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叹什么气,我当初就应该直接听爸的话直接把她送军校的,要不是当初你任由着她胡来,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说完顾来气急的“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话筒,拂袖离去,连水也不喝了。
涂伊看着顾来气急的背影,想着顾北凉的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独自往厨房走去。
季冬白回到家里的时候,涂安可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身子也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的蜷缩成一团,看得季冬白有些心疼,想也不想的脱下外套之后就这样和衣而睡,伸手把涂安可揽到怀里,却无意之间发现她的脸上即使是睡着了也是湿润的。
“傻瓜。”
季冬白低头吻了吻涂安可的眼睛,低哑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屋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季冬白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有一团东西在动来动去的,还时不时的对着自己的脸或轻或重的打上两拳。
迷迷糊糊之间,季冬白伸手往自己怀里的东西摸了摸,结果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哼唧声,但是却不是涂安可的,动了动鼻尖,闻见了怀里的奶香味之后季冬白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包子,整个人都懵了。
“咿呀!”
被季冬白的手覆在脸上天天觉得很不舒服,尽管还在睡觉,还是腾出两只小胖爪在季冬白的手上挠了挠,想要把他给弄下去。
季冬白看着熟睡的天天,又看了看原本应该睡在自己怀里面却不见了的涂安可的位置,不由深呼了口气,起床拿着两个抱枕把天天的两边给挡好之后,才揉着额角往楼下走去,果不其然的就在厨房里面看见正穿着碎花围裙在做早餐的涂安可。
“怎么起这麽早?”
季冬白眯着眼睛走到涂安可的身后,双手自然而然的从后面环上了涂安可的纤腰。
腰间一紧,再加上听到身后传来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和熟悉好闻的气息,涂安可动手翻着煎蛋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低声问。
“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因为你不见了。”
季冬白把下巴搁在见涂安可的肩膀上,一边看着她锅里煎着的蛋还有旁边的炉子上冒着烟气的砂锅低喃道。
闻言,涂安可微微你摇摇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肩膀上闭目假寐的男人,心里缓缓的流过一道暖流。
“张婶呢?”
季冬白知道涂安可在看自己很是容易的偷了个香吻,低声问。
鬼知道刚才睁开眼睛看到在自己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包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刚才出去了,说是要去逛一下早市,现在买的菜才够新鲜。”
说到张婶涂安可的脸上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她大早上的爬起来,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弄得乒乒乓乓的,不小心就把张婶给吵醒了,见自己要炖鸡汤,张婶就急忙进来帮忙,还一直说自己想做什么指示她就行了。
于是后面怕把天天也给吵醒了,她就把天天给抱上去了。
“快上去洗洗下来吃早餐了,待会儿你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把锅里煎得正好的黄金蛋给盛到盘子里面,涂安可出声提醒道。
“好。”
季冬白把脸埋在涂安可的颈窝处蹭了蹭,磨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季冬白走后,涂安可揭开砂锅的盖子,顿时整屋里都弥漫上了一股浓浓的鸡汤独有的味道,见整只鸡已经都开始有骨肉分离的迹象之后,便把手里的盖子给合上,然后关了火,端着早餐出去了。
“小坏蛋,你下次再咬我,我就把你给丢外面的池塘去喂鱼了。”
过来一会儿,季冬白一边抱着天天过来,一边数落着怀里面一脸不高兴的小包子。
“怎么了?”
见天天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涂安可急忙上前从季冬白的怀里面接过来,有些责怪的看了季冬白一眼,估计着怕是季冬白这男人的幼稚心又犯了。
“你小子长志气了啊?咬了我就算了还委屈上了?”
闻言,季冬白伸手挠了挠天天的双下巴,嗤笑道。
“啊呀!”
天天一手环在涂安可的脖子上,一手打了季冬白在自己脸上胡乱掐的手。
“哟呵!你看见了吧,根本不是我在欺负这小子,明明是他在欺负我。”
被天天的胖爪子给打到后,季冬白也把手给收了回来,委屈的看着涂安可,为自己正身。
面对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涂安可顿时有些无语,但是还是扭头对着天天试图讲道理道。
“天天不许动手打人哦!”
