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柔盯着我严肃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她问道:“有多爱?”
“就算丢了我的命,我也要爱!”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这么说了。
“呵!男的说起这种话来,看起来都会说,”古小柔这时走回冰箱,拿出那两瓶黑乎乎的东西,把病房的门反锁上。那两瓶黑乎乎的东西,我似乎有些眼熟,很快我就想起,它们应该是古小柔说过的黑色的药。
“你要干嘛?”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护住自己,我见识过古小柔的手段,她如果是个男人,打架一定更厉害,那天晚上揍我的常魏一定也不是她对手。我在心里这么说道。
“你已经用过一次,按照现在的程度一个礼拜都不用,几天就能好得七八,只不过会很痛,你要试试么?”古小柔笑嘻嘻,“不想好得快些么?不快点好,你怎么去见她?”
“什么?见她?”她的话立刻就抓住了我最关注的点。
“等等!等等!你说…去见尤飞菲?”我不明白她刚刚给我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像是在帮我是什么意思。
古小柔点点头,她朝着我走过来,似乎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怎么?刚刚说的是假话么?还是说你认怂了?”
“绝对没有!菲菲她……怎么样了?”我的心有所牵挂。
“她好好的,你不用担心。”古小柔取出一堆绷带,把瓶子里的东西涂在那些绷带上。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她。
“我就是知道!你管得着么?!”古小柔轻描淡写,对我露出一脸鄙夷。
她们一定认识,所以古小柔一定见过尤飞菲,我在心里确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尤飞菲没事,我立刻放心了许多。
“你刚刚…不是让我死了这条心么?怎么现在……”我看着古小柔把那两瓶黑糊糊的东西抹在稠黄色的绷带上,问她,“要帮我上药?还说让我去见她?”
“……”古小柔看我一眼的同时撕下我身上的纱布,语气突变得有些柔和,“我只是…有点羡慕你们罢了……”
“羡慕?!”这话是什么鬼?我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脑子里闪过两个字。立刻脱口而出。
“阿修?你和这个叫阿修的,是……”
“你从哪听来的?”古小柔打断我,一副警惕的刺猬状。
“从……”我如实说了,“那天你不是喝吐了么,我无意中听到…无意听到的……”
“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这个名字!”
我的问话还没说完,古小柔已经把一条毛巾塞入了我的嘴里,紧接着,把那些粘着黏稠液体的纱布按在了我腹部的伤口上。
“我也从没说过要帮你见你的心上人!”
疼……很疼……这TM是硫酸么……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何会想到硫酸这玩意。
我几乎要松开毛巾,古小柔这时连鞋都没脱,就抬起脚直接踩在了我脸上,她踩的是毛巾,不过却顺便连我一起踩了。
“还有!也不许问我的事!”
我眼里只有古小柔的那只鞋子,而且现在十分肯定了,古小柔和这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才变得跟个刺猬一样,这个阿修就是古小柔的逆鳞。
半个小时后,我身上的纱布全部换成了绷带,那些药的效果十分出色,从一开始的灼痛已经变成湿滑的舒适感。
“把东西拿着,我们回去了!”古小柔擦干净手,把那两只青花瓶子收回到了包里。
“啊?!”我试了试,虽然我能走动,但是……我不是在住院么?
“啊什么?”古小柔揉了揉手腕,解释道,“要用我的药,就不能再碰那些西药,住院没什么用,走吧!回去呆两天,跟我去见个人!”
“见个人?是……是菲菲么?”我满心希冀地问她。
“喂!”古小柔一副小太妹一样的表情,她捏住我腰部的伤处,疼得我差点当场飙泪,“问那么多干嘛?!点头!”
我连忙点头,暗骂自己****,提什么阿修,现在好了,没法交流了。
回去“根”的一路上,不得不说有点刺激,我们像是电影里演得那样,从病房里摸出来,躲过了值班护士和门卫,直到打到辆车,我的心还砰砰直跳。
“机动性还可以啊,”古小柔坐在副驾驶,埋汰我一句,“看来还没把你打傻呢!说不定明天就没事了。”
“那是!是~还是你的药管用!贼管用!”我夸她,拍起马屁,夸张起来,“你药从哪弄过来的啊?要不然你告诉我,咱们合伙卖药,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先挣它个一个亿!”
