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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治天下帝尧用贤臣平叛乱吴回立奇功

话说天下大势,久乱必治,不治必乱。自从盘古之后,应首推“三皇五帝”,“三皇”——伏羲、炎帝、黄帝,他们各自代表着一个不同的时代。伏羲带领中华的先民们,进入了中国的文明社会;炎帝则代表着中国农耕时代的到来;到了黄帝时代,则奠定了中国国家制度的雏形。“五帝”——帝少昊金天氏、帝颛顼高阳氏、帝喾高辛氏、帝尧陶唐氏、帝舜有虞氏。相传黄帝以后一段时期,中原并不那么太平。直到尧、舜、禹时代,中原地区才逐渐走向安定和强大。正是:三皇立位,五帝禅宗;虽中华而有主,岂夷狄而无君?

且说在远古的帝挚时代的这年春天,在都城亳殷(今河南商丘)的一天,忽然从京师城门内走出来一队人马,他们不时侧目观赏着京城内外的风光。放眼看那开阔之处:宫楼有序,山岭无际。春来碧树层层,日照白云绕绕。过眼尽是景色,风过暗香扑来。真个是: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宫殿百树花初放,庭院千竿竹更新。墙高地险,倚青天万叠晴山;堑阔濠深,翻瑞雪一江春水。榕岸渡口,时闻渔父鸣榔;沙溪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前绿槐鸣雀鸟,城外翠柳系花骢。

出京城的这队人马,有十多个人。他们骑着马一路走来,其中为首的格外引人注目,他骑着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头戴黄色的冠冕,身着浅色的士服,其身材魁伟,正值青春年华,气度不凡,但其眉宇间似乎凝聚着一团愁云,此时他的内心极不平静。这人就是史称五帝之一的唐尧。他姓伊祁,名放勋。其父亲帝喾死后,其兄挚继位称帝。

唐尧是黄帝的后裔。黄帝次子名昌意,生子颛顼。颛顼二十岁继黄帝而登帝位,颛顼死后,由他的侄儿高辛氏继登帝位,被称为帝喾。帝喾娶陈锋氏女子庆都为妻,于丹陵宫中生下了尧。尧从小就聪明好学,多谋善辩,有大智慧,十五岁时被父亲帝喾封在了陶邑(今山东菏泽市南陶丘),十八岁时又改封于唐邑(今河北保定市唐县西北),始称唐尧。其父帝喾生有四子,长曰挚,次曰弃,三曰契,四曰尧。挚即位后重用亲信,贪图享乐,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致使万民叛离,天怨人恨,灾害频发,动乱四起,似乎已有天下大乱之势。

当时唐尧被封在唐邑,其统治区域主要在今唐县、望都、完县、曲阳等地。在中原和陕甘地区连年大旱的时候,北方也同样遭到了旱魔的袭击。这时,东夷(山东半岛)各大部落趁机相继叛乱,十日族首先反叛,起兵入侵帝挚青阳氏的统治区域,接着东夷的其他部族积极响应,也相继叛离,先后有方夷封豨部落、人夷修蛇部落、风夷风伯部落、少昊凿齿部落、黄夷窫窳部落、于夷九婴部落等宣布独立。于是,山东半岛各族纷纷起兵,帝挚政权的东南部边境处于战乱之中。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面对这许多诸侯、方国的叛乱,身为天子的挚却置之不理,依然醉心于享乐。然而,唐尧却在自己的封地,领导当地居民拦河筑坝,引水灌田,战胜了旱魔,夺得了丰收,使唐国成为当时的富裕之邦。于是,许多外地灾民纷纷逃往唐国,向唐尧求助。尧以慈悲为怀,无私地救助各地灾民,赢得了万民的敬仰。

这时,唐尧面对这许多诸侯、方国的叛乱,实在是看不下去,心中沉闷。便急切赶来京都面见兄帝挚,在征得其兄帝挚的许可后,这时他特意赶到京城外去会见宗兄吴回。骏马奔驰,不一阵工夫,他便来到了吴回的家门口。吴回是朝内大臣,时任火正之职,见当今帝挚不理朝政,其心烦闷,于是在城外找一僻静之处建了此别墅,此间他正在家中看书。当他听说唐尧来家拜访时,十分高兴,急忙出门迎接。只见他:

