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丛和韩小湘走了。
走之前跟陶兮初告别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从褚南东刚进门开始她就瘫坐在地上双手搭在沙发上枕着脑袋半天没有动静,明显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褚南东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衬衣光着修长大腿的陶兮初,又失神了,平时穿着高腰牛仔裤或者打底裤的陶兮初,腿就已经好看得不可思议,现在还是整条光溜溜的腿横陈在褚南东面前,这就不仅仅是欣赏美腿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褚南东痴痴地看着出神,等他再次反应过来,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姑娘居然擅自穿他的衣服!还穿得这么……性感。
褚南东叹了口气走过去,伸出双手架在她的两边手臂下轻而易举就将她提了起来,喝醉了的陶兮初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褚南东架着她的双手竟不敢太使力。
被提起来的陶兮初显然不喜欢现在的姿势,扭捏着想要往下滑,本足够包住臀部的衬衫由于被褚南东架着没有往下滑,所以陶兮初越往下挣扎,她那深红色的小三角内裤就越是若隐若现地在褚南东眼皮子底下晃。
褚南东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往上串,他干脆一弯腰将陶兮初打横抱起,快速走进卧室将她往床上一扔,就往卧室里的卫生间拐。
他在水龙头下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觉得脖子有些烫,又将整个头伸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拿过毛巾随便擦了擦打湿的短发,这才重新走出了卫生间。
陶兮初已经扯过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被子外还有一截小腿没盖住。他苦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再在她面前游刃有余地管理自己的情绪了。
褚南东为她盖好被子,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他要回北京,你说你会不会跟着回去?”
陶兮初没有反应,褚南东又拿起手中的毛巾在头上又摩挲了一会儿,就听到陶兮初呓语:“你给我带句话……给……我家老头儿,就说,就说我说的,他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
褚南东转过头来盯着陶兮初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是在说梦话后,深不可测地一笑,她这话说对了,陶岭越,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是很多,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陶兮初的呼吸均匀起来,看来没有做梦,睡得还算安稳。
整个房间里都是酒精的气味,包括卧室,鬼知道陶兮初喝了多少。
想想床上的这个女人倒也无辜,上一辈欠的债,却要她们来承受。褚南东忽然想到了武子杰,想到了陶兮茉,他们亦都是牺牲品,那自己呢?
褚南东对自己的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倒是鬼使神差地倒下去躺在陶兮初旁边,双手枕在头下。
他闭着眼睛,除了淡淡的酒味他还能闻到空气中散落在他枕边的陶兮初的发香,这味道他很熟悉,因为这是他的洗发膏的味道,这姑娘早上起来估计将自己卫生间里她能用上的东西都用了个遍吧。
平时只会出现在自己身体上的味道现在却弥漫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还躺在自己身旁,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这些年来习惯了一个人,对其他异性有意的靠近反感到近乎病态,可现在是什么状态,这女人倒不屑往他身上贴,倒是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接近,褚南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嘴角也微不可查地扬了扬。
最近他总是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中挣扎,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他忽然很想再看看这个女人熟睡的样子,头一扭,却让他身体一个激灵。
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陶兮初也突然四肢一伸,就将身体整个缠在褚南东身上,更要命的是,本来埋着的头也忽然抬了起来,樱红的薄唇刚好蹭到了褚南东的嘴角。
褚南东身体一僵居然忘了动弹,只有两只凌烈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该死,他居然不愿意抽身而出。
褚南东就这样和陶兮初面对面,近在咫尺的陶兮初的脸被他看得更清楚,修长的黑眉,卷翘的睫毛,高挑流线的鼻梁,还有,贴着他的她微热的唇。
褚南东呆滞地保持着平躺而头侧向陶兮初的动作,枕在头下的手也握成了拳头,他努力控制着身体里那头焦躁的野兽,但眼光落在陶兮初脸上才发现都是徒劳。
他突然很想放纵自己一回。
他为什么不可以像贺敏一样,把对陶岭越的恨转移到她身上?
