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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关心

屏幕上已经到了早华的歌曲,她抓过一片西瓜,拼命的咽下去(此处纯属虚构,切勿模仿)。这才止住了干呕,她小跑着上去,音乐都快开始了。抓过麦筒,便开始随着音乐走。才不过唱到第一句,“神秘北极圈阿拉斯加的山巅,谁的脸出现海角的天边……”便有一个人,走上前。

近看,此人是个男的。早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手里也拿着一个麦筒。他凑近了拿起麦筒说道,“这位美女,我也点的这首歌,不过我的女朋友等待不及要听,我们能合唱一首吗?”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早华点了点头。

这歌有了男音便全然不同了,梦樽初时还没有发现,只看到有个人走近了早华。这时候见两人合作一曲,他的心里就发着毛,怎么听怎么不爽。更有想要一把抢过那男孩的麦筒的想法,可他强自的压抑住了冲动。不是有首歌,叫冲动的惩罚吗?大凡冲动的事情,都是会遭到惩罚的。

梦樽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里,全是对早华身旁那个男孩的敌视。他在心里咒骂道,“怎么还不结束,真令人烦躁。”可他没有说出来,陈酿这时也注意到他的神情,感觉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该不会是狂风暴雨要来临了吧?

早华唱歌用心,却没有注意到梦樽这边已经火势待延了。她刚张嘴,就看见他大步流星,带着决然的气势而来,一把拎过男孩的领口,咒骂道,“你凭什么和她合唱?凭什么!”早华看见了,心道不好。

那男孩被他这么拎着,干着急,“放手!我说放手!你个疯子!”那男孩也还口,但还不了手,因为男孩本来看起来就很矮,而他却是身手了得的男人中的男人。

他拎着男孩的领口,气势凌人,“不放!就是不放!谁让你跟她合唱了?!哼!”早华这才明白,原来是合唱惹的祸,她看了看周围,心想这也不用唱了,该回厂了。明天来吧!

放下麦筒,她走近他和男孩,对着他说道,“这男孩为了唱歌给他的女朋友听,你别生气。他不是要怎么样。”他一副你还为这个人说话的表情,就是不肯罢手。

男孩睁大了眼睛,怒火上窜,这是他打不赢梦樽,不然铁定一个拳头就过去了。他则问早华,“他女朋友在哪?”男孩脸上便蹭的红了,其实没有女朋友,这是他追早华的门路。

早华指了指,却发现那小女孩早已经不见了。她迟疑卫会儿,知知唔唔的,“她?她刚才不还在吗?”梦樽的拳头就要落下,她忙说道,“哎呀!他女朋友在这儿!”早华又指向另一个女孩,一边朝那女孩儿眨眼睛。

那女孩也常来卡拉厅,这个包厢的常客了,每天都能听到早华唱歌,心里对她极其欢喜。这下早华说她就是她身边那个男孩的女朋友,她也就演了。于是,那个女孩儿走过来,揽着男孩的手臂,亲热的说道,“亲爱的,我们回去吧!我们在家里就能唱,这里是人家的地盘。”那女孩儿边说边瞅着梦樽,心道,你女朋友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其实早华也就为了梦樽能少闯一点祸,这样的男孩,铁定打起来要躺医院的,这要是闹去了警局,少不说还要拘留,可实在是使不得。早华的用心良苦,那女孩儿全看在眼里,临走的时候,女孩拿眼睛看着早华,眼里全是感动。

早华也为这女孩儿感动了,多么美好的女孩啊,还真得谢谢人家。看着男孩和女孩手挽着手离开,早华按理说该开始对梦樽训话了。可她没有,她握着他的手,走回沙发。那里,陈酿一脸坏笑的表情,冲梦樽乐道,“梦大脾气火,爆啊!”感到陈酿还在场,早华赶紧松开了拉着他的手。而陈酿却刚好没有看见这一幕,她的思想全在刚才那戏里面了。

梦樽被笑话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刚才哪里来的冲动,就要上去拿把木刀劈了那小子。谁让他这样和他的女朋友套热乎?!他愤愤不平的眼神里,有了些许的平静。早华冲陈酿笑道,“他也就这脾气!”陈酿捂嘴而笑。

