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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古埃及

计先生选择了去埃及,因为埃及是世界的文明古国,又是非洲的大国,那里的人绝大多数信奉伊斯兰教,和自己的宗教信仰是不一样的,到那里去考察观光,一定会有许多新发现、新收获。

他和两位学生小陈、小沈搭乘中华航空公司的飞机直飞开罗,途中在多哈停留了六七个小时。

接待计先生一行的导游是一位埃及小伙子,一口流利的北京普通话着实令人钦佩。啊!一个埃及年轻人能说这么好的中国话,说实在的,他比中国南方人说的普通话还要地道,连计先生都自叹不如。

那位导游小伙子长得高挑白净,面目清秀,态度和霭可亲,自报简历是开罗旅游学校汉语系毕业的,从事导游工作已经好几年了,中文名叫金龙,每年旅游旺季,他就接待中国游客;淡季就自谋出路,与人合伙做生意,他到过中国的北京、上海、宁波、温州等地,有很多中国朋友,这也许有助于提高他的汉语水平吧!他说他今年26岁,尚未结婚,但已有了一个女朋友。他说埃及95%的人信奉伊斯兰教,只有5%的人信奉基督教,我是信奉基督教的,然而我的女朋友却是信奉伊斯兰教的。

一个基督教徒和一个伊斯兰教徒能够结婚吗?计先生好奇地问。他说在埃及可以,但是必须有一方改变自己的宗教信仰,这当然完全是自愿的,政府不限制人们的信教自由,不会去强迫人们必须信仰这个教,不信仰那个教,也不限制人们从原来的信仰转而投向另一种信仰,这大概也是宗教的一种改革吧!光凭这一点,就说明埃及这个伊斯兰国家的开放程度和人民的自由化程度。

“但如果一方面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信仰,能不能结婚呢?”计先生的学生小陈好奇地问。

“那恐怕不行,总有一方要改变自己有信仰!”那位导游说。

“那究竟是信仰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另一位学生小沈问。

“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一种需要。”导游答。

大家在一笑声中结束了这一番对话。

一说埃及,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金字塔,计先生也不例外,此时此刻,他想见到金字塔的心情已经迫不及待。

什么是金字塔呀!金字塔是干什么用的呀?人们过去只是在图片上看到过约略的介绍,仅仅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一次算是真的开了眼界,金字塔终于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原来埃及的历史非常悠久,早在七千年前这个地方已经有人类居住,5000年前已经建立了统一的国家。大约在公元前的3200年到525年间(相当于中国的神农时代到春秋战国时代)埃及建立了奴隶制国家,共传了30个王朝,史学家把他们分为古王国、中王国、新王国三个时期。国王被称作“法老”,也就是中国人尊称皇帝为“陛下”的意思。而所谓“金字塔”,就是法老死后埋葬的地方,实际就是一座陵墓,那时人们相信人死后可以升天,陵墓的顶端离天越近越好,所以就把陵墓修得越高越好。国王的尸体被制成木乃伊,放在金字塔中,以求永生。陵墓全部由石头砌成,由低到高呈梯形。西方人沿用希腊语“庇拉密斯”称呼它,意思就是高,而中国人觉得这个陵墓像是汉字中的“金”字,于是就称它为金字塔。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些由一块一块大石头堆砌起来的陵墓,都是经过精工细打磨平的,呈长方形,每块石头都有好几吨重,石块与石块之间没有渗加任何灰浆等粘合剂,却是严丝合缝,精密准确,据说连一张纸片都塞不进去。每层约有一米五六高,共200多层,其造型之精美,气势之恢弘,非亲临其境者是很难想像的,适足见古埃及人的匠心独运和聪颖睿智。计先生和小陈、小沈他们想沿着石阶一步一步爬上去,但刚爬了几层就已经气喘吁吁,无力再爬了,只得望而却步,退下阵来。

这个地方本来是有好几座金字塔的,但经不起时代的变迁,风雨的侵蚀,大多金字塔都已经倒塌了,现在保存得最完好的是三座,即第四王朝法老胡夫,以及他的儿子哈夫拉,孙子门卡乌拉,祖孙三代的陵墓。这三座金字塔中,胡夫金字塔最大,距今已有四五千年,塔高146.5米,相当于40层楼高,塔基呈方形,每边长230米,塔基面积5.2平方米,共用石块230万块,每块重2.5吨,最重的有16吨重。历经千年的风化剥蚀,现在尖顶已经磨平了。他的儿子哈夫拉的金字塔最高,塔顶用石灰岩建成,远看顶部像涂上了一层石灰,保护得很好。孙子门卡乌拉金字塔个头小些,下部是用花岗岩砌的,显得精致美观。人们喜称这三座金字塔:祖父平头,父亲带帽,孙子穿靴。

