一代明君,是为百姓之福……

可偏偏,此人与皇位无缘,却又不甘屈于人下。若她无心权势,安心辅佐皇帝稳固江山,镇定后宫,宇拓盛世便指日可待;倘若,她利欲熏心,争强好胜,日后定会起兵夺位。可怜天下苍生又将惨遭兵祸,生灵涂炭了……罢罢罢!此皆定数!

正在恍惚出神间,青儿急色慌张的自远处跑来:“娘娘!娘娘不好了!赵副将派人来请您速速去营地。拓南军与拓北军打起来了!”

“什么?”苏小夜心下一惊,凛冽的眸子寒气升腾,青儿顿时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备马!”苏小夜扔下此话,一阵风刮过,人影已在百丈外了。

苏小夜一身戎装,黑色锦缎披风,身跨如雷汗血棕色宝马,箭一般向军营掠去。此马是龙宇翔特赏给‘御前参将’的坐骑,名唤‘闪电’,乃游牧小国的贡品,通人性,性忠诚,日行千里,骁勇善战,乃马中极品,天下不可多得。

刚入阻拦禁区线,便远远听到军营之处喧嚣叫骂声暴热激烈,‘乒乒乓乓’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小夜幽深的瞳眸微微紧缩,寒气更胜,踩紧脚蹬,使劲夹紧马腹,长鞭一挥,闪电吃痛,一声嘶鸣,以冲刺的速度向军营中心地奔去,待马儿跑得不见了踪影,踏过的沙尘才飘洒扬起,迷卷道路。

“住手!”一声长嘶,闪电直立入空,前蹄在空中上下刨蹬,稳稳落地,如电的身影陡然停顿下来。

苏小夜端坐于马上,冷冷的俯视着眼下这片狼籍的沙场。旌旗倒地,帐篷坍塌,刀枪棍棒折断散落了一地,地上血流成河。数十名将士衣衫破碎,身上血迹斑斑,手中兵器尚有滴滴落地的鲜血,更甚有几个僵直的躺在地上的士兵,身上的血窟窿还在汩汩上冒,哀嚎、呻声凄婉无比。数十人怒目恣睢,眼角欲裂,眼中血红只可喷火。

苏小夜一声大喝断然止住了厮打砍伤的众人。沙场顿时寂静下来。拓南军见苏小夜驾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纷纷退至一旁,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

翻身下马,凛冽的透着森寒之气,一步一步走到人群中,冷冷犀利的扫视了一周众人:“军营重地,竟敢闹事。居然还大打出手,残伤袍泽。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脱。”轻缓的语气却似有千金之重,顿时压向众人心窝,憋闷的喘不出气来。

低头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挣扎打滚的伤者:“带下去医治。”

一干小兵慌忙七手八脚的将伤者抬了下去,途经苏小夜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苏小夜定定的站着,平视着立在面前的拓北军,冲着一个看上去是个领头的人说道:“拓北军怎来我拓南军营?本将不在,还请阁下将原由交代清楚。”声线冷然,庄严肃穆,听上去毛骨悚然。

“哼,本将听说拓南大将军辞官回家了,新来了一个黄毛丫头当将军。本将好奇,特来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能力率领七十万将士,莫非她还有三头六臂不成?”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黝黑男人,轻蔑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苏小夜,语气中尽是鄙薄与讥诮。

“放肆!竟敢对我军大帅不敬,你可知她是……”赵虎闻言大怒,作势就要扑上那人撕扯,却被身旁的李建荣按住了。

“赵虎闭嘴!本将说话你不得插嘴!待本将弄清原由再来追究你的责任!”不待赵虎说完,苏小夜便截过话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像刀子扎破了气球,赵虎顿时蔫了下去,抿了抿唇,恶狠狠地瞪了拓北军一眼,冷哼一声,气愤的别过头去。

“呦呵!没想到你一个小娘们儿还挺有能耐的啊。大名鼎鼎的赵副将在你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啊!哈哈哈……兄弟们,看来咱们此行不虚啊!”那拓北军领头人嗤笑一声,一副猥琐的嘴脸,淫邪的盯着苏小夜,还时不时的对身后的拓北军挤眉弄眼。

“是啊!他奶奶的,你早点出来相见不就没事了吗?还害得老子被砍了一刀,奶奶的,疼死了。”身后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捂着胳膊啐骂。

苏小夜脸色阴鸷,如寒冰的眼眸微眯着盯着面前这二十多个狼狈的男人,嘴角冷然一勾,纤指一挑:“莫非诸位就是为了见本将,才将我拓南士兵打伤成这样?”

