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彼此都快睡过去，他将头转了个方向，调整呼吸，靠近她耳根，动情地说出三个字。
她没有反应，似乎再次睡了过去。
他不甘心，颈部交缠，唇凑得更近声音也提高了些，一字一顿重复。
这回她像是听见了，哼了一下后，无意识地呓语：“我也爱你……”
模糊又美好的回音落在耳中，令他回味了许久，接着嘴角挂起满足的笑容，最终也知疲知倦睡了过去。
第二日，夏川被自己的起床铃声弄醒。
她平时习惯早睡，早晨的生物钟也很早，基本上这铃声就是拿来摆设的，这会儿被吵醒，有些不太习惯。
铃音嘀嘀嘀在振响，她身体沉重酸累，艰难地抬手去关掉，接着再缩回被子内。
腰间搭着一只手臂，她被人搂在怀里，背后是温暖的胸膛，他呼吸均匀，浅浅地睡着。
清晨伊始，那家伙便如此热枕，迫不及待地用行动来证明渴求。
夏川感受到那种恐怖，立刻挪动床沿，虚怕地对视已然泛上迷色的他，轻声提醒：“该起床了，都八点了。”
“八点了很迟吗？”他将头撑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夏川吃了惊，以为他要扑过来，下一刻却见他抬手轻摸她头顶，然后掀开被子……
外面，他好像撑在床上，俯下身隔着被朝她说：“我先进去洗个澡。”
夏川得到解救般连连点头：“嗯，你快进去。”
他没走，突然商议道：“要不我们一起洗，省点时间？”
她在里面用力吼：“你快点进去！”
他笑出声来，连床板都在颤抖。
她听见他穿鞋子离开，拉开一丝缝隙往外面喊：“那你的衣服一起带进去。”
“拿了。”
卫生间门被关上，他开始洗澡。
夏川掀开被子总算透了口气，休息了片刻，在他出来之前先找衣服穿好。
第一件内衣她就找不到，原以为是被夹在哪个角落，直到后来床上地上都翻找了遍，依旧没有任何踪迹，想来只能是被他的衣服混在一起带进去了。
夏川气恼地捶了一拳，又不能干等着，只好先穿衣服将就掩饰一下，然后叠好被子等人出来。
苏越洲洗的时间比她想象的久，出来时穿戴已经齐整，手上多出一件女性衣物，夏川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尴尬地想撞墙。
他见她也穿好了，疑惑地看着自个手上的，再盯着她胸前问：“你里面穿了？”
夏川满脸愠色，将外套往中间拉紧，走过去直接夺了他手上的，接着飞快地往卫生间冲，关上门重重吐气。
她重新再将衣服脱了，站在花洒下，脚底全是积水，是他之前洗过的。
直接打开水龙头，一股子冷水浇下来，她连连打颤。
夏川忙关了，转了个方向试水温，脑中疑惑他刚才洗的是凉水澡么，竟然不怕感冒。
卫生间出来，她精神恢复了许多，但在看到床上正玩手机的某人后，脑中竟然不断浮现昨晚他俩在被子里做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打算让自己神智清楚些。
他闻声抬头，将无聊的手机扔到一边，一副等着她过去的样子。
夏川见他这样，偏偏定住了脚步，站在电视机边上，手摸了上去，研究起这边的摆设来。
身后，他淡淡道：“过来！”
夏川置若罔闻，视线瞄向墙上的告示牌。
“我说过来！”他重复，声音含有耐心。
夏川看着告示牌念了出来：“珍爱生命……”还没念完，被身后一股强势的力道给卷了过去，她被他带倒在床上，他在上她在下。
“我让你过来，你聋了是不是？”他微恼。
“我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不过来？”
她无奈：“过来干什么？”
他抚着她面颊：“陪我说会话。”
“站那边也能说话。”
“我想跟你近距离说话。”
夏川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在你嘴里说话。”
“……”
夏川还没准备好，他已经低头吻下来，舌头渡到她口中，与她的交缠玩耍。
夏川找到呼吸的空间，将他推开点距离，问他：“你发情了？”
他目光灼热，盯了她半会后，反问：“你昨晚睡着之前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夏川用力摇头，她是真不记得，但某人的脸色却佯怒起来，沉沉地压住她，“再想想。”
她很快思索完毕，“想不起来。”
他有着耐心，慢慢提示她：“是我说了一句话后，你回应给我的。”
她不假思索：“你说了什么？”
他忍住不说，反而绕大圈子让她重新说出。
“我现在另外问你几个问题。”
夏川漠然：“你问。”
“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一中进三中吗？”
“知道我为什么志愿跟你一个大学吗？”
“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来找你出现在你眼前吗？”
“答案你知道的，现在你把这个答案复述给我。”
他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串，内心也在快速跳动，只因为这一次他想提前准备好听那三个字。
过了五秒，她这样回答。
“别胡说，那是你发挥不好掉链子，后来也是你自己填的志愿。”
苏越洲蹙眉，顺势反驳：“你提醒我了，这个责任你也要算进去。”
“我什么责任？”
“你拉肚子，搞得我半夜出门买药，睡不好觉，影响高考。”
“其实我当时不吃药也没关系，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
“……”
离他想知道的答案越来越远，他将话题扯回来，继续问她：“我只问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
夏川心底想出一个答案：犯贱。
但她知道不能说出口，不然他肯定立刻对她犯贱。
她眨着眼睛：“嗯……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废话，他当然知道。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相信她现在可能将他当傻子看了，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耐地吼道：“你到底说不说？”
她嗫嚅出声：“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他终于有了丝满意：“嗯，现在我想听你说。”
夏川内心鄙夷了会他的幼稚，甜甜一笑：“我喜欢你这句话我好像已经说过了吧。”
他冷笑了下：“你只说前面四个字我会更加喜欢听。”
“我喜欢你。”她撑起头想起身，“现在好了吗？”
他将她的头扳回被子上，“还没好，我想听三个字的。”
夏川已没好气，果断道：“喜欢你。”
“你他妈……”他忍不住骂了起来，“老子想听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现在知道了吧？”
夏川：“你爱我？”
“爱你，爱死你了。”他板着面孔掐她脸。
她露出笑脸，捧住他脸凑上去，“我也是。”
苏越洲托住她后脑勺，狠狠地啃噬着这张倔强的小嘴，心里无语地冒出一句，败给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