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猝不及防地捂住额头呼痛，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的男生，却见他笑得肆意而张扬，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我没有发呆。”她不由争辩了一句，“我在听你们说话。”
这时才想起女生刚刚一言未发，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他不由顿了顿，扫了眼对面旁若无人的男女后，稍微压低了点声音，奇怪地问她，“我看你刚刚跟凌妍清聊得挺欢乐啊，怎么我和叶翌一来，你就不说话了？”
楚零也用同样的音量小声回答他，“你们说话，我插不进去。”然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草草翻了一下，便推给他，“我要一份乌冬就好了。”因为没有看他，未曾留意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话题也暂时中止了。
这顿饭吃的出乎意料的沉闷。
楚零本来是打好心思多听少说陪吃饭的，却没想原本冤家似的两人都没再说话，另一个恬淡出尘的男生似乎也是寡言的人，于是一顿饭下来，热闹的餐厅里只有他们这桌寂静得可怕，就连偶尔路过的服务员也不住回头看。
不知道为什么，楚零总有一种感觉，他们好像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才不约而同地生疏了下来。
尽管他们什么也没说，她的本意也不是抱怨。
吃完饭，凌妍清很快借故告别，聂斯赫这才搭上好友的肩膀，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玩味地摸了摸下巴，“哎，我怎么觉得她约的是个男生呢？”
叶翌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她约的人是男是女，你很关心？”
“你就不在意？”聂斯赫却兴趣盎然地咧嘴一笑，“我听说美国那边的风气开放得很，随随便便就是什么幽会牵手打kiss，万一凌妍清这只小白兔被人骗了，那……”
故意拖着尾音，意味深长地没有说下去，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氲满了幸灾乐祸的恶作剧。
心知肚明他在刻意挑拨夸大，叶翌的声音依旧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即使作为老同学，你是不是也应该跟过去关心一下，表达一下‘同学爱’？”
“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叶翌神色冷漠地挡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目光隐晦地望向女生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沉沉的思量，片刻，他抿了抿嘴，还是选择跟了过去。
“玩得开心啊。”
聂斯赫冲他的背影轻飘飘喊了一声，转身就看见楚零正艰难地提起座位上大大小小的服装袋，不由伸手去帮她拎，反正本来就是他买的东西，楚零也就顺手递给他了，看了眼四周，她轻声问道，“他也走了？”
“不然呢？”聂斯赫漫不经心地带着她往外走，“留着他当电灯泡？”
商场里人很多，这句听似玩笑的话语却被他说得理直气壮，坦然而没有丝毫顾忌。
他向来如此，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何况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
楚零却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不知所谓地讷讷道，“那也不用把他激走吧……”
“他要是不想走，我怎么激都没用。”聂斯赫顿了顿，侧过头看她，“你好像挺关注他啊？”
“诶？”被他勾魂感十足的注目看得手足无措，好一会儿，脑子才转了过来，“没，没有吧。”
“有。”男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煞有其事地望向她，“从你一开始说他给你的感觉很薄情，到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时不时地偷瞄他，再到现在你怪我激走他。”
“你说，你这还不算很关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