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心知此次是躲不过了,也就不再辩驳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捂着胸口站立着。
半晌,外边匆匆跑来一人对着齐末寒恭敬地叫了声:“公子!”,便附在齐末寒耳畔说了些什么,他微微冷然,冷笑地端详着顾北:“既然不愿说,本公子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先关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进去!”顾北一踉跄,被人推进了一处牢房,此处凿有一石床,上面垫着层薄薄的干枯的稻草,铺着块深蓝色的麻布,墙上还开了个扇面大小的窗子,阳光照进来很是温暖,但时不时会透进刺骨的冷风,使人顿觉寒气袭人。然,他似毫无知觉般,一如平常姿态,仰躺在石床上闭目养神,偶尔轻咳几声。
“花、花……嘿嘿!花……”听见熟悉的声音,顾北赶忙起身朝声源望去,便见对面牢房内,傻丫对着一男子眉开眼笑地叫嚷着。而那男子眉眼温柔、仔细地帮她整理着散乱的碎发。
绍华觉察到顾北的目光,起身将傻丫护于身后,微露威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绍华公子怎知这地狱便注定无门呢?”顾北见傻丫对着他唤“花”,便能肯定眼前这人就是先前那两人口中的“绍华公子”。
“若有门可寻,顾兄又何故在此?”在百杏村他们勘察傻丫的屋子时,绍华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因此也是知道了些他的底细。
听此,顾北淡然一笑,耐人寻味道:“有些事说得透彻便没意思了。”绍华神情微愣,恍觉对面那人并非属于这凡世间。
北宁百杏村
孟江渔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自密道出来,便遇见浮生与魏兼山带着队人马正往傻丫家赶来。她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急急喊道:“将军,顾北、顾北,他、他……”
听到顾北,浮生微拧眉头,再看孟江渔这焦急样,便知他们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于是严肃道:“你先顺过气,再长话短说!”
“好!”她稍稍喘了会儿气,继而道,“我们不小心到了翩雨楼,顾北为让我逃脱,与他们纠缠,现在生死未卜!”
“翩雨楼?”浮生惊言,而后沉着思量:这翩雨楼行事诡异,人人皆知在东邬,却从未寻其踪影,难道这孟江真误打误撞遇上了?
她想都未想就一个劲地点头:“是!”
浮生想了想,面色肃然,下令:“回营!”
“将军!”孟江渔与魏兼山齐声唤道。
魏兼山见她还有些未缓过气来,便行礼问道:“将军!都说元帅最讲义气,进了飞鹰营都是自家兄弟!俺看那顾兄弟也是个重情义之人,难道将军不救了吗?”孟江渔很是赞同地点头,一脸祈求地瞧着浮生,生怕他口中蹦出个“不”字。
“本将军何时说过不救顾北?”浮生微拧眉头,神情凝重,沉声继续言,“只是翩雨楼其间关系盘根错节,这救人也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得从长计议!”
闻此,俩人面上才稍稍放松,也不多做言语,跟着浮生迅速回营。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徒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这寒风刺骨的风雪中眺望那盼了两年的身影,直至路的尽头已没了他们身影很久,才万般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