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德谟克利特

德谟克利特是古希腊一位杰出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他在前辈哲学家阿那克萨哥拉“种子论”的基础上，最早提出了“原子论”，在古希腊科学领域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

德谟克利特约于公元前460年出生在爱琴海北端的沿海城市阿布德拉。他也和赫拉克利特一样，本来也可以担任这个城邦的最高执政官的。但他放弃了官职，一心一意地研究哲学和当时的各门科学，努力追求获得关于整个世界的最高知识。

德谟克利特家庭很富有。他的父亲死后，给他留下一大笔财产：除了金钱外，还有大片的土地、果园和葡萄园。但他丝毫都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也从不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经营产业上面。他说：“如果财产能对我有什么用处的话，那就是能够为我作学问提供有利的条件。”

他把父亲留给他的金钱用来深造，到东方去学习各种科学文化知识。游学数年后，他回到了故乡。这时，他的庄园已破烂不堪，葡萄以及其它一些果树已被淹没在各种杂树之中，地里长满了野草，一片荒凉。德谟克利特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他稍微安顿一下自己的生活之后，立刻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了。经过长期的旅行学习，他的脑海里盛满了许多问题，为了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认为时间对他来说比黄金还宝贵。

德谟克利特有一个好心的邻居。他见德谟克利特回来后一直不经营自己的产业，整天解剖动物，翻阅书籍，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眼看身体日益消瘦，便经常帮助德谟克利特料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德谟克利特对这位邻居十分感激。

德谟克利特的一个亲戚一直妒忌他的富有，一心想窃取德谟克利特的家产。当时，阿布德拉城有一条法律，对于不专心经营父亲遗留下来的家产，将遗产耗尽的人，要判处严厉的惩罚，不仅要将剩余的财产交给别的亲属，而且还要落得一个败家子的坏名声，甚至死后的遗体都不能埋葬在祖宗的墓场里。心怀叵测的亲戚根据这条法律，向法院控告说：“德谟克利特滥花祖宗留下的金钱到东方去游玩，回来后又不务正业，成天在写荒诞的书。”

法院接到控诉书后，立即着手审理此案。这时，德谟克利特一无所知，热心的邻居听说后，马上告诉了德谟克利特，嘱咐他作好准备，以免被人暗算。可是，德谟克利特听说后无动于衷，唯恐失去宝贵的时间，仍然与过去一样整天忙于研究和写作。邻居见此情景，以为他神经错乱了，特意跑了很远的路，找到希腊最有名的医生希波克拉第——此人至今仍被称为西方的“医学之父”。

希波克拉第正在与那位好心的邻居说话间，突然从天上掉下一只大乌龟，落在邻居的光头上。邻居立刻昏倒在地，鲜血直流。过路人都围拢过来，他们见天空中有一个老鹰在飞翔，便议论起那位邻居来：“老鹰是最高神宙斯的传信鸟，一定是他刚才说了谁的坏话，触犯了宙斯，宙斯便派传信鸟来惩罚他。”

希波克拉第忙着抢救这位邻居，经过一番包扎处理，这位邻居终于苏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见医生，便急忙对医生说：“不要管我，今天法院要来传讯德谟克利特，你赶快去帮帮他吧。”

希波克拉第见他脱离了危险，便去找德谟克利特。这时，一个叫阿尔海尔的哲学家正在与德谟克利特辩论着什么。希波克拉第决定先不打扰他们，在一旁听他们谈话，只见阿尔海尔问道：“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什么组成的？”

德谟克利特不假思索地说：“这个问题很简单，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不可再分的最小微粒——原子构成的。原子就是世界的本原。世界上除了原子之外，都是虚空的。因为有虚空，原子才能运动。原子的数量无限多，它们的性质相同，但形状、顺序和位置不同。原子的不同组合，便形成世界上的各种事物。这就像不同的字母按照不同的排列组成许多词一样。只要我们了解了原子和虚空，各种事物和现象就不难解释了。就像这野兽的角，也是由原子和虚空构成的。当这种原子在虚空中的排列非常紧密时，它就呈现出黑色，用小刀刮下来后，改变了原来的排列，颜色就变成白的了。又比如水，在原子排列比较松散时是水。到了冬天，由于气温低，水原子之间的排列比原来变得更密了，水就变成冰了。”

希波克拉第听到这里，不知不觉地喊了声：“说得太好了！”

两个哲学家一惊，忙转过头来。这时，希波克拉第才觉得自己鲁莽了，便走上前去自我介绍说：“我是科斯岛的医生希波克拉第。您的一位邻居说您得了神经病，叫我来给您治疗。刚才听了您的话，十分佩服您的智慧和学识。我完全相信，您的大脑和神经完全正常，您是个与众不同的伟大学者。”

德谟克利特闻听，谦逊地说：“久仰您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幸会，真是三生有幸啊！”

经过一阵寒暄后，希波克拉第说：“德谟克利特先生，您刚才说的‘原子论’我完全赞成。不过，刚才我遇见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希波克拉第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德谟克利特听说热心的邻居受伤了，忙问伤在何处，站起来要去看望。当他听说已经脱离危险时，才坐下来问道：

“当时空中还有什么？”

“有一只老鹰。”

“那就对啦！老鹰是宙斯的传信鸟。一定是宙斯惩罚的。”坐在一旁的阿尔海尔抢着说道。

德谟克利特沉着地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更谈不上惩罚了。这件事与任何事一样，都是由自身必然的原因造成的。我曾经观察过老鹰的活动，也解剖过老鹰的尸体。据我分析，老鹰是最爱吃乌龟肉的。但是，乌龟的壳很硬。为了能够吃到乌龟肉，老鹰常常把乌龟叼到下面有坚硬石头的高空，然后把乌龟壳从空中摔下。乌龟壳被摔碎后，老鹰才能吃到乌龟肉。刚才一定是老鹰在天上飞时，发现我那位邻居的秃头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误以为是块光滑的石头，就把抓到的乌龟摔到他头上去了。”

“您解释得太妙了！通过这件事告诉了我们一个真理，世上不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一定有它的原因。只要我们认真地观察和思考，就一定能找到真实的原因。”希波克拉第高兴地说道。

他们正说得兴高采烈之际，法院的人来了。希波克拉第同德谟克利特去了法院，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将法官说得哑口无言，这场官司就此了结了。

由于德谟克利特是古希腊极有成就的哲学家和科学家，马克思和恩格斯都为他做了很高的评价，说他是“百科全书式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