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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瑞雪曦闻

火车站内,一列由南昌开往合肥的客运列车缓缓驶出,与此同时,另一列此前被通知不能入站,卡在赣江上的货运列车,也开始缓缓驶向南昌站。

骆奇聪带着四名民警重新领了武器,一路穿街过巷,急步来到一堵围墙之下。这正是方才众警掷枪的围墙,而遗落的枪支早就被警察一一拾回。骆奇聪目测了一下围墙,只见此墙由红砖所砌,高约三米,墙身无可攀踏之处,需人叠人方能越过。他们不知围墙外是何情况,只得悄悄贴近墙身,仔细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农伟廉一直与顾纬越说着些不着边的话,他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分散顾纬越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是想透过声音为一墙之隔的骆奇聪提供定位讯号。

“……我的小学生涯,就在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情况下度过。直到我十岁的那年,单位派我父母去外地学习,从此他们俩就没再回来。我奶奶告诉我,说爸妈是在外地出差,天晓得有一次我听见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我就知道我父母已不在人世了,那种绝望,我至今仍然无法忘怀。没想到,过不了一个月,我奶奶亦因为伤心过度随父母而去,我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孩儿,简直万念俱灰。我当时绝望透顶了,很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一个男人给了我希望,他成为了我的监护人,在我成年之前照顾着我的衣食住行。他教导我、鼓励我、鞭策我,我在今天能当上一名警察,九成九是他的功劳。我把他当成是再生父母,他也把我视为己出,我们没有父子之缘,却有父子之情,而这个男人,就是你现在用枪头指着的大叔。你看,你都把我老爸的命捏在手里了,我还能对你怎样?我喊你一声顾大哥,就求你拿我当人质,饶了他老人家吧。他老人家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别让他不得善终,好吗?”

农伟廉七情上脸,说着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自白,说真的,就连他自己都被感动了,顾纬越没有理由不为之动容。

人心始终是肉造的,顾纬越也不例外,他说:“我若是能全身而退,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员伤亡,至于拿你当人质,恕我不能接受。”

农伟廉说:“好,好,我只求你别伤害他,别的什么条件,我一律答应。”

就在说话间,那列从赣江回来的货运列车如期而至。然而,就在列车隔开农伟廉的视线之际,何庆光突然发力反抗,想夺过手枪将顾纬越击毙!顾纬越始料不及,反被他控制,只能紧握手中枪,不被其抢去。

“光叔!”农伟廉只能透过列车车厢的接扣处,有一段没一段地看着他们扭打在一起。

就在此时,两名民警翻过围墙,加入了战局。

何庆光本来很有信心在火车经过的时候把顾纬越杀了,然后把自己的罪证找出来毁掉,却始终没料到中途会杀出两个警察。他在脑中快速盘算:如果现在杀了顾纬越,别说自己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翻找其身上的视频,甚至极有可能让别人搜去;但倘若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捕,那结果还不是一样,除非——

何庆光暗谋毒计,旁人岂能得知。只见一名民警上前,助他紧紧反扭顾纬越的胳膊,正欲掏手铐,何庆光眼明手快,未待手铐铐上,便将顾纬越持枪的手往后一拉,枪口正对那民警的脸。民警兀自未有反应,何庆光随即扣动顾纬越的食指,以其食指扣动扳机,“呯”的一枪,民警应声倒地,眼窝陡然多了个血洞。

顾纬越大吃一惊,心栗胆寒得尚比自己被捕更甚,可霎时又明白过来,已知何庆光的用意,心下暗道这个人为求杀己灭口竟对同僚下此毒手,当真心狠手辣得厉害!

听见枪声,农伟廉极是紧张,只恨被手铐铐着,不然早就冲过去帮忙了。

而另一名民警见同僚惨遭杀手,直以为是顾纬越所为,心中不禁充满愤怒,猛然扑起跃入战团,却突然感到自己下巴凉飕飕的,“呯”又是一枪,子弹从他天灵盖射出,人硬邦邦地倒下。然而,第三个民警也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可他还没站稳脚步,枪声便再起,他只感到额前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纬越心知这几个警察只不过是何庆光要杀人灭口的陪葬品,他奋力反抗,却完全不是何庆光的手脚。两个人看似在搏斗,但其实被何庆光控制得服服帖帖,几如一只殊死挣扎的耗子。

树丛外的警察赶至,帮农伟廉解开手铐。他们焦急地盼着眼前列车快点开过,可这货运列车刚走罢,那一列开往合肥的客列又补上,继续挡住他们的去路。农伟廉气得连连跺脚,骂个不停,欲弯身从车底看去,却发现这客列的外壳竟遮挡着铁轨。

“光叔!”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放声大叫。

这时候,骆奇聪也翻身越过围墙,见地上三名同僚的尸体,心中却并不吃惊,只因方才枪声连连,他早已料到会有这种局面。何庆光本以为不会再有警察来搅局,正要动手杀顾纬越,却没想到还有人从围墙上跳下来,而且更想不到来者竟是骆奇聪。

