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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法实现的爱(1)

夕阳残雪,残阳如血,血红似魅,惨淡云霄。泥泞的小路坑坑洼洼,泛着水迹,沟水在同一片天色下被映的似血般的红,可怖的竟如一滩滩血水让人触目惊心。几处积雪孤伶伶的无依无靠,在这片似血的天空下竟也变得污浊起来,竟不知,渺渺积雪已有一行浅浅的带着烂泥的脚印徘徊而过。冬日的傍晚,寒风萧瑟,在冰冷的空气中,呼呼作响,带起沟水不平静的波澜,卷起残雪那细小的冰莹漫天纷飞。他停下生硬的脚步,有一瞬间竟看的呆了,扬起那脏兮稀的脸向着那一处望着,好象想到了什么,但却来不及回想就被一股劲风撕的脸颊如刀割般的痛。他赶忙低下了头,抱在胸前的双手也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那单薄破烂的袄衣,蜷缩着发颤的身体继续向前急走,踩踏着水渍溅起细小浑浊的水花滴滴而落。刺骨的凉意从脚下的泥泞处狠钻入身体,两只脚被冻得浑然没了知觉,他现下所能想到的莫过于找个地方好取暖过夜。毕竟,无边的红渐渐暗了,暗得只剩下几丝残红微微放着光,悬挂着。他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放得快了,在傍晚的宁静中焦急的回响着,他的身影就踏着即将到来的夜色向远处奔去。不知是什么时候,飘渺的气流吹在他的耳边,周围响起了一阵依稀可闻的歌声,歌曰:“七尺男儿大丈夫,生在世间何所辞?空晃一生不自醒,老来叹息悔该迟。方其一醒兮,大丈夫精忠报国;裹尸归来兮,去中人荣耀故里。救国于危难兮,治世向泰和。断头亦如何!为国捐躯,敢留肝胆向天河!忠于报国,死亦何惧哉!”歌声铿锵有力,虽然音色略带沙哑、老迈,在厉风中悠远飘扬。他隐隐约约听得似懂非懂,但却喜上眉梢,心想终于让他寻着了人迹,几日的奔波确是疲倦了。他本不该在这严寒腊月出这远门的,如果说的难听些,这就叫做报应。“报应。”他自思着,惨笑,这不叫报应吗?他是被村里人赶出来的,因为他在乡亲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大“祸害”——无恶不做的市井无赖。他没学得几字,却晓得“江湖义气”,为兄弟抄屋烧房,为朋友伤人劫财,他总是乐此不疲。所以,他的恶名在村里刮起了一阵愤恨旋风,他被赶出村也就不足为怪了。他犹记得那晚昏黑的村头,百十号人凶神恶煞的冲他怒骂:“骆天成你这个无赖,你若再敢踏进旧和村半步就打断你的狗腿!”当时他是恐慌的,急急的就逃离了村子,并不知他即将到来的日子如何,他也顾不得,因为他分明瞧见了他那年迈的母亲也在驱赶自己的人群之中,昏黄的灯火下,人群晃动着。他的心里猛得一凉,眼中酸酸的似有液体滑落,落在嘴里咸咸的,的骂了句,“妈的,做个小混混又怎么了!”他明白自己终究是离开了混迹着长大的村庄,而且永远也回不去了。他直到今日才明白,小混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他挺了挺冻的有些佝偻的身躯,循着那样高亢的歌声在雪地中悠悠而去,与他同去的,还有天边那几丝残红,似飘落了的绫,凄楚而哀伤。夜,悄悄的来了。“哗哗”的脚步声在寂寥的夜色里独树一帜的回响,他也在默默思考着,“骆天成,你以后可该怎么办呢?”哆哆嗦嗦,骆天成的身子在漫夜中晃荡,夜风来得更凶狠密集,劈头盖脸打下,他只得抱住身体,一步步向前挪去,嘴角有气无力的张开,似要骂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倒是让双唇结了一层厚厚的霜,牙齿打颤。吃缓的步子踩在冻得坚硬的冰块上吱吱作响,一点点化开,散入更加广阔的暗幕中,夜色,更加静了,静的骆天成几欲窒息。骆天成本也是个清秀俊逸的少年,又自小练得一身好拳脚,本可指望干一番大事业,却不曾想他不务正业,专和村里的小混混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杀人放火虽不至于,但伤人劫财却比比皆是,因为他的功夫最好,所以就以老大自居,扰得原本宁静的村庄罩上一层浓浓的黑影。