计先生一边看,一边若有所思地说:好一个伟大的建筑物啊!人们到此来瞻仰,不是来看你们几位法老的遗骨,而是来瞻仰伟大的建筑物,建筑师们的独特构思和工人高度的创造力,2000多年前的埃及人已经有这样丰富的想像力,构建出这样伟大的工程,真是人有多大的智慧就能有多大的业绩。其中付出的辛勤汗水、血和生命有谁知道呢?一个法老死了要建筑这么大的工程,要归天,一个平民老百姓呢,当然不可能建成这样厐大的工程,难道他们不应当升天吗?看来古代的墓葬,不论是外国、中国、东方、西方都一样,帝王死了要厚葬,而一般老百姓呢,死后只是薄土一杯而已。

学生小陈说:“古代帝王的陵墓不仅要厚葬,而且还要有陪葬,甚至把活人作陪葬,真是残酷无比。”

另一位学生小沈说:“帝王死了还要专门有人守候保卫,以显示其威仪,最突出的要算是中国的秦兵马俑了。”无独有偶,中国有兵马俑,而埃及则有狮身人面像,就是在陵墓的旁边用巨石筑成狮身人面像,叫做斯芬克斯,帝王死了还要有守卫的呢!哈夫拉金字塔旁的狮身人面像长70多米,高20多米,由一块巨石雕琢而成,是力量与权威的象征。

他们几位在一路参观中,发现狮身人面像到处都有,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很吸引人,名扬全球。

计先生边走边说:“话又得说回来,要不是那些帝王们异想天开,穷奢极欲,巧夺天工,建立那些豪华的墓葬,在埃及就没有金字塔,在中国就没有兵马俑,就少了许多旅游的地方,谁会到这里来观赏呀!事情总是有正反两方面,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看似无心却有心,看似无情却有情,看似无用却有用,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不容置疑!”计先生习惯性地说了一句:“阿门,我的上帝!”

旁边的小陈赶忙提醒计先生:“不是上帝,是真主,这里是埃及!”可计先生却坦然回答说:“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教,那个教,谁知道是上帝还是真主呢!”小沈说:“啊,真是不可思议!”

时至今日,一些国家的国王也好,总统也好,总理也好,主席也好,去世以后的陵墓就都公开了,让一些崇敬的人自由地去瞻仰,不再那么神秘了。有的领导人甚至不要墓葬,让人把自己的尸体火化后投入江河大海,这样博大的胸境令人敬仰,人们更看重的是他们的事业,而不是遗体,这应该是时代的一个进步。

在古王国以后,金字塔的建造逐渐衰落,起而代之的是众多的神庙。这些神庙大多建筑于埃及最肥沃的尼罗河两岸。神庙是法老的宫殿,是法老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也是他们死后殡葬的地方,集屋宇建设和园林建设为一体,规模极其宏大。

计先生一行搭乘“尼罗明珠号”游船开始在尼罗河巡游。尼罗河全长6700公里,是世界第一长河,是人类文明发祥地之一,在埃及境内的长度为1530公里。一路上,极目远眺,河中的小岛、沙洲,沿岸的沙山、村镇,隐隐约约,历历在目,有些村民的衣着,还显示出古代埃及人的传统风貌。计先生等大概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参观了这一带的几所神庙。每个神庙中都有神殿、神坛、门墙、石像、石壁、廊柱、雕刻、绘画、象形文字等各种图样,描绘出当时的宫廷生活及市井习俗,工艺精湛,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莫莱神庙是一组神庙群,位于阿斯旺以南的一个小岛上,被誉为“古埃及国王宝座上的明珠”。神庙大门前的石壁、门楼高大宏伟;殿外墙壁上的浮雕、图识,描绘了国王狞猎,战争和宫廷生活,甚至有性交的雕刻,以及女神伊西斯和她的儿子荷鲁斯战胜邪恶的故事的雕象。