“唔。”
天天听不懂涂安可在说什么,但是看着涂安可一脸严肃的板着脸的样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顿时弥漫上了一层泪水,两只小胖手凑到自己的小肚皮上,撇着小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顿时把季冬白给逗笑了。
“小样还真委屈上了?”
季冬白失笑道。
“行了,你快点吃早餐吧。”
涂安可无奈叫了季冬白一声,兀自一边抱着天天轻哄,一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过刚才泡好的奶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见并不是很烫了之后才拿给天天。
“好了不哭了啊!”
看着怀里眨巴着挂着泪珠的睫毛的天天,她整个的人的心都软了。
“待会儿我要去医院照顾明琉姐,所以今天就不去公司给你送饭了。”
过来一会儿,见季冬白吃完之后涂安可开口道。
闻言,季冬白拿着纸巾擦嘴巴的动作一顿,继而明白过来。
“好,那我送你过去,顺便看看她。”
“嗯。”
涂安可点了点头,起身把天天递到季冬白的怀里。
“我先去把鸡汤给盛好。”
医院里面,高泽城一大早的就过来了,季哲看见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高泽城,便知道他昨天怕是被自己给赶回去之后,随便的洗了个澡然后一晚上并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叔叔。”
高泽城对季哲点了点头,提着手里的早点走了进去。
“泽城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程溪和李雪琴两人各自占来了一个沙发手杵着沙发的扶手上浅眠,听见门口的交谈声便睁开眼来。
“嗯,我给你们带了早点,你们先吃一下然后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
高泽城把手里面提着早点放到茶几上说。
“好,那就辛苦你了。”
李雪琴对高泽城淡淡笑了一笑,看了床上闭着眼眸的女儿,再看看高泽城这么样子,始终说不出再拒绝他的话来了。
“妈,待会儿您也一起回去吧。”
程溪蹲着高泽城的视线看向床上的季明琉,有些担心道,毕竟季明琉是个女孩子,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她们女人来的要好些,而且看着高泽城也知道他昨天并没有休息得好。
“不用了,你们待会儿回去吧,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你们也累了。”
高泽城摆手拒绝,抬步往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就从里面用盆端了一盆温水过来,伸手把外套一脱,捋了捋袖子就拿起盆里面的毛巾把水给扭干之后,就俯身细心的给季冬白擦起脸来。
坐在沙发上吃着早餐的季哲和李雪琴看着高泽城的动作,两人互视一眼,心里很是欣慰。
“爸、妈、阿姨、泽城哥。”
找高泽城刚给季明琉擦完脸的时候,涂安可就提着保温瓶和季冬白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安可你和冬白不上班吗?”
看着涂安可手里提着的保温瓶李雪琴不由得开口问。
“我不上,餐厅那边有店长他们看着,我去不去都可以。”
和季哲他们打完招呼之后,涂安可提着手里面的保温瓶走到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放下之后,低声道。
“泽城哥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我给她再擦擦手就好了。”
高泽城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仔仔细细的给季明琉擦着手,淡淡道。
闻言,涂安可很是尴尬的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抿了抿唇,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
“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过来一会儿,高泽城给季明琉擦好手之后站起来,无意间看见涂安可站在旁边眼圈有些红润,便知道这妞以为自己在责怪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眼眸顿了顿,高泽城补充道。
“嗯。”
涂安可低低的点了点头,双手习惯性的绞向衣角,让一旁的季冬白有些看不下去,上前道。
“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
涂安可点了点头,正准备抬步跟着走的时候,季冬白忽然扭头道。
“不是你,是高泽城。”
季冬白说着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高泽城无奈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明琉,低声对着涂安可说。
“先帮我照顾一下她。”
“好。”
“谢谢。”
说完,高泽城便越过涂安可向外面走去。
“说吧什么事情?”
跟着季冬白来到安全逃生梯间之后,高泽城出声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大算怎么做?”
季冬白双手插兜,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做?”
高泽城冷笑了一声。
“我想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