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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家庭婚宴添喜庆小夫妻恩爱传佳音

话说吴回既打胜仗,又娶儿媳,吴府内外,自是喜气洋洋。是日正值佳节良辰,吴府大堂正方以及大门上都贴着鲜红的“囍”字,正在为二公子陆终办婚事。吴回是王亲国戚,在当时也是个大家族,四方亲朋好友都来吴府祝贺,热闹非凡。突然间,只听门外一声吆喝:“当今天子贺礼到!”只见一行十多人担着礼品,还赶着一群羊前来祝贺,吴回等赶忙出门迎接。紧接着,后稷、倕公、契公、夔公、伯夷、龙公、益公、皋公、崇公、姒鲧等大臣都先后前来吴府祝贺。吴回及家人迎宾接客,内外忙碌;新郎陆终一身新装,披红戴花,分外精神。

忽然间门外有一阵喧哗声,司仪喊道:“新娘到!……”只见鬼方氏族使者及一行十多人,抬着礼品,簇拥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女嬇氏来到吴府门前。众人看那新娘时,自是倾国倾城,美貌无比;但见:

红颜秀发,皓齿明眸。飘飘不染尘埃,耿耿天仙风韵。螺蛳髻山峰堆拥,凤头鞋莲瓣轻盈。领抹深青,一色织成银缕;带飞真紫,双环结就金霞。依稀月宫嫦娥至,仿佛蓬莱淑女来。

陆终身材魁伟,容光焕发,年方十八,一身新装,他欣喜地上前迎接,牵着新娘女嬇氏来到大堂前。不多一会儿,只听得司仪一声吆喝:“婚典开始!……请新娘上前,向公婆作揖行礼!请新郎、新娘行跪拜礼,新郎、新娘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在一片喝彩声中,“请新娘、新郎进入洞房!……”

婚宴开餐,共有十多桌宴席。吴家亲朋好友,以及朝廷中的同仁及鬼方氏族送亲队伍都入了席,陆终夫妇向来宾一一敬酒。吴回十分高兴,陪同朝大臣痛饮。酒宴之后,一些亲友、贵宾陆续向主人告辞。

当夜,吴府灯火辉煌。吴回及夫人坐在堂前,家人都坐两边,陆终带新娘一一见过家人。陆终先向父母请安,然后向新娘介绍家人:“这是大哥陆纬、大嫂,这是大姐、姐夫秦云,这是二姐、二姐夫罗俚,这是小弟陆平,这是六妹、七妹。”新娘都一一作揖,随夫称呼。

吴回说:“终儿,这次和亲,又是天子赐婚,你俩要相亲相爱,不辱天命,要家庭、事业两不误。现在你已成家,你们是不是想分出去单过呀?”

陆终说:“爹,天子赐婚,我当珍惜。我们现在还不能分出去,我已早给母亲禀报过,我虽已成婚,但家中弟妹尚小,待过些日子再说吧。分出去我也不习惯。况且我常年伺候帝尧,新婚妻子又是西域人,分开多有不便。”

吴夫人说:“等他们和我们过段时间,以后待他们生了小孩,那时再分出去过吧!”陆终说:“好的,谢谢母亲。”吴回对夫人说:“还是你太惯了他们。”又对陆终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等我抱了孙子,就把你们分出去……”说得大家都笑了。只听六妹叫了声:“消夜了。请父母及哥嫂们入席。”于是,一家人又高兴地去吃东西去了。

且说洞房花烛,一夜欢情。陆终万分喜悦,和新娘女嬇氏喝过交杯酒。两人一见如故,小夫妻自是亲热。陆终细细看了看新娘,只见她: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亮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正是美女多情,慢将金扣含羞解;才郎得意,忙将银灯带笑吹。值此温柔之乡,在一番云雨之后,二人又说起了悄悄话。女嬇氏说:“夫君,我是西域之人,中原礼节过繁,我不知如何是好。”陆终说:“不要着急,回头再慢慢学嘛!你在家时不懂的地方就多问六妹、七妹她们,她们会教你的。家中父母长辈,早晚应向他们请安,茶水伺候。”

女嬇氏问:“那家里我做哪些家务事?”陆终说:“你做得了多少算多少,其他家务事,不用你操心,家中还有仆人呢,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帮着点。我每天进朝侍君,家里的事,我是管不了啦!”洞房内灯已灭,但他们仍在窃窃私语。这正是:帝尧赐婚两称心,夫妻恩爱几多情。

次日,在吴府门前,鬼方氏使者一行十多人前来向吴府告辞,吴回、吴夫人、陆终及新娘都迎上前去。使者说:“这次和亲,十分圆满。感谢帝尧天子以及吴回将军的深情厚谊,我们就要回去复命了。望吴回将军及家人保重!”吴回说:“我们与鬼方氏部族和亲,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常来常往,和睦共处,也望你们保重!”临行前,吴回向客人们斟上美酒,大家各饮三杯,使者一行才高兴离去。

且说又过了一些时日,陆终妻女嬇氏生活在吴府,已慢慢习惯了。有一日,吴回夫妇在饭厅刚用过饭,陆终妻女嬇氏和两个妹妹即上前收拾桌面餐具。吴夫人离席时,女嬇氏即赶忙过来扶住,将二老送至客厅坐下,并倒了两杯茶水,叫道:“请父亲、母亲用茶!”双手将茶水奉上,父母接过茶水。吴夫人说:“陆终一时还回不来,他过去经常深夜才回家,你去忙你的吧!”