尼罗河东岸的科安坡,有一座双神庙,因为是两座神庙,所以有两个庙门,两个神殿,并排地建在一起。左边的一座是神鹰庙,有一尊鹰的雕像,展翅高飞,有“天空之神”之称,威力无比,是力的象征,也是天神荷鲁斯的化身。右边的一座是鳄鱼庙,因这里多产鳄鱼而命名,陈列着鳄鱼的木乃伊。两个神殿内都有祭坛、石柱,墙上有象形文字、浮雕和绘画。

过了一夜,早晨起床,游船已经到了此行的终点卢克索。卢克索地处埃及中部,横跨尼罗河两岸,是古埃及中王国时期和新王国时期(相当于中国的夏、商、西周时代)的都城,被誉为“古埃及最大的露天历史博物馆”。计先生等一行主要参访了东岸的卢克索神庙和卡纳克神庙两座神庙。卢克索神庙建于十八、十九王朝,有两道石头的大塔门,高约20多米,门前有法老的石像、方尖碑和排列成行的小人面狮身像。神殿大厅宽约50米,长约200多米,两侧排列着数十根巨大的石柱,柱上和柱顶都雕刻着各种花纹,只是一部分门墙和石壁遭到后人的破坏,许多雕像和象形文字已被铲除,辨认不清了。

卡纳克神庙离卢克索神庙不远,是供奉太阳神阿蒙和拉的,始建于第十三王朝,以后十几代王朝又不断扩建,现在它是埃及最大的神庙,有十几道塔门,第一道塔门前两排人面狮身像和羊头狮身像,是神庙的守护者。第二和第三道塔门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大厅,矗立着134根大圆柱,每柱直径约4米,高约41米,柱顶上还有石梁,可见其雄伟高挺,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中石柱和巨石坠落的场景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几天的神庙旅游,发现所有的神庙建筑几乎都是由石头建造的,包括先前参观的金字塔也都是石头砌成的。正像那位导游说的:古埃及的历史就是用石头写的。

几天来畅游尼罗河,饱览了两岸景色,参访了多处神庙,大饱了眼福。计先生一边参访,一边思索:啊!神庙、神庙,这几千年留传下来的伟大建筑,多么让人神往呀!然而,神,神是什么呢?神在哪里呢?有谁见过神呢?谁也没有见过神,然而却是崇拜神,信仰神,这不是很奇怪吗?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如果说,人是一种实体的存在,那么,神是一种隐秘的存在。神代表一种理想,一种信念,一种精神,一种意志,一种超越,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用现代的话来讲,它是一种客观的规律,一种思想的源泉,一种内在的必然,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动力,一条不断地指示人们向前行进的通衢大道。神不仅是神秘的,也是公开的,它是公开的神秘,神秘的公开。

计先生是基督教徒,他是相信有神的。他想,其实,自古至今,从内到外,那一个人心中没有“神”的概念呢?都有,什么神圣呀!神威呀!神奇呀!神明呀!神似呀!神态呀!神志呀!神往呀!神采呀!神助呀!等等、等等,挥之不去,散而复来,人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把“神”这个概念从脑海中消除呢?不可能。神已经伸进人们的内心深处,伸入到生活的各个角落,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喜欢不喜欢,它已经扎根人心,神已经不能从人类社会生活中消失了,“神”字已经不能从辞典中抹去。计先生越想越觉得神的伟大圣明。

但是,计先生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受过现代科学文化思想薰陶,比较开放的人。他想:人们普遍地敬奉神,然而谁又见到过神呢?谁也没有见到过。既然是神,他和人必然是有区别的。神是神,不是人;而人是人,不是神,不能把神和人混为一谈。既不能把人看作神,也不能把神看作人,这是一个铁律。古代的帝王,那怕他再英明,也都是人,而不是神。现代的国家领导人,那怕他再英明,也还是人,不是神。把英明的领导人看作神,这是错误的,而领导者把自己看作是神,则更是错误的。把自己看作是神的领导者,离人民更远,离神也更远,求神而不得神呀!

所以必须为人、神正名!