“呸!做你的梦去吧!”古小柔骂了我一句,“我把你卖了还换不来我的一两药钱呢!”。
一路上我们磕磕绊绊相互斗嘴,连司机师傅都被逗乐了,下车时司机师傅还猛夸我,说你这女朋友可真不赖,小伙子要好好把握。连的哥师傅都这么逗。
回到“根”,里面空荡荡的,古老头并不在。
“你老头呢?还没回来么?”我问她。
“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管得太宽!”古小柔把门关好。
“诶?我好多天没见到古老头了,想他呢!”我对古老头也是充满了好奇,“他一直在雕那根木桩?”
“差不多吧……”古小柔去了屏风后面的厨房不知弄什么东西。
“诶?!我说,那个人是尤飞菲么?”现在我看她心情已经转好,我还不死心,继续追问她。
“有区别么?”古小柔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上了二楼,吩咐了我句,“把门关上。”
她不给我询问的机会,弄得我无比好奇,我还不死心,把门关上后,就上了二楼。
“姑奶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站在她门外敲了敲门,“你就告诉我,是谁呗?一路上都那么长时间了,别吊我胃口了……”
“……”古小柔没有理我。
我连忙敲敲个不停,一直敲到了古小柔开门朝我砸过来一只竹篓。
那只竹篓里面还有很多绿色的植物,应该都是她采来的药材。
“敲什么呢?!”古小柔抱着衣服,不悦。
“我…就想问问你要带我去见的人是不是菲菲,你就告诉我呗!?”我继续问她。
“不是!!满意了吧!?”古小柔抱着衣服下楼,她准备要去洗澡。
“姑奶奶要洗澡!不许偷看!”她一口一个姑奶奶。
“给我看,也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
“噢!不是,我说绝对不会偷看你洗,你就放心去吧!”我解释道。
“洗澡当然不能看,我说的是楼上的房间!”古小柔丢下一句,进了楼下的浴室,不一会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老实说古小柔在我眼里的女人味很贫瘠,所以对古小柔洗澡这种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去敲了浴室的门。
啪! 浴室毛玻璃门上印出一只手来。
“你想死么?!”这问话果然很古小柔。
“不是,不是,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充电器在哪?借我用用?”我实事求是地问她。
“我房间有,”古小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老头的房间绝不许去!”
“噢!”我应了声,上楼去了古小柔的房间。
古小柔的房间里面很香,混着一股花香与草药的味道,装扮比上次多了些女生的元素,不再只是红白,还多了些粉色调,镜子前堆了很多衣服,房间的窗口那面,多了串挂着纸片的风铃。
我找到一条古小柔的充电器,迫不及待地给手机充电开机。
手机里有不少短信,我没有立刻去看。
而是切换到了企鹅,没有收到尤飞菲的任何消息。
于是我给尤飞菲发了条消息。
“你还好么?他们没为难你吧?”我问得奇怪,这句话由尤飞菲来问的话,还更加合理些,因为被为难痛打一顿的人只是我而已。
我等了会尤飞菲那边,然后再看了那些短信,回复了陈言和大一的新同学们,里面有周亚的消息。
周亚似乎很气愤我被揍,说有时间会来医院看我,他还从企鹅发过来一张,他和田基文挽着胳膊的照片。看样子他们又有进展。
浴室的水声还没有停下,我站在古小柔房门前停了下来,侧脸看过去,对古小柔刚才的话又产生了好奇。
她特意叮嘱我不要去古老头的房间。
我发现了这条通往古老头房间的楼道上有一道分界线,分界线上安置着一只鞋柜,而在线的两边是两种不同材质的木地板。
古老头每次去他自己的房间那边还特地换了鞋子?
这么爱干净……难道他还是个有洁癖的人么?我这么猜测着,步子同时不由自主地已经朝那边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