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会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没法去定量描绘,总会是说不清道不明。
会让人精神高亢,有时却叫人心若死灰;也会让人奋不顾身,或者让人失魂落魄。它左右着大脑的情绪,控制着人的行为。
它是飞蛾般扑火,它如甜蜜的陷阱,它也是毒药,毒死我们身上每一个理性的细胞。
我在犹豫给尤飞菲买什么好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知不觉间把我们之间这种暧昧上升到了爱情的台阶,只不过我还没有发现。
这一点,金灿看得比我清楚透彻,他给我讲解完了这么多分析见解之后,笑着问我:
“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妹子吧。”
“啊?!应该……应该不算吧……”我有些惊讶,还想不承认。
“你不喜欢的话,干嘛纠结,”金灿看我拿着面包犹豫,又说道,“比如庞哥,他让你带吃的给他,你会怎么买?”
“胖子?随便买个不就行了……”我不禁哑然。
“那不就对了……”金灿朝我耸耸肩。
和金灿从和园食堂出来后,我终于意识到我忐忑心绪的由来了,它和对纳兰不一样,不是一种近乎偏执的追随。更确切地来说,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因为关心,所以我才犹豫;因为关心,所以我才怕有所不足。
俗语说“关心,则乱。”
不知不觉的时间里,我和金灿已经一同来到了艺术学院。他见我停在这里,有些惊讶。
“原来你要找的这个妹子是艺术学院的啊?”金灿露出好奇的神色,问我,“是哪个系的?表演?美术?还是音乐?”
“啊?!大概是……是……”我突然说不出话来,金灿看我结巴,顺着我的眼光看去。
我们一起看到了,坐在艺术学院入口玻璃大门前的尤飞菲,她托着下巴正在发呆。
尤飞菲今天是一身精致勾边的白纱长裙,斜戴着一只绛紫色蝴蝶发卡,她手上拿着一把木尺,不知在想什么。艺术学院前那条布满白色花瓣景观树的碎石路落了一地的花叶,树叶悄悄地从尤飞菲由发呆开始变得囧囧有神的双眼视野中走过。然后,她发现了我。
“就是她么?”金灿看到尤飞菲站了起来,立刻明白了过来,他识趣地走开,“我先闪了,哥!加油!”
金灿路过尤飞菲,朝他鞠躬点了点头,尤飞菲也礼貌地朝他鞠了个躬,很快,那条路上只剩下我和尤飞菲。
她冲我招招手,指了指玻璃门里,示意我进来。我突然有种久违的冲动,那种想要好好保护某个人的冲动,和在金阳公园想要表达的那种保护,有很大的区别。
并且那一刻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见尤飞菲将手背在身后,朝我晃着肩膀,那是一个真人版的俏皮表情,令我印象深刻。
我跟着尤飞菲来到她呆的画室。画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等了我很久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她敲了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买了寿司,那家味道不错,我问了别人。”我最后没有选面包,觉得那有点太过随便。
“谢谢,我喜欢吃寿司(一个俏皮的表情)”她回应我,接过我给她的寿司,冲我笑笑,立刻就吃了起来。
不过没吃几口,尤飞菲突然被噎住,我才发现我忘了买瓶水带过来。连忙敲字。
“你慢点吃,我忘了买水了,你等等!我去给你买!”
