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樽自信的努了努嘴,眉眼弯弯,看着早华,说道,“你唱的很好了,人是要有自知之明,可也要承认自己呀!”她怎么就谦虚的好像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一样呢。像早华这样年轻的女孩,多少个梦想在追求的,数也数不清了。
这唱歌算什么难事呀!早华听着两个朋友对她的肯定,心里更加坚定的要练下去。只要有成功的机会,她绝不放过。她已不能在校园里,凭借优异的成绩来获得人生的成功了。现在的她,还有其它的奋斗目标,年纪轻,不拼浪费青春。
包厢里来回走动的男孩女孩特别多,吹口哨的更是层出不穷,他们有搂在一起的,有玩亲亲的,这就叫都市生活,早华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可现在她算是什么都知道了。前边不远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接吻,灯光迷离下,女孩的脸色绯红,男孩的呼吸急促。她这么远,都听见也看见了。
不由得低下头去,有些害羞。早华再扭转视线,看见更远一些的地方,两个人拥抱在一块,这样炎热的夏天,他们也不怕会热出痱子来,这样抱的紧,早华想着,耳朵里的磁带音已经倒带完毕。她再掉转磁带,好将这首歌再重复听一遍,《绿光》。多么美好的歌曲,多么动听的歌词,多么轻扬的旋律,多么耐人回味的曲调,多么令人痴迷的意境,多么使人无法忘却的留恋……在这首歌里,展现无疑。她不选这首,选哪首去?
梦樽看着她,她感觉到目光,回视,他眉眼弯弯的对她说,“你不觉得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他指了指屏幕,早华这才看见,屏幕上早已经显示了她的名字和歌曲,她立刻摘下耳机,朝梦樽说了一声谢谢,走过去。
这一次她的歌曲演唱的更加完整,中途没有半掉的音阶,每一句歌词之间也没有迟疑,她是那样恰到好处的把整首曲子唱完。包厢里如雷般的掌声,有人对着她吹响口哨,梦樽一反常态的拿着一枝玫瑰花,朝她走去。
目光触及他手中的玫瑰花,她有片刻的滞呆,这样的情影,已经在记忆中发生过一次,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来陪她一起唱歌,她还记得,接过花的时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眉眼弯弯,很是好看。也许正如点歌台的服务员所说,他长的很帅。
这一次,她没有了第一次时的诧异和激动,有的是滞呆,她不想他还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求。她明明已经很直接的拒绝了他,可他却一如既往的坚持,这样的执着,对于她而言,是有些许的感动的。但感动不等同于心动,没有办法投怀抱李,也没有办法谈笑风生。她能给他的,回答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现在接受你。”
她的声音很低,没有对着麦筒说这句话,他的鲜花还是如常的递上去,双手触及她的手,她感觉他的手有些微热,是激动,是热情,是执着。她的眼睛里有些泪花,她想在这样的场景下,看见他对她的执着,她多少是有一些感动的。以至于感动的落下眼泪。
擦去泪珠,他上前拥着她,软声细语般,“别拒绝我,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她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可是不能。她轻轻的推开他,含着泪花的眼睛里,全是拒绝。
她没有办法这样快的答应他,哪怕只是女朋友,她都做不到。她含着泪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机会。我想我不一定适合你,你可以不要再送我花吗?”为什么别人送一束玫瑰,她都不会感动到哭,而他一枝玫瑰,就足以令她感动到落泪。
这样的相处,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感动的,她知道她的感情一直停留在感动这个层次。她一次次的将话讲明白,他一次次的执着追求,哪怕是送花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有感觉的。她放下麦筒,和他一同走回沙发,那里有她的挎包,和听歌器。
陈酿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俩,“梦大主任也有追求目标了?”早华知道陈酿对梦樽没有意思,但绝不是因为梦樽不好,而是因为陈酿不喜欢他。刚才梦樽去买听歌器的时候,陈酿有对她说过一句话,“梦樽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替你掏腰包。我们同事都说他小气,不知道等下你会不会一样的感受到。”
可是梦樽没有,对她没有这样。她当时看到听歌器,看到他拿钱退还给她,心里左右想了个究竟,他受不了她的坚持而接了她的五十元钱,可他却要自己掏腰包给她垫付。这于他小气的形象是完全相反的路数。
不是亲眼看到,不是亲耳听到,早华一定会以为梦樽只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才来卡拉厅里陪她唱歌。而这个时刻,这个场景,早华知道梦樽对她展开的是追求,而不仅仅是做为一个好朋友在来往。
梦樽被陈酿一句话给呛出饮料来,“我就不能有个追求吗?”他是这样直接了当的回答,追求就是追求,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早华听了,笑起来,视两人而不语,抓起挎包,将听歌器放进包里。然后看着这两人互相鄙视对方。
“你们俩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属,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早华看不过去,刚才梦樽回答那句,陈酿也顶上两句,梦樽被陈酿说的脸红了大边,陈酿也被梦樽讽刺的脖子根都红了。
梦樽边走边骂,“谁跟她能好好说话!”
陈酿也气不过,“我就没见他对人好语气过,除了你!”
早华听在心里,感到一阵暖流,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对她有着多少不一样。除了鲜花,除了钱,除了语气,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专属于她的付出。
她听着心里一阵翻涌,如果不是她双亲已离开人世,如果不是她家中有四位老人要赡养,如果不是她每天都在计算着什么时候发工资,如果不是她觉得她没有什么本事,如果不是她感到生活太多磨难,如果不是她觉得她是个丧门星,她想,也许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她愿意和他好好的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可是,她不能。
她能权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