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赵元是我杀的,你们不要听凡儿乱说。”林晴雪急切的说道。
“你不必多言!”林正雄一摆手,然后对林凡说道“你是怎么杀死赵元的,即便你恢复了神智,也没有那个能力吧。”
“我和我娘进来这么长时间,你们一直在追问我们怎么杀的赵元,难道就没想过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吗?”林凡不答反问,言语冰冷。
林凡的话让林正雄身形一顿,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不由得眼神打量着大厅中央的林凡。他与林凡名义上是祖孙的关系,但却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直接对话,以前对于林凡的印象也只是听其他人说的懦弱、玩略、不求上进、修炼天赋极差,几乎没有一个优点。
但从林凡现在这种处事不惊、短短几句话就一针见血的表现来看,无论哪方面都让林正雄感觉与之前听说的不符,当然除了修炼天赋这点之外。
至于说问什么一直没问赵元被杀的缘由,林正雄作为一家之主又怎么会忽略这一点,议事厅里的其他人没问,是他们主观上不想去了解,他们只想惩罚杀人凶手,而他林正雄没问,是因为他了解赵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赵元又死在自己女儿居住的庭院里,那杀人的理由也就呼之欲出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林正雄却不能说出来,最后只能面色一沉的说道:“事有先后,当然是先确认凶手,才再问原因。”
林凡冷哼一声,不想在争辩。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他这么一反问,那就有了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的机会,不会被人一棒子打死。
他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让他们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这样才能摆脱困境。
“那你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林正雄对林凡说道。
他没有选择让林青雪去叙说事情的经过,而是选择了林凡。
“凡儿......”林青雪拉住林凡的胳膊,想要阻止,神情急切,眼眸中已满是雾水。
林凡挣脱了母亲的手,眉宇间透着一丝倔强、坚韧:“娘,我不会有事的。”
林青雪轻叹一声没有在说话,她感觉自己的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种变化让她心中有着莫名的欣喜和安心。
“赵元今天来到我和我娘的住处,以能为我治病为名,对我娘意图不轨,威逼利诱不成竟然强行出手......”林凡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作证?”大长老再次出言喝问“即便如此,林家的供奉也是你说杀就杀的?”
“这老头是非要致我们娘俩于死地啊”林凡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个大长老为甚么如此记恨林凡母子,从一进入议事厅就百般针对。
“大长老如此说,难道忘记了五年前你女儿杀了一林家护卫之事?”林凡反问。
坐在首位的林正雄本要说话但听到林凡提起五年前的那件事,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场中的争辩。
“那与今天之事有什么关系?那护卫抑郁对小女不轨,被我女儿当场杀死,死有余辜!”大长老脸色铁青,眼神凶厉的盯着林凡说道。
“可有认证?”
“难道只因为他是护卫就可以说杀就杀?”
林凡不断喝问,言辞犀利。
林凡如此反问,让在场的人都瞬间明了林凡提起五年前那件事的原因,此时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却没有人出声,只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长老。
“你这小畜生,竟然还敢狡辩!”此时的大长老也知道自己被林凡的话给套进去了,被气的满脸通红,仿佛要渗出血来。
听到大长老气急败坏的骂自己“小畜生”,林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的那叫一个灿烂,随即转头看向林正雄说道:“外公!你怎么看?”
说道“外公”两个字,林凡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家主,我没有辱骂你的意思,我这......”大长老声音急切,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了!”林正雄一摆手,让大长老坐下,虽然语气平淡不过也满脑子黑线,神情有些不自然。
“事情的经过已经清楚,林凡保护母亲心切,杀了赵元情有可原,但赵元毕竟是我林家供奉,所以也不得不罚!”