抹不去的,还有骆母那心灰意冷的愁思。他吃痛的抬起头来,空洞洞地望着不着边际的前方,他那黯淡了的眼神就在抬起头的刹那猛得发起光来。前方无穷无尽的夜幕中赫然有着一点烛光,微弱的几至辨不清。金黄的光晕像点燃了他心中的激情,他也不晓得自己竟然还能跑起来,而且还是如此的快。冲着那一点烛光,他那乏力的身体已飞奔而去。近前,烛光从木屋窗户的壁纸中渗透而出,给人以无限温暖的感觉。骆天成欣喜的踹门而入,强盗般从床上抓起了厚厚的被子裹在了自己冰凉透底的身上。但使他极为惊讶的是,这亮着烛光的木屋里鬼使神差的竟没有一个人!他略微怔了怔,却并不在意,只顾到灶间寻些吃的东西以解决腹中之饥。狼吞虎咽一番,他顿觉精神好了许多,屋外寒风彻骨,尖利的嚎叫时断时续地徘徊在屋子暖烘烘的热气中,他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骆天成醒来的时候,丝丝温暖的阳光已经透过纸窗斜斜照亮了小屋,洒在他灰蒙的脸上,刺得他双眼发痛。木屋里经过晨光的洗礼犹如披上了一层薄沙,看的他头脑一阵炫晕。“******,又混过了一天!”他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伸了个懒腰,像是庆幸又像是自嘲般骂了句。“混日子总比不混强!”他转而一想,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欣喜。木屋在烈焰中燃烧,强热的气流烤炙着他恶毒的眼神,他像是欣赏般,站在浓浓冲天而起的黑烟前快意的长笑。他定是要让木屋的主人不好过的,不属于他的东西都该由他毁灭。其实,这就是他的强盗逻辑。门楣上那显目的两行字——“广济天下寒士,温暖四方之客”在巨焰中愈来愈暗,终于被烈焰吞噬,残剩的不留痕迹,鲜红的几点也在他的眼中消失得一干二净。。离开烧成废墟的木屋,一直北上,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一座富庶大城在煦日的冰冷中渐渐清晰起来。高大的青色巨城在云烟的虚无缥缈中矗立着,宛若一座天外飞城,那种摄人的气势是他从未遇过的,隐隐约约涌入沧海云荒的是它散发的王者霸气!“呸!想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座大城!妈的,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瞅着高高的模糊的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径直走了过去。可正当他要踏进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士兵硬生生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士兵斜斜扫了他一眼,见他衣着破烂,浑身烂泥,狠狠地嘲弄道:“穷乞丐,干什么呢?这风舞城也是你这种卑贱的人能进的吗?”骆天成不禁傻了眼,原来眼前这座富城正是当今沧凉帝国的都城,难怪会这般繁华奢乱。他只是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的村子竟与帝都如此的近,这要在村子里传开那该是多大的发现啊!但他回不了村子,除非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两条腿。骆天成立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在他肮脏的脸上显得异常的滑稽,“兵大爷,你看小人不辞千里来到帝都,就是为了一睹帝都盛景,顺便再谋个糊口的饭碗。兵大爷不会连小人的这点请求都要拒绝,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小人饿死荒原吧?”他极力讨好着面前的这群守兵,他清楚要想进得风舞