怎么办?顾纬越绝不能被捕!现在只能快刀斩乱麻,把手机搜出来,然后直接把他崩了!想着,他便高声喊道:“奇聪!别过来!危险!”他一边喊,手就在顾纬越身上乱搜,不稍一会,便把许朝汉的手机翻了出来。

一招得手,何庆光喜难自禁,精神大振,手脚更为迅捷,遂将顾纬越胳膊一拧,轻松夺过手枪,顶在顾纬越的后脑,冷冷一笑,道:“再见了。”顾纬越紧闭双眼,等待子弹从自己头颅上穿过。

常说人在生死之间会想到好多往事,可能就是形容这一刻吧。顾纬越脑海里闪过无数片段,就像快镜一样,从自己儿时一直闪,闪过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闪过亲人、朋友、恋人;闪过柳晴诗、郭子琪;闪过杀人、逃亡;闪过拉沙德、冯定邦、崔建民,最后,定格在邹嫣颐身上。

为什么?会想起她?也罢,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此时,骆奇聪冲了过来,拦在枪口与顾纬越之间,说道:“光叔,让我把他铐起来。队长!我们逮到他了!”他趾高气扬地喊着,听得列车另一边的农伟廉心花怒放,大笑道:“终于逮到了!终于逮到了!”

眼看骆奇聪就要给顾纬越上手铐,何庆光耳膜嗡嗡作响,思绪乱作一团——怎么能让他被逮到?绝不能让他被逮到!他心头一急,随即恶向胆边生,猛然举起手枪,打算强行将顾纬越击毙。骆奇聪眼角余光瞄到,心中大惊,飞身扑去阻止,“不!”顾纬越见势,连忙错身闪到他的身后。

何庆光头脑已经不清醒,枪口一直追着顾纬越的脑袋,直到扣动扳机那一刻,才惊觉枪前之人竟是骆奇聪!

一刹那,何庆光愣了,顾纬越也愣了,唯独是骆奇聪,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咽喉处就被打穿,直直的倒在地上。顾纬越见情况大变,连忙撒腿夺路狂奔,追着尚未驶快的列车,看准边上的一个扶手,纵身一跃抓稳,整个人像片纸屑一样被列车带去。何庆光反应过来,举枪欲射,可是已经没有子弹了。

待到列车开过,农伟廉与一众民警看呆了。地上躺着一二三四,四个同僚,还有何庆光像丢了魂似的拿着没子弹的手枪向着列车离去的方向不停地扣扳机。

农伟廉走了过去,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苦苦挣扎的骆奇聪,泪如泉涌,高声大叫:“医生!”

耳边响着尽是列车的轰鸣声,节奏分明得像拿个铁锤敲击心脏。

顾纬越好不容易才在列车边上站稳住脚,他气喘吁吁,看着风景在自己眼前不停掠过,想起刚刚的情形,冷汗仍冒个不停。

仅差一点儿,死亡就好像一颗在自己耳边擦过的子弹,很近,很真实,很吓人。

迎面吹来的凉风,肆意带走他身体的温度,他全身衣物湿透,倍感风寒刺骨。左右看了看,发现身旁有道爬梯,于是爬了上去,躺在车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寒冷且急促的空气。

今天是几号呢?现在又是几点呢?自己到底在干啥?一大串乱七八糟的问题萦于脑海之中,却丝毫没有答案。

乌云早已散去,月亮又再重见天日。透过寒白的月光,他看见自己在呼吸间吐出的阵阵白烟。用月亮的位置分辨了方向,才发现身下的列车是一路朝北进发。

这列车是去哪的?有关系吗?他躺在车顶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想到了崔建民,他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流向鬓角,蜷缩在疾驰的列车顶泣不成声。

我是罪人。

罪无可恕。

我的自私,害了很多人。

我也许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倘若让我重新选择,我倒是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但是,太晚了。当我坐在火车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掠过的景色,都无一不在告诉我,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该怎么做?继续这荒唐的逃亡吗?

我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已经慢慢没有印象了,而我却还得继续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逃亡路上狂奔,躲藏在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可能以后会有人说,我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这已经是抬举了。谁会知道,我根本没有愤世嫉俗的本领,谁会知道,我只是一个祸害。

晨曦从窗帘透射进来,洒在顾纬越那张哀愁的脸上。他好像在悼念某些人、某些事,目光凝固在那副亮晃晃的手铐上,低声说道:“我时常会想,当我死后,在阴曹地府里,该用什么立场去面对那些曾为我所害的人。他们可能早已望穿秋水,就等着我下地狱的那一天,跟我好好把账算清。”

俞鸿钧掐灭了最后一根香烟,然后关掉那部还在录音的录音机。伊瓦诺娃不解,问:“干嘛关掉?”

俞鸿钧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噻,他已经说得够多噻,而且你看,太阳都出来噻。”伊瓦诺娃可能太投入了,聊了一宿竟无丝毫困意。但俞鸿钧确实言之有理,遂只好点头说道:“那咱们今晚再来吧。顾先生,你好好休息一下。”说罢,两人正要离去,顾纬越却叫住他们,说:“今天我还想吃那个不酸不辣的酸辣粉,可以吗?”

