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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荒馑(2)

我边走边讲着,沉睡在记忆里的热情充溢着全身。我讲得眉飞色舞的、我讲得手舞足蹈的、我讲得心满意足的,管他。

“李大钊、彭湃他们为什么要为其他人而死呢,老师?”在我唾沫横飞的时候,李兆权突然问着我,“他们可以不这样做啊!”

我愣住了,时隔百年的人物难以洞悉他的想法,即便我明晓为救国救民的牺牲是崇高的,也难以向这些不谙世事的孩童讲述清楚。

“你们知道响江吧?”林寨上头是白山镇,白山镇上头是碧水乡。碧水乡就落在响江边上,这些孩子再不济也去过自己的乡镇。

“嗯。”

“抗日战争知道吧?”我指着周遭纵横的山岳问着,“往南方走是掸邦国,日本人当初从那里往这里打……”

“我晓得!我家先人就去过!打跑了日本鬼子!”沈曼曼喊起来。

“没错,当时还有很多人,有北方的中国人,南方的中国人,他们都去了那里,也死了很多人。”我看着李兆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师本来也可以在燕京读研究生,为什么要来这里支教?和李大钊、和你们的先辈一样,都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为了让你们走出大山。”

梁声,你有点不害臊啊!颈部泛起来一阵瘙痒,不一会就爬上我的耳朵,我只能假装咳嗽,掩盖着自己的心虚不安。

“走吧!孩子们。”太久没讲那么多历史故事了,总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讲故事的时间过得很快,步子也迈得很慢,以至于太阳已然有了西垂的迹象,如果不加快步子的话,恐怕回来还得走夜路。

“倒了倒了!”就在我们赶忙赶急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奋力地喊叫着,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喊着。山路蜿蜒而去,有时候听得见人声,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让两学生躲在凸出的山岩下头,自己往那边走着。

山道倚靠松林的那边,就在那些杂草丛生的灌木林里,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在飞快地劈开寂静的山林。它直挺挺裹挟着山石与砂土,卷起深扎地底的草木,撞断那些腰杆粗细的思茅松与滇松,就像是几年未发的泥石流那般来!

“轰轰轰!”声音响彻空寂的山,惊起大片大片的禽鸟,有麻雀、山雀、野雉,甚至还有那扶摇直上的鹰隼!它们叽叽喳喳地盘旋在天上,又被鹰隼尖利的叫唤吓唬得轰然逃窜开来。

鹰隼叫得响亮极了,和那立在山路中央的男人一并发出愤怒的吼叫。

“怎么回事?”我领着学生走向前去,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东西这才显露无疑。是棵硕大无比的杉木,估摸着有两人怀抱粗细。它根须的那头掩藏在混乱的山林当中,庞大的树冠则越过山路伸向陡峭的山崖,我想这杉树有三十来米高。

气急败坏的男人转过头来,是农办主任徐宏毅。他是两年前来基层锻炼的,滇农毕业的学生。也许因为同是大学生的缘故,我和他还算谈得来。

“梁声?怎么?去孩子家家访?”他递给我根紫云,“忘了,你不抽烟的。”

“这怎么?有人偷伐树木?”我指着那截断山道的杉树。

“妈的,要是就好了。”他瞥了眼后头的沈曼曼与李兆权,“这不是李杰的娃娃?准备去他家慰问一下?”他朝我空空如也的双手努了努嘴,示意我多少应该带些东西去。

我耸了耸肩,“你不提醒还真忘了,还是读书人想法。你先说说这杉木,没人砍能随便就倒了?”

“你过来瞧瞧。”他往那摊子乱糟糟的东西走了走,我也跟了上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是从那些被折断的松树断面传出来的,还有阵阵黑水在流着。

“得病了?有点像去年的核桃溃疡病。”我拿起树枝戳了戳那腐烂截面,“松树不是一般都只有虫害吗?”

“鬼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树都是固土用的,十年前从外头引进的树种,好得很。”徐宏毅闷头抽着烟,拨弄着散落一地的松树根须,“小梁,你比我见识广,你告诉我,这他妈难道不是根瘤菌!”

我望向那盘虬卧龙的根须,生物学我大抵只从电影和杨钦淞那知道些,不过根瘤菌我晓得,豆科植物的共生体,固氮的好东西。可这松树,松树哪里有长根瘤菌的说法?真是奇了怪了。

“还真有点像……拿回去找人问问?农业这块是你的专长,我可没学过,这到底是不是根瘤菌,不清楚。”我指了指通往老街子的路,“我还得去家访。”

“顺路,这两年年成不景气,乡里今年几乎每个村子都闹了些病。”他拨通电话叫车从老街子过来,“这不周末吗,也不省事,上头领导催得紧,要我们这些人给个报告出来。老街子那边的花生疯了,四月份枝叶长得跟吃了药似的,花生有在这时候长的啊!”

