娵音最先找的冯邺以及此后拜访过的人纷纷到来,整齐地跪下。
冯邺最先道:“草民冯邺参见县官大人,是这样的,因草民家住郊外,而太守欲将钱财转移到郊外好隐藏起来,就让草民保守这个秘密,不让有心人发现。太守怕草民贪财,特在草民身上下了毒,草民定期要拿解药才能生存。现在太守的大部分财物都在草民家附近的山洞里,县官大人可以去看看。”
县官眼冒蓝光,继续听接下来的证人提供的口供,那脸色是越来越诡异了。中途娵音说要出去方便一下明天想都没想就准了。
等到几个人说完后,赵岩和冷欺花自他们身后走出。
“太守公报私仇,杀我父母亲族,”赵岩满脸涨红,极度愤懑,咬牙切齿吼:“赵家不会放过你!”
“可怜我家大人斗得了钦差,却死在你这奸人手下,哀哉!”冷欺花哭不出来,抹了把生姜,立即眼泪汪汪。这是娵音告诉她的法子,她不由感喟娵音有时还是挺靠谱的。
“人证物证俱全,谢大人你作何解释?”冷欺花冷笑。
谢宴不死心地反驳:“你前面说的本官就是承认了,最后一条你又能怎么证明?难不成,你看见本官杀刺史了?”
此语暗含玄机,让人进退两难。承认了就等于说她看到娵音被害却没有施救,有罪过。不承认就证明她说的纯属是无稽之谈,不足为据。
正当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喊:“拘影接旨!”
公堂上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是搞什么飞机,拘影不是才举办过葬礼吗?
不解归不解,所有人还是乖乖地跪下听旨。
太监进来后扫视四周没看到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念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箖郡太守治理箖郡不利,交由刺史审理。且降太守为副县官,拘影任太守。钦此!”
“那又如何,一个死人怎么任太守?这还是我的位置啊。”谢宴近乎癫狂。
太监心急火燎地等着,皇帝不知抽什么疯让一个死人当太守,他上哪儿找人啊。
“拘影接旨!”太监尴尬地喊。
“臣接旨!”一声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拂来,众人齐傻。
啥?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人是鬼?
众人望向声源处,一个人正平稳地迈过门槛,朝他们走来。那内敛的神情,端方的举止,不是死成灰的刺史大人拘影又是谁?
“你你你——”谢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人的坟头不是都该长草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我还活着?哎,天不绝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这么下毒害我咒我死是不对的哦,难道你的爹娘没有告诉你与人为善才是一个乖宝宝该做的吗?”娵音笑眯眯地道,眼神里也蕴满令人费解的笑意。
谢宴郁闷地看着她,又反驳不得——她每字每句都像和孩子说话一样,他若反驳,岂不是证明他的气量跟一个孩子一般小?
“哦,对了,你刚才好像是说没人看到你下毒,不过抱歉,很不巧的是,我都看见了,要不我讲给你听听,或者你压根不想听,敬我一杯毒酒,再杀我一遍算完?”娵音眨着眼睛无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