女嬇氏道:“那我去了!”她即到饭厅厨房打扫卫生去了。吴夫人说:“这姑娘看来还懂礼貌,经过这几天观察,她人勤快,也算贤淑!”吴回说:“我看人还可以!看来让他们暂时不分开是对的,这姑娘是西域人,的确有些礼节要在家中教一下,如果让他们单独过,我还担心她怎么会料理家务。”吴夫人说:“就是嘛,陆终伺候帝尧,又经常不在家。他娶一个西域姑娘,况又是帝上赐婚,过早让他们单过,你放心吗?”

吴回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你给六妹、七妹说一下,叫她们对她的嫂子好一点,家务事帮着点,不要让她太辛苦啦。”吴夫人说:“我晓得,六妹、七妹还是挺喜欢她嫂子的。况还有仆人帮忙,她能干就干,干不了也不逼她。”接着,吴夫人又说:“陆平有些顽皮,昨天他老师又说他学习不专心,尽贪玩,你找个时间说一下他。”吴回说:“他就知道贪玩,看我怎么收拾他。”这时,陆终推门进来了,说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吴回说:“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陆终说:“今天帝尧到城内去了解一些商贾的事情,还有民间的疾苦情况!”吴回说:“那你快去吃饭吧,我们已都吃过了。”陆终说:“好。”便去了。

且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此时已是早春天气。在吴府厨房门外院中,女嬇氏正在洗衣服,她的心情格外好,做起事来,也很麻利。她特别喜欢中原的山水风景。她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这可爱的山川碧野。只见:

三阳开泰,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设绣茵。梅残数点雪,麦壮一片青。渐开冰解山泉涌,尽放萌芽草木馨。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路柳舒扬细条嫩,春雨滋润姿色深。

女嬇氏洗着衣服,不时停下来,看看春景。这时,六妹、七妹跑了过来,说道:“二嫂,让我们来帮你洗嘛。” 女嬇氏冲着她们笑了一下,说:“事不多,忙的时候找你们。”六妹跑到井边打水,七妹拿来一个盆,抓起一件衣服就洗起来。鬼方氏说:“小姑子,让我来洗嘛。”七妹说:“母亲说,女孩子要多帮家里做事,学着点,免得以后嫁到婆家受气。” 女嬇氏说:“我在家时,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六妹说:“在西域家里,也是这样教你的吗?” 女嬇氏说:“是呀。”七妹说:“怪不得,嫂子干家务啥都会。过去,我们还担心你来我们家不习惯呢。”女嬇氏说:“怎么会呢?我在娘家时早学着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鬼方氏部落的头目就是我哥,叫我二妹……我哥那时已是想把我嫁到中原来……”

她又接着说:“我哥是西域鬼方氏部落的首领,他对我很好。他曾对我说:‘二妹,早晚我要把你嫁到中原去!’我说:‘哥,为什么吗?嫁到那样远的地方好吗?’他说: ‘中原那里物产丰富,吃的、穿的、住的都比我们西域好,女子嫁到中原去,那才是享福啊!’ 我对他说:‘我才不稀罕呢!’ 可是我哥却说:‘我说一不二,你信不信?’可见我哥是真要把我嫁到中原了的。他还在奴隶中挑选了两个中原的妇女,嘱咐她们在家教我学习中原的家务。我哥对她们说:‘要是你们教会了我家二妹做家务,我便放你们回中原去。教不会我便杀了你们!’我想这也是哥对我好。因此,什么做饭啊,炒菜啊,洗衣啊,缝补啊,凡是中原家庭的家务,她们什么都教我。我也留意学。就这样,在两个老妈子的精心指导之下,我什么家务活都能干了。”

女嬇氏回忆至此,不由感慨地说:“那时,我学得也很认真。现在想来,我哥还真为我好呢。”她说着,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六妹说:“二嫂,怪不得你家务懂得那么多啊!原来你哥有远见,用心良苦呀!你嫁给我们二哥好着呢!我父亲最爱二哥了,小时候请了最好的老师教他。帝尧天子也很喜欢他,懂事后就一直在帝宫中当侍卫官。……”

正说话间,女嬇氏忽然一阵恶心,接连干呕了几次。七妹问:“嫂子,你怎么了?” 女嬇氏说:“可能是我口渴了,或许是早晨吃了什么东西,心头有点不舒服。”七妹说: “我去给您倒点水来。”便赶紧进房去了。七妹进了房内,赶紧去倒茶水,手足有点忙乱。吴回夫人见此,问道:“你慌慌张张干什么?做事情慢一些嘛。”七妹说:“我二嫂恶心,我倒杯水给她喝。”七妹倒了水就朝外走。吴回夫人听七妹这话,不禁惊了一下, 心里暗自高兴,赶紧追了出来,见女嬇氏还在那里干呕,便说:“媳妇,快进去休息。这些事情让六妹、七妹她们去做。”女嬇氏说:“母亲,不碍事!”