俞鸿钧微微一怔,笑言:“不酸不辣的,能叫酸辣粉嗦?”

顾纬越也咧嘴一笑,“先谢谢你了。”

离开病房,俞鸿钧与伊瓦诺娃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窗外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于墙上,两人就这样缓行如闲庭信步,谁也未发一言。来到电梯前,伊瓦诺娃突然说道:“离正式起诉还有几天?”

“不多,最迟后天下午就要递交起诉申请。”

她说:“时间越来越紧张了。”

俞鸿钧笑道:“放心喽,你的独家专访绝对没得问题。”

她说:“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怕不够时间让他把所有事情说完。”

“饶了他嘛。”

“什么?”伊瓦诺娃不解地看着俞鸿钧。他继续道:“他没得时间喽,就让他好好想想该咋个跟亲人告别噻。”

“但是……”

“莫要但是喽。”他打断道:“他说的已经够多噻,而且,我也听腻喽,就给他一个痛快的结局嘛。”他回头看着顾纬越的病房,又道:“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是这个样子噻,只是有些人接受,有些人却力求改变。”

伊瓦诺娃问:“那你觉得顾纬越是前者还是后者?”

俞鸿钧笑道:“在我看来,他两者都不是。他从来没得想过去改变些啥子,可他也不愿接受那些他不能接受的事。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走上这条路,你不能说他是一个坏人,也不能说他是一个好人。但在我个人观点而言,我觉得他比好多人都活得更像人。”

伊瓦诺娃也笑了,说:“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蛮高的。只是不知道,你心目中的‘人’是如何定义?”

“这个问题太哲学喽,不好说。”他说:“我只知道,每个人的想法、观点、行为方式都不一样,我们作为一个人,不可能把事情做到迎合所有人的想法,我想这就是所谓社会矛盾的根本原因噻。”

语毕,电梯到了。俞鸿钧正想步入电梯,却见伊瓦诺娃走到窗前,呆呆望着天空出神。他也走了过去,顺着伊瓦诺娃的视线望去。

此时阳光已被云层隔去,一片雪花从天而降,缓缓向窗边坠落。伊瓦诺娃伸手接住,雪花在掌中融化成水,再举头望向天际,已是漫天飘雪。

“下雪了。”伊瓦诺娃说道。

俞鸿钧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或许这人生就如飘雪,初来时雪白无瑕,落到地上却受尘垢所染,最后又被阳光所蒸发,脱尘而去。雪在世上不停轮回,而尘垢却从没减少分毫,反而越来越多。顾纬越愚蠢之处,在于其本身只是一片受制于天地的雪花,虽深知尘垢本质不可能改变,却又不甘受其所染,反而想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把尘垢清理半分,殊不知被清理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可悲,但在顾纬越的眼里,不管他当初是选择接受还是反抗,被清理的命运也必将是无法抗拒,只是区别在于他是否寿终正寝。所以他觉得,那些因为害怕这必然到来的结局而放弃自己信念的人,比街边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更为可悲。

而最为耐人寻味的是,作为一片身不由己的雪花,它是否该抱着把世界变作白雪皑皑的梦想?

有人说,雪花太卑微,不配抱有如此宏大的梦想。然而庆幸的是,这世上从来不缺乏有抱负的雪花,只是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去实现罢了。所以乐观者说,只要人类的灵魂还是一片雪花,这世界终会被雪花的光芒所覆盖。

但怕只怕有那么一天,人类的灵魂全部变作火山灰。

俞鸿钧与伊瓦诺娃道别后,独自坐在车子里抽烟。打开收音机,是CD人民广播电台的早晨节目,主持人用朝气蓬勃的声调说着这场瑞雪和马路状况。雪越下越大,不稍片刻,已将车子挡风玻璃铺满一层,阳光从雪间透进,甚是晶莹。俞鸿钧正欲启动雨刮,却在伸手之际突感犹豫,就连烟灰断落在裤子上也毫不察觉。

他好像忽然感性起来,看着玻璃上的雪若有所思,不忍抹去。他想起当初,顾纬越是他亲自带队抓捕的,却又是这个他亲自逮捕的嫌疑犯让他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让他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在社会的大染缸中随波逐流。

他知道,法律可以审判一个有罪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审判一个有罪的灵魂。有些人表面上罪大恶极,但灵魂却是光芒万丈,只是人们不可能一一解读。所以,世人永远不会知道,在许多故事的背后,大都隐藏着截然不同且不为人知的一面。

摇开车窗,将烟蒂掷出,烟蒂落地之后,将地上白雪染黑小片,但同时也渗雪熄灭。或许这就是世间的真理——要与黑暗作斗争,自己也免不了被黑暗所污染。然而世人并非白雪亦非烟蒂,因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非正即邪、非黑即白的人。

他望着雪上的烟蒂怔怔出神,后又淡淡一笑,暗嘲自己想得太多,遂启动雨刮,肃清窗前路,驱动车子,割雪而去。

一切仍未结束,就如那遗落在雪地上的烟蒂,竟有半点星火仍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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