“是又怎么样?你瞧瞧,娘们儿带领出来的兵蛋子就是窝囊。你们那么多人也打不过我们二十几个人。还是不是男人啊?一个个跟个娘们儿似的,拿着兵器的手还在那颤颤发抖,老子就在眼前也不敢砍过来。就凭你们这样的,还上阵杀敌?哼,我看呐,你们一个个都该回家逛窑子,搂着娘们儿亲热去吧!这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重任只有我们这些真正的男人才做的来,要你们这些人只会拖了我们的后腿!”那人趾高气扬,拍着胸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拓北军见他们头儿这么一说,虚荣心瞬间膨胀,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的灿烂,不可一世。望着沉默的拓南军,那眼神中的傲慢简直是唯我独尊,天下谁人也不放在眼里!

“混蛋!”现在不光是赵虎,就连先前按住他的李建荣也受不住了。

拓南军何时受过别人这等赤的侮辱?士可杀不可辱。嘴巴子当面甩在脸上,对于热血沸腾的铁血男儿来说,这等羞辱比要了他们的命更甚、更狠毒!

沉默的拓南军再也忍不住了,赵虎、李建荣、胡力为、贾宏志以及所有在场的拓南军士兵,抄起兵器,蜂拥而上,怒吼着就要砍死这二十几个傲慢狂笑的拓北军。

“都给我住手!本将的命令,若有敢违抗者,本将亲手斩杀!”苏小夜眸中寒光伤人,振臂大喝一声,勉强遏制了新一轮的厮杀流血事件。

将士们心中的这份激愤,已经积聚到了极点,趋近崩溃大爆发的边沿,再不发泄、不疏导怕是不行了。

“本将是个女人不假。可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男人若是输在了我这个被你们踩在脚下的女人手中,岂不是连女人都不如?”苏小夜冷冷的直视着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字字句句咬牙切齿,她苏小夜还从未被什么人这么羞辱过。这个口气若是不出,便不是她苏小夜了。

那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狂笑:“你以为你有何能耐?大爷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样的小身骨,大爷我一根指头就能戳死你!小丫头长得这么水灵,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早晚要出事的。不如这样吧,跟大爷我回去,大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整天打打杀杀的,跟着大爷我逍遥快活如何?”

“就你这种人模狗样的败类,也配在世为人?真是苍天无眼啊!我拓南军营今日竟然放进了你这一条疯狗,是他们失职,本将自会好好管教,以后再见到这样的疯狗不用怜悯,直接击毙便可,再也不许让他污染了我拓南军营的地盘!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苏小夜嘴角骇人的冷笑丝毫不减,凌烈幽寒的眸子向身后拓南军一瞥,故意提高嗓音、加重语气大问道。

“是!将军!属下明白!”众人心中那口郁气哽噎在喉,胸腔都被憋气的鼓胀,听见自己的主帅为自己的出气,心中稍稍舒服一点。吃人的眼光瞪着脸色越来越阴暗的拓北军,呼声震天,热烈响应苏小夜。

“臭娘们儿!你找死是不是?”那男人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瞪着苏小夜,瞪大的眼珠快要撑破了眼角,浑身都在发抖,频临暴走边缘。

“拓北军素来以骁勇善战著名,可现在本将算是真正看清了拓北军的真面目。拓北军的骁勇善战原来就体现在故意找茬,蛮横无理上啊!苏虹影那小子就是这么训兵的吗?教你们到自己国家的军营里挑衅闹事,与自己的兄弟袍泽相互残杀。宇拓有你们这种军队真是丢人!是国耻!”苏小夜无视他吃人的表情,冷冷一哼,清泠幽寒的眸子透着几不可察的忧悒,义愤填膺,字字泣血!

