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可放于这屋任何一处,只要,不显眼就好。切记,不可弄湿与燃烧,更不能在那一页页你看似空白的纸张上乱涂乱画。”
这是白临走时留下的纸张,纸张里只有这几句话,简单而明了,字迹工整清秀,但我知道,那不是他写的,因为我亲眼见过,他只是稍微摩擦了一下两指,由着那声脆响,空白的纸张上就显现出了些许字体,他说:只要是我想说的,想表达的,稍微动一动,就可以有。
这本书没什么特别的,封面是浅棕色的皮质,皮质光滑而平整,并不显旧,上面刻画了一根白羽,看久就似从高空处凌凌飘落的羽毛,白落而干净,带些真实,让人有些遐想。书的四周用些很有色调的熏灰针织线料交叉修饰着,单一却又和色,简单中,带些现代的欧美。书内并无内容,从头翻至尾,一页页都是空白的,纸质干净平滑,略带暖眼的黄,手感蛮好,可见,并非劣质纸,也是,来自他那地的东西怎么会有差的。。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能防不寻常入内,足以守护我的东西?
一本什么内容都没有书写的厚书真有那么好使?
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来时悄无声息,去时匆匆不留痕迹,瞬间出现,是他常带给我的小惊吓。我只知道昨晚他在这个屋里逗留了一晚,守护了一夜未安心的我,因他的关系,我的睡眠并不算太糟。
我,叫顾伊然,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毕业后一个人来至上海发展,职闯于中美联资的一家上市漫画公司,w漫画,作为一个漫画家兼插画师。这套位于徐家汇市中心的房子是我实习期结束后父亲作为23岁的生日礼物送予我的,我的家境并不算富裕,但因父亲经商,母亲从艺的关系,自小的在物质与生活的需求方面并不缺乏。我一个人,在上海这个欲望充斥,繁华如表的魔都里独自生活了两年多。
半月前,在他还未闯入时,我的生活大多平静而单一。
一切的交集与改变,始于那晚。
那是没有繁星散布的一个夜晚,深夜凌晨1点多,我和往常一样,结束了工作室里手头上的画稿工作,一个人听曲漫步行于回家的路途中。
其实我不常加班,上班的点也蛮自由的,只是每月里总会有那么几天因作品的小插曲或灵感延续不知不觉折腾到这点。一开始,一个人行走于夜路里,难免会害怕不安,后来,夜路走的多了,也就多少习惯了。
每逢夜归,为了节省至家的时间,我总会选择抄近路,途径地铁站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管理站,我不知道那曾经是个什么站,也没打听过,只是觉得既然离地铁发车站点这么近,那么应该与铁路部脱不了关系。那里并没有乌漆嘛黑的,大道很宽敞干净,路灯也很明亮,除了废弃站的铁门处那,是近看过去都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的黑漆,带些阴森。门处那绑锁了条狗,这狗个不大,性情却不怎么好,每逢瞧我路过就吠,我也不知道它在喊什么,毕竟我也没怎么它,但因它的狂叫声总带些急躁与凶暴,我多少隐生些颤惊,所以后来,一瞧见它,我就似孙子般的碎步操起小跑。可那晚,它好安静,一声都没有吱,被这样意外的奇怪所惊宠,吸引的靠近铁门处一瞧它,借着微弱的灯亮,瞧见它蹲坐在地上,像在放空,看了我一眼,也没喊,任何表示都没有。。离它的不远处,有一处透亮的光,光的形成就似一扇门,透白透白的,一扇悬在半空中的门?当时的我,傻了。。疑惑又不解的眼前景象不禁的在内心里质问了一下自已:是看错了么?光的侧方,站着一个人,那人看着挺高,他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脱口而出的喊了声:谁?谁在那啊?那人回了头,应该是在往我这看,可不够透亮的光使得我没法清晰的瞧见他的脸。我一直都以为这里面没人,只是留了条狗看管作样而已,毕竟路过了那么多回,都没瞧见过啥亮光,有人气的地方怎么会缺光呢?面对这不清不楚的对望,莫名的被这周遭的暗隐阴森惊恐起一阵颤冷。
算了,还是走吧。即使知道那人是谁,又与我何干?
于是,我离开了。
小迈步的踏走于大道间,穿过地铁的横跨人行桥,如往常一般,安全而舒心的抵达了家里。
可微妙的倒计时钟,已然从那刻起悄然读秒。
两天后的夜晚,他闯入我的家里,很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你,看的见我?“
倒一杯水的功夫,转一个身的瞬间,我的身后,多了个人。。
刚入口的冰水还未来得及下咽,手里半满的水杯因猝不及防的惊吓而失手落地。
啪~
杯破水散。。
碎片的滋滋声因引力甩落至各处不起眼的角落。。
他,谁呀?
他怎么进来的?
又是何时走到了我身后?
刚才,分明的,除了倒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
笔直挺高的身材,纤细有匀的大长腿,俊俏有型的面庞,白皙帅气,帅气里又透彻的显露着不拘于澈净秀然脸孔下所掩饰的不羁与随意,精致养眼的鹅蛋脸,典型的美感。略显金色的短发显尽十足的个性范,同时还提亮了整个脸部皮肤的亮度,而那个性刘海的搭配更是在修颜之余还凸显出立体的五官。
淡定后的余惊,竟细细打量起了这个腾空闪落的眼前人。
他的全身就似透着无形的光,暖而闪亮。
“对么?”
瞬间移动般,下一秒里,他的脸离我的脸只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
。。。
意外,惊恐,不可思议。。
直愣的眼神,不知所措,动弹不得的身体就似被哈利波特的魔法棒施加了定术的咒语。
立体而又富有层次感的剑眉,有深有浅,均匀得当,眉色接近于发色。清澈的眼眸,明显的内双,笔挺有度的高鼻,透亮粉嫩的润唇。
缓过神的我,零距离的细察着他的五官,立体而富美感,眼神不经意的与他的双眸对视而上。
是的,我能看见他。
他,叫白魅,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简称他为‘白’。作为一个闯入者,他却是天国的使者,渡魂使者。也是那晚暗黑处里留予我背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