尤飞菲摇摇头,示意不用,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坚持。
“你等我!”我给她敲完这句话,立刻冲出了艺术学院。
一路上,我像个疯子一样狂奔,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血在沸腾,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水”。
去和园食堂的路上,总有路人停下观望,在他们的眼中会发现一个人像个疯子一样冲进了超市,仿佛是要抢劫一样夺过一瓶水,再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和园的食堂。
我拿着水在狂奔,狂奔…狂奔……
那种奋不顾身的感觉,彻底点燃了我沉闷很久的热情,我自己当时也说不清,这只不过是帮她买瓶水而已,为何要这么疯狂。后来我想了想,原因大概很简单:我怕她噎着了。
在我快跑回艺术学院的玻璃门前时,我又看到了尤飞菲,她在玻璃门前晃悠,是在等我,看到我回来后,尤飞菲露出了红红的笑脸。
我喘着粗气,扶着膝盖停了几秒,然后朝她走过去。
短短十几米,我却感觉时间都要被凝固,我觉得我走了很久才到了尤飞菲身旁,把水递给她。
尤飞菲把我递过去的水抱在胸前,朝我露出一个让我记了很久的笑脸,它洁净无瑕。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尤飞菲转身去画室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我抱住了她。
我能感觉出尤飞菲整个人垫着脚惊慌了一下,她在我的怀抱里红透了脸,我贴在尤飞菲的耳边,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
然后我在尤飞菲的耳边,说:“我…喜欢你。”
尤飞菲应该听不见,她不知道我对她说了什么,也没从我怀里反抗,后来还是一个路过的咳嗽声,才分开了我们。尤飞菲红着脸指了指里面,就朝着里面跑去。
画室里中间有个黑色的坐凳,四周都是画板和座位,而且现在里面并不只有尤飞菲一个人,还有几个她的同学。
尤飞菲和我在画室门口停了会,然后她给我敲字。
“你去坐在中间那个凳子吧(一个俏皮的笑脸)我想给你画个肖像”
“好啊”我回应她,大方地走近画室,画室里另外几个女生都有些不明所以,看我一屁股坐在了中间的凳子上,这才释然,画室里经常有模特,她们把我当成是找来的模特。
尤飞菲跟在我身后进了画室,她把画板搬到我的正对面,铺好画纸,盯着我开始作画。
应该是嫌弃我动来动去,画室里有个妹子就开口了。
“诶?!帅哥,你能不能别动?!我都画乱了,专业点好不好?!”
我连连点头,一转脸就瞧见尤飞菲在捂着嘴偷笑我,她大概看明白了我和那个妹子的对话。我就朝她做了个鬼脸,她似乎都夸张地笑出了眼泪。
一连两个小时,我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全神贯注的尤飞菲,就像那天我短消息里说的,我说每个拿着画笔的女孩,都是仙子,她们手里的画笔就是魔法棒。而尤飞菲就是我的仙子。
结束后,尤飞菲拿出手机给她的作品拍了好几张,然后把那副画送给了我。
“我怎么是皱着眉头的?”我敲字问她。
“不知道呀(一个调皮的表情)好像别人欠你钱似的”尤飞菲摇摇头。
这时那天黑色奔驰旁站着的老头他又出现了,他对这尤飞菲打了几个手势,我猜是要带她回家,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她也该回去了。
那个老头发现画室内的人是我,一如上次一样,复杂着眼神看我,凶狠和惊讶皆有。
“我回去啦,谢谢你(一个调皮的表情)我今天很开心”尤飞菲和我挥手告别。
“我也是,下次见”我说了一个不像是约定的约定。
她点点头进了车,我目送她消失在视野中,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赶回和园一栋那边。
那张画很棒,我头一次盯着自己的肖像出现在画纸上,感觉有些奇怪。
叮咚!~~ 手机上传来尤飞菲的企鹅消息。她问我。
“之前在门口,你是不是和我说了什么?”
“你能听见了?”我问她。
“你说了什么?(一个调皮的表情)”
“我说你今天很漂亮。”我没有告诉她实情,那个老头开着奔驰车带走她的画面还在我的脑子里,令我有些清醒了过来,我们应该……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谢谢(一个调皮的表情)”尤飞菲这条消息之后,我就没有再回复。
H青的大门朝南,处于从艺术学院回去和园一栋那边路途中间,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遇上了陈言和孟青柠。不过他们并没发现我。
“柠柠!”陈言跟在孟青柠身后伸手拉住了她,“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