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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巡旧都观赏制陶艺邀新妾结伴进京师

话说帝尧一行不日已来至旧都晋阳(山西太原一带)。春光明媚,和风吹拂。故地重游,帝尧一行感慨良多。他对随行大臣们说:“迁都离开此地已经十多年了,朕太熟悉这里的城池山水了,你看那一望无际的田园沃土,那满山遍野的森林树木,那奔腾不息的江水河流,还是那样的风景如画呀!”伯夷说:“故地重游,委实令人兴奋啊!” 大家看着那熟悉的旧京风貌。怎见得:

旧时古都,郡号晋阳。人烟聚数万之众,宫楼尽一时之胜。城池广阔,六街内士女骈阗;井邑繁华,九陌上轮蹄来往。山河形胜,水陆要冲。临道作坊,傍溪酒店。向阳村内三春柳,汾水河畔四季花。称千里鱼米之乡,乃百州辐辏之地。霭霭祥云笼紫阁,融融瑞气照琼台。

帝尧非常高兴,说道:“先去看看晋阳这里的制陶、铸铜的情况吧!”工司倕公应道:“历来晋阳的制陶、青铜铸造业都很兴盛,天子不妨去巡视一下,别有一番景象。”正说间,当地官吏已来迎接。他们直接赶至旧都作坊,帝尧一行下得马来,与随行大臣一同向作坊走去。

帝尧与随行大臣走进一作坊,见作坊内红炉如炽,十多炉火,每炉火有工匠三五人不等,正在铸造青铜鼎,已有两只大青铜鼎铸造完工,还有青铜的各式器物。忽然侍卫喊道:“帝尧天子驾到!”作坊内众人听说天子驾到,赶紧下跪相迎,工头说:“不知天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天子恕罪。”帝尧说:“大家免礼,都起吧,朕来巡视铸造工艺如何?”于是众人都站起来。帝尧与众大臣询问青铜器制造的工序,制作一件需多少时间,工头一一回答。

工司倕公说:“这里制作的青铜器都是供朝廷和大臣专用的,不能流至民间的。”帝尧说:“很好,青铜铸造,乃是祖先黄帝时发明的,亦是我们中原人的骄傲,千万不能让西域和外人将工艺偷去了。青铜兵器、宝剑工艺尤应严加管控,切勿疏忽!”工头应道:“是!”帝尧又对工头说:“不合格的青铜器,有一件毁一件。凡是送至朝廷的,必须是上品,不得有误。”工头应道:“是!”

工头随即将一把制好的上品青铜剑呈上。帝尧拿着反复观看,并挥舞一阵,说:“此剑堪称宝剑。”工头说:“谨将此宝剑呈献天子!”帝尧说:“很好!”于是将宝剑收下,交与侍卫邱寅。帝尧参观了铸造作坊,又去参观了制陶作坊,对工匠们的制作工艺无不大加赞赏。

帝尧一行从制陶作坊出来,又快马加鞭向东奔驰。来到乡村,只见田园里农夫们正在耕作,正为麦田锄草、施肥。在汾河岸边,有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悠扬笛声,牛儿正在岸边吃着草。帝尧下得马来,走到田间,向农夫们询问农耕情况。

这时,有一年轻人从此经过,有一农夫问他:“至霖,你到哪里去呀?”那个叫至霖的年轻人说:“我到秦医师家去,我父亲病了,请他去给看一下。”帝尧接过去问:“你说的秦医师,莫非秦云吗?” 至霖说:“正是,他家有几个医师,都是很出名的。”帝尧问:“还有哪个出名?” 至霖说:“还有彭铿,看病很内行,在这一带他也是出了名的,这周围十里八乡的都到这里来看病。”

帝尧说:“自古名师出高徒。御医之徒,焉不名乎?”这时,侍卫邱寅说:“帝上,秦医师家已不远了,我们一个时辰就到了。”帝尧说:“那好,朕得先去看一下!”帝尧向农夫们挥手告辞,又骑马向秦云家奔去。帝尧一行骑着马直奔秦云住宅,来到宅院时,只见这里桃花、李花盛开;在房屋的后面山上,林深树密,喜鹊在竹林间飞翔,风光委实秀丽。但见:

青山拥翠,碧岭堆云。两崖分虎踞龙盘,四面藏鹊鸣犬吠。粗看雾罩峰顶,细观日挂林梢。流水潺漫,溪内声声鸣玉笛;飞泉瀑布,洞中隐隐奏瑶琴。若非高士修行,定有仙翁炼药。

帝尧见此景致,赞叹道:“乃风水宝地矣!” 倕公喊道:“秦云先生在吗?”秦云从屋内奔出,见是帝尧,慌忙跪下说:“不知天子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帝尧说:“此乃乡村,何必行这些俗礼,起来吧!秦爱卿,你辞官多年,何不进京来看朕?”秦云回答说:“自迁都之后,由于平阳路途遥远,加之我已年迈,就不想去给天子添麻烦了。”帝尧说:“朕这次来,一是来看爱卿,二是请汝出山。”秦云说道:“请帝上及各位大臣,到厅堂去坐下再说不迟。”

于是,帝尧与随从随秦云进厅堂里去了。只留下几个侍卫在门外守卫。彭铿见是邱寅,便叫道:“七姑爷,你也来了!” 邱寅点头笑笑。帝尧等到了厅堂坐下。帝尧对秦云说:“秦爱卿,汝不是有几个高徒吗?”秦云说:“小民不才,哪有什么高徒,何辰、彭铿,你们快来见过天子。”秦云将何辰、彭铿介绍给帝尧。帝尧说:“何辰既是徒弟,又是女婿,真是好艺不外传。”秦云说:“我的徒弟十多人,现在帝宫中有的御医,还是我的徒弟嘛!”