气宇轩昂,胸襟坦荡。眼如丹凤耳悬珠,眉似青须睛点漆。唇方口正,黑发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红颜天仓饱满。坐定时书生气质,走动时威风英俊。年及四旬,有统率千军之本事;身至七尺,怀扫除百恶之心机。深明韬略,善晓兵机。忠诚堪称贤能将,声望却是正人君。

吴回将唐尧等人迎入厅内坐定,唐尧便直奔话题,他把面见兄帝挚的情况告诉吴回,说兄帝挚赞同让吴回协助他平叛,特来与吴回商议对策的。唐尧谓吴回说:“目今诸侯、方国叛乱四起,天下大乱,而贼势浩大,长此下去,江山社稷不保!不知宗兄有何良策?”吴回谓尧说:“某观天下豪杰,多有怨叛乱者;凭族弟之威望,当举兵讨之。如此则四方响应,大事可成!既帝上准可,吾当鼎力相助于汝,望族弟不失时机!”唐尧听此话,大喜道:“宗兄此话,正合我意!宗兄在先帝时就是常胜将军,有你宗兄相助,则大事可成矣!朝廷仅拨二万人马,显然不够。我立即招兵买马,由宗兄带之,叛军必为所擒!宗兄果能成就大功,我将奏明天子!……”吴回说:“某非为富贵,但欲救万民耳!望族弟平叛,民勿杀害!”唐尧说:“为天下除害,安忍杀戮民众!” 吴回说:“如此甚好!”二人商议已定,各自筹备起兵事宜去了。这正是:莫道东夷能制胜,谁云朝中独无人?

吴回何许人也?吴回一系属高阳氏,原居住在郑。吴回出身王室,是颛顼帝之孙,与帝尧又是同宗兄弟,他便是彭铿(又名彭祖、篯铿)的爷爷。在帝喾时吴回之兄重黎任祝融之职,有大功,使人们在以火照明、熟食、取暖等方面,真是受用不尽。后来,有一个名叫共工氏的部落造反,帝喾命令重黎率兵去平叛,由于重黎中计,打了败仗,天子帝喾大怒,于是杀了重黎,命其弟吴回继承了祝融之职。吴回乃率大军,终于击败了共工氏族部落,从此名扬朝野。由于吴回善于带兵打仗,所以唐尧这次起兵,对吴回的任用亦尤为看重。

话休烦絮。却说唐尧在不多时日,就组织起了一支强悍的军队。一面命吴回练兵,一面派人联络一些忠勇的氏族部落,共同讨伐叛乱的东夷各部。万事齐备,唐尧任命吴回为大将军,任高丰、陈利为副将,任崇明为前锋,率大军平叛。吴回此时正当壮年,身材魁伟,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他辞别唐尧,带了数万部队,取捷径夜以继日向东夷十日族部族奔来。但见:

遥山叠翠,近水澄清。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风冷日寒,时过草店荒村;路曲沙飞,夜宿野岭老巷。锦旗荡漾烟尘内,骏马驰奔紫陌间。

吴回大军不日来到东夷十日族部落,他稍事休整,于是聚兵万众,以崇明为前锋,高丰、陈利为右侧,郑福、金正为左侧,分兵三路,杀奔十日族部落而来,遂引十日族将兵出战。十日族贼将已邻一马当先迎战,正与吴回大军相遇,当下两军相对,吴回出马,扬鞭大骂:“好个逆贼!今为反臣,杀朝廷命官,夺朝廷城池;其罪恶如山,还不快快投降!”贼将已邻大怒,遣副将继重出战。吴回提刀直出,手起处,砍中继重的头颅,翻身落马而亡。贼将已邻见折了一员大将,拍马舞刀,直奔吴回。吴回随即舞动大刀,纵马飞迎。仅战了十多个回合,贼将已邻两手乏力,难以招架,正待逃走,被吴回挥刀起处,砍于马下,立时毙命。有诗赞曰:英雄露颖在今朝,既显身手又试刀。出马便将威力展,天下好把将名标。

众贼见其将领已邻被斩,皆望风而逃。吴回便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不想是夜二更,吴回又命前锋将军崇明乘贼军不备,竟去劫寨。并派高丰、陈利为右侧,郑福、金正为左侧一齐冲入敌寨中,此时,羿族兵也来参战,三路军马前后呼应夹击,十日族贼军在梦中惊醒,措手不及,只得仓皇逃窜,败走三十余里,折军大半。贼军将领田痴来见首领客凛,客凛大怒,说:“汝何挫吾锐气!”遂斩田痴,悬首示众。

