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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车队不予停留,渐行渐远,端木澈表面无恙,心中却是越来越着急,真要去了楚京,孤身一人,哪里还逃得回去!

难道自己就只能随他回到那辅政王府,去做他臆想中的那个叫凌宇洛的王妃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问了齐越,知道车队已经进入金耀雍西境内。

这随行之人应该是他的心腹亲卫,从不言语,亦不用他吩咐什么,除了每日几次送来食物与清水,以及一些必需用品之外,便是一路向北,快马加鞭,全速前进,照此速度,一月之内,即可到达楚京。

其间齐越解开了她两处穴道,手脚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一身功夫却是使不出来,跟个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他自己,一路小心翼翼守着她,不分晨昏,不论昼夜。

真不知这人身子是铁打的还是怎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剑伤,也不好好静养,一门精力与心思,全在她身上,她醒着的时候,他就从来没闭过眼,她睡着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他温柔的轻抚与低喃。

可是,再是温柔又如何,对于这心机重重将自己骗去楚京,一心囚禁自己自由的行径,她实在是深恶痛绝,况且,她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啊!

“在想什么?”见她淡漠望着车窗之外,齐越不禁问道。

“我想青哥了,他找不到我,一定急坏了。”毫不意外看到他愈加苍白的脸色,黯淡灰败的眼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齐越看着她,轻声道:“你是不是……”语气很是犹豫,眼里晦涩莫名,半晌,才问出:“是不是爱上他了?”

端木澈瞥他一眼,道:“青哥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儿大丈夫,我与青哥两情相悦,自然是彼此爱慕,若不是你金耀与水月联军进犯我边城,我们早在荣城成亲了!”

齐越苦笑一声道:“他是你爱慕之人,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却又算作什么?”

算作什么,当然是陌生人了!

“青哥那句话说得真好,你找不到你的王妃,你便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可能是她——”端木澈想了想,又蹙眉道:“我也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端木澈,不是凌宇洛,你总是不信,非要认为我就是她……”

齐越淡淡叹息道:“不是我认为,而是你本来就是她。”

说罢,却是凑近过来,仔细端详她的脸,手指一一抚上她平淡的五官,端木澈低呼一声,伸手去挡,无奈内力使不上来,竟是撼动不得,不由大叫:“齐越,你做什么,我是你大师兄的女人!你……”

“你是我的女人!”齐越闷声说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抚上那一处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小褶皱,叹道:“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精巧的人皮面具,让我认不出你来……”手指用力,就要去揭。

“啊——你住手!快住手!”端木澈一声低呼,痛得眉头紧皱,“痛,好痛!”

齐越吃了一惊,收回手来,抱着她紧张道:“怎么会痛?这面具,该怎么取?”

端木澈摇了摇头,眼中已经滴下泪来,轻声道:“不能硬取,必须用药水……”

“药水……”

端木澈平静下来,点头道:“不错,必须要特制药水配合,才能取下来,若是强行去取,这张脸也就一齐毁掉了——”抬眼望他,冷笑道,“怎么,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很丑吗?”

齐越轻轻摇头道:“不丑,光华内蕴,举世无双,不过……”

端木澈一口打断他道:“没有什么不过,我就是这副模样,你要让我去楚京,我便是以火象皇子端木澈的身份去,仅此而已。”

若是在楚京做质子,便能换来火象边境的平安,让边城百姓免受战乱之苦,那么,她宁愿去做这质子,总好过,去做什么王妃!

齐越看着她,好半天,才道:“好,一切随你。”

“希望王爷说话算数。”

齐越点头道:“自然算数的,今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答允你……”见她眸光闪动,又淡淡补上一句,“只除了,放你回火象。”

“你……”端木澈气得捶一下车厢,瞥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容,收回手来,强自忍住,只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你过去,遇到我耍赖的时候,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你是那么骄傲,那么执着的女子……”齐越的声音很低,似是在回忆往事,喃喃自语一阵,含含糊糊,也听不清到底在念些什么。

得了臆想症的男人,真是可怜,而且可恶!