林正雄思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罚你们母子二人半年的月利,此时到此为止,任何人以后不许再提。”
听到林正雄这么说,大长老还有一些其他长老虽然觉得罚的太轻,但事情的经过他们心中也已经清楚,而且林正雄态度坚决,所以众人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谢谢父亲!”林青雪对这个结果当然是欣喜不已,对于她而言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林正雄的这个判罚结果,让林凡也有些发愣,没想到十多年来对自己和母亲不闻不问的便宜“外公”,这次竟然强势的袒护了他们一回。
“你们俩回去吧。”林正雄随后说道。
林凡母子出了议事厅朝着他们居住的小院走去,一路上虽然无话,但林凡能体会到母亲的开心。
两人很快回到了院子里,一起打扫院子中残留的血迹。
“娘,那个大长老为什么对咱们有那么深的敌意?好像非要弄死咱们俩不可的样子?”林凡出身询问“难道娘亲小时候刨了他家的祖坟?”
“臭小子,他也姓林,他家祖坟,不就是林家祖坟,你娘我哪有那个胆子。”林青雪白了林凡一眼,笑骂道。
“那是什么原因?”林凡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问到底。
林青雪表情有些落寞,显然是不愿回忆往事“当年我修炼天赋不错,而且又是林家嫡系,所以大长老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儿媳,但最后我却怀了你回到林家,他怎能不怨恨与我。”
“哦,怪不得!”林凡心中了然。
林凡本想再继续问下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父亲又是谁,但看到母亲的样子,林凡知道母亲不愿提当年的事情,所以林凡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没有继续追问。
夜幕降临,林凡母子围在餐桌上吃晚饭。
“回锅肉!娘你也太奢侈了吧,咱们可是被扣了半年的月利呢。”林凡一副痛心疾首的说道,不过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桌上那盘回锅肉,双目放光。
看着林凡调皮的样子,林青雪展颜一笑:“今天凡儿的病好了,娘高兴,当然要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以后咱们省着点用还能挺过去。而且娘每天织的布还能换些钱!而且......”林青雪看向自己右手食指戴着的那枚戒指继续说道:“实在不行,这枚空间戒指也能换不少钱!”
“那怎么行,这戒指可是外婆生前送给娘的。”林凡神秘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戒指,对林青雪说道:“有了它,还用愁吗?”
“空间戒指?你怎么会有!”林青雪先是惊讶,随即想到了什么“这是赵元手上戴的那枚?”
“是啊,那家伙身价可是挺丰富的,里面还有丹药呢。”林凡也不否认。
“凡儿,你怎么能拿这枚戒指,家族里肯定知道这枚戒指的存在,要是他们在赵元身上没有找到,一定知道被咱们拿走了”林青雪脸色剧变,声音有些急切。
他们刚刚逃过一劫,本以为母子二人可以平静的生活,她不想再因此落下族里的口舌。
“小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声音传来,一男子此时已经走进院子,正是林青龙。
“大哥,你怎么来了。”林青雪颇感意外的同时脸上浮现担忧之色。
“那枚戒指的事情,我已经和父亲说了,你们就留着吧,也能贴补一下家用,我已经对外说这戒指被我交给父亲了,不会有人再询问的。”林青龙说道。
“哦,替我谢谢父亲。”林正雪表情复杂。
“小妹,你也不要怪父亲,父亲毕竟是家主,有些事情还要从家族的利益出发,毕竟当年的事情......”林青龙欲言又止,知道林青雪不愿提当年的事情。
林青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和父亲对你们母子不闻不问,其实这也是父亲对你们的另一种保护。”
“我知道父亲的心意。”林青雪眸中泛泪。
“那我就走了”林正龙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林凡一直静静的看着这兄妹二人的谈话,没有插嘴。通过今天的事情,林凡此时也才明白原来事情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自己那个便宜外公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细想起来,如果当时林正雄极力维护他们母子,那事必会激起家族中许多人的不满,也许自己与母亲能留在林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林正雄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
一切尘埃落定,林凡母子也很愉快的吃完这顿晚饭,整个吃饭的时间,林青雪都是满盈笑意,这是林凡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开心,这其中主要是因为林凡的病好了,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林凡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