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匀之发觉,自己的话音刚落,靳寒声的脸色就变得越加的难看。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异常的清晰,额间浅埋的青筋暴突,一凸一凸的,像是有什么从哪里蹦出来,他在忍。
高匀之隐隐地,还能听见靳寒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垂下了头,看靳寒声剧烈起伏的胸口,垂眸。
她要是一开始就跟靳寒声说,像靳寒声这样性格的男人,一定第一个灭了她,就算靳寒声不会怎么她,她也没有那个脸,如此无耻又明目张胆地勒索威胁靳寒声,靳寒声他又不欠她的。
她只是觉得,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来顶替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的,她就当靳寒声给她施了恩,不敢拿靳寒声的一分钱。
她早就料到靳寒声一定会回来离婚,所以这两年来,她都在竭尽全力地在挣钱,希望离婚之后她有留存的积蓄来给母亲治病。
只是这一切比她想的要来得早。
靳寒声一定是恨死她了。
“所以千方百计勾引我?如果成功,你可以继续做少奶奶,还不用担心你妈的事情,高匀之,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高匀之,有个人,我们,差点就死了!”靳寒声心里有种抽丝剥茧一般的刺痛,更有被彻彻底底欺骗了的错觉,咬牙切齿的,很不得将高匀之给咬成碎片,他被高匀之给玩了。
高匀之的眸底血丝遍布,红得跟兔子眼一般,看着浑身都在冒着冷气的靳寒声,他冻沉沉的,像是要把那些冷气渗入到她的肉里去,他掐着她的肩膀,疼得让她有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碎了的错觉,她就知道他会把一切的责任都分在她的身上,她就知道。
靳寒声的眼底的怒意慢慢地又渗出恨意来,他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沙发面前放着的茶几。
茶几上面还放着杯子,茶几翻了的时候,茶几上面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靳寒声退开,重新往楼上走去。
高匀之在靳寒声上楼之后慢慢地也站了起来,蹲在了地上。
陈妈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高匀之蹲在满地的玻璃碎屑面前一副要收拾地上的玻璃碎屑的样子,心里大惊,快步跑了上来,焦急地抓住了高匀之的手:“少奶奶!少奶奶!”
高匀之眼底尽是水汽,她抬起头看陈妈的时候,连陈妈的脸都看不清楚。
陈妈想要将高匀之扶起来,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高匀之却固执地将手抽了回来。
“别理我……”高匀之的嗓子抽泣着,有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陈妈一脸的为难,但是还是没有任由高匀之去收拾玻璃。
“少奶奶,您戴对手套吧,免得受伤了!”说着,陈妈转过身,跑进厨房,给高匀之拿了一对手套出来,套到了高匀之的手上。
靳宅
肖晓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两只手上分别拿着两张相片,面色难看,越来越就难看。
一张是自己儿子和自己儿媳妇前两天在法庭对簿公堂的照片,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直瞒着自己筹划离婚,儿媳妇还有这样的不雅照。
特别是高匀之的这些床照,照片上也没有标志着照片拍摄日期的水印,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高匀之这些照片是在她跟自己儿子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拍的。
如果是结婚前,她不能接受,如果是结婚后跟别人厮混留下的照片,更无法接受。
肖晓将照片放在两只手上,眼底闪过一丝毒辣,嗤啦一声,将照片撕碎。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竟然这样害了自己的儿子,怪不得她儿子平时连碰都不想碰高匀之。
咔嚓一声,靳臣尊从屋外走了进来。
肖晓敛下怒气,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传出去丢他们靳家的掩面,她站起身,迎了上去:“臣尊,我当初给咱儿子精挑细选的媳妇现在可能得换一个了!”
靳臣尊沉下了脸来:“换什么换,竟出些馊主意!”
肖晓走到梳妆镜前,将自己今天领导的快递里面拿出那个信封来,随后从信封里面将高匀之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简直不堪入目!”
靳臣尊看着这些照片,也是狠狠蹙起了眉心:“照片鉴定过了?”
肖晓怔了一下:“这有何难?”
