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从陆放的衣服里拔出那支针管之后,陆放开始瘫软下去。
“镇定的药剂,别误会,他是我丈夫,”冯白再对我解释一句,她说起话来还是能感觉到有些吐字不太清楚,“我怎么会害他,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你……”
“扶着他,送他去房间休息……”冯白摸了摸陆放的脸,然后对她身后的白大褂这么吩咐道。
白大褂也没有答话,依旧是我刚刚看到的那副微笑样子,他只是把陆放抱起来,然后像是扛沙袋一样扛在肩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那个……是你的助手?”我问冯白,“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不像是个……活人……”我犹豫着最后还是这么说了出来,不知道描述得对不对。
冯白笑了。
“是活人,这点我保证,我可以让你听听他的脉搏和心跳。”
噢?那刚刚是我想多了?
“你丈夫……他刚刚说找到了另外一个Rhnull血?”我问冯白,“这是真的么?”
冯白一愣,回头看了眼陆放的方向,然后朝我点点头。
“有目标,但是现在还不能太确定,Rhnull血没这么容易找。”她这么回答我。
“你先生说调查到我的来历,这事你知道么?”
陆放突然变成这样,我已经不能再指望他。
冯白再次点点头,一直总是那副似乎无所畏惧的表情。
这说明她似乎也知道我的来历。
“请务必告诉我,调查到关于我的一切!拜托了!”我的态度起码很诚恳。
不过结果却不太好。
“无可奉告。”冯白的回答不仅让我意外,而且还很让人恼火。
无可奉告?
我刚想问她为什么,她立即又补充道:“我知道他在调查你,但在陆仪出现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你,让他去调查你,虽然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确保你不会对陆仪造成受伤,仅此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她停顿了下之后才继续说道,“而且我先生有时候说的话,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所以,我没法告诉你具体的。”
“没法具体?那就不要具体!告诉我!随便什么都好!”我激动起来。
“你是他们的人,是过去,”冯白淡淡说出这一句话来,“我不确定你现在还是不是。”
“他们是谁?!”我追问冯白,同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光明会。”冯白回答我。
不是与冯白交易的那方。
也和我想的差不多,我想到的可能就是那四个势力之一,因为我早已经从纳兰亭口中听到她称呼我为“雇佣兵”体质。
“还有么?!”这个答案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
“你们会按照任务杀人,不是么?”冯白像是在质问我,“我先生告诉我,没见到你杀人,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保证你未来不杀人,这是我先生要让你离开的原因,你会把他们引过来,小牛山会被毁掉。”
“我们,可能都会被杀。”冯白这句话像是结论一样。
“还有别的么?”
“目前就知道这么多。”冯白回应我。
但这就更让我感到奇怪了。
“既然有这种危险……”我再问她,“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留下来?”
“……”冯白若有所思,最后这么说道,“可以不说么?我能保证这么做的目的是对你没有伤害的,甚至对你算是一种保护。”
“是不方便说么?”我没有陆仪那么体贴别人,在冯白不乐意说的前提下,仍然选择了追问下去,“哪里看出来是对我保护了,你说的,我会把他们引过来,不是么?”
“你好像任务失败了,”冯白这么回答我,“任务失败的人,是会被他们除名的。”
“除名?”
“是,意思是会被杀,现在危险的人只是你一个而已,我没强迫你留下来过,一直都是在劝说你留下,不是么?”冯白接着伸手指向周围,“只要你现在留下来,就不会有事。”
她看上去像是一副推销员的脸,在向我介绍着这里的好处。
留下来?我就能活下来?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