次日,吴回进兵与十日族众贼军对战。十日族贼军如何敌得了吴回大军,仍复大败而走。是夜,首领滔宫唤心腹昭华商议说:“吴回骁勇,万不能敌;不如瞒了其他族部落首领,暗藏珠宝,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 心腹昭华应允。是夜收拾珠宝,弃营而走,随行者三四人,待到一山林之中,心腹昭华欲谋取金珠,竟起黑心,杀死滔宫,逃得不知去向。次日,吴回继续领军前进,正迎着十日族大队军马。吴回不等他列阵,便挺刀跃马,挥军直冲杀过去。十日族大军此时已成惊弓之鸟,哪能抵挡得住,竟败走五十余里,依山下寨。吴回随即领军追杀,将此山团团围困。待其粮草已尽、人困马乏之时,乃下令向十日族部族发起进攻。吴回将士们个个英勇杀敌,战斗连续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平息了十日族的叛乱,诛杀了八个十日族的首领,只留下一个甘愿臣服的首领,一个自逃身亡。正是:擒贼定须先擒首,奇功端的待奇人。

唐尧加封臣服的首领为十日族大酋长,统领整个十日族部落。接着唐尧又命吴回率领军队,乘胜进攻其他反叛的部落,吴回神勇,善于带兵,又富有计谋,一鼓作气,接连打了几个胜仗。“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淮南子·本经篇》)这场平叛的战争,一直持续了四年,最后终于取得了胜利。诸军取胜,唐尧自然喜悦。后人有诗云:“自古带兵靠奇谋,英雄决策岂等同。若非吴回巧用计,帝尧安能建丰功?”

唐尧平定了国内的叛乱后,又率领各大氏族联盟集团战胜了自然灾害,取得了天下百姓的拥护。于是,各氏族联盟的大酋长向帝挚发难,逼迫他退位让贤。帝挚虽然不情愿,但是,面对强大的氏族联盟阵营和咄咄逼人的弟弟,自知无力抗争,不得不将帝位禅让给弟弟唐尧。从此。唐尧做了“天子”,国号唐。唐尧即位后,将帝都迁到了冀中的晋阳。这一带是老祖宗轩辕黄帝兴起的地方。唐尧认为,这里的山水有通天达地的灵气,立都于此可以得到天地神灵的护佑。唐尧于帝都晋阳登位,百官朝贺。出榜安民,抚慰京师百姓。大宴群臣,各自尽欢而散。有诗为证:群臣此日逢恩主,百姓今朝获太平。尽属帝王九州土,重振山河百业兴。

接着,帝尧又封赏群臣。其次兄弃被先帝封在邰邑后,专门从事农业生产的研究,创造和发明了一系列种植五谷的新技术。帝尧任命他为农正,号曰后稷,主管全国的农业。三兄契为司马,主管军队。吴回为祝融之职,主管取火、存火、用火、管火等,并任大将军,协助管理军队。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四人为历正,主管历法。共工后裔为工正,主管工业(纺织、制陶、制骨、制木、制玉、冶金等)。姒鲧为水正,主管天下河道的治理。阏伯后裔为火正。实沈后裔为金正。封夔为乐工,皋为大理,重为工师。

帝尧二年(乙巳,前2356),唐尧下令颁布新的历法。新历法规定:每年为三百六十六天,分春、夏、秋、冬四季,每年为十二月,每月为三十天,用置闰月的办法,每五年增加一月,以调整四季时令的误差。同时还确定了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的准确时间,使农民能够根据季节准确地安排农业生产。

帝尧五年,帝尧率部分大臣巡狩四岳。岁尾,巡狩归来京师时,有南夷越裳国派使臣来朝贺,献大龟一个。据使者称,此龟乃神龟,寿命有一千多岁,其直径三尺有余,龟背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蝌蚪文,记载着人类开天辟地以来的历史。帝尧十分高兴,命史官把这些珍贵的历史译成当时流通的文字,记录在史书上。

且说吴回鼎力辅助帝尧,平定了国内的叛乱,并屡建奇功,自深受帝尧的宠信。吴回生三子四女,三子长曰陆纬,次曰陆终,三曰陆平。陆终乃彭铿(又名彭祖、篯铿)之父也!后来,帝尧任陆纬为将军,陆终则成了帝尧的贴身侍卫。此话搁过不提。此正是:时势名利古犹今,英雄平乱大显身。帝尧重贤夺天下,将军不愧是功臣!欲知帝尧天子及大臣吴回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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