帝尧说:“彭铿,你过来,看这么高了!你满二十了吧?”彭铿跪下说:“拜见天子,我快二十一岁了。”帝尧说:“年轻啊!按辈分你还该叫朕爷爷呢!不是吗?朕和你爷爷吴回都是颛顼帝的孙子,吴回是朕叔伯长兄,你父亲陆终是朕侄儿,难道你不该叫朕爷爷吗?”彭铿说:“按血缘辈分帝上是我爷爷,但你是一国之君,我还是称帝上为好!”大家都笑了。

伯夷说:“帝王之后, 一表人才,今后必成大器!”秦云说:“帝上,彭铿自小死去父母,又遇犬戎之乱,他流浪西域多年,可以说是饱经风霜啊!他在西域,还拜了宛秋先生为师,其养生之法,早已在我之上了。”

帝尧说:“这次你同彭铿就和朕一起回京吧!现正当用人之际,你这里就让徒弟们去经营吧。”秦云说:“彭铿是帝王之后,况又年轻,就让他到朝中侍君吧,我本已老朽,不中用,望帝上见谅。”帝尧说:“你一再推辞,那好,就让彭铿应召入朝吧。”

彭铿说:“谢帝上厚恩,我遵命便是!不过,我乃五个孩子的父亲,待我安顿好后,一月之内,进京面圣如何?”帝尧说:“那就一言为定,一月之内进京,至于在京师住所,朕将派人安排便是!秦爱卿,那我们就此告辞了。”邱寅对秦云说:“秦哥,我走啦!”

帝尧等便出门,骑着马去了。秦云、彭铿、何辰等看着他们远去后,才回家中去了。秦云等回到屋内。何辰说:“师傅,还有几个病人,我去看一下。师弟,你已是快走之人了,你去安排你的事吧。”秦云说:“好,何辰你去忙吧。彭铿你坐下,我与你说几句。”

秦云与彭铿刚坐下,邰姬就给他们端上茶来。秦云说:“你也坐下,我有话要说!”彭铿说:“师傅,我们听你说。”邰姬坐下,秦云说:“帝尧召彭铿进京,这是件好事。你现正年轻,又是帝王之后,帝尧的侄孙,正是为国出力的时候,我作为姑父、师傅,应当支持你去京师发展。不然,于心不安啊!”

邰姬说:“彭铿就放心进京,我就留在家带孩子吧。等你在京里安排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彭铿说:“这样也好,只不过会给姑父、姑妈增加不少负担。”此时秦云妻正走出来,说:“说哪里话,铿儿,你就像我亲儿子一样,一家人怎么说负担了呢?几个小孩在家闹热一点,我们都习惯了。邰姬,你暂时不要走,等他去安顿好了,你再去也不迟。”

秦云说:“那就这样吧,你放心地去,家里又不缺人,除何辰外,李斌的家也要搬过来了,加之还有仆人,你先去一段时间,以后再说吧。”彭铿说:“那好,这段时间我与一些朋友交涉一下,把一些事情安排好了就动身。”

已至深夜,彭铿卧室内的灯光仍然亮着。彭铿和邰姬都在床边上坐着,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小孩,正在哄小孩们睡觉,大的三个孩子夜儿、完儿、潈儿,已在里屋睡着了。彭铿说:“我走以后,你更受累了,几个孩子就全交给你了。”邰姬说:“你不走,还不都是一样吗?照样累!不过,你走了,到了京师那个地方,还是要找一个侍候你的才好。”

彭铿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邰姬说:“官宦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还是再娶一个吧!那个华盖的妹妹叫幺妹什么的,她一心想跟你,她来家好多趟。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晓得的,你就娶了人家嘛!”彭铿说:“你说得轻松,这个事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此时两个孩子也睡着了,他们将小孩放睡后。彭铿说:“邰姬,我如果再娶,怎么对得起你嘛。”

邰姬说:“你不要自责,你再娶一个、两个,我仍是你的大太太。你又没休我,怎么说对不起的话来了。你娶了幺妹,我和她一定相处好。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的,不然,我怎么会劝你娶她呀?”彭铿说:“那我再考虑一下,以后再说。”邰姬说:“至于姑母、姑爷处,让我去说,他们不会反对。”彭铿说:“那我听你的好了。”邰姬说:“这就对了,什么听我的,还不是你自己的主意!真是狡猾啊!”彭铿说:“好了,睡吧。我要开始练功了。”于是他上床打坐。邰姬已习惯了,也只得自己睡了。