早华瞪一眼梦樽,觉得他今个太反常了,这莫非是抓小偷抓出脾气了,见人就要拎一下领口,这脾气也太犟了。“你还笑,你都差点惹出事了。”幸好那个男孩懂得进退,不然刚才那一幕就变成她和那男孩窜通一气,要瞒他过海了。这个罪名,着实是挺大的,令她的后背都发着凉汗。

他却一副唯他独大的表情,也不理会她瞪他的眼神,更不理会她话里的嗔怪,他晃着脑袋就说,“我还不知道那小子,就是想泡你呗!”这话听在早华耳朵里,是满满的在乎,这样的在乎,令她心然砰动。也许有一天,他会因为在乎她,而做出更加令人眩目的事情来。但绝不能是打架!她突的就收住了笑容,他怎么就看得那么真切。

“你想多了,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她近乎哀求着问他,想着刚才那一拳头下去,现在躺在医院里等他出药费的男孩,会是多么恨的一张脸,还有他又会是多么臭的表情。想想实在后怕,这男人绝非一般的占有欲强。连合唱,都不允许。

他不悦的抬了一下眉头,挤了挤眼睛,没有再说话。她感受到他无声的怒气,忙着替他疏理心情。那边,陈酿已经到了灯光中心。

因为在生气的原因,他和她都没有鼓掌,可陈酿唱歌仍然有掌声响起来。这两人借此机会,相拥在一块,她趴在他的肩头上,喃喃细语。他终于怒火尽消。

等到陈酿回到座位上,他俩已经像什么事也没有的一样,松开了怀抱。他递过来一个耳机,她塞在耳朵里,静静听习。这是《欧若拉》,很动人的意境,令她不禁神往。她想,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见到阿拉斯加的山巅到底是一副怎样尽美尽致的模样,也许此生也无憾了。

还有那神履的北极光,令她神往的五彩的欧若拉,梦一般的情境,收走她多少梦想。歌曲在耳朵里流淌,窗外,月光倾泻了大地,照出凄冷的光芒。她想,今晚,是该给家里回个电话的时候了,但没有办法给家里人讲,她交往了男朋友的事实。也许,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要做一个坏小孩吧。

毕竟,这样的事情,无从启口。老人家不懂年轻人的潮流,年轻人不懂老人的担心,这几代人之间的代沟,是活生生的桓山,愚公也无法搬移。

夜里,回到宿舍后,早华拿出手机,拨响了远在影城的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声音是外婆的,她仿佛看见了外婆颤抖的双手,“外婆!”刚一喊出来,她就泪如泉涌。

电话里,她的外婆慢声细语,“早华啊,在燕台还好吗?有没有挨饿啊?”她是老人家,首先想到的是,钱到底够不够用,饭有没有的吃。她擦去眼泪,沉默了一会儿。

“外婆,我在燕台还好,有饭吃有地方住,过两天就发工资了,我会打一部分回家。外公爷爷都还好吗?”她这一声问候,把屋子里已经躺下的另两位老人也叫醒了。

她的爷爷拿着话筒,老泪纵横,“早华啊,有钱自己存着啊,家里不用担心啊!你在燕台要小心一点啊,晚上不会出来啊。”她感动于这平凡的语言下的关心,也感动于这无隙的亲情给予的温暖,更感动于这一声声低绵的问候。她想,也许时光流转,她依然愿意当他们的小孩,后人。

早华握着电话,将她在燕台所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电话那端,外公的声音传来,“孩子,辛苦你了。”然后四个人,对着电话无声,眼泪默默的流出,她拿出纸巾擦去。多么温暖的家啊,没了,全没了。只剩孤老弱小。

挂下电话后,早华往床铺上走去,静躺着,明天,是该发工资了吧!还有玲珑,她会兴地对自己有意见。她害怕着,也担心着。不管梦樽说的多么不要紧,可她仍然心思缜密的思考着。毕竟玲珑是她的上级,要是人家有什么意见,也不会对梦樽说。这无疑是,埋下了一颗地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那么迅不掩耳,那么突如其来,实在是令人后怕。

早饭后的车间,挤满了人群,都是车间的员工,他们在等什么?早华凑近一看,一个一个的手里拿着信封,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过工资,自然不知道这一个一个的信封里,包着的是一张一张的毛爷爷。

她凑着脑袋,问旁边的人,“请问一下,这是在做什么?”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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