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
眼珠子滚向市场。
被贪婪装满的眼睛，
看什么都手心发痒。
被私欲撑起的眼皮，
见好处就射出亮光。
掉进钱眼里的眼睛，
与金属相碰丁当作响；
钻入死胡同的眼睛，
似无头苍蝇到处碰墙。
有些眼粘在女人身上，
目光淫邪巩膜发黄。
有些眼钻进权贵裤裆，
腥臭血红沦为痔疮。
很多眼被光怪陆离灼伤，
患上白内障视线迷茫。
很多眼被香云芳雾遮挡，
成为睁眼瞎不辨方向。
很多眼在互相碰撞，
或睁或闭私心是指挥棒。
很多眼在彼此对望，
或亮或暗利害是裁判长。
有些眼泪送给惊喜和悲伤，
有些秋波献给款爷和首长。
一些肉眼堕落在官场霉变，
一些金睛升天为亮星发光。
还有些眼球硬如铁蛋，
专砸不顺眼者的胸膛。
另一些眼睛软似葡萄，
被把玩于别人的手掌。
有的眼大而散光，总碰壁撞墙，
有的眼无论睁闭，都心明眼亮。
有的眼如算盘子，终身在咫尺踱步，
有的眼似星和月，轨迹又亮又长。
呵，若听任眼睛继续流浪，
市场不就成了肉丸糊辣汤！
200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