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其二,必去其一。
周奂使出看家本领虎爪拳,把童威打个措手不及,虎爪拳专修指功,十指有如短刀匕首,招招见血,指指穿心。童威本以为贴身短打,自己硬气功会占尽上风,谁知周奂手脚功夫也厉害异常,足可媲美其破山刀法,两人徒手相搏,还是难解难分。童威运起硬气功,杀向周奂,拳拳刚硬,周奂也不示弱,以爪接拳,两人谁都不占便宜。童威上路一个连环出拳,左右手挥动,呼呼作响,下路又突起一脚,直踹周奂膝盖,周奂以手背挡拳,防得密不透风,见童威一脚伸来,膝盖内摆,避开这一脚,又脚底发力,膝盖向外撞击,直把童威的腿逼开。童威上路不得手,下路又被封,突施冷箭,一个冲天掌从虎爪之中穿出,掌根绷得发硬,一掌击在周奂下颚,下颚乃人体神经的聚合处之一,下颚被击,周奂顿觉晕眩,身体向后栽倒,但是周奂确实顽强,倒下的同时伸出一记朝天脚,将毫无防备的童威掀翻。两人倒地不起,体力透支,累得直喘气。片刻,周奂率先起身,童威见周奂起身,不敢怠慢,也支起身体,经过短暂的休息,两人又一次战到了一起。两人一直追打至原先经过的小树林,小树林障碍多,打起来就更加要靠精湛的武艺。周奂虎爪生威,在小树林中显得格外霸道,啪啪啪的声响响起,没有击中童威的虎爪打在树干上,连树皮都被掀出来,树干上留下深深的爪印,稍微细一点的树干直接被击断。两人博拳,精彩万分,高手对决,招招惊险。周奂虽然势猛,但是童威也不弱,铁马铜桥硬气衫,拳拳石破天惊,被击中的小树也是应声而断。一轮快打下来,周奂吃了童威十几拳,内伤严重,而童威则是满身满手爪印血痕,甚为狼狈。童威手脚并用,显然下盘功夫要比周奂要好一些,于是连连出腿,一踢一扫一蹬,连环侧鞭,再一个回身扫堂腿,直接将周奂掀翻在地,周奂腿脚被踢得发麻,马步不稳,渐渐地开始处于劣势,被童威抓住一个机会,童威身体跃起,一个连环踢蹬踹在周奂胸口,周奂受击口喷鲜血,人也向后栽倒,未及站起,童威又接一个双飞腿,又中胸口,周奂身体直飞出去,背部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屡受重击,周奂神志开始涣散,口吐鲜血,染红了胸前整片衣襟,童威咬咬牙,再施夺命招术,助跑奔向周奂,高高跃起,一个气吞山河的手肘劈铮由上至下,直轰周奂天灵盖,只听得卡拉一声巨响,周奂头骨随之爆裂,眼神涣散,双膝跪倒在地,面容扭曲,生气转瞬即逝。一山不能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亡,名镇交州的五虎之一破山虎周奂一命呜呼,死于威霸枪散人童威之手。童威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乏力无法动弹,休息了片刻,童威才勉强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出小树林,回到空地,拔出扎在石头上的三尖两刃,转身回到小树林,将周奂首级割下,又回到原处骑上周奂的坐骑,缓缓地穿过小树林。
童威出了小树林,已经疲惫不堪,远远看见远处三骑奔来,以为是追兵,大叹不妙,由远及近,才发现原来是布封布禅以及雷琼。三人见童威三尖枪上插着周奂的首级,知道童威战胜了周奂,大喜,赶紧下马查看童威伤势,几人三下五除二,给童威的伤口做了些应急处理。原来,三人伙同李翰杨虎共五人击溃周奂麾下追兵之后,一直寻不见童威身影,又担心金爷那边再遭袭,遂分出李翰杨虎二人前往护送金爷的马车,布封布禅与雷琼继续寻找接应童威,准备一起了结破山虎周奂。四人整顿妥当。“不知全大人现在情况如何,如果举义不顺,恐怕全大人叔侄以及刘度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童威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讲到。“此次为救金爷,全大人都豁出去了,确实让人担心,我们应该到城下去探一下情况,兴许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而且周奂人头在此,一定有所用处。”雷琼回到。于是四人骑上马,原路折回,往番禺城而去。
