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半岛这边的车站的时候,我身体内奇怪的饥饿感再度袭来。
那是一种介于饥饿和呕吐的中间状态,想吃与想吐。
似乎是昨晚上的腹痛再度袭来。但我的心现在不在腹痛上面,它疼,尽管疼好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我买了张一个小时后的车票。
然后去了车站附近的餐馆,点了份餐,从昨天到现在,只在昨晚吃了点东西,我需要补充些能量。
一边吃着东西,我一边再把从朴善樱那里听来的信息整理了下。
打开笔记上,找到朴善樱的名字,然后在它的后面写上注释:
16岁,“新皇时”,会在半岛待五个月,在关联朴永慧的连接线上,我写上了“她们不和,朴永慧被针对”这样的一句话。
朴善樱并没有和我提到她的出生,对于她和朴永慧会是跨国姐妹这件事,我有心好奇,但是朴善樱有意不提,我在当时就没有追问这个,因为后面从她口中听到的消息,已经足够我消化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和朴永慧或许是同父异母,而朴永慧有整容的嫌疑,所以她们从面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相似性,如果她不以“朴善樱”的身份出席宴会选拔,我可能还是只会把她当成是个“斜刘海妹子”,和一般人一样,根本不会想到她们会是姐妹这样的存在。
朴善樱不是个善茬,可她也不够聪明,在行为举动上,还很小孩子脾气。
比如那种想要处处与朴永慧攀比的心理,幼稚、猎奇、喜欢刺激。怎么看都只是个未成年少女罢了。
俗语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想到如果能好好利用下的话,这个朴善樱一定能给我不少“新皇时”的内幕。
就从没多久之前,她告诉我那么多“玄石”的资料来看,这一点毋庸置疑。
关于“玄石”的详细资料,也幸亏我在出租车上趁热记录了下,要不然现在很难再详细地想起来。一会儿之后,它们已经被我整理到了笔记中“点二”里面,“玄石”那两个字后面现在多了许多详细资料。
我一边喝着加冰的橙汁,一边精分这些得来的信息。
从名字来看,他是个韩国人,我立刻用手机在网上搜了下“蔚山”,它果然是在韩国。
朴善樱没说玄石具体是在蔚山哪里,我看了下关于蔚山的介绍。
位于韩国东南沿海,与日本隔海相望。面积是首都首尔的近两倍。
沿海城市,面积挺大。这是我对蔚山的初步印象。
身高体重或者血型,除了和我一样是B型血,就没什么可注意的。
右眼视力优秀,为何只是右眼?不过也许左眼同样很好,只不过右眼更突出罢了。
惯用手为左手、擅长使用绳刀。昨晚我已经注意到这点,玄石用刀和绳子的发力手的确是左手,这是个人习惯,也没什么好说的。
空手道九段、柔术黑二段……我很快在网上找了找,九段的空手道黑带,相当得厉害,只不过那边的段位划分有些混乱,也有很多人标榜自己,给自己定义为高段位,我在找的资料里就看到了许多人自称是黑带十段。
而柔术的话,一般来说是段位越低,说明战斗力越强,因为越往后高段位都是五六十老头那种,从顶峰战斗力来看,二段应该是最强盛的时候。
难怪被玄石捉住后,根本动不了,他用绳子死死地将我束缚住,一定是结合了柔术和绳子,想起玄石那段材质特殊的绳子……我有点后悔当时没带回来。现在再回去拿还在么?
摇摇头我放弃了这个打算,可能就是牢固一点罢了,不想再回去折腾。
餐馆服务员收走了我的托盘,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关于玄石的描述只剩下让我最在意的两个。
“超敏数值”是163以及“综合序号”是4。
163?这个打分不知道有没有上限,从朴善樱说的“4”是指的第四来看,这个数值一定不算低了,这么说还有三个比玄石的数值还要高的存在?玄石在我来看已经是怪物了,那三个是外星人么……我心里吐槽一句,祈祷自己不要碰上。
我会有号码么?有的话会是几呢?我解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和胳膊,又把鞋子脱了,检查脚底板,最后甚至拉开裤裆翻了翻里面,没有,什么都没有。
“噗!”对面一个捧着书的姑娘,可能是看到我在宽衣解带,还对着自己的裤裆动手,她嘴里喷出一口刚刚喝进去的饮料来。
有点尴尬,我意识到这里不适宜我这么做,就收敛了些自己的动作,把衣服重新穿好。
姑娘是个长发,牛仔裤、白衬衫,长相尚可,个头大概一米六七,付钱的时候说着一口带着方言味道的普通话来,我刚好跟在她后面去付钱,发现她夹在胳肢窝里的书挺有意思。
书名叫《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很长,作者叫“高更”。
我饶有兴致地凑了上去,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当。
可能是回头发现我正盯着她的书看,那个白衬衫姑娘显得不是太友善,因为书夹在胳肢窝,临近胳肢窝的就是她圆润而有些膨胀的胸部。所以也不能怪别人对我这么凶,对待“流氓”就不应该客气。
“看什么看?!看你长得有个人样!没想到是个死变态!靠这么近干嘛?没见过女人这里么?你是不是有病?”那个姑娘放下手里的小行李箱,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砸到我脸上,“有病就来我们医院啊!包治你这种脑子有病的人!”
她仿佛是个对男色有免疫体质的姑娘,还有点暴脾气。
说完这句,她就提着行李箱快步离开餐馆,轮到我付钱的时候,收银的小妹和周围吃饭的人都对我投来鄙视的目光。
付完钱,我灰溜溜地走出餐馆回去候车室,手里拿着的是刚刚砸到我脸上的那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仁飞精神病院”,孙小,中间是地址,最下面是个固定电话以及邮箱。她似乎是个医生。
仁宝……仁飞……仁宝、仁飞,我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分店”?我脑子里想到这个词语,用来比喻医院或许不太合适,但是用来说明有联系,绝对适用。
我合上笔记,四处查看的时候,那个长发姑娘孙小已经不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于是我立刻在网上搜索了下这个“仁飞精神病院”,可没找到什么相关的信息,也是,精神病院应该不会打什么广告的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又觉得这个女的奇怪。
到处会诊的医生我见过,到处推广业务的推销员我也见过。这人该不会是带着精神病院名片去推广“业务”的吧?推广别人去精神病院居住?以什么吸引别人?服务?别闹了……那里就是改造得和夏威夷度假一样,也没正常人愿意去的吧?
本着怀疑的精神,我就觉得这两个名字这么接近,说不定会有什么关联呢?
爱因斯坦说过:没有侥幸这回事,最偶然的意外,似乎也都是有必然性的。
尤其对现在的我来说,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某种暗示。
我注意了下那家仁飞精神病院的地址:蛇昙沟虹武路7号。
然后把那张卡片收进了笔记本里,打算有机会就去瞧一瞧这个“仁飞精神病院”。
过完安检,还有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开往金阳的班车,就会出发。
我等在候车室内,时不时做着深呼吸。
有一些紧张,而且车站不知道为何总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去冥思苦想一阵,确定诸如“自己是否来过这里”这样的假设。
现在的话,我只相信证据,
正如美国有个作家,埃·哈伯德说过的一句话。
“人们通常是先相信某种东西,而后再去找证据来证实自己的观点。”
这正是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