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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和他有了一个约定

学校很快就公布了对刘婉婉的处理决定:全校通报批评、免去班主任职务、调去图书馆工作。这个结果是刘主任出面换来的。据说在校长室的时候,他和刘婉婉一起哭成了泪人。想起这个画面我总是忍不住要笑。假如它不是杜撰出来的,我倒真后悔那时没在校长室围观。

不过或许真的为了顾及刘主任,处理决定只在教学楼里贴了一份。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正抱着饭盒和沈弥一起回办公室——当着新班主任的面重新把数学卷子做到146分之后,爸爸托我捎给沈弥一封扭捏的道歉信,在沈弥淡淡一笑之后,我的生活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我真想嘲笑爸爸没教出好学生,却又怕伤害他脆弱的自尊心。爸爸多数情况下还算冷静,可惜我的事情是他最脆弱的神经——自己班里的学生考差了,他还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考差了,他就恨不得发疯砸桌子。

看着处理结果只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说:“待会儿我就去复印几百份,给全校都贴满了。”沈弥笑了:“你以为这是小广告?”如果不是它,我几乎已经很难认真地想起“刘婉婉”三个字原来这样写——很久以前我总喊她婉婉姐姐,当着全班我叫她小刘老师;如果没有成为我的班主任,我想她大概永远是我记忆里那个率真又愣头愣脑的姑娘——想想也是可笑,人和人之间好像真的经不起全方位接触,迟早会有一个角度,让一切原形毕露。

一声叹息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看着沈弥:“您觉得她可怜?”沈弥说:“也不是可怜。”“那是什么?”“刘老师刚毕业,这个结果她一时半会儿够呛接受。”“您还替她想!”沈弥苦笑:“不是替她想。她平时教课用心,调去图书馆,还真不如开除她。”“那我就让校长开除她。”我假装要走,沈弥拦住我:“你别闹。”我折回来站到沈弥身边:“您就是东郭先生。”沈弥没有搭腔,我也没有再把玩笑继续开下去。灰蒙蒙的宣传栏的玻璃窗倒映着他没有笑意的面孔,让我心里一阵阵发紧又发空。

在学校里以不大不小的力度传了一阵之后,这件事渐渐不再被人提起。就像沈弥当年的新闻,狂轰滥炸了几个月,最后照样成为了烟云。新班主任依然数学的,据说之前作为优秀教师代表派去兄弟学校交流,最近才调回来,也算临危受命。另一种说法是她当年在师范念书的时候追过沈弥,沈弥和苏茹结婚之后她受不了才调走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茹又开始往办公室跑,我们三个人又能聚在一起吃饭了,想想就觉得高兴。

“沈老师,星期六让渺渺来咱家吃饭吧?”一个周四的中午,苏茹忽然提议。沈弥想都没想就说:“好,有空就来吧。”苏茹很高兴:“渺渺你有空吧?我知道你肯定有空。”“有空有空!”我大喊起来。苏茹说:“太棒了,让你沈老师做饭。”“沈老师会做饭?”“他做饭可好吃了。”在说“可”的时候,苏茹拉长音调,显然是为了诱惑我。沈弥说:“我就会做三明治。”“那我也要吃!”我立刻举手。“太好了,”苏茹说,“我老早就想让你到家里来,但总抽不出时间。你周六什么时候来都行,反正我们全天在家。但你必须一直待到吃过晚饭再走,就这么定了。”

沈弥住在老城区,离学校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好在校门口有车直达,坐到终点站就到了。车子缓缓驶离新城,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变成了德式建筑,灰蒙蒙的天空也被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清洗得一片湛蓝。我寻着苏茹写的地址找过去,竟然是一栋漂亮的暗红色房子。窗户周围长满了爬墙虎,被秋日的阳光映照出一片投在墙壁上的灰色阴影,可以想象夏季到来会是怎样的一片蓊郁葳蕤。

铁门连着旁边的栅栏绕起了一个小院,里面隐隐有说话声。我照着铁门拍了拍,里面立刻传来苏茹的声音:“肯定是渺渺来了,沈弥你别动,先稍等会儿。”她飞快地跑到门口:“宝贝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能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呢。”我说:“我也想来跟你们一起吃早饭,可我妈妈不让,她说那样太实诚了。”苏茹大笑:“以后跟我们就是要实诚,用不着客气。”

和沈弥在家里见面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总觉得他是凭空冒出来的,放学以后就会消失。等到天亮了,再把自己变进教室。所以看到他也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多少有点奇妙。

“沈老师。”我朝他摆摆手。沈弥说:“来了?苏茹一大早就开始念叨了。”他站在阳台外面的台阶上,一身灰色运动装,短短的发梢被汗浸得亮晶晶的。“把自己瞥那么干净干什么,说的就像你没念叨一样喔,”苏茹把手伸过去,“好了,现在下来吧,慢点儿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几步台阶走完,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沈弥擦汗:“累吗,累了就坐着歇会儿。”沈弥扭头看了一眼说:“过会儿吧,不急。”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把黑色轮椅就摆在角落的树影里。我不知道苏茹和沈弥有没有发现我的目光,但我突然有点不自在:

“沈老师在家干嘛呢。”沈弥说:“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头溜溜弯,不能总让课代表给我当垫子。”苏茹解释:“沈弥上下台阶一直走不利索,我有空就陪他练。”我说:“教室和办公室不都在一楼吗。”“反正到了高二也得爬楼,”沈弥说,“行了你们先进屋,看我走路也不嫌没劲。”苏茹看了看台阶说:“那你自己小心。”

从小院走进来就是客厅。天花板很高,偌大的客厅只有一张咖啡色布艺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机。我俩坐在沙发上,苏茹举起两袋零食:“一袋蔬果干,一袋盐焗腰果,渺渺你想吃哪个?”我犹豫的时候她说,“我平时可爱吃腰果了。”我说:“那我也吃腰果。”苏茹又说:“可你沈老师爱吃蔬果干。”我说:“那还是吃蔬果干好了。”苏茹笑得倒在沙发的垫子上,她先把蔬果撕开递给我,又托着我的掌心倒了几颗腰果。“渺渺你可爱死了,你刚刚犹豫的时候像只小熊你知不知道。”

她在我头顶揪起一个小辫儿,“你以后留长头发吧宝贝,发质这么好,不留长发可惜了。”我说:“我懒得梳,早晨还要打理,太麻烦了。”苏茹说:“等你头发留长了我就教你,你看我自己梳的。”她扭过头,一根松垮垮的蝎子辫从后脑勺一直垂下来,发梢随意挽了几道,上面别了一个灰蓝色的卡子。我把腰果用力地咽下去:“那我读了大学就留长头发。”苏茹:“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把所有会的花样都告诉你。”

苏茹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她的脑子里好像提前准备了一百个话题,在其中一个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就无缝对接地抛出另一个。沙发左边靠着阁楼,楼梯口挂了几张生活照,照片是在海边拍的,沈弥把苏茹打横抱在怀里,两个人都笑得灿烂。通向阁楼的墙壁上挂着很多模特的照片。

“都是我早几年设计的。”苏茹说。“女模特是你吧师母?”其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苏茹笑了:“那你看出男的是谁了吗。”我摇摇头,苏茹又说,“你再看看,仔细看看。”我连看了几遍,嗓子里忽然挤出一声尖叫。苏茹打了个激灵:“我一激动也总喊,宝贝你倒跟我像。”她指着一张女装照,“这也是你沈老师,不过衣服是我逼着他穿的,怎么样,挺好看吧?”

整个阁楼都是苏茹的工作室。她打开射灯的一瞬间,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巨幅的全身像。照片上的沈弥穿得像《夜访吸血鬼》中的莱斯特,皮肤苍白,嘴唇鲜红,戴着绿色隐形眼镜的眼睛里充满了邪气。“这妆也是我强迫他化的,没办法,欧洲宫廷服装就是要配这种妆才好看嘛。”苏茹双手交叉抱着肩膀,久久地凝视着这幅照片。我端详了好一会儿:“照片是拉伸过的吗,沈老师看起来比平时要高。”“没有,沈弥以前就这么高,”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苏茹仰着头,“沈弥以前有一米八五,但他的右腿一直恢复得不好,医院就把假肢做矮了几公分。”“师母对不起。”我连忙说。苏茹大咧咧地笑了:“有什么可道歉的,走吧,咱们一起下楼看看沈弥。”

沈弥家的厨房很宽敞,容纳我们三个绰绰有余。操作台一高一矮。沈弥把轮椅停在矮操作台前面,正熟练地斩碎蛋白。

苏茹站在另一边,一大捧湿淋淋的蔬菜像花束一样搁在案板上。客厅里正在播一首外文歌,调子明亮欢快。沈弥把切好的蛋白倒进盛满色拉酱和蛋黄的玻璃容器,又拿了一个咖啡色的胡椒研磨器拧了几下,粉末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蛋白上覆了薄薄的一层。“苏茹你尝尝,看用不用再加点什么了?”苏茹把手往围裙上蹭了蹭,连舀了几口,又往我嘴里塞了两勺。沈弥笑道:“你俩饿疯了还是怎么的,不夹面包了?”“真好吃,”我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真好吃,万一我以后去外地念书,想吃您做的三明治了怎么办。”沈弥淡淡道:“不用万一,你百分之百不会留在这里。”

“渺渺想考哪个大学?”苏茹适时地问。我说:“我还没想好,”我们城市确实没有什么重点学校,只有几个全国数不着的本科,爸爸总开玩笑说要是我高考成绩不好就从里面随便挑一所去上。我没想过沈弥竟然会拿这句话当真,“要不然我考山师吧,刚好和沈老师当同学。”“算了,”沈弥说,“当年要不是志愿没填好,也不会去那个地方。”“那您本来打算去哪?”沈弥沉默片刻:“清华法学院。”

