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没事找事了?”浮生淡淡看了眼略显兴奋的纪连,轻笑着。
纪连神思一顿,顿觉有些得意忘形,于是稍稍收敛了些笑意,挑眉回着:“敬安不觉此刻孟江精神了些许?”听此,浮生微微一愣,眼神微眯,定眼看了纪连一下,忽觉自己此刻竟对他的心思捉摸不定,一时间甚是诧异:想他自小便察言观色,形形色色之人家父也是带着自己见了不少,几年下来,就连殿下那般微露喜怒之人,心思也能猜得一二,而此时的纪连,他居然琢磨不透,是否他内心真如表面这般心思单纯!
须臾,浮生不动声色地瞥了孟江渔几眼,果不其然,这时她的劲头较方才是好了些许,心里对纪连也就友好了几分:“子玉对孟江可真是关照有加啊!”语气中带着点调侃之意味。
“出门在外总要交些朋友不是?”纪连耸耸肩,不甚在意,笑看着骑于马上的浮生。
听此,浮生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魏兼山,而自己则与纪连并肩而行,道:“可依我看来,子玉与孟江并非朋友这般简单……”
纪连面色一僵,尔后潇洒一笑,忽话锋一转:“听闻敬安心上之人乃是我南昭第一美人唐尚书家的千金?”
虽这时已是寒冬腊月、银装素裹、北风呼啸,可浮生还是觉得浑身燥热、脸颊微醺,不好意思地掩嘴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子玉欲要知晓些什么,不妨直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旅途着实无聊得紧,想打发些时间罢了!”纪连似是轻松地笑道。
浮生呵呵一笑,仔细瞧了眼他脸上之神情,却也未见有何不妥,不免顺势打趣着:“你这好事之性怎地像个女子妇孺般。”
纪连面色绯红,不甚尴尬,心里已是对家里那帮女人们怨念了番:都是家里那般娘儿们惹的祸,害的本公子一不留神就如她们那般喜欢捕风捉影,早知如此,本公子便早几年离家出走、游历四方了!
魏兼山见纪连默不吭声了,于是出声欲帮他解围:“将军,这都是他家那帮娘儿们惯的,别和他计较了,等再过些时日,也就慢慢安生了。”
这刻,浮生也就笑笑点点头,看了眼仍旧略有愤懑的纪连,不置一词,朝魏兼山伸手,要过缰绳,便翻身上马。
“纪兄弟,别纠结了,你这毛病能改的,现下也快到村子了,待会儿有的忙了。”魏兼山憨厚地笑着,似是安慰他。
纪连怔愣片刻,就伸手轻轻推搡了他一下,而余光却瞥见孟江渔气鼓鼓的模样,顿时不知不觉心情便好了些许,不由笑道:“我知人皆有短处,我一会儿便好!刚刚多谢兼山出口解围!”魏兼山憨笑着摆摆手,也不做那些虚礼,继续赶路。
一众人行了约莫两时辰,终是到了百杏村。这冬日里寒冷,村民大多都躲在屋内取暖极少出门,偶有路上遇到几个,他们都行色匆匆往家赶,见到这一列训练有素的士兵,初时会惊慌失措、慌里慌张地往一边躲藏,可待看清是飞鹰营之人,神色便亲和不少,有识得魏兼山的还会躬身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