且说一个月的时光飞逝而去。这期间,彭铿早已打点好行装,就要动身了。临行这天,全家人把他送出家门。他嘱咐大的三个孩子夜儿、完儿、潨儿,要好好读书,叫小的两个孩子要听娘的话,然后向姑父、姑母道别。他说:“师傅,我以后来看你们。”他与何辰师兄牵手道:“师兄,师傅、姑母就拜托你照顾啦!”何辰说:“师弟,你放心去吧。”彭铿轻装前进,只带了一些简书,腰间佩着一把宝剑。彭铿骑上马,恋恋不舍地向家人挥手告别,便飞驰而去了。

且说彭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家,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他熟悉的茅屋前。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漫山葱郁的树林,突显出山村的秀美。忽然,一年轻貌美的女子骑马奔来,停立在他面前,高兴地喊道:“铿哥,小妹来矣!”彭铿一见是幺妹来了,兴奋地说:“我也刚到这儿呢,你怎么这样快就来了!”

只见华盖和他父母在房屋门外,不舍地看着幺妹离去,彭铿向他们挥挥手说:“华哥,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幺妹的!”幺妹骑马来到彭铿的旁边,说:“走吧,我跟你走!”彭铿说:“你走前面吧,我走你后面。”彭铿又欣喜地看着幺妹,她那楚楚动人的仙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甜甜的满是笑意的脸上,依然露出那小小的酒窝,挺拔的胸部愈加丰满诱人了……

彭铿说:“我又得一天仙般的姑娘,平生心愿足矣!”幺妹笑着说:“你得天仙,你能知足吗?我看你人心不足,你今后可能还得娶三房、四房呢!”彭铿说:“您怎么知道?您如此漂亮的姑娘,为什么又非我不嫁呢?”幺妹说:“还不是你坏嘛!”二人有说有笑,骑着马儿,像飞一样地向远方奔驰而去了。

且说这天夕阳西下,似火燃烧的云彩绚烂异常。彭铿与幺妹不知走了多少山川,终于来到一个繁华所在,放眼望去,那就是帝都平阳。他们不禁停了一会儿,仔细地眺望着这京城这多姿的景色。只见:

龙蟠城市,虎踞京师。墙垣连山远,宫殿接水明。六街三市货资多,万户千铺生意盛。帝王都会处,海岳朝圣盈。御阶洁净,辇路清宁。酒肆歌声闹,花巷喜气生。西域物品至,东方玉帛盈。霭霭祥云绕紫阁,融融瑞气照楼亭。可见中原邦畿固,应许朝阳彩凤鸣。

彭铿兴奋地叹道:“终于来到了京师,你看那雄伟的城墙,密布的宫楼,这真不愧是帝尧住的地方呀!”幺妹说:“京师当然不一样啦!”他们又匆匆地向帝都城内走去。来到市区,便牵着马慢步而行。东问西问,还是问到了七姑家的住所,便径直奔去。

来到七姑的住所,彭铿上前喊道:“七姑,七姑!”七姑跑了出来开门,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铿儿来了,快进来呀!”进屋后,彭铿看了看,说:“七姑,你住的房子很宽嘛!”七姑说:“还可以。”彭铿对幺妹说:“这是我七姑。”幺妹道:“七姑,我叫幺妹。”彭铿说:“七姑,这是我的二太太。”

七姑说:“你小子这么快就有二房了!有了好,到京师有个人照顾!”彭铿说:“上月帝尧到我们家,召我到帝都就职,因此,我先来到七姑这里。”七姑说:“我听你七姑爷说了,先住下再说吧,再说你们来了,家里也闹热一点。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做饭。”幺妹道:“七姑,我来弄饭。”于是幺妹随七姑进房去了。

彭铿正在堂屋喝茶,这时推门进来一人,原来是邱寅回来了。彭铿赶忙起身说:“七姑爷,你回来了。我到你们家不一会儿。”邱寅说:“你来了就好,帝尧今天还在说:‘是你该来的时候了’,现在你的住所已经整修好,只等你来住了。你先在我们家住几天再说!”

彭铿说:“如果已经安排好了住房,我还是去单住为好,因为我的家室已带来了。”邱寅说:“是邰姬来了吗?”彭铿说:“不是邰姬,她在家照料孩子,是二太太幺妹跟我来了。”邱寅说:“哪个幺妹?”彭铿说:“那时我在西域认识了一个朋友,叫华盖。幺妹就是华盖的妹妹,我很喜欢她,她也是非我不嫁,我也只好将就了。”邱寅说:“你尽遇到好事,让她来京师照顾你,是吧?”彭铿说:“相互吧,做个伴一样。”邱寅说:“到帝京后,你的事情就多了,身边有个人照顾好!”二人交谈甚欢,不必细说。正是:多情妻妾幽梦长,时常为夫敬茶汤。天明辞别任新职,室霭檀云发馨香。欲知彭铿自进京师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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