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车疾驶在西子湖畔的绿化带,顺着这小路而去,消失在远处,只留下回荡的引擎轰鸣声。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出现在这条道上的豪车,都是驶向远处的一栋建在西湖边的别墅。
这户人家没有门牌,没有人看守,甚至围栏上都布满了藤蔓。
停在这栋别墅前的豪车共三辆,外观都很低调内敛,单色调尽显沉稳。
这三人都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个个都是五官棱角分明,脸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更像是很少接触太阳照耀,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
“哥,你这刚回来,没请吃喝就跑这里来,也不地道啊!”说话的是其弟弟许易寒。其哥哥许易峰刚从欧洲回来,连家门都没进,直奔这里,可见此地在哥哥心目中的位置。
要知道,论家室,许家在江浙一代,也属于商社名流,哥哥其人坦诚的性格,嫉恶如仇,向来不会巴结人,那到底这栋别墅里住着何人,让哥哥如此焦急仰望里面。
许易峰回过头道:“你们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见哥哥心头有些怒气,许易寒支支吾吾着又搭不上话语。
这时,站于其弟许易寒身旁的杨双飞,脑中闪过一幅画面,那是寒冬中,几辆抢劫银行而逃离的车辆,飞驰在街道上,车上凶残的劫匪,不时探出车窗,用走私而来的大口径枪械,袭击后面追捕而来的警车,枪林弹雨间,后面的警车被迫放慢速度。
劫匪气焰嚣张举着长枪挥舞,眼看劫匪车辆即将在下一个转口利用红路灯间隙,进行逃脱,劫匪这般肆无忌惮,自然是有备而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跑车从警车后面疾驶而来,穿过人行道,一脚油门直冲而向劫匪车辆撞去,扁平的车前头直接将劫匪驾驶的车辆翘起而掀翻,翻滚两圈后撞在绿化带上。
那辆奇异的豪车就消失了众人的视野中,一辆警车的记录仪一直跟拍这到;最后只得一无所获的回去了。
“这里,我像是见到过。”杨双飞仔细回忆着,但仅凭那记录仪中场景,深夜与白昼,又无法肯定。
“哦?”许易峰好奇的看着杨双飞,心里很是好奇。距离许易峰上一次回来,已是年会之时,距今已有几个月,故许易峰有此一问。
杨双飞还在细细回想,许易峰接着困惑道:“怎么!你们两个一天天无所事事,这就学会跟踪别人了吗?”言语间,狠狠瞪了其弟许易寒一看,目光内充满训斥之意,回家再收拾你。
杨双飞回忆许久,确定错不了。就将看到那盘警车记录仪的事告之许易峰。
“你误会了。我哥是一名刑侦方面的警察,我能看到那盘记录仪是无心的。机缘巧遇看到的,并非跟踪。”
许易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但他那神情,却又不像在撒谎;其弟许易寒也点点头。
“行,我就相信你们,记住,一会儿别给我捅什么篓子,这里面的人,救过我的命。”
三人就这样,定好规矩才出现在门铃前,连按几声,都无人回应,像是没有主人在家。
时间约过了一分钟,三人已打算转身离去之际,别墅铁门自己开了,确切的来说是里面的人,遥控开。
刚进入别墅内部,特别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偌大的内部空间均为星光结构,分三层。
散发着特别花香气味的则是来自阳台边的奇异花草。
待许易峰带着二人走到阳台边时,只见十几米宽而湛蓝的泳池里,一少年飘浮在水面,静躺着,惬意的沐浴着日光;四只成年的长江白鳍豚在少年的身边围成一个圈,自由的嬉戏着。
许易峰似乎对这一幕很熟悉不过,从阳台边拎起装满小鱼的水桶就往泳池边走,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友人也会这般牵挂我。有幸。”少年缓缓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四只白鳍豚朝许易峰游了过去,争夺他手中那美味可口的大餐。
“实在惭愧,已有两年没能来看望你了,想邀请你去家中做客,但知你不会同意。”许易峰言语间有些难过,更多则是挂念。离别许久后,还能在老地方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心中有言语万千,却不知从何长谈。
“来日方长,都是福,断袖今日别,终有团圆日,你此番回国,若非,我没猜错,是顺利考取经济学博士?”
