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太子
本已是皆大欢喜，却不料皇甫灵儿依旧不依不饶。
“本公主不同意！本公主要和你比试，若赢了本公主，本公主无话可说，若……”皇甫灵儿突然说不下去，因为她发现她家大皇兄瞪着她，有些害怕，却一脸的不服气。
“灵儿，莫要无礼。”语气之严厉，让她怔在当场。
大皇子的快被她气死了，面子都丢完了，还在那里耍脾气，圣喻已下，岂容反驳。
“皇上莫要介意，灵儿是被宠坏了，我代她道歉。”大皇子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皇甫灵儿有些气闷，却也不敢再闹，她深知皇兄的厉害，父王舍不得修理她，但是他不会。
若说之前众人对皇甫灵儿还有几分好感，现下都只剩下鄙夷。
败坏了自己的闺名也就算了，还如此的不知进退。
“五公主的确是被宠坏了，若是朕的公主，绝不允许她如此放肆，”皇上本来是有气的，看见北漠大皇子请罪，一再说皇甫灵儿被惯坏了，也不好再做计较。
“灵儿，道歉。”大皇子知道已经惹得皇上不快，只能叫她道歉。
“不必了”，皇上道:“以后多多管教也就是了。”
“公主如此刁蛮，不如皇上给她指派一门亲事，也好收收她的锐气。”皇后道。
皇上思忖了一下道:“如此也好，不过早先答应公主自己挑选，朕也不能食言，且等公主看看吧。”
“皇上考虑的真是周到，且不说今日来的都是朝廷重臣，两位皇子也是尚未娶亲，可真真便宜了五公主呢。”说话是的德妃，虽无所出，确也是一个美人，只是年纪要稍微大了些，即便如此皇上从来也不曾忘记了她，可见。也是一个厉害角色。
话语间虽有些羡慕，却取悦了皇上，皇上笑到:“爱妃所言极是，五公主你看朕的两位皇儿如何？”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此。
两位皇子，个有千秋。
五皇子楚逸风一袭白色蟒袍，称的他越发的高贵如仙，不染纤尘。
楚长风一袭蓝色，飘逸的同时又有了些阳刚之气，相比之，楚逸风则若了些许
一时之间，也难分上下。
然而皇甫灵儿非寻常人也，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场面，却被她迅速冷了下去。
她问:“不知哪位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全场一片死寂。
大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今皇上最忌讳提立太子这个话题。
虽然皇上早已年轻不再，是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却迟迟没有动静。
不是没人谏言，而是不敢。
前两个谏言的人，直接被贬去西北的蛮荒之地，后来便没在提起。
沐暖不知该夸她有勇气，还是该骂她笨。环顾全场，期待有之，漠不关心有之，激动有之，可谓精彩。
更有甚者，直接说她不要脸。求亲端王世子不成，又来打未来太子妃的主意，那可是未来的皇后！
她们都没敢想，她一个异族女子，凭什么？
李雪菲更为恼怒，在她看来，未来太子妃是她的，岂容他人肖想。
沐暖倒是不甚关心，谁做太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做稳，能不能登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德妃估计也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憋了半天才呐呐道:“尚未立太子……”
皇甫灵儿楞了一下，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皇上突然笑了:“哈哈哈，是啊，也该立太子了，朕终究是老了呀。”
“皇上哪里话，还年轻着呢。立太子之事也不可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皇后微微笑着，内心早已不在平静，表面却依旧是风轻云淡。
皇上深深的望着自己的发妻，笑到:“今日是为北漠皇子公主的接风宴，自是要开开心心的，立太子是国事，明日早朝再议吧，”顿了顿又道:“北漠皇子和公主初来乍到可能对楚国甚是新奇，明日让两位皇子早朝过后，带你们去逛逛如何？”
意思是北漠公主嫁的人，就从他们两中间选一个。
自是碎了一地芳心，李雪菲纤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带起丝丝疼痛，她也顾不上了。
自是没人反对，反对也没有用了。大皇子和皇甫灵儿道:“多谢皇上。”
楚逸风和楚长风道:“儿臣遵命。”
如此总算揭过皇甫灵儿这茬了，却没有人提比试这茬了。
北漠公主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谁又愿意了。
歌舞升平，沐暖却失去了看的兴致。
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解决了，谈不上失望，也没了前世的激动。
前世全身心的投入，换来的家毁人亡，今世应该会不同吧。
想起萧恒的话，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生一世一双人。
月过中天，方才散了。彼时，沐暖方才觉得疲惫不堪，不光是她，沐余早已靠着沐夫人打盹，沐思思也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沐夫人心疼道:“阿暖赶快进来休息会，平日里这时你们可早就睡了。”
沐思思道:“可不是，这样的宴会可真没意思，时间拖得真长。”
沐暖走进来，坐好笑道:“寻常人家的女子可得不来这样的机会，你倒好，嫌弃的不得了。”
沐余道:“二姐说的也没错，我的脸都快笑僵了。”
可不是，入宫谁不是笑脸相迎，标准的大家闺秀笑容，一笑就那么久，可不是僵了，万一失了礼数，被人抓到了错处，也就不好了。
沐夫人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些，回家好好休息。”
都累了，也都不想说了，就着沐夫人的话都歇了。
马车一路疾驰到沐家。
而皇宫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皇上见天色已晚，便叫端王一家歇在了宫中，又单独找了端王谈话，说是兄弟许久未见，想好好聊聊。
可谁都知道，有事情。不然，这么这么晚了还谈。
御书房在皇上和端王进去的那一刻，早已是一片狼藉，显然他们的谈话不是那么的愉快。
“你答应过朕，不会伤害她的！”皇上对着端王怒吼。
“不过是满天银发而已，死不了人。”端王很淡定。
皇上气闷，一想到她受的苦，皇上甚是心疼，半响无奈道:“阿桃死了，阿暖的娘也死了，圣女一族只剩下这点血脉了，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圣女一族无人便好。”端王依旧冷淡，眸子里带了伤痛。
“朕知道，你还是恨。可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圣女一族也没剩下什么，你还不肯放手吗？”皇上的眼里带着痛，可惜某人视而不见。
当年，若非他一己之私，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就是恨。恨你为什么还活着，恨我圣子一族为何只剩下我。”端王眼里的恨意滔天，吓住了皇上。
“那阿恒怎么办？”皇上道。
一时无话。
良久，端王道:“委屈了他做我的儿子。”说罢，便离开御书房。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皇上已知道他的选择，朝着他的背影道:“你违背了当年的约定，朕不会再帮你。”
端王只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坐在了椅子上。
“吱呀”，门口处有响动，是皇上贴身太监玉公公进来了。
听着响动，皇上不动也知道是谁，闹得这么厉害，也只有他敢进来了。
“玉泽，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当年错了？”皇上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
“奴才不敢。”玉公公恭敬道。
“呵呵，不敢……”，皇上笑的难过，两行清泪划过，阿桃，朕后悔了，你知道吗？
大约是不知道吧，要不然怎么走的那般决然，连朕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玉公公讶异见他流泪，也不理他，叫来小公公打扫御书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