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自觉下腋和胸腔火辣酸痛酥软,右胳膊提不上劲,确认无再战能力之后,再次看这个面不改色的年轻人,心中羞愧,却也是佩服不已,这次他输的心服口服!
马新年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蒋进的贴山靠不能说炉火纯青,但从未这样失手落败,不得不让他重新对这个年轻会长的武力值做出估量,看来他果然不是在逞能,给了自己一个接一个出乎意料,一时悲由心发,莫非当真是天要亡我?
呼!重重吐口气,余魁瞪大了铜铃双眼,这小子真他娘的生猛!刚才那个贴身猛靠,要是撞到自己还不得五脏俱裂、眼冒金星?高雄自己也咋舌不止,来不及理会兄弟的感受...
韩枫耸耸肩,似乎这时他早就料想到的,可见陆旬生在他心中形象之伟大....
乏眼功夫蒋进落败,较为粗线条、浓眉大目的李大岳向前迈步拱手让礼。
“手掌表皮厚重,气惯掌心,铁砂掌练到这种火候没有七八年功夫下不来...”陆旬生评价道。
李大岳皱了皱浓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审视眼前的年轻人。铁砂掌虽然外劲刚猛,但同时要配合内劲才能发挥到极致,他手上的茧层不薄,内家起劲修习的不算到家,能被看出来不难、但也不太容易,而且刚刚看到他一招把蒋进轰飞的本事,原本毫无忌惮跃跃欲试的心里也变得谨慎起来。
李大岳话不多说、双目凝神,迈步蹬地,侧转上墙,随后手掌对着陆旬生迎面狠劈下去,掌中带风,刚劲异常,陆旬生也不拖沓,提前撤步迂回到其身后,没急于再起背后动手,李大岳咋舌其动作之快,一丝凉意由脊柱腾腾往上冒,心喊不好,根据下意识判断的方位手掌立马又向其腰部劈砍,陆旬生嘴角微笑,手臂如仙鹤引颈打了一个回旋,手指靠拢,称鹤喙状,准确的啄到突如其来的李大岳手腕内侧,陆旬生自己倒是没多用力,但李大岳劈劲很大,这一借势鹤喙就像钢打的一样,啄的李大岳闷声一咧嘴,疼到心坎里,立马收手,同陆旬生拉起距离,生怕在自己身上再补上一次,说不定点到之处立马伤筋断骨。
李大岳炸裂般的疼痛,无力的提起手掌,腕部内侧轻易的一个三寸圆点红印泛紫,再看看负手而立没再想动手的陆旬生,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有一点他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败了,而且是完败,别说他故意避开自己的手筋和学位,不让自己致残,就是刚才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回身之前在自己脖颈出啄一下,恐怕自己现在早已经倒地不起,那还能在这安然的站着....
李大岳露出一丝苦笑,年轻人能有这等伸手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天杀的,别说试探,自己连对方用了几层实力都一点也摸不清楚....
恐怖!这实力让他感觉到只能用恐怖和不寒而栗来形容...
“李大岳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虽然败了,但心里真他妈痛快!会长是第一个能把我打的这样无还手之力的人,还要多谢会长手下留情.....”李大岳激动地掷地有声道。
陆旬生还礼笑道:“大岳兄过谦了,内劲没那么容易练,一看天赋二要看时间,没有时间的积累内劲很难成形,我看兄弟吐息过重带喘,应该是练掌的时候过于猛烈而且没有配合适当的药法,等回去我给你配点药让人给你送过去。”
李大岳眼睛一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点点头,自觉地再退后两步,剩下的最后一个门神杨朝!
马新年求贤若渴,当年这几个能打的兄弟都是他千辛万苦花了大代价从各地请来的,如今败了倒没什么,但是手伤严重看的他心疼,他也知道陆旬生已经留手了,要不自己的兄弟非残废不可,眼睛肌肉不停地跳,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再让最后一个门神上去挑战,早知道这种情况自己当初撑什么面子不让三个一起上,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陆旬生见马新年看李大岳和蒋进的样子并没有动怒,没多考虑自己失掉的场子,而是确确实实的心疼受伤的兄弟,这份疼惜手下的情义确实难得,陆旬生微微叹了口气...
杨朝倒是没有因为他们几个败阵而畏惧,而是内心兴奋,想跟这样的高手试试手,马新年本来想认栽劝他不要出手,但看他两眼放光的激动样也没再做说什么,虽然他不练武,但也能体会到武痴的那份执着的心,只求陆旬生能再次手下留情别把他这兄弟废了,看了看陆旬生,又低下头还是没说出口...
高雄站在陆旬生身后低声道:“呵呵,马新年真老家伙平时挺猥琐是出了名的,到节骨眼上也算是个爷们,看他心疼那样..嘶,要不会长我替他求个情,一会下手别太狠...”