“……莫道少年俏,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四载,黄花正年少……”

这个男人,又开始唱歌了。

这首歌,这段日子以来,几乎每天都要被他低低哼唱好多遍,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罢了,看在他声线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当是催眠曲了,就在昏昏欲睡之际,外间突然传来声音:“启禀王爷,再有几里路程,就到灵山了。”

端木澈怔了一下,当即睁眼,灵山,这不是师父天机老人的居所吗,如今他老人家人在何处,是仍然留在薛伯伯的药庐,还是已经回到山上来了?

齐越见得她异样神情,心中了然,低语道:“你现在的一身功夫,是师父传授的吧,那柄宝剑,也是他老人家给你的吧,他……从来没有跟你提到过我?”

端木澈冷声道:“没有。”

齐越叹一口气,又道:“那么薛伯伯呢,他也没说起过我?”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薛伯伯说起过两位师兄,一位姓秦,一位姓纪,没有姓齐的。”

齐越苦笑道:“他们都认为是我负了你,伤害你,一心要将我从你的记忆中剔除出去……”

端木澈摇头笑道:“莫须有的记忆,不曾拥有,又谈何失去?齐越,你是受了伤,犯糊涂了。”

齐越没有反驳,伸手挑开车帘,指着外间连绵不断的山峦,低低说道:“这是去往灵山的必经之路,我一直说,卸任归藩之际,就带你来故地重游,这一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端木澈微怔道:“你要带我上灵山?”

齐越点头道:“是的,我们在山上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看到那些景致,一定会想起来的。”

原来是想唤回她那所谓的记忆!

连萨朗的催眠术都毫无效力,更何况是他!

端木澈轻轻笑道:“你可真是固执,也罢,我也想去灵山看看,就随你走上一遭吧。”

齐越大喜过望,当即唤了驾车侍卫加快行程,过不多时,马车停下,车队已到灵山脚下。

早在火象皇宫之时,就听闻灵山是金耀国境内最高的一座山,方圆数十里,峰峦重叠,林木葱郁,很是雄伟巍峨。这回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沿着那条石铺成的上山道路拾阶而上,刚走了几步,小手已是被齐越牵了过去。

正要发怒,却听得他轻轻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山去,等下可能有暴雨。”

暴雨……那怎么行!

抚一下脸颊,叫苦一阵,只好随他牵着手,勉力而上,那队玄衣侍卫,却与他们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始终不紧不慢跟着。

端木澈失了内力,没走多久,便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齐越心疼看她一眼,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山上走去。

“喂,放下我,我自己能走,你小心旧伤复发,一命呜呼!”端木澈硬声叫着,却换来他凝眸一笑,“小东西,关心起人来还是那么粗鲁。”

端木澈翻了翻白眼,哼道:“我才懒得关心你呢!”抱就抱吧,就当是上山坐人肉滑竿,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还乐得轻松!

不过,听他呼吸之声还算平稳,这剑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齐越一路走走停停,不住解说:“师门重建之后,我还是第一回来,这里是山门,那上方的天机门几个字是师父亲笔所写,你当年经常被师父处罚,在这里打扫落叶……”

从山门进入,便是一大块空地,甚是平坦,还立着数根梅花桩,四周云雾缭绕,如仙如幻,只远处耸立着一些参天古树,树下,是一排墨色条石砌成的房舍。

端木澈睁大了眼,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觉陌生,梦中,曾经来过的吧?

齐越牵着她,来到一处房舍门口,轻轻推门进去,“看看吧,一切都是照着当时的样子重建的,一点没变。”

端木澈迟疑着走了进去,但见屋中宽敞,有桌有椅,还有钉在墙上的樟木柜子,一张大床靠墙而生,足够七八个人在上面酣睡。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时我跟你那四师兄刚刚从外间回来,就看见你在这里面翻箱倒柜找东西,我一下子就把你抓住了……”齐越似是想起往事,抿唇而笑,面上无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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