“不许侮辱我们大将军!大将军勇猛威严,带兵有方,铁胆忠心。岂是你这个女人能够理解的?你就是嫉妒我们拓北军比你的破拓南军英武、有战斗力。同为主帅,你嫉妒他,所以你才这么诬陷他,所以你才恶语戕害我们拓北军的荣誉!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无耻!”那男人指着苏小夜的眉心,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苏小夜不怒反笑,笑得狂妄,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笑得众人心里发憷,脚步虚浮,踉跄难稳!

“你,你……你笑什么?”面对这样的苏小夜,男人莫名的惊惧,踉跄后退两步,指着苏小夜颤声问道。

“我笑你们太无知。”苏小夜蓦地收敛笑容,俊颜如寒霜罩面,比深秋的月华还要寒烈,她朱唇轻启,短短的一句话,却蕴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深意。

众人愕然。不明白苏小夜的弦外之音。愣愣的望着这个清贵高华的戎装女子。拓北军有些恍惚。

“你们都是行军之人,自然明白私闯我拓南军营该当何罪!”苏小夜瞬间收敛起自己情绪,目光冷冷的扫向拓北士兵。

军法如山,正好今日她借助此事在军中树立起严格规整的军律!

“呵呵呵,我们可是拓北军。你区区一个拓南军主帅有什么权利惩罚我们?”领头人目露不屑,痞痞的斜睨着苏小夜,诘问道。

“你们身为军人却目无法纪。对于这种兵,人人都可以对你们不妥的行径做出合理的裁判。惩罚你,不需要身份。本将军营中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兵都可以对你施行。”苏小夜语气森寒,直直的盯着那人。敢私闯她苏小夜的地盘,定不会让你好过!

“切!”那人大刺刺的翻着白眼,憋着嘴道:“他奶奶的,大爷我好歹也是拓北军参将,威名震天的刘金龙,刘大将军。就凭那些身份低贱的小兵渣也配动本将一根寒毛?我呸!他奶奶的给本将提鞋本将都看不上!”

“哦原来是刘大将军啊!”苏小夜一副恍然大悟般,嘴角扬起嗤笑,此笑在某白目的男人眼中却自动变异成谄媚。正当得意的起劲的时候,突闻某女冷若冰霜声音:“没听说过!是哪个小喽啰?”

“什么?你敢戏弄本将?”某男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狭长的眸子闪过狠戾,“本将军功显赫自不必说。本将还有一个身份说出来怕吓死你!哼,知道当今圣上最宠幸的娘娘是谁吗?那就是本将的亲表姐,然妃娘娘!当今左相张国忠乃本将舅父。有我舅父和然妃娘娘给我撑腰,你们这些小喽啰谁敢动我半分?”某男开始自高自大起来,自以为自己的身板不断膨胀伟岸起来,同时还涔涔的发着金光,目中无人的睨着众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哦刘大将军您还有这么多牢固的关系啊?本将好怕怕哦……”苏小夜顿时矮下身段,一副娇弱小女子崇拜大英雄之态,语气酸死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精光。可是,了解苏小夜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信号,那将代表着开始有人遭殃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只要你好酒好菜招呼好我们这些兄弟,然后再派车送我们回营。本将大人大量,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计较了。”某男得意的大笑,猥琐的嘴脸让苏小夜直恶心。

“哦?那多谢刘将军宽宏大量了。刘将军七尺男儿自然是一言九鼎,既然刘将军亲口说不与我们计较,那我们也省了不少事了。”苏小夜一边说着,某男一边点头,“既如此,那本将就好好招呼你们,你们也不用太过感激我们便是。”

“可不是嘛,应该的,应该的。”某男沉浸的自己制造的美梦当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直线。

“来人!给本将好好招呼他们!”苏小夜似笑非笑,提气大喝,向赵虎等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行到帅帐前,早有小兵为她搬来了大椅子。她转身,撤袍,落座,潇洒霸煞,慵懒的靠在檀木椅上,冷冷的望着人群,笑得邪气、魅惑。

拓南军早就对着这二十几张欠扁的嘴脸看的忍无可忍了,恨不得马上冲到跟前将他们那张臭脸打成猪头。如今,主帅一声令下,拓南军如拉闸的洪水,像猛兽捕食一般蜂拥着向二十几人冲去。

顿时哭爹喊娘的哀嚎声震天,拓北军二十几人被上百名拓南军围困在较场中间,按在地上、踩在脚下,拳打脚踢,撕扯蹂躏,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气愤,奶奶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也没有这次揍得这么痛快!简直爽呆了!

