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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梁山之上

且说众人在八百里水泊走着水道,走了片刻,史进便被绕晕了,问道:“你们是如何记住水道的?”

朱武笑道:“我们先前也是请几个当地的渔夫带路才到了梁山,为了方便兄弟们记路,在一些港汊都做了标记。这些天,兄弟们每日走好多趟运送粮草、砖木,这才记住水路的。咱们记住了便把那些标记取了。免得有人使坏,换了标记,让兄弟们迷在芦苇荡里。大伙熟悉的也只是这附近的水路,要是进了里面的芦苇荡,也要迷路的。”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走的多了,自然也就记下水路了,不用标记也能走。

若一直用标记,撑船的人必然会跟着标记走。即使标记被移动了,撑船的人觉得不对,多半也会怀疑是自己记错了,跟着标记走。

韩轩点头道:“回头多多招揽附近渔夫,大伙都熟悉熟悉水道。以后少不得要在这芦苇荡里御敌,若是迷路了,就成笑话了。”

出了芦苇荡,梁山便近在眼前了。

和高几百丈的少华山相比,几十丈的梁山只能算个小土丘,实在难言高耸,众人走的这一边也不怎么陡峭,山腰还能看到一些喽啰拉着车马前行。

不过山上植被倒是茂盛,一眼望去尽是合抱的大树。

船只靠到金沙滩,众人上了岸,沿着中间一条数尺宽的小路前行。小路上还有一些杂草,显然是这些日子,陈达等人才走出来的路。沿着小路到的半山腰,在山腰横着走了一段,便看到一处山口。进了山口,便见中间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四面高山环绕。远远望去,平地上已经盖了好多间土屋,土屋分列两边。

先前上来的喽啰已经用车子在边缘圈了一片地,把马匹都赶到一处去了。旁边还钉了几个木桩,栓了五只牛,二三十只羊,地上还扔着一百来只绑了爪子的鸡鸭。这边韩轩见了这些牛羊,有个想法便在韩轩的心中出现。

韩轩看着四周问道:“周围的山峰能爬上去吗?”

朱武摇头道:“除了我们上来时走的南山山路好走一些,东山、西山、北山都十分陡峭难行,想爬上去要费很大力气。每山设一处小关卡便能固若金汤了。”

韩轩点头道:“这般说,我们只用重点防守南山大路便是,果然是扎寨的好地方。先安排大伙准备酒宴,今晚大伙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庆贺我们有了新的基业。”

朱武笑道:“好,哥哥旅途劳顿,且先歇息歇息,我去安排大伙。”

这边韩轩笑着朝朱武拱手道:“行,那便有劳兄弟了。”

这韩轩和朱武刚一说完,便见那陶宗旺跑了过来。

这边韩轩见了连连喊道:“慢些,慢些。”

那边陶宗旺道:“好多天没见到哥哥了,哥哥安好?”

韩轩听罢,很是感动,连忙道:“好,倒是你,为兄弟们的基业,劳顿不少啊。”

陶宗旺听罢,连连拱手道:“为兄弟们做事,应该的,应该的。”

韩轩拍了拍陶宗旺的肩膀道:“跟我说说近几日的工作。”

“好,”陶宗旺把手一指道。“哥哥且看,右边的房子乃是一座座院子,虽说院子不大,但也是该有的都有。左边的房子乃是军舍,安置喽啰的去处。”

韩轩叹息道:“嗯,这么段的时间能将我们大伙安置下来,也真不容易啊!走,我们边走边聊。”

这边陶宗旺拱手道:“好。”

“兄长且看,我们上山时有一转弯处,可在那修一亭子,名为断金亭。再转将上来,便可立一大关,我们这个地方兄长也是知道的,南山山路好走一些,东山、西山、北山都十分陡峭难行,想爬上去要费很大力气。所以我认为,我们梁山防守重点就是是这南山,我想这南山道路也长,因此我决定在南山立三关。其他每山设一关卡便能固若金汤了。兄长以为如何?”这边韩轩指手画脚的说道。

“没错,我上山前来已经将这地方转遍了,的确如哥哥所说。”那陶宗旺听了韩轩所说,点了点头道。

这边韩轩听罢,笑道:“兄长再看,在这第三关后面,便是可方三五百丈的平地了。靠着山口建个正门,在这里建聚义厅,需可容纳上百人大小。旁边再建两耳房,一边管着军务,一边管着民政。还有粮仓食堂马厩演武场城垣等等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全交给兄长做主。”

那陶宗旺听罢,朝韩轩拱手道:“好。那我先去忙了。”

这边韩轩听罢,也不挽留,笑着说:“嗯,记得晚上不要忘记喝酒啊!”

“哈哈,这怎么可能会忘。”那陶宗旺已经走远了回头道。

韩轩吩咐了陶宗旺也没闲着,而是四处转悠起来。

一路而来,每天歇息扎营的时候,韩轩都会四处走走,和众人聊聊。二十多天下来,他也能叫出大半少华山喽啰的姓名了。这可是老班底,可要好好认识认识。

夜幕降临时,梁山便点起一堆堆篝火。

虽然有桌椅,但众人还是席地而坐。

一坛坛酒都被打开,蒸、煮、烤好的牛、羊、鸡、鸭肉便放在地下的荷叶上。

“来来来,尝尝我下午做的鸡。”只见韩轩拿了两个乌黑的泥团放在地上。

这边史进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是给我们吃的?”