陆旬生扭头一撇,高雄立马捂嘴噤声,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加入大学会,自己算哪根葱,哪有自己求情的份,干笑几声....
“余魁有什么想法吗?”陆旬生道。
余魁对陆旬生的印象从出了皇翰大学到现在简直把他当做两个人来看,先前的怨愤早已消除的一干二净,对他这种只看拳头硬不硬的莽夫来说对,陆旬生的佩服之情简直是稀里哗啦泛滥不止,就差把他敬若神明,铸个雕像摆上桌案烧几株香来供奉.....
跟着这样的老大一个字“爽”!余魁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疯狂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想法....
朱晨杰抱着胳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嘀咕,出息样.....
杨朝算是他们四个里面最年轻的,将近三十模样、一身休闲运动装,头上扣着连衣冒,一脸的玩世不恭,凡事提到打架他都兴奋,每次冲锋陷阵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所以马新年格外看重他,甚至当自己亲人一样看待,年轻人年少轻狂很正常,更重要的是他的本事确实硬朗,丝毫不弱于那年近不惑的前辈。
这厮摘下帽子朝陆旬生走来,平时都是二话不说劈头就干的家伙这次少有的也学着规矩起来跟陆旬生拱手让礼,可见他对比自己还年轻的这个会长的格外重视,能把李大岳跟蒋进一招搞翻,不能不让他大为惊奇,平时出手前都是信心满满,这次却没多大着落,但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所以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跟这个神秘的年轻会长过过招。
让他诧异不解的是,陆旬生只是面带微笑,并没有起身,仿佛对他视若无睹,这让他心里异常憋火,停在原地皱紧眉毛问道:“会长瞧不起我杨朝?”
陆旬生不以为然地笑道:“不知道杨兄弟有没有这手功夫,没有的话还是别打了,与其伤到你让你受伤修养,倒不如多点时间练练再来找我打。”
啪!陆旬生一掌拍在身边的红木圆桌上,声音并不清脆确实柔软发闷,一个清晰的跟陆旬生的手掌完全配套的镂空掌印出现在桌面上,拍完端起水杯喝水,颇有一代宗师风范。
在场的无不惊讶咋舌,简直就跟拍电视一样,纷纷围上前去观看,等杨朝看完脸色有点发青,这个火候自己怕是望尘莫及了,居然还这么年轻!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没等杨朝反应过来,护犊的马新年脸上抽动着讪讪笑道:“会长果然厉害,这样的功夫我还从来没见过,我看还是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认输。我说话算数,先前丢掉的场子再也不往回找了,就当交会长这个朋友。”
见陆旬生点头,马新年把不甘心的杨朝拽开。
“会长,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想带我两个兄弟去医院,今晚大家尽情在这喝酒玩乐,所有费用都算我的。”马新年搀扶着蒋进道。
“等等!”
韩枫拎着枪的走过来有点不爽的说道:“大哥,您就这么放过他?要我说一口气吃掉他所有场子没有任何问题!这也太便宜他了....”
马新年声音低沉道:“韩大少,你别欺人太甚!”
韩枫抬起枪指着马新年的脑袋不屑道:“不怕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想杀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脑袋扫成筛子!”
“把枪放下。”陆旬生道。
见会长发话韩枫没脾气,乖乖把枪放下....
“马老板,你别怪我兄弟脾气不好,但他说的是实话。刚才你看见了,如果我想杀你,他们四个加起来也能拦得住!”陆旬生道。
马新年阴沉着脸道:“那会长是什么意思?要把我赶尽杀绝?”
陆旬生没否认也没决绝道:“先前丢掉的那三个场子还是你的,你还是永清帮的老大,不过以后该怎么做你心里要清楚!”
马新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他不像是在诓自己,沉静下来,点支烟慢慢道:“实话?”
“你没资格让我说假话!”陆旬生铮铮道。
威慑!在完全势力性压到.....
马新年苦笑道:“我马新年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为了让永清帮站住脚,依靠过不少势力,大人物我见过不少,也打过不少交道,但我得说你是我马新年第一个打心眼里觉得可以推心置腹说话的人,今天你对我的恩我记下了,我这个人势力,但也不是没良心的犊子。今天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我撂下句话,如果以后你让我觉得可以依靠,能给我永清帮兄弟一个交待,不跟着秦门走道儿,我这辈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最后我把脑袋憋在裤裆上说一句,秦山河那只老狐狸不值得你替他卖命..."
陆旬生大笑道:“我的命是我的,谁也左右不了。我说了,今天是帮我兄弟少贤的忙,马老板后会有期!”
陆旬生带着大学会的人涌出蓝钻。
马新年扔掉烟头,踩灭,长长地叹口气....
风云突变,何人来撑天?
实力才是话语权,陆旬生不会傻到将到手的肉轻易拱手让出去,只是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这只没丧尽良心的墙头草心甘情愿的做自己在H市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