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自沉浸在思绪中的叶梦白没来得及挽救因为她的出现而瞬间冷却的场面,好在陆崇襟也没有在这关头给她来个临门一脚。
反而扯了扯嘴角,似乎露出一抹微笑,同时帮她解围:“几天不见,叶小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
嗤……
听到几天不见的时候,叶梦白差点没把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口水喷出来,还几天不见?
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昨天晚上他还爬窗闯进她的房间当采花贼来着。
而且早上某人还给她留了一张狗屁不通的情书呢!
现在这是怎么着,下了床拍拍屁股就打算来个翻脸不认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崇襟那张若无其事的淡然面孔,叶梦白的内心就有一股冲动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破他的伪装。
话说她好像忘了,刚刚在教室的时候,她还极力掩饰她和陆崇襟的关系来着。
为此,甚至都不惜拉单良小鲜肉当幌子。
可别说,这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真是被陆崇襟气疯了才会。
定了定神,重新找回理智的叶梦白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自认为大方得体的笑容,冲着陆崇襟笑道:“刚才我只是开玩笑的,陆先生不会介意吧!
在她耐着性子配齐道歉后,陆崇襟也没耍大牌地不给面子,反而是舒朗的扯出一抹微笑。
很是礼貌优雅地开口说道:“叶小姐言重了,陆某就喜欢叶小姐这种性格直爽的人。”
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
我就喜欢你这种人。
和陆崇襟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叶梦白当然也听出来了陆崇襟别有深意的话语。
无非就是说他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她,和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其实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喜欢他,不仅是因为他是他,还和他霸道独裁的沙猪主义母密切相关。
哼!
她允许他这么来找她了吗?
问都没问她的意见。
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响地上门来了。
上次第一次,她没他计较。既没有当场和他开撕,后来因为数学押题的事情也将这事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哪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他不仅半夜爬进她的香闺,还每天若无其事地以贵客的身份进驻到她的生活中。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叶梦白总是要怀疑当初自己选择搬回家住几天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叶梦白这样想着,不由得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抓紧时间找房子才行。
把因为陆崇襟而引发的一切不愉快抛之脑后,叶梦白重新整理好思绪,然后再次以优雅高贵的姿态迎视陆崇襟的视线。
紧接着薄唇轻启:“不介意就好!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这话,也不管在座的人是什么反应,叶梦白脚上的方向一拐,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
哪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轻易的结束。
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逃离陆崇襟的阴影,正要加快步伐回房间热烈庆祝的时候。
坐在茶几前沙发上的叶星然再次开口了。
“等一下。”
不用说,这三个字肯定是对着她说的。
谁让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准备离开的呢!
叶星然,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哪有这样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站在楼梯口,一脚正迈上台阶的叶梦白无声的在心里哀嚎。
算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何况这里是她家,陆崇襟还能吃了她不成。
做好心理建设的叶梦白闭了闭眼睛,再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中已是一片澄澈。
紧接着她侧过身子看向叶星然,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对叶星然说道:“还有什么事吗?爸爸!”
看到这个宠辱不惊的大女儿,叶星然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
无奈的是她一点也不懂得去讨好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借此往上爬。
欣慰的却也是她一直恪守本分,不去讨好任何一个人,一直本分地做自己。
此时的叶星然的心里其实也有些矛盾。
一方面是欣赏陆崇襟这种人才,想要和他处好关系。
这其中,自然也要保证他的家人不会和陆崇襟闹僵才行。
只是他的两个女儿好像做事都有些极端了些。
先看小女儿。
在出了生日宴被抓奸在床那样的丑闻后,竟然不顾自己已有婚约在身,总是时不时地逮到机会就对陆崇襟发出示好的信号。
更有甚者,今天一听说陆崇襟要来,更是连泡吧什么的活动都推掉了。
一放学就回家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他是想让家里人对陆崇襟像自己人一样没错,但却没想到让他们不顾世俗的目光走到一起去。
再反观大女儿,虽然不如小女儿那般花痴。
但是未免也有些反感过头了吧!
看看哪一次陆崇襟来家里,她没有出言不逊的,每次都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丝毫没考虑后果。
这种事说好听了是伟人爽直,快人快语。
往难听的说,还以为他叶家的家教就是如此没礼貌呢!
这样想着,叶星然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能和陆崇襟搞好关系,他也确实是操碎了心呐。
这不,为了让大女儿对陆崇襟改观,他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让两人更加了解彼此的方法。
“小襟最近因为某些事情要在我们家住几天,房间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就在你的隔壁房间,正好你要回房间,就顺便带他上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爸爸——”
叶星然话音刚落,被委以重任的叶梦白便直接抗议出声。
什么!
让陆崇襟住在家里几天!
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而且刚才叶星然说什么?
让她带陆崇襟熟悉一下环境?而且房间还是在她的隔壁?
这不是给那只喜欢爬墙的大灰狼提供了巨大便利吗?
此时的叶梦白真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盯上的小红帽,看来她真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在窗户上装个防狼专用的护栏了。
然而,不等她接着抗议,只见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陆崇襟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