哀嚎声越来越微弱,苏小夜轻吁了一口气,挥手止住下属。

众人愤愤的向狼狈的蜷缩在地上的二十几人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收手各回各位。

“刘将军,本将的这顿盛餐你吃的可还满意?”苏小夜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漠的望着鼻青脸肿,人肉开花的刘金龙,嘴角的冷笑如幽兰一般孤傲静美。

“你爷爷的臭婊子!我……我刘金龙在此立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刘金龙瘫软在地上,说话都有些困难。鼻孔汩汩的冒着鲜血,满脸的血渍配上他怒大的白眼球过多的眼睛,那表情万般狰狞。

“好啊,本将最不惧的便是仇家找上门。若要报仇,本将等着。”苏小夜眉目清明,清清浅浅、柔柔缓缓的说出这番话,却似一把沉浸在寒潭万年的青锋之气,冰冷的伤人。

“哼!别得意的太早!你小小一个御前参将,我刘金龙还不放在眼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不杀你!”刘金龙咬牙切齿的挣扎着起身,喷血的眸子像一把刀子,似要将苏小夜凌迟。

“本将对那些事情根本不在意。本将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此次前来拓南军营闹事可是受你们主帅指使?”苏小夜凌厉的眸子盯着一身污血的刘金龙。

他不是苏家的亲信,还经常将左相挂在嘴边。左相有意倾向于皇上那方,苏虹影那么狡猾的人岂会信任于他。更何况,此人有勇无谋,最好利用。此次之事,怕也是苏虹影故意拿他当炮灰,故意扰乱拓南军军心。一来,让龙宇翔手中的兵力松垮懒散,丧失战斗力;而来,可以凭借拓北军良好的声誉吸引拓南士兵投靠拓北,壮大他们的队伍。如此一石二鸟之计,着实用的精巧。

“别把我们大将军想得那么龌龊。大将军可没有命令我们来闹事。是你的兵阻拦我们进军营,我们才出手教训了他们几下。哼,女人带的兵就他爷爷的娘里娘气,一点都不爽快!本将说要见你,他们非不让见!他爷爷的,不就是见一面嘛,能少块肉啊?怎么样?架打完了,你又来了。他爷爷的,大爷我今天尽触霉头了。出门不利,忘了烧香了。他爷爷的!”刘金龙脾气上来,又忘了疼了,絮絮叨叨、骂骂咧咧。

苏小夜嘴角冷笑,清泠的眸子凝睇着刘金龙:“他为何非要你来见我?你可知本将姓甚名谁,是何人?”

“大爷我才不管你姓甚名谁呢。将军交代了,只要想办法让你在军队中不受待见便可。”刘金龙脑袋少根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前来的目的泄露了。

众将士忍不住低笑,还真是没见过这等白痴的将军。就他这样的智商,怎么能爬上将军之位的呢?莫非是傻人有傻福?可若是这样的‘傻福’,他们还真是不愿收受。试问,有谁愿意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任人摆来摆去还沾沾自喜、不自知?

“那你现在觉得本将在军队中受待见吗?”苏小夜挑眉,好笑的睨着刘金龙。

“呃……貌似还不错。”某人脱口而出,顺势回答,答完才后知后觉哪里有些不对经。歪头一想,暴跳如雷,瞪着愤怒的眼睛:“他爷爷的,大爷我来到你军营还没开始我的大计呢就挨揍了!他爷爷的,大爷我不服!女人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让你得意的!”

苏小夜以手扶额,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笑意更深,幽寒的眸子泛起一丝玩味。

这个蠢货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啊?蠢得相当有水准了,不服不行!

“你以为本将会让你如愿而回吗?”轻蔑的白了张牙舞爪的刘金龙一眼,转头对拓南军吩咐:“将这些人押下去严加看管。本将要等着苏虹影亲自前来讨人!”