我具体不知道这个停顿代表了什么,但我隐约觉得,这个简短的无声无息里包含了很多没有释怀的遗憾。我就是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那我也考清华。”沈弥的眼睛亮了一下:“好,我替你记下这个目标了。”“沈老师后来去过清华吗?”“没有,一直没有机会。”沈弥低下头,左手的拇指轻轻地划动着裤子。我说:“我考上以后您就来送我,我带您到处转转。”沈弥点点头:“好,那我就等你陪我去了。”

一旁沉默的苏茹忽然开口:“你们师生俩真煽情,你看都把我弄哭了。”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不停地吸着鼻子。她抱住沈弥的肩膀:“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

厨房里只留下我给苏茹打下手,我背过身倒水的时候听到苏茹说:“沈弥从不拿自己高考失利的事教育学生,出事以后更是提都不能提。零三年他去北京康复治疗,起色不大。有一天我说要陪他去清华看看,我是随口说的,可他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在跟自己较劲。他总觉得要是高考顺利,大概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但他刚刚是认真的,渺渺。你沈老师看上去好相处,心里和别人都远着呢,可我刚刚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天呐我到底在说什么,其实你去哪我都觉得好,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我说:“我一定会努力考过去,我没有开玩笑。”“带不带我?”苏茹问。我一下子笑出声:“当然带,你得陪着沈老师一起来看我。”

苏茹做了很多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就像是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吃一顿再平凡不过的晚餐。沈弥一杯一杯地喝着手中的红酒,他的眼睛里时常有属于少年的神彩,这是我在课堂上从未发现的。我不明白在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与磨难之后,他为什么还能将它这么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在我的认知范围里,这是个奇迹。

“看见我以前的照片了吧?”沈弥把头转向我,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脸颊和眼眶都有些发红。我说:“看了,有几张很帅,但还有几张好娘啊。”沈弥大笑:“第一种是我自愿拍的,第二种是苏茹逼着拍的。”红酒被他摇晃成一片微观的海浪,“当年穿什么都好看,现在穿什么都完蛋。”“乱说,你沈老师整天就知道乱说。”苏茹照着他的肩膀轻轻擂了一拳。我说:“您现在依然很帅,真的。”我的手不自觉地抬了一下,我想碰碰他的手臂,不过我还是把手放回了桌上。

沈弥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他只是仰着头对着灯光笑起来,“除了你师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了,谢谢孩子。”他端起酒杯面向我,“上次的事,我和苏茹还没来得及谢你——”“不用谢,只要是沈老师的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急匆匆地端起了橙汁。

“没你想的那么凶险,”沈弥说,“你沈老师一不惹是生非,二不与人为仇,别人一般不会太为难我。”“可您也不能太没原则吧,看处理结果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您的表情——是刘婉婉在污蔑您,不是您在污蔑她!您难过什么?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惜的?”

“有些事你不知道,”沈弥摸出一支香烟,没有点燃,就只是夹在指尖。他吸了一下鼻子,“我刚出车祸的时候,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上讲台了。他说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当班主任,就连任课老师我都做着吃力。我当时才二十八岁,我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待在家里。整整两年,我没有一天不在看书备课。等我回来的时候,校长说,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不行就去图书馆吧。”他笑了笑,“我当时就告诉校长,要是让我去图书馆,还不如直接辞了我。明明待在学校又没法教书,日子怎么过,这得多难熬?”

“你的想法都对,”一旁的苏茹开口,“可是沈弥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一码归一码。你对刘婉婉感同身受是一码事,她错了该受罚是另一码事。况且渺渺说的没错,刘婉婉有什么好同情的?分数一公布你就知道不对了,你想把事忍下去,结果呢?她收手了吗她?”

“您早就知道成绩不对?”我很惊讶。沈弥盯着酒杯:“我教的班应该是什么水平,我比谁都清楚。”“那您干嘛忍着?您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您太好说话了,所以连刚毕业的都敢欺负您!”

沈弥苦笑:“是,我确实太好说话,只敢冲苏茹发火。”“要不是我偶然录下刘婉婉的话,您怎么办?就任凭她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对,因为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这样。”“就算是这样吧。那上次的采访呢?您明明讨厌那些记者,您明明不喜欢他们的编排,可您为什么也要忍着?”

沈弥看着我:“你不会明白的,孩子。”“您说我就肯定明白。”“那好,”沈弥说,“原因很简单,你沈老师是个残废。”“不许你这么说!”我和苏茹异口同声。“就知道你俩是这个反应,”沈弥摇晃着酒杯,“可我告诉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就在这个地方摆着——我变成这样了——所有的好和不好说到底都会被归结到这上面。就像我当年一心学文,等知道有保送这回事的时候,连资格都卡不上。这都是我的命,我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哭给谁看还是喊给谁听?”

他将杯子狠狠地砸到桌上,仰着头,闭起眼睛,耸着肩膀笑了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笑,因为他只能这样。我忘了把橙汁放在桌边,就这样端着在他的轮椅旁边蹲下去:“沈老师,要是我考去清华,您的遗憾会不会小一点?”沈弥一怔,继而一字一顿道:“你考过去,就像我自己考去一样。”我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您相信我能考上?”“当然,”沈弥说,“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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