徐宏毅抽着烟,农办的那些工作人员也忙着卸下仪器,两个稚嫩的学生则在一旁说着悄悄话。等徐宏毅烟抽烟一大半,心情也稍稍好了些许之后,我便问他。

“李兆权他父亲那事,你晓得多少?我学生不肯说。”

“你先告诉我,多久没出过农民工工伤去世的事情了?”他掏出手机看着,“这是二〇二七年,不是一九九七年!也不是二〇〇七年!劳动法改了又改,编制换了又换,这事严得很!”

原来是工伤的问题?

“具体怎么回事?”我想了下徐宏毅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总不能放在那不治疗,或者说黑心诊所之类的。

“破伤风感染。”徐宏毅抬起头来瞪着我,“在当地人民医院打了针,处理伤口的前提下。一个五厘米长的伤口,就要了人的命。”

“这事闹到你女朋友那儿去了啊!”徐宏毅下基层后谈了个女朋友,乡里司法所的王悦,他大概是从王悦那得知的消息,“李家的人要往上告?”

“白纸黑字,医院证明、当地劳动保障局证明都有。我晓得农民工是弱势群体,可排除这些那些不可能的东西,就只有破伤风感染了啊!”徐宏毅抓挠着头,“屋漏偏逢连夜雨!糟心!”

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山路那头传来小皮卡嗡嗡的叫声。我们一行人登上皮卡,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太阳顺着絮状云雾往拔龙山里沉着,虽说滇西南在赤道左右,但山区里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还是凉飕飕的。于是我们让两个孩子坐在前座,成人登上载货的车斗,一路颠簸地往老街子走去。

“你帮我个忙成不,探探李家嫂子和他家其他兄弟的口风。”徐宏毅神神秘秘地说着,“好让我女朋友那边有个准备,那边的老板赔得也不少,适当点闹。”

我明白他的意思,几十万的抚恤丢进大城市的水潭里,是一个泡都不响的,但在这穷乡僻壤里,连那经济作物的更新换代都落后十来年,更别说消费水平。这些钱足以让我那不成材的学生,能有个安安稳稳的下半生,比起虚无缥缈的走出大山,读书成材而言,这是切实可行的命运转折点。

见我一会没说话,徐宏毅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回去帮你拷贝些单机游戏,电影,你要的电子书也成!山里出去一趟不容易,我工作来去方便得多。”

“这你说的啊!”在林寨这,或许其他老师能以扎金花、喝酒、电视剧来满足闲暇时光。可对于我而言,时间越长越发感觉到这里,对我而言是一片精神的荒漠,我像荒馑年岁里嗷嗷待哺的孩童那般饥饿着。

零星的电影、电子书算是我与文明世界少有的联系,也不知道这微弱的联系还能给我多久的充足感?我抬起头望着那些鸟雀鸣叫的树冠,听着它们和风交相辉映的声响,感受着皮卡上起下落的震荡,渐渐失了神。

等我被徐宏毅叫醒的时候,没想到一成不变的葱绿山野已然天翻地覆。

老街子落在白山与凉雾山之间的山谷,要不是林寨是这些山通往外界道路的集合点,我想这里恐怕会是小学与政府的落脚处。皮卡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减速着,而徐宏毅摇晃着我的肩膀,他与那些工作人员一般模样看着远方。

瞠目结舌地看着。

我望向辽阔的山野,和那平坦的村落。随着汽车的渐行,甘蔗的成排瘫倒、梯田里腐烂的恶臭、茶树成列的焦黄不堪、核桃树沤烂的枝干尽数呈现在我眼前。农民们站在田垄阡陌之间,藤条帽下是耷拉的脑袋,汗衫里是空荡无力的四肢。他们瘫软地站立在濒死的田地边,看着赖以为生的经济作物一点点枯萎着,就连手中农药喷洒器都垂着脑袋,宣告着惨败的现状。

车还没停稳,两个孩子就窜出车去,但他们没跑多远就停下来了。沈曼曼与李兆权转头看着我,眼睛空洞洞得什么也没有,或许有泪水,但我离他们太远了,什么都看不到。我不是躬耕南山下的农夫,我与他们,我与这里永远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些经济作物的凋零景象只让我震惊,但痛苦寥寥无几。

我们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沿途是成排的思茅松,但我能隐约闻到那腐烂的恶臭。我转头看向徐宏毅,他皱着眉头微微向我点着脑袋,看来这里的松树也害了病。我不太清楚这些烦琐复杂的经济作物,更何况林寨周边并没有什么大面积的种植区,但我从徐宏毅、沈曼曼、李兆权的眼中晓得——这场灾病一定是突如其来,没个征兆地就来了。

“兆权,你先回家。”我抚摸着男孩的脑袋,他呆滞地看着我,“我等会去你家和你妈妈聊聊天,好吗?”

