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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弹奏自己的曲子

诺诺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正被窗外暖暖的阳光笼罩着。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似梦似真的生活。真也好,梦也罢,反正那股幸福的味道是抹不去的。那一天,诺诺一整天沉浸在幸福里,她见人就笑,别人问她笑什么,她却不肯回答,只有满脸幸福。就连兔妈妈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直摇着头说:“这孩子,八成是昨天晚上又做什么美梦了!”

其实诺诺很想把心里的幸福说出来,可是绿衣女巫说过,不许她对任何人说起在小木屋学琴的事,所以,她只能这样傻笑。诺诺想,如果能见到小精灵米拉就好了。她可以把这些幸福与米拉一起分享,而米拉也一定会为她感到高兴的。

不知米拉现在好不好?她的魔法学得怎么样了呢?是不是也能在困难面前坚持自己的梦想?总之,诺诺很想念很想念米拉。

寒来暑往,时光飞逝。转眼间,诺诺跟绿衣女巫学钢琴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时间里,诺诺风雨无阻,奇怪的是她一次也没有被妈妈发现晚上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家,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白天也不会犯困。上学的时候,她也是精神满满的。有时候诺诺甚至怀疑,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当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灵活地在爸爸给她买的电子琴上弹奏着琴键时,又证明她的确会弹琴。

现在的诺诺已经会弹奏许多好听的曲子,只是白色钢琴的声音依然很小很小,小到出了屋子就不会被人听见。尽管绿衣女巫说只要时机成熟,她的琴声就会传遍整个森林,可诺诺还是有些着急,她不知什么时候才是绿衣女巫所说的成熟时机。

绿衣女巫已经准许她在弹琴累了的时候去花园转转,还带她看了那个少年的墓。

那个小小的墓并没有墓碑,但它环绕在花丛中,绿衣女巫把墓的周边用黄玫瑰摆成心的形状。诺诺有时候会待在墓前小声地祈祷,她希望少年的灵魂能够真的变成一只小白兔陪在绿衣女巫身边,不要让绿衣女巫活在无望的思念里,让忧伤从此远离绿衣女巫……诺诺经常帮助绿衣女巫打理这个美丽的花园。绿衣女巫说,自己的屋子可以布满灰尘,可是花园却不能有半点荒芜,因为,她怕少年变的小白兔找不到她住的地方……在这一年里,绿衣女巫的脾气渐渐变得温和,不再乱发脾气。而且还把魔法书交给诺诺,让她一边学琴,一边默背魔咒。但她不肯教诺诺使用魔咒的方法,她还是那句话,说只要时机一到,诺诺就会自己使用魔咒。

诺诺很认真地学习,可是发现绿衣女巫的身体越来越差。近来她常常好几天不出屋门,只是坐在秋千椅上听着诺诺弹琴,目光却已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渺茫得让人寻不到方向。

又过了半年,诺诺已经把绿衣女巫给她的琴谱倒背如流,而且,琴声可以穿过小木屋在花园里回荡。偶尔会引来几只不眠的蝴蝶,还有刺猬和猫头鹰在花园里听她弹琴。

有一天,绿衣女巫和往常一样坐在秋千椅里默默地听诺诺弹琴。听着听着,她忽然对诺诺说:“诺诺,你真的很聪明,很有天赋,没想到你可以用一年半的时间就把钢琴弹得这么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弹奏琴谱上的曲子,自己作曲吧。把你纯真的爱心谱进曲子里,弹奏出来。到时候,整个森林都会笼罩在你的琴声里。”

“我,我真的可以吗?绿衣女巫,我真的可以吗?”诺诺得到了绿衣女巫的肯定,惊喜万分外加手舞足蹈。

“诺诺,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一个人只要有自信,就一定能成功!”绿衣女巫用期待的目光鼓励诺诺。

那一刻,诺诺觉得自己的信心果然满满的了。她眼里甚至闪出激动的泪光,她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以后的几天,不管白天黑夜,诺诺都想着作曲的事,她的心装满欢欣,被兴奋的情绪涌动,她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东西要用音乐表达出来呢。可是因为心里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怎么表达了,就像发生了交通堵塞。让她既着急,又困惑,同时也有点泄气。诺诺开始怀疑自己了。

绿衣女巫似乎能洞悉她的心,一天晚上,她正在钢琴边发呆,绿衣女巫说:“诺诺,是不是觉得想要表达的太多,一时不知如何写起?”

“嗯,是这样呢!我是不是很笨?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觉得,我写不出自己的曲子……”诺诺垂头丧气地说。

“哦?我们聪明善良的小兔子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吗?遇到这一点儿困难就想放弃了吗?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绿衣女巫依然满眼期待地望着诺诺。虽然近来她已经虚弱到离不开秋千椅,可她的眼神却明亮得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哦……”诺诺看着绿衣女巫明亮而期待的眼神,心里忽然一动。她想,不如,不如这第一首曲子就写绿衣女巫的故事吧!“我知道该怎么作这第一首曲子了!明天,您就会听到我的曲子!”

绿衣女巫看着诺诺自信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可是笑容背后,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苍白。

第二天,诺诺提前来到小木屋,她把曲谱紧紧抱在怀里,心狂跳不止。

“诺诺,可以把你的曲子弹给我听吗?终于等到这一天……”绿衣女巫已极度虚弱,她坐在秋千椅里,声音无力到缥缈。

诺诺点点头,郑重地在钢琴前坐下,摆好谱子,轻轻抬起手,哆……诺诺的手指像一个个跳跃的精灵,轻轻地舞着,舞着……一阵舒缓优美的旋律响起,像小溪在流淌,像蝴蝶在跳舞,像星星在许愿,像梦幻女神恒久的笑脸……她忘我地弹着琴,似乎自己就是小溪的水,就是那只跳舞的蝴蝶,那一颗颗轻声许愿的星星。她要把世间最美好的祝福送给绿衣女巫,送给所有思念的人们。她祈祷分离的人们早日团聚,祈祷绿衣女巫能重现原来的健康美丽,她更希望那个少年的灵魂能够听到她的祈祷……弹着弹着,她仿佛看到绿衣女巫真的变回原来的样子,在花园里轻轻起舞,像蝴蝶一样翩翩,像仙子一样轻盈……她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孩,在花海中弹奏着钢琴……哦,这一切,超仙超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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