第二天。
宁城国际机场。
一个身穿大红色长款羽绒服依然遮不住她********的身段的女人,脚上踩着一对恨天高及踝短靴,一大截白皙修长的美腿漏出来极其惹眼,步伐摇曳生姿,眼睛上还带着一副墨镜。
这行都这打扮!温舒知道。
机场内的男士,频频向她偷来注目礼,温舒看到一个又一个如饥似渴的男人喉结翻滚,仿佛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温舒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在经纪人的帮助下,将艺名给换了,变成了温舒舒。
一来好听,二来亲昵,三来吉利带财,经纪人说了,干他们那行的,得靠运气,信信邪是应该的,改天还想给她养个小鬼。
经纪人蒋茹小跑三十岁左右,她小跑着过来:“走吧!”
温舒伸手将机票拿过,挑眉,“走!”
温舒按着自己的座位号在座舱上逡巡,终于看到跟自己的机票对号的位置,靠窗的,她走了上去正想入座,却发现靠近走道这边的乘客腿有些长,只是正常放着就将她进去的座位的走道给占了,温舒打量了一眼这个挡她道的男人,脸上扣着一个帽子,似乎在休憩。
经纪人蒋如姐说,坐头等舱的大多是有钱人,要和蔼可亲点,最好能交个朋友什么的。
“先生?”温舒和颜悦色地喊了一声。
对方岿然不动。
温舒再喊了一声,他还是不动。
温舒龇了龇牙,伸手将对方的帽子南开,正想开口。
好看的让人窒息的一张脸映入温舒的眼帘,刀刻一般的鼻,飞眉入鬓,纤薄性感的唇微抿,五官大气,俊朗而不女气。窗外有光照进来,他越发的俊美如神。
那男人猛地睁开眼,竟是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睛,就是有点危险。
温舒哑然,迎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差点跌入那双眼睛里面。
她回神,“您挡着我的路了!”
男人眼帘一掀,瞧了一眼高匀之指着的地方,不经意扫了一眼高匀之到底腿,冷眼:“自己迈过去!”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
温舒脸蛋一滞,这人真是欠揍,没看见他穿着热裙呢?
可是救她多年行走江湖经验看来,刺人穿着不凡,气质不凡,长相不凡,定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她扬着招牌笑脸:“我可能不太方便!”
男人将帽子从她的手上扯了过来:“我更不方便!”
不方便?温舒立即脑补了对方是个残疾人,差点被惊得掉了下巴,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小心抬腿,正想迈过去,不料,出了点意外,叉着腿,一屁股坐在了残疾人的双腿上。
男人脸上的帽子掉下,狠狠地眯起的眼,往自己的双腿上扫去,眸底风云变幻。
温舒叉开着腿,一不小心,露了小内内。
男人抬眸,扫向她的脸:“勾引我?”
高匀之看了一下时间,给温舒打了电话。
温舒刚刚下了飞机,一脸的气急败坏地同经纪人走出来,她接到了高匀之的电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丢丢,将电话接起:“宝贝!”
高匀之眼底闪烁着光芒地在机场内张望:“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温舒将手机挂了,快步走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高匀之,温舒高,一米七,下巴搁在高匀之的肩膀上研磨:“可想你了!”说着,她抱住高匀之的脸,将高匀之的脸蛋扭过来,对着高匀之的嘴巴嘛了一口。
高匀之噗嗤一声,咯咯笑了起来,转过身给了温舒一个大熊抱。
“温舒舒,想死你了!”
温舒仰着下巴,将高匀之松开,明明穿着热裙,十足的女神,应该魅力无边,却像个强攻一样揽着高匀之腰肢:“走!请姐去吃饭!”
“想吃什么,包在我身上!”她可是电脑都不要了,将配置还给了老板娘,换了两千块,就是为了盛情款待宝宝的温舒舒。
而她们身后,被砸了成了熊猫眼的乔景丞狠狠眯起了眼。
前边一个西装革履的武人小跑过来,先生恭敬地对乔景丞鞠了一个躬:“总裁,行李我帮您搬!”
乔景陈黑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一把将手上的凌厉推到武人那边,行李箱砸疼武人的膝盖。
武人慌忙扶住行李箱。
乔景丞长臂抬起,吱吱地指向高匀之和温舒的方向,俊脸上尽是阴鹜,咬牙切齿:“那个女人、我下午就要看到那个女人的治资料!”
武人慌忙往自家总裁指着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一脸仓皇,磕磕巴巴地声明:“总裁,那位小姐是靳总的妻子!”
“我说的是她旁边那个,不是那个矮子!”乔景丞优雅地撩开衣摆,双手撑在自己衬衣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