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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问斩之日

“朕自建立大隋以来,每日辛劳勤政,无有向旁人言语过半点辛苦,朕一向节俭成风,众卿无不服,近而突厥来犯,朕举兵反击,大胜而归,朕如今又想谋取南朝,陈叔宝一介昏君,听说他作首诗名为《玉树后庭花》,朕亦曾念过,除了荒唐还是荒唐,因此统一天下南北乃是大隋天势所趋,你为何要谋叛?”文帝的言辞很激烈,如同一位父亲在训斥一位犯了大错的孩子,只是苏尘不是孩子,文帝亦不是他的父亲。

“只是想罢了。”苏尘笑了笑,苏威陪同文帝身旁,他不敢乱言语。另外更有多名狱官在外守候,等待着文帝的离开。

“你可知有些事情只能想想,却不能去做?”文帝对于苏尘的回答愣了愣,这个回答在他看来简直孩儿戏语。

“知啊。”苏尘回答道,笑了笑,他发现苏威一直在观察他。

“那你还要谋叛?”文帝再问道,对于苏尘的回答他感到很怪异。他看苏尘的相貌,心里从而猜测苏尘的年龄,他猜测苏尘应与太子一般大,即是一般大姑然会做一些傻事,只是苏尘做的傻事有些离谱,文帝却不想他死,因为大隋刚刚建立,与突厥一战刚刚胜利,并且苏尘虽然谋叛,却没有真正对大隋造成甚么实际的伤害。

“既然想做,不做做怎知不会成功?”苏尘还是微笑言道。

“陛下,自此此人被关了进来之后,便有些失去了理智,变得不可理喻,变得有些疯人乱语,此样亦的确印证了我与稽阳真人的话语。”苏威在文帝身旁恭敬言道。

文帝摆了摆手,以示苏威无须介意,继而言道:“可是你未成功,你还落得如此田地,家破人亡,亲戚无免,不后悔吗?”

“后悔啊,早知道便不成亲生子了。”苏尘试图给文帝留个好印象,留个可以不杀他与他妻儿的印象。

“既然你后悔,你知害了妻儿,你可有过反思?还会再做吗?”文帝瞪着苏尘问道,此时他已露出了放宽苏尘之意,即是可以不问斩,不伤及苏尘妻儿。

而偏偏又在此时,苏威向苏尘传递神色,苏尘想答应文帝,却偏偏在隔壁传来了令苏尘愤怒的惨叫声,令苏尘明白董子华在折磨他的妻儿。

苏尘盯着文帝想让他听到墙后的惨叫声,文帝看着苏尘等待他的回答。俩人一动不动,如同静止,但文帝仅看了苏尘片刻,便疑惑言道:“怎,不言语了?”

苏尘转过身了,不让文帝看到他愤怒的神色,抑制着声音言道:“没反思过,还会再做。”

苏尘貌似平静的声音,令文帝一下子便愤怒了,他怒苏尘为何如此不识时务,为何如此不懂人情,活该他落得如此下场,即使家破人亡亦是因己,落难乃是正常的。文帝不明白此种人为何还能够娶到妻妾,甚至还为他生子育女。

“难道你果真要上了邢台,方才认错吗?”文帝有些气极攻心,脸色有些难看。

“请陛下敬重龙体。”苏威在旁又言语,他的言下之意是无须与苏尘多加言语了。

文帝闻言还是摆了摆手,如此年轻又冥顽不灵之人他是第一次见,他想了解苏尘,他到底是想知道苏尘为什么谋叛,他总觉得苏尘言的都不是真话。

墙后的惨叫声渐渐没了,墙后渐渐安静了,苏尘亦渐渐平复了,他此时在想墙后是不是有人在偷听牢房之事,为什么文帝没有听到惨叫声?

“认错啊,我此时便认错,不用上到邢台。”苏尘转过身来,平静的言道。

“那你此前之话是何意?谋叛有那么好玩吗?你还要糊涂到何时?”文帝一直像个父亲在向苏尘问话,文帝很不明白苏尘年纪轻轻为什么便要行极度糊涂之事。

苏威在向苏尘使眼色,苏尘明白苏威是想结束让他结束谈话了。

“认错不一定便要发思与后悔,你是个好皇帝,但我便是想让你从皇位摔下,而我更是想坐上皇位。”苏尘一步步接近文帝,“我乃一介平民,但我就是想坐上皇位,想尝试坐拥天下之感,想有左右旁人命运之感。”

“有证据证明,你是如何一步步谋叛,如何一步步安插人员在朕的身边,是我没想到皇位可令人心智尽失,令人迷失在路途上。”文帝与近在咫尺的苏尘言道,他从苏尘眼中看出了隐藏,看到了深邃。

“那不日便定下问斩之日吧。”文帝此时失望了,苏尘令他太失望了,今日而来,除了看看谋叛之人为何谋叛外,他带着一颗劝服之心来的。

“好。”苏尘心酸了,转过身来,便有些想哭泣,文帝挥袖迈步离开。

文帝站在牢房门口,待了一会,冷哼一声便直接离开了,他想与令他失望之人有过多的言语了。苏威跟着文帝出了去,不一会便又回来了,再不一会董子华来了。

“你真是聪慧,难怪你师父会传你内丹术,又不在你左右。”苏威回返牢房,所言的第一句话,他的意思是苏尘抓得住皇帝看重的是甚么。

“你亦聪明,想必圣上口中所言的,我的人员,是你一直想铲除之人吧。”苏尘看着他言道,“借刀杀人,计中计,你二人真是玩的天衣无缝。”

“莫要废话了,你知道我二人皆来的目的。”董子华向前迈了一步。

“稽阳子,你太言而无信了,你已答应过我,不再折磨我的妻儿,方才你却又折磨了。”苏尘点了点头笑道,董子华此人,在人前有一套,在人后又有一套,太会做人了。

“既然你知,我等皆来,是为了你言内丹术的,你如若不讲,我大可继续去折磨你的妻儿。”董子华看着苏尘,露处处逼人的气势。

“好好好……”苏尘盘膝而坐,开始讲内丹术。

此次又讲了三个时辰,又是三成内丹术中有一成是假的,董子华苏威听完,无有过多言语便走了。

望着董子华苏威的背影,苏尘言道:“不日,我的问斩之日便下来了,你等如若想得到剩下的四成,便为我挡下此问斩之日。”

“四成?这么说,你已然向我等说出了六成?”苏威转身言道,“你以为我等不知,你在拖延时日,等待你师父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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