走下神坛,走进人民。这是当代领导人的第一要义。不管你是信神,还是不信神,是真信神,还是假信神,你必须走进人民,人民就是最高程度的人格化了的神。计先生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埃及是一个伊斯兰国家,有许多清真寺,供教徒顶礼膜拜,祈祷祝福。计先生一行在开罗及其他城市观光,所到之处但见清真寺林立,高耸入云的宣礼塔,与金字塔、神庙交相辉映成趣,计先生作为一个基督教徒而参访清真寺,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们参访了两个清真寺:一是爱资哈尔清真寺,原称开罗清真大寺,位于埃及开罗城东南,公元972年6月建成啟用,其后历代王朝又陆续增建,规模不断扩大。全寺是一个岩石建成的建筑群,包括礼拜殿、宣礼塔、长廊等,整体建筑和布局具有典型的中世纪阿拉伯建筑风格。礼拜大殿和庭院宽大雄伟,可以同时容纳5万人礼拜,回廊圆柱排列整齐,正殿中央有20排石柱,两侧回廊各有10排,正殿深处凹壁配有门框和缕化雕饰。有5坐宣礼尖塔,其中一座为双头式。大部分建筑都是历代增建的,但中心部分仍保持最初的形状。寺内附设伊斯兰教经学院,爱资哈尔大学也设在寺内,现在是埃及宗教教育和学术研究中心,外国学生和学者到爱资哈尔大学学习和搞学术研究的络绎不断。

哈桑清真寺,也是开罗市内著名的清真寺。同爱资哈尔清真寺一样,全寺建筑高大肃穆,有宽阔的祈祷厅、大讲堂、高高的宣礼塔和伊斯兰教经学院,祈祷厅内的读经台富丽堂皇,有金银镶嵌图案装饰,彩绘吊灯,彩色玻璃窗等,据称这是中东地区最美的清真寺。

按照教规,穆斯林每天要有五次祈祷,每当宣礼塔上的钟琅琅敲响的时候,穆斯林们就会在各处葡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片祈祷声。计先生见到这种情景,也想起了基督教徒在教堂做礼拜时的情景。他想,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教导他的信徒要多做好事,不做坏事,做好事进天堂、天园,做坏事进地狱、火狱。如果大家真的多做好事,真的都进了天堂、天园,那么将来地狱、火狱是不是就要消失了呢?这是多么好的日子呀!计先生想到这里,天真地笑了起来。

伊斯兰教对教徒的礼仪规矩是十分严格的,例如穿着、饮食等,都有严格的规定。女人头戴围巾,不露身体,特别是不能露腿,所以有些运动项目,如游泳、田径等,按国际惯例只能穿泳衣或短裤的,穆斯林就不能参加。但是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伊斯兰教规的不断改革,有一些限制也逐渐放松,例如在这条“尼罗明珠号”游船上就有游泳池,有西方的女青年在池中游泳,游泳池旁边有躺椅,女士们穿着泳衣在榻上徜徉,没有受到任何限制,阿刺伯妇女看了也习以为常。游船上还有阿拉伯女人跳传统的肚皮舞,舞者袒胸露腹,随着时急时缓的鼓乐,肩、臂、腰、腹、腿等一齐扭动,轻盈欢快,受到观众的欣赏,没有人认为她出轨或者违反教规。计先生等一行在地中海边亚历山在城东港卡特巴城堡前休憩时,有一群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青年男女穆斯林主动走过来兴高采烈地和旅游者——不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起照相留念。这是人类友谊的天性和本能,有谁能夺走他们和她们的这种权利和本能呢!

在开罗,计先生一行还参观了号称世界第一的埃及博物馆。馆内陈列了埃及史前到希腊、罗马时代的各种文物,是其他任何国家都没有的。还有专门的木乃伊陈列室,藏有历代法老和王后的木乃伊33具。

开罗是世界上最大的香料贸易中心,他们生产的香精品种繁多,运到法国,制成香水,运销全世界。计先生等参观了一家香料制作工厂,厂主让他们遍闻了各种味道的香料,大饱嗅福,大家都买了许多种香料,准备带回国内,分赠女士友好。还值得一提的是埃及的莎草纸,它是埃及古代最早期的纸,质薄而结实,纸上能绘出各种精美的图画,栩栩如生。计先生等参观了一家制造这种纸的商店,目暏了这种纸的制作过程。现在这种纸已成为一种旅游纪念品,销售量很大。旅行社向每位旅客都赠送了一幅莎草纸绘画,留作纪念。

独立后的埃及,既保存了古埃及的珍贵遗产和文物风貌,又积极向现代化目标迈进,这就是今古埃及。计先生一行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离开这个今古埃及,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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