“放开我!放开我!臭婊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你敢关我试试,我抄杀你满家!”刘金龙被拓南士兵拖拉着带了下去,一路又叫又骂,折腾的苏小夜看了都觉得累。

“你们几个给本将进来!”苏小夜豁然起身,旋身进了帅帐。

赵虎等人面面相觑,知道轮到他们挨训了,各个耷拉着脑袋,跟在苏小夜身后进了帅帐。

当他们一进门,便看见苏小夜一身浅墨锦绒戎装,黑绸披风,长身玉立,在全部一身铠甲戎装的士卒中间,她的便衣反倒更衬出了她的身份和气度不凡。

见他们进来,苏小夜挥退周围侍卫。面目素整如月华般静谧却又不失威严:“赵副将、胡都统、李护尉、贾提督四位大人,今日之事,你们该给本将一个交代吧?”

四人闻言,头垂的更低,怯懦的小声道:“末将知罪,不该将事情闹得如此严重。”

“军营重地,你们身为主将竟然带头打架。你们可知道,今日的行为将会给拓南军带来多大的损失?”苏小夜冷然的望着他们,语气森寒沉重。

“那能有什么多大的损失?不就是伤了几个弟兄嘛……”胡力为小声嘟囔。

“混帐!”苏小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盏‘噼啪’一声,弹起又落下,吓得四人浑身一个冷战。

“你刚才没有听到那个刘金龙是怎么说的吗?他的目的是什么?”苏小夜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的一脸委屈的胡力为。他没说错呀,就是伤了几个兄弟而已,怎么主帅发这么大的火啊?

“是让主帅在军中没有威信。”李建荣道。

“苏虹影为何希望我得不到众将士的认可?”苏小夜向他们走近一步,眸光晶亮的盯着他们道:“群龙无首,则如何?”

“啊”赵虎惊呼,惶恐愤怒的望着苏小夜,“主帅之意是说,苏虹影想要瓦解我拓南军队的凝聚力,让我军越变越松垮,趁着尹将军离职之际,他来个趁虚敲击,意欲将我军扼杀掉!”

苏小夜并未回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已然足够说明一切。

“苏虹影那个卑鄙小人!他狼子野心,谋反之心人尽皆知。这等卑劣佞贼定会不得好死!”贾宏志恨得咬牙切齿,手指握得‘啪啪’响,仿佛只要见到苏虹影就要将他碎尸万段似的。

“咳咳……老贾……”李建荣暗地里扯了扯贾宏志的衣袖,给他使眼色,让他说话注意点。

“干什么?”某人白目,没明白李建荣的意思,甩掉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大眼一瞪便骂道:“苏景涛那个老混蛋调教出来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老贾骂他那是给他面子,像这样的败类,就该……”

“老贾!”三人异口同声喝住他。

贾宏志云里雾里的瞥着三人怪异的表情,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建荣给他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这个榆木脑袋还是没有开窍。听他这么一问,差点吐血,偷偷瞄了瞄苏小夜平静如水的脸色,清了清嗓音,贴到贾宏志耳边好心提醒:“别忘了主帅也是苏家人……”

某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大嘴巴呆愣片刻,如火烧屁股一般‘噌’的跳到苏小夜面前,跪下请罪:“主帅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气愤,倒忘了苏景涛那个老混蛋是您父亲了。末将口无遮拦,脑袋不清,胡言乱语,不是有意当着您的面骂那两个混蛋的。请主帅恕罪,末将以后定当注意,就算再气愤也要挑着好时候才骂。”

贾宏志诚惶诚恐,他就怕一不小心惹着这个强势的姑奶奶不高兴,再一个内力震得他卧床歇脚好几天。在床上灌汤药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贾宏志发誓再也不敢逆着这个姑奶奶行事了。

自从她接手拓南军以来,推行种种新策略,将每一个士卒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的厉害他们算是领教过了也畏惧了,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开军队,他们就对这个小姑奶奶当神一样供着,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得罪她的下场,眼前就是个悲剧,想想刘金龙被抬下去时候的猪脸,估计他娘都认不出来……

三男人额头巨汗,同情的瞥着跪在地上额汗淋漓的贾宏志:老贾啊!你一口一个老混蛋,这是认错态度吗?