话说全奎全宗与刘度三人合兵千余于番禺城西门,前脚刚到,军马还没整顿完,后脚王简周湪等已亲率大军追来,双方在城门处对峙,全奎千余兵背靠城楼,弓箭手占据制高点,颇有背水一战之势。这个时候,城楼上出现四个人影,分别是韩龙,李胜,王平,张良,四人在对敌关家军的时候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此次举义,张良与王平为救父师张广,以及兄弟王匰,而韩龙,李胜跟随全家多年,忠心不二,即使身受重伤,仍然披挂上阵。四人出现,周湪阵营之中出现骚动,此四人在番禺城为将多年,联合在场的全奎,全宗,刘度几位将军,一直掌握着番禺城绝大多数的兵权,底下士兵与这些将领出生入死多少次,共同上阵杀敌,共同御城保家,如今却要为奸人卖命,与忠良兄弟为敌,周湪带来的大军开始动摇。全奎策马于城门之下,军阵之前,提高嗓门呼喊:“凡我番禺将士,皆是血性兄弟,忠良之士,定会明辨是非,吾等为人如何,为官如何,为将如何,各位心中明了,今时今日,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吴主错信小人之言,致使今日之乱,我全奎并非忘恩负义,不忠不孝之人,今日诚邀各位兄弟随我一起诛杀奸臣,保我忠良,事后全某自当负荆请罪,前往建业面见吴主,把事情解释清楚,还真相于天下。”周湪还没等全奎讲完,高声打断:“全奎老匹夫,休要妖言惑众,吴主待你不薄,让你镇守番禺,你却勾结反贼匪党,损公营私,罪该问斩,赶紧引颈受戮,勿牵连无辜。凡我番禺将士,如有协助逆反,定将一同治罪,处于极刑。”大军骚动不止,众人也拿不定主意,不敢行动,全奎与周湪在阵前展开骂战,众将领也陆续加入骂战,双方来来回回皆不敢妄动,两军对峙了良久。全奎在没有把握之前不敢动手,毕竟双方兵力悬殊巨大,冲动行事只会以卵击石,周湪更不敢动手,心知军心已经动摇,如果动起手来恐会生变,如今周湪贵为太守,足可养尊处优,无需拿命与全奎相博。但是如今确实是一个两难的境地,进也不是,退更不是,如果屈服撤退,那威严何在,丢了脸面没了威信还如何在番禺城立足,但是不退就更不是,继续这样被全奎煽动军心,生怕迟会兵变。这时候,只见街角冲出来一帮人,大概三四百人,看似农民百姓打扮,有扛锄头农铲,也有拿菜刀棍棒,口中吆喝着,浩浩荡荡地跑到阵前,加入全奎阵营,原是番禺百姓,全奎爱民如子,多受爱戴,今日落难,民众群起相助,周湪见后气得胡须都竖起来。这时候周湪大军中一名将校受民众之情感染,折旗而出,高声呼喊:“吾等身受全大人恩惠,今日却为虎作伥,干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今日就算反了我也跟随全大人。”说完拍马跑向全奎阵营,有人带头,周湪的大军骚动更厉害,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往全奎阵营那边跑,任凭周湪等人高声呼喊,也没人理应。这时候,城楼上一阵热闹,接着城门被缓缓打开,城门之后,四个人影骑着马缓缓入城,为首一名大汉,身上伤痕累累,但是掩盖不住如虎一般的双目,手持耀人眼目的三尖两刃,上插一人头,人头虎目圆睁,面容扭曲,披头散发,周湪细细观看,良久,发现那是义子周奂的首级,瞬间,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