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不定哦！”巫小姐的话给我泼了盆冷水，“我只知道从目前的数据统计来看，‘极乐弥留’现在这种程度的试剂如果进入了血液里，免疫系统能将其杀死的概率近乎为零，要不然‘极乐弥留’它的效用也不会那么强。”
“那你还说免疫系统能对付它们……”我显得失望不已。
“这也没错的，我说能杀死，指的是你们被注射的原胚胎试剂，这个和成品还是有区别的，它很容易被免疫细胞杀死！”巫小姐这么说道。
“那到底是能杀？还是不能杀？”我觉得自己快被她绕糊涂了。还是生物没学好……高中的生物知识明显已经不够用了，果然知识还是很管用的，我在巫小姐面前，简直就是特么的一个文盲。
“没有特殊处理的原胚胎试剂一定会被杀，处理过的就有概率不被免疫细胞发现，理论上来说就是这样的，”巫小姐继续给我解释道，“他们用来注射的都会经过处理，所以才有个沉睡期，你把它理解成伪装就行了，加了层伪装壳的原胚胎试剂，才不容易被免疫细胞发现，因为一旦被发现，它们还是会被清除。”
“就是说，我们身体里的那种虫子，还是有可能被自己的免疫细胞清除的？！”
“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还没多少数据来支持你这个说法，我觉得最好还是血液透析几次排除掉它们更为妥当，当然都是要在它们没有被激活的前提之下。”
巫小姐的话尽管还是冷水，我似乎是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点了。
“不过概率那种事情，是不好说的，风险始终是很大，只要被激活了一定数量的“极乐弥留”，人的免疫系统就会变得根本不够用。”
你们TM的还能是在生产毒品么……简直就是细菌病毒实验好么……我听着听着就有这种感觉，因为如果免疫系统不起作用，那不就是根艾滋病那种病毒一样了么……难怪巫小姐之前会说，和胳膊满是针孔的“裸女”们啪啪啪，是有可能染上艾滋的，这话看来不假。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真是小虫子啊？！那怎么还能被打针打进血管里？”我开始怀疑“极乐弥留”根本不是毒品，巫小姐说的生物毒品是注射在人体血液里的虫子，这怎么听都感觉有点扯淡。
“是，进入血液后的‘极乐弥留’，一段时间后，可能已经快脱离微生物的范畴了，因为自身的分化能力极强，会在一段时间内，增大很多倍，免疫系统很快就不再对它们有效，哪怕最后只有很少数的存活下来了，对人来说也是致命的，可以把它当成多细胞的的个体微生物，”巫小姐朝我耸耸肩，表示无奈，“细胞程度的免疫系统，并不能有效地处理这种东西。”
“噢……”我应了一声，其实还听不太懂这些，只能理解清楚一点，那种东西进入了身体，反正就很危险，又问她，“那我们被注射的那个玩意，也是这样？”
“有些区别，沉睡期的原胚胎试剂还是单细胞的程度，不过一旦被激活，变成多细胞的生物这样的形态，免疫系统几乎没有作用，”巫小姐再次朝下看了看，可能是没有发现预期的东西，又把脑袋收了回来。
“那怎么才算是激活？！我们小心些，是不是能让它激活得慢点？”我问巫小姐。
“这是没法规避的激活，除非不被注射，要不然你想延长它们被激活的时间几乎不可能，”巫小姐似乎是听懂了我的意图，“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它们在沉睡期就是在伪装壳里面快速成长，等变成了多细胞的生物个体，也就不会再怕免疫细胞，它们激活的速度要看它们成长的时间，通常情况下，就是十个小时最多。”
“……”我一头的黑线，这不就是说我们体内被种了虫子的卵么，然后等它们长大了，破壳而出，再把我们的身体当成养分，是这样的吧？！我这时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不久的将来，我可能就是全身翻滚的蛆虫这样子。
虽然之前也有想过虫子什么之类的，但是现在脑子里跳过“满身蛆虫”这种画面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种被恐惧支配的绝望，变成那种存在，真不如一枪干掉我自己呢……我突然庆幸我手上还有枪。
“你不是说原胚胎试剂的数据还没有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忽然想到这点，有些狐疑地看着巫小姐，她是不是在骗我？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们对深海动物注射过这个，但是对人还是第一次，所以我说的都是从那里得来的数据，”巫小姐拍拍我的脑袋，说道，“我说过‘原料’的对吧？！”
我点点头回应她。
“所有‘极乐弥留’的实验进行，都需要消耗许多‘原料’，‘极乐弥留’它们通过吃这些‘原料’来活跃。原胚胎试剂和‘极乐弥留’本质上的构成其实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就是原胚胎试剂里的单细胞它近乎无限的分裂方式，所以才能作为‘原料’来培养。”巫小姐这么说道。
“无限？那他们不是应该‘原料’泛滥才是么……”我觉得既然都是无限了，那么再多抓些深海动物，不久能造更多的“原料”了么，哪里用得着在人身上做这个该死的实验……我还是极度不爽，对于他们给我和谢玲安注射的这鬼东西。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是实际并不能让‘原料’无限，现在这么做只会浪费很有限的原胚胎试剂，”巫小姐先否定了我的说法，然后又给我解释，“这就是原胚胎试剂的局限性，比如假设它是在I类血型的血液种成长出来的话，它复制出来的‘原料’就只能供给I类血型相关的‘极乐弥留’，而这I类型的‘极乐弥留’也只能在I类型血型相关的人身上起作用，换作别的类型的血液，它就不起作用了。”
“不起作用？！”我捕捉到了这点，“还会不起作用么？！也就是说！我们也可以没事的，是么？！”
“是不起强烈兴奋和致幻的作用！带来的副作用就只有一个，受体会死，”巫小姐又说起她之前提到的一件事来，“这也就是我先前和你们说过的，为什么现在用过‘极乐弥留’的人最长也就才活了两个多月，这是最长的记录，少数的都在半个月左右，大多数受体会在两天之内就出现各种急性病变而死掉。”
“会死？！”脑阔疼……这东西是弄出来搞笑的么，看起来还这么挑顾客，总不至于瘾君子们买这个毒品，还要先交个验血的报告单吧，仿佛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尝一尝它。仿佛是种恶劣而又蹩脚手段的饥饿营销似的。
“是，这就是毒品和毒药的区别，毒药吃了立刻会死，毒品用了最后可能也会死，但是这个过程会很长，而且会让吸毒的人乐此不疲，不是么？！‘极乐弥留’的强效神经兴奋作用在所有毒品里面，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可如果吃了它之后两天左右就没命了，即便它是仙药，也没人再会去碰它。”
巫小姐的这个解释，我算是听明白了。
的确和她说的一样，这个玄乎乎的生物毒品如果弄得和毒药一样，那这帮混蛋们岂不是白忙活了这么久，想想给金毛黑衣开“三千万英镑工资”的“老板”，他又不是慈善家，绝不会费力只弄出个难缠的毒药来，单纯杀人的毒药是没有多少市场的。
“这里的实验都是在改良‘极乐弥留’短时间死亡的副作用，他们想极力延长实验受体用了‘极乐弥留’之后的存活时间，效果提高得并不显著，不过，”巫小姐的目光这时看向楼下的谢玲安，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得到了Rhnull这个血型，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