男孩木讷地点了点头,他一定想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母亲怎么样了,他家的田地怎么样了。所以他飞奔起来,穿过那些绿油油的繁茂植物,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田地里,生长得郁郁葱葱的。

“这东西还好啊,这是?”我指着李兆权穿过的农田。

“好个屁,这是花生!”徐宏毅再次点燃了烟,弯腰一把抓起泥土来,“你看着,这是什么病啊!真要命!”他手掌里的泥土被剥去湿润的外表,里面竟然是硬化的坚硬土质!

板结——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这词。那些成排的花生高到我的胸口,粗壮得活生生像树木一般,枝叶充水似的饱满着,我想泥土里的养分都被汲取到这疯长的枝叶里去了,没留一丝一毫给土地里的果实。

“走!挨家挨户地统计、采样!”徐宏毅把烟头摁灭在泥块里,“梁声,你等会家访完来找我吧,我叫人送你回去,我们可能要住一晚。”

“行。”我叫着沈曼曼,准备先去她家的杂货铺买些东西,多多少少慰问下李兆权的母亲,让我这不尽责的老师略微心安一点。

我们顺着羊肠小道行到山谷底,再经过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终于到了沈曼曼家的杂货店。店铺挺大的,前头是两层店铺,下面卖东西,上面存货,后头是苗家高脚楼。虽说这些年没发什么水灾,但乡亲们依旧秉承着传统。

沈曼曼在外打工的父亲也算是工作勤苦,才能让妻子开这家售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店,而不是像那些村妇那般操持着田间地头的庄稼。

“梁老师!”还剩几步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着我的名字,转头一看是去年毕业的学生谭云兵。他正催着牛车往前走,车上是那些疯长的花生。

“怎么从学校回来啦?”我记得他去了乡里的初中读书。

“回家帮忙,没几天等我爸回来就去上课。”他憨憨一笑,快一年没见的学生骤然生长出肌肉来,皮肤也比以前更黝黑发亮了,“梁老师,我先走了啊!”

“嗯。”我看着他远去,这些孩子被生活死死地束缚在农田上,飞不起来。除开这些胡思乱想,我觉得这场灾病远比我想得吓人,到了要召回青壮年的地步。

走到沈曼曼家门口,女孩却胆怯地去打量着家门,然后迟疑地望着我,“老师,如果我妈妈让我就读到初中怎么办?”

我猛地愣了一下,十二年义务教育差点脱口而出。国家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一项改革都需要十多年才能遍布全国。十二年义务教育早在发达省份、各省发达地区普及,但这意味着更大的教育开销,而滇西南恐怕还没到能支撑的地步。

变革太快和太慢都不是什么好事。

“曼曼,你成绩那么好,别担心这些啊!有困难找老师就好了!”我拍着胸脯保证着,虚情假意地保证着,“走,去看看你妈妈。”

沈曼曼的母亲王秀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我面前,我这才明白学生的意思,虽说沈曼曼学习不错,但供养两个孩子读书,特别是在如今补课繁杂的年岁里相当艰难,更别提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残留在这村野之间。

“梁老师?请坐请坐。”

我随口和王秀谈论着琐碎的事情,无外乎是沈曼曼的学习与表现之类的。这些唠家常的话千篇一律,我也像对白机器人似的回应着她,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她关于孩子读书的问题,结果还好。王秀没想象中的那般封建,倒是愿意勒紧裤腰带供养女儿和肚里的娃娃读书,这让我松了口气。

这种虚无缥缈的许诺给人以推卸责任的理由,足以让我心安理得地离开。

我买了些许简单的保健品、牛奶、蛋糕,可王秀偏偏要我吃点糯米糕点再走。等沈曼曼端出来那密封冷冻的玩意之后,我和王秀都傻住了。糯米上是层薄薄的菌丝,发出阵阵酸腐味道,难闻极了。

这使得王秀脸红了些,使唤着女儿把这烂东西倒去喂狗,嘴里对我连连道歉。

“王大姐,没事没事。”我摆着手,“谁晓得这冻着的东西还会坏嘛。”

“一定是冰箱有些问题,梁老师,不好意思啊!”她憨厚地笑起来,踮着肚子想要送我出门,“等孩子爸爸从泰国回来,我叫他再送点吃食过去,我就上过初中,没什么文化的,谢谢梁老师关心曼曼了。”

“怎么?沈大哥也要回来吗?不是刚出去没两月?”我在门槛那停下脚步,“王大姐你身体不方便,不用送了。”

“梁老师知道了啊!”王秀看着我,见我一头雾水她补充着,“听我家男人说,打工的都让回家。这些年不比我爸妈那时候,做工能做大半年呢!现在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本来可做的工就少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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