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自己哭了一阵，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望着牧洋，她又用手轻轻地抚摸牧洋被她打肿的脸。
她刚才下手确实挺重的，上面还留有几个手指印。
菲儿的心又为他心疼，痛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上。她对他就是这么又爱又疼。
“还疼不疼？来，去我房间给你抹点药。”菲儿把牧洋领到她的房间，她对这里非常熟悉，随便翻两下就找到药箱子。
牧洋记得她上次找东西是那么陌生，什么都要问他，怎么这次回来又变得好熟悉了？
难道菲儿的脑袋又恢复正常？她又做回许菲苒。
牧洋对现在的菲儿完全糊涂的，她一会是苏菲儿，一会是许菲儿，一会脑子不正常，一会又正常，这要他怎么分辨呢？
许菲苒用棉签沾了点药水轻轻地抹在牧洋受伤的地方，她动作非常的轻柔，生怕弄疼他。
牧洋心里真的好想笑，你要是怕弄疼我，刚才还那么用力干嘛？
“疼吗？”许菲苒擦完药，还在上面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问。
“不疼。”
“你怎么不躲？你平时反应不是挺机灵敏捷的吗？”许菲苒把棉签扔在一个垃圾桶里说。
牧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我刚才只顾看你去了，哪知道你会偷袭。”
许菲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己坐在床边。她还是没有完全缓和过来，也许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牧洋吧。
“菲儿，你怎么了？”牧洋看许菲苒情绪低落，就问她。
许菲苒突然抬头盯着牧洋说：“你是不是只爱菲儿一个人？”
“菲儿，你怎么这么问？”牧洋不知道菲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回答我！”许菲苒似乎非常关心这个答案。
牧洋想了一下说：“我以前对爱情是迷茫的，根本不知道爱情为何物，所以我经常把好多东西都错认为是爱情。菲儿，可是自从我们重逢之后，我终于知道爱情的真谛，那就是我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的，刻骨铭心。”
“你的刻骨铭心是对菲儿吗？”许菲苒继续问。
牧洋点点头：“也许在爱情的道路上我迷茫过、犹豫过、徘徊过，可是只要我一看到你，我的心就不再迟疑。我非常肯定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可能只爱过你，菲儿。”
许菲苒露出一丝苦笑，她问：“你爱的菲儿是苏菲儿还是许菲苒？”
牧洋奇怪地问：“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爱苏菲儿和许菲苒又有什么区别？”
许菲苒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爱苏菲儿还是许菲苒？她们两个你会选择谁？”
牧洋以为菲儿问他更爱哪个人指着是性格方面，对他来说，她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可是他和苏菲儿毕竟从小认识，所以一起经历的事情就多，开心快乐也就多，而且他们在一起那个的时候，她也是以苏菲儿的身份。
因此牧洋说：“苏菲儿。”
许菲苒听到牧洋说苏菲儿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片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整个灵魂就像飞走似的，眼神哀伤迷离，就犹如遭受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我输了，输的一无所有，血本无归。我输了爱情，输了记忆，输了时间，现在连灵魂都输了。我输了，我输了……”许菲苒的身子滑落在地上，她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嘴里只在反复说一句：我输了。
许菲苒的反常彻底把牧洋吓坏了，他蹲在地上紧紧把许菲苒抱在怀里。
“菲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牧洋以为菲儿又开始发病，他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输了。”
“菲儿，你输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赢回来。”牧洋抱着许菲苒心疼地说。
“赢不回来了。我十几年都没有赢回来，以后还怎么赢回来？”许菲苒绝望地说。
“菲儿，我不知道你输了什么，但是你那么在乎，你就不可以放弃。你忘记了，你告诉我说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弃的！”
许菲苒看了牧洋一会，又说：“你有没有爱过许菲苒？你有没有在那么清醒的一刻不把她当成苏菲儿过？”
牧洋说：“菲儿，我当然爱许菲苒啊，你不就是许菲苒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菲儿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许菲苒又在开始胡说八道，反正牧洋是听着稀里糊涂的。
“菲儿，我不离开你，你放心，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许菲苒又说：“牧羊犬，我反复和你说叫你不要那样，你偏偏禁不住诱惑犯下滔天大罪。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要你可以找我，我又不是没给你过？你为什么就要那么糊涂呢？”
牧洋真的懵了，菲儿到底在说什么，她说他想要什么，而且好像他还要了别人什么不该要的东西，这个东西还是她有的。
“菲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再上火好不好？你先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说，好好睡一大觉好吗？”
牧洋把许菲苒抱起来吗，轻轻地放在床上。
“菲儿宝贝，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你身边，乖。”牧洋试图哄许菲苒睡觉，因为他发现她的状态好差，身子虚弱，精神萎靡。
许菲苒已经好久没有睡觉了，她一直睡不着、睡不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哄我睡。”许菲苒对牧洋说。
“那我给你唱催眠曲。”牧洋温柔地说。牧洋说完，然后他对着许菲苒轻轻地唱：“小宝贝，安睡吧，愿你梦到天堂。小宝贝，安睡吧，愿你梦到天堂。愿上帝保佑你，一直睡到天明，愿上帝保佑你，一直睡到天明。”
牧洋唱来唱去都是这两句，可是他的那句小宝贝，让许菲苒很快地安然入睡。
牧洋看着许菲苒长长的眼睫毛，他的心里一片涟漪。他的菲儿回来了，虽然她脑袋好像还是和上次一样不清醒，说话颠三倒四莫名其妙，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真的好开心好快乐，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够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牧洋坐在许菲苒床边不敢离开，也不敢去睡。菲儿现在状态不好，他想一直默默地陪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