“呵呵呵……贾提督太小看本将的度量了。你说的没错,苏景涛就是个混蛋,苏虹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意欲谋权篡位本就当诛,爱国将士对此愤慨、恨之入骨,就说明我宇拓忠臣犹在。一个国家只要有忠臣顶住脊梁,那么那些奸佞的贼子就站不住脚,国家依然能正道勃发,蒸蒸日上。本将虽是苏家人,可本将还是宇拓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忠与孝之间,本将首选奉忠。本将不是力求完美之人,而这世上之事也不可能是完美的。若有一天苏景涛胆敢弑君,本将就会杀父!”苏小夜呵呵一笑,淡然洒脱。抬手扶起贾宏志,温润又清冽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四人,让四人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赵虎目光如炬,灼热晶亮的盯着苏小夜,浑身颤抖,激动地说不上话来。这个女子总能带给人强烈的震撼,总让人有种忍不住崇拜信奉的冲动。此生能跟随在她身边、奉她为主,此生足矣!

“主帅!”四人‘扑腾’一声齐齐的跪在苏小夜脚下,热泪盈眶:“主帅年纪轻轻又好说话,惊才绝艳又冷静睿智。先前末将鬼迷心窍,有眼无珠冒犯了主帅……总之,末将该死!今后末将定当全心全意效忠主帅,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有诸位这份心意,本将甚为感动。”苏小夜眉梢带笑、微微颔首,转瞬眸子寒光闪过,凌烈骇人,“可是,军中最讲究的便是军纪。今日之流血事件,四位大人难辞其咎。本将会严格按照军中规定给予各位责罚,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四人脸色顿时苍白些许,嘴角抽了抽,黯然回应:“末将甘愿受罚。”有异议也不敢提呀!

“拓北军私闯我军阵营,身为将领的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与他们兵戈相向。你们要记住,只要这套军装还穿在你们身上一天,你们的一言一行就不单单代表你们自己的意志,那将是整个拓南军的形象!今日,你们当着数十万士卒的面,与擅闯者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你们的形象何在?你们将领的威严何在?难道他们追随的将领就只是个会用拳头、用刀枪对待侵犯者的莽夫吗?他们卖命的军队只是个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残暴军队吗?你们今日的行为大大折损了我军的士气,为何不事先弄清原由再决定行动方向?本将平日里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万事要沉静、要顾全!咱们拓南军本就不如拓北军勇武,本将费了这些时日才将将士们的士气调动起来,今日之举,前功尽弃!别以为刘金龙被狠扁了一顿,咱们就占了上风。错!咱们已经输了,说不定苏虹影现在正在军营里举杯庆贺呢。”

“刘金龙又没有回去复命,他庆贺什么?”胡力为傻愣愣的仰头问道。

“老胡!”赵虎痛心疾首的瞪着一头雾水的胡力为,“就是因为他没有回去,苏虹影才有借口再次刁难我们。你与苏虹影共同为军这么多年,他什么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那个小人一肚子心眼,手段狠辣,这次之事,怕也是他刻意而为。说不定那个姓刘的就是在上演苦肉计呢。他奶奶的,苏虹影那个卑鄙小人太阴险!”

“那……”胡力为沉吟半响,蓦地转向苏小夜,“那主帅将刘金龙放回去不就得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李建荣推搡了胡力为一把,“现在若是将他放回去能行吗?就他那张猪脸,也足够苏虹影闹上一段时间了。”

“哦……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胡力为恍然大悟,拍着手,一脸苦恼的表情。

“不用担心,他想从本将这讨得便宜,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先给他们好生医治,再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留着刘金龙这个人,本将大有用处。”苏小夜嘴角微微上翘,笑得大有天威难测、苍穹无情之意。

“你们下去各领四十军棍。日后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可不是四十军棍能够了事的。本将说过,类似的错误只许犯一次,吸取经验教训,下不为例。”苏小夜冷冷的扫过四人,犹如寒风吹过,四人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她苏小夜的军队就要绝对的卓绝不同、所向无敌,无论是在战斗力、素质、还是军纪上。

暗地里苦着脸挤眉弄眼,四人悻悻的走出大帐。四十军棍呐!这还不得瘫死在床上啊?

天呐!自从这个小姑奶奶入军以来,他们发现他们与床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以前行军打仗累极之时多想有张床倒头便能睡,‘床’是个多么亲热的名词啊!可是现在一听见‘床’这个字,他们就条件反射般的觉得浑身酸痛,像是受了刑一般,就连平时睡觉的时候都没那么舒服了。老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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