吴回夫人说:“不行,六妹你快快扶你嫂子回房休息!以后累坏了,怎么是好?”六妹、七妹便扶着鬼方氏女进房内去了。吴回夫人吩咐两个仆人把衣服洗了,回到屋内,心里还是高兴,连说:“我们家可能有喜了,是该有喜了。”她坐下,连忙叫六妹、七妹和两个仆人进来说话。六妹进来,便问:“娘,有什么事?”

吴回夫人说:“从今天开始,不能再让你二嫂做家务了,六妹、七妹你们陪着她,逗她开心;她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营养要好一点的。”七妹问:“为什么要这样嘛?”吴回夫人说:“你嫂子嫁到我们家已经一年多了,怕是有喜啦!真不懂事。”众人都说:“啊?原来是这样呀!”吴回夫人又对两个仆人说:“你们把一只羊宰了,再到河里去打一些鱼来,改善一下二媳妇的生活。”两个仆人回复:“是,夫人!”吴回夫人说:“那你们就去办吧。”两个仆人便转身去了。

却说晚餐时候,吴府又增添了一些喜气。饭菜已经摆好。吴回和夫人坐在上席,一会儿,吴回的大女婿秦云、大姐,二女婿罗俚、二姐,大儿子陆纬,二儿子陆终,都相继坐下,围坐在饭桌前。

吴回对家人说:“吃饭吧!你们都来了。在吃饭前,我有两件事情,要给你们说一下。一件事是,听你们母亲说,陆终媳妇有喜了,望秦云来确诊一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二件事是,小儿子陆平不爱学习,我已教训过多次,效果不太好,你们看怎么办。”

吴夫人接着说:“我们的意思是将陆平交给你们的二姐夫妇俩管教,罗俚是教书的,把他送到你们那里学习,我们放心。闲时他可以干些农活,你们意见如何?”罗俚、二姐说:“我们看可以,但是不知小弟是否愿意去。”吴回看了陆平一眼,说:“你到你二姐夫处读书,有了长进以后,才能回来。没有长进,我就买几亩地,让你自己去谋生!听到没有?”陆平不在乎地答道:“听到了!我去就是了,不就是读书嘛。”吴回说:“那就这么定了。”大姐问:“陆终,你媳妇为什么不出来吃饭?”陆终说:“厨房跟她做了单份,她就在里面吃!”

且说在陆终寝内,女嬇氏和六妹、七妹正说着话。陆终带着姐夫、大姐走进房内,陆终说:“姐夫和大姐来看你啦!”女嬇氏说:“姐夫,大姐,你们礼节大,请坐,我去倒点开水。”

女嬇氏分别给客人端上茶。大姐说:“弟妹,母亲说你有喜啦,我们来看一下。”陆终说:“姐夫是御医,他来把脉,看是否正常。” 女嬇氏说:“谢过大姐、姐夫了。有劳你们操心。” 大姐说:“自家人,你还客气啥?”随即秦云给女嬇氏把了脉,脉把完后,秦云高兴地说:“恭喜!恭喜!这是有喜啦!现在一切正常,你要好好保养,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这时,罗俚和二嫂也进来了,说:“陆终弟,你要当父亲了。”大家都笑了,接着又是让座。秦云和大姐说:“我们先出去了,以后再来看你。”二姐和二姐夫又在女嬇氏房里聊了好一阵。在吴回府内,吴回夫妇正聊着,秦云等人走进来,坐下。吴回便问:“秦云,你看了情况如何?”秦云说:“父亲,我看了!她确实是有喜了,一切正常!平时注意一下饮食就行了,并无大碍!”吴回夫妇听了很高兴。吴回说:“你是医生,隔些日子,恐怕你还要过来看一下。”秦云说:“是,父亲,我随叫随到。”

已至深夜,陆终进入寝内,他对女嬇氏笑了笑,说:“媳妇,你今天还好吗?”女嬇氏看了他一眼,说:“全家人都很照顾我,我反倒不好受,什么家务都不让我干了!”陆终说:“那是父母对你的关心嘛!此期间,你在衣食等方面注意点是对的,想吃什么就给家人说一声,不要误了身体。” 女嬇氏笑了,说:“这我知道!”

陆终又说:“我的事比较多,有时几天都不回来,你不怪我吧?” 女嬇氏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在外面倒是要照顾好自己。你在帝尧身边,我还能经常见到你。大哥常年在边疆,大嫂苦着呢!”

陆终说:“大哥守边,有他的福分;我在帝都,有我的苦楚!”女嬇氏说:“他们天各一方,福分在哪里?”陆终说:“你不懂,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这夜间夫妇叙谈,比着寻常的也更为情深。这正是:夫君处事有刚柔,未必守候便失谋。怀喜固然是好讯,福禄还靠命中筹?欲知陆终夫妻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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