许易峰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化,那笑容显得特别开心。其弟许易寒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呐喊般说出几个字:“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真是成功考取经济学博士了吗!”
许易峰放下手中的鱼,转身抚着其弟的双肩,鉴定的点点头。让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停止,这一刻,幸福是真实存在于心间。
这一个结,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一个深夜,夏家千金在开车回家途中,被路边满身酒气之人拦下,下车查看时,惨被耍流氓,还被人拍了带有合成效果的照片。第二天,在学校,就有校园恶霸拿出那些相片,侮辱且**了她。
夏家千金,最后选择了自尽。而那几个恶霸也进了监狱,主犯之人被判处九年,其余两人从犯,判处五年。
本以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怎知天意弄人。许家与夏家本就是世家,许家的人自然也去夏家的丧事,但其弟却始终不见人,那一夜,听说其弟许易寒在深夜在夜总会举办派对。
灯红酒绿之后,也是凌晨四五点,怒气中烧的许易峰出门了,按照内心的节奏,去到夜总会,看到其弟就是不给脸面的一顿捶!
没想到,刚到市中心的夜总会,就看到许易寒身边有几个人在搀扶着,一看就是他平日里的狐朋狗友!
没等许易峰走到他们身前,那几人就吓得一松手,如临大敌,甩开许易寒,跑了,消失在夜总会的入口。
许易峰扶起其弟,正打算给他两大嘴巴子。你这臭小子,夏家与我们许家是世家,多少时候都携手走过风雨,其意义如同亲兄弟;如今夏家千金离世,你还敢在这里花天酒地!
几番挥起拳头却又放却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恨意如同红烙深深烫着许易峰的心。
“哥,你可别揍,我是怕去了更难受,你知道吗?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明知其弟是酒醉而胡言乱语,但他那神情更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二十几年了,从没见到其弟有如此难过的时候,其双眼已被泪珠包裹。
许易峰心软了,两人就坐在台阶边,帮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难过,都一个大男人了,有泪不轻弹,乖。”
这时,从远处黑暗的角落里爬出一衣裳褴褛的乞丐,看似十分害怕生人,却又极度渴望食物,一瘸一瘸的朝他们行进。
夜晚就可以行进,白天就只能趴在地上!这就是乞丐谋生的手法。
其弟已趴在许易峰的肩膀,入梦了,好像睡得特别香。
没许久,这乞丐就出现在了许易峰身前,祈求着醒醒好给点吃的。就在许易峰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红票之时,一条雪白的珠子从乞丐的腰间露出,如一道闪电惊现!
许易峰甩开其弟,乞丐察觉不妙,转身就朝那黑暗胡同里窜,交手过程中被许易峰击中一拳在右手臂,就挣脱而冲进了黑暗胡同内。
就在李易峰追进黑暗胡同内,即被逼了出来,十几个乞丐,手持棍棒木头,虎视眈眈。
许易峰心知,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乞丐肯定被颠倒黑白了。但他绝不能后退,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抓住那个乞丐,那条雪白珠子对于许易峰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这条珠子,是许易峰送给夏家千金的20岁成年礼!
这么一条珍贵的贴身珠子,本该是遗物,却出现在一个乞丐身上,这其中的隐情不言而喻。
眼看被这群乞丐越逼退越远,怀揣珠子的那乞丐,露出面目狰狞的神情,一副天地之大,谁能耐我何的嘴脸。
许易峰愤怒撕开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肌,道:“今天,你们非逼我大开杀戒,而我向来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你们看清楚!你们身后那人,身背夏家的血债,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将他抓走!”
手持棍棒木头的众乞丐,都被许易峰这不怕死气场给震慑住了,各个互相摇头相望。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见这些人内心动摇,许易峰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里面红油油的票子道:“你们看好了,这里有八千块钱,不想死的,放下棍棒木头,这些都给你们,足够你们每人分几百!”
将钱放在右边的过道上,刹那,众乞丐就丢盔弃甲,直奔钞票而去。
就这样,许易峰走到那乞丐身前,那乞丐吓得语无伦次,直求饶,比起夏家千金离世而让夏家人悲痛欲绝,这点求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挥起拳头,就是一顿揍,揍得他鼻青脸肿,像拎个蚂蚁就拽出黑暗胡同。
几辆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只留下几片枯萎的树叶随风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