心底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呐喊,“要了她,要了她你能得到满足,还能报复陶岭越,一石二鸟,要了她。”
褚南东被这个声音蛊惑,只呆滞了几秒,一个翻身,就将陶兮初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下。
他失控了,二十八年的时间里,第一次如此无法控制自己。
他贪婪地回吻着身下的女人,从眼睛到脸颊,从脸颊到脖颈,他吻得很用力,再往下是衬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香肩,他伸手一边解领口的扣子,吻却往上游走来到她的唇上,他在她唇上来回吮吸,就像饥渴的野兽找到了汹涌的水源,他兴奋,他狂热,他用舌头粗鲁地敲开她的唇齿,触碰到她的舌尖时他明显感觉到她有了反应,她眉宇紧锁,舌头抵触般将他的舌头往外顶,但她哪是他的对手,他只需稍微用力她的舌头就已经安安分分地任他纠缠。
在唇舌间逗留良久,褚南东满意地退了出来,此时的陶兮初,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他解开了所有扣子,他注视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又饥不可耐地俯身下去,他亲吻着她的肩膀她的锁骨,再往下,马上就要覆上那两颗粉红。
褚南东觉得自己的双眼冒着烈火,这火从他的眼睛开始燃烧,一路风卷残云般将他整个身体点燃,他望着陶兮初起伏的双峰,眼里的火就像忽然被浇了一桶油一样,燃得更甚,他眉头一蹙,俯身亲了上去……
陶兮初醉得很深,但从来没有这些体验的她即使在混沌状态下也难以抑制身体的快感,只是她并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只是任凭潜意识告诉她,她很舒服,她想要继续,她的身体也跟着她的意识往褚南东身上靠,双手虚弱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资历章、名牌、纽扣咯得她掌心微疼,却仍旧没能阻止她的迎合。
直到胸前被什么湿湿的软软的东西含住,她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嘴里也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也正是陶兮初的这声呻吟声,褚南东像是被这声音当头一棒,突然从陶兮初身上翻坐起来,脸颊早已因为浑身的燥热和难以抑制的欲望红了一片。
他呆若木鸡地跪坐在床尾,身上的军装也凌乱不堪,他大口地穿喘着气,他又何曾有过这种体验,床上的女人就像一个引力超强的黑洞,生生差点把他吸入万丈深渊。
端坐片刻,眼中的欲火渐渐平息,褚南东已然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烈火,他已把自己从失控状态下拉了回来。
他看了看陶兮初,她的眉头仍然深深地锁着,保持着刚才呻吟时的表情没有变化,倒是嘴唇被自己的牙齿一下一下地咬着,似乎对这突然抽走的愉悦感有些不舍。
冷静下来的褚南东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帮陶兮初把衬衣扣子一颗颗扣好,可扣到第三颗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陶兮初伸过来的手死死擒住,他一抬头,发现陶兮初正睁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瞬间又恢复如常,见陶兮初没有松手的意思,便带着陶兮初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继续扣扣子。
陶兮初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松开褚南东的手抓起散落在身体旁边的被子就往自己身上遮,转头却在衣柜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惊恐地回头再次盯着褚南东,“你!你刚才在干什么!”
一阵嘶吼,陶兮初头痛欲裂,捂着脑袋难受得闷哼了一声。
褚南东已经坐在床边开始整理自己脖子上松歪的领带,见陶兮初发出痛苦的声音,有些焦急地俯身,“怎么了?”
陶兮初扯着被子往后缩了缩,用这种方式抵触他的靠近。
但,虽然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固执地不愿相信,褚南东,他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褚南东已经将刚才自己痛苦挣扎的情绪调整好,脸上居然挂上了难得的痞笑,竟看得陶兮初不自在起来。
这理亏的到底是谁啊。
陶兮初正莫名其妙着,忽然见床边的男人一副歉疚中带点傲娇,傲娇中带点讨好,讨好中又带点理所应当的样子凑到她脸前,“你酒后乱性,难道不记得了?”
酒……后乱性?
“你骗人!我以前怎么没乱过!”陶兮初难以置信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自己下面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后又赶紧扯起床上的被子挡在自己身前。
褚南东却像对他的质疑没听进去一样,自顾自地说,“你自己主动贴上来,不幸的是,我是个正常男人,更不幸的是,你还是个漂亮女人。”
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深更玩味了。
什么意思嘛,敢情你正常我漂亮还错了?这不明摆着还是在说都怪我酒后乱性么。
陶兮初气结。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褚南东重新站起身,注视着像个受惊的小……呃对,小猪的陶兮初,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但也觉得差不多了,忽然严肃起来,“别担心,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你似乎很享受,但刚才,我努力忍住了。
陶兮初:“……”
陶兮初有个优点,虽然骄横吧,但是如果觉得理亏起来,她那股骄横今儿还真就使不上来。
而此刻,很少觉得自己理亏的她莫名其妙地问自己,明明被褚南东占了便宜,她却怎么会有一种理亏的感觉?
陶兮初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优点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优点,它就是一毛病……
褚南东将陶兮初一脸纠结的模样看在眼里,居然像打了个胜仗一样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