“你二哥还会骗你?”这边王进道。“只不过,这到底怎么吃的?”

这边韩轩得意道:“你们都不知道吧,看好了。”

只见韩轩一拳敲开烤的乌黑的泥团,把外面的泥壳一剥。里面烤的色泽明亮的鸡便露了出来,同时一股清香也蔓延开来。

“来,尝尝。”

“既是二哥弄的,想必好吃。”

史进说着,伸手扯了一条鸡腿,放入口中嚼起来。嚼了几下,便瞪着眼睛叫道:“果然好吃。”

那边戒嗔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还嘀嘀咕咕道;“鸡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

朱武听得陈达这般说,也忍不住食指大动,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肉下来,放到嘴里。

嚼了两口,眉头也一动。

不过他不似史进粗鲁,咽了嘴里鸡肉,才赞道:“哥哥这鸡堪为一绝,不知这鸡怎么做的?”

韩轩笑道:“嘿嘿,好做的很,不用锅灶,不用调料,掏了内脏,用荷叶包了,再用泥巴一裹埋在地下烤熟了就成。其实我也不知道往鸡肚子里塞什么香料,索性就什么也没放,结果烤出来后发现单是鸡肉和荷叶的香味已经足够了,便也再没起放香料的念头。但是还是很好吃。”

这边陈达抓着鸡腿啃着,笑着说道:“这鸡应该叫偷鸡,哥哥这法子最适合偷鸡贼。不管走到哪里,随便偷一只鸡来便能做。”

韩轩笑道:“兄弟说的也有理,那不然便叫偷鸡?”

陈达只是随口一说,看韩轩似乎当真,连忙摇头道:“不好,不好。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偷鸡摸狗之辈呢,坏了我们少华山好汉的名头。”

韩轩放下手中酒碗,笑道:“现在我们该说梁山好汉了。”

陈达嚼着鸡腿,点头道:“哥哥说哪里便是哪里。”

这边陶宗旺道:“既然我们是梁山,那就叫梁山鸡。”

这边王进,杨春应何道:“就叫梁山鸡。”

“好,那就叫梁山鸡。”韩轩倒了一碗酒,站起来喝道:“众兄弟且慢吃酒。”

山寨众人看史进站起来要说话,都不再说话,看过来。

韩轩冲周围抱了抱拳,道:“韩轩先谢过众位兄弟信任,千里跋涉跟我来到这里。从现在开始,不管大伙出身哪里,以后我们便都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何为梁山好汉?惩恶扬善、同生共死、为民请命,这就是梁山好汉,当然还有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韩轩保证,日后这样酒管醉,肉管饱的大宴,每月最少一次。我看我们梁山应该有个牧场,这样就有吃不完的肉了,我看就在东山上吧。来,且和一碗。”

说着,弯腰从地上拿起一碗酒,喝道:“来,大伙干一碗。”

众喽啰一路而来,无论是分金银还是吃喝,都领略了韩轩的慷慨仗义。

韩轩大喝一声,四周喽啰便纷纷端着酒碗站起来。

“干。”

“干。”

“下面我来宣布一些事情,这第一件事,就是分金银的事情。以后分金银按照“二二二”分发,举个例子,如今我们已经来到梁山,就不按少华山那一套了,以后我们梁山最上面的就是头领,没有座次之分,只有职务之别。头领往下就是头目,头目往下就是各位兄弟。大伙分钱亦是如此。比如你们分一贯钱,那头目们拿二倍,就是两贯,我们坐头领的拿头目们二倍就是四贯。比如你们分两贯钱,那头目们拿二倍,就是四贯,我们坐头领的拿头目们二倍就是八贯。你们可愿意?”

底下喽啰都大声喊道:

“好。”

“哥哥仗义。”

“哥哥仗义。”

以前他们分到一贯钱,头领们就能分到几百贯。现在他们拿一贯钱,朱武几人才拿四贯钱,怎能不让众人感叹韩轩的仗义。

这次韩轩伸手压了好几下,才让兴奋的众人安静下来。

这边韩轩又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第二件事便是说一说我们梁山的基本规矩,我们要做的是替天行道、百姓敬仰的好汉,不是为害乡里、百姓害怕的盗匪。为了减少抵敌官兵时候的伤亡,山寨所有人每月都要操练二十天以上,每天操练三个时辰。我们会订立军纪,伤害兄弟、良善百姓等行为,一律严惩不贷。望弟兄们谨记。”

底下喽啰们道:

“知道。”

“我们会遵守的。”

“哥哥放心。”

这边韩轩听罢,点了点头道:“好,那么第三件事便是:上山的人,一人要有十贯的安家费。上山坐了头领,一人要有一千贯的安家费。假如有人不幸遇难,一人一百贯补贴费。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上山,才能更好的替天行道,为民请命。来人,分钱。头领以下,一人十贯;头领,一人一千贯。”

“哥哥仗义。”

“哥哥仗义。”

“好。”说着,韩轩便弯腰从地上拿起一碗酒,喝道:“来,大伙干一碗。干完我们发钱。”

“干。”

“干”

豪爽的呼声传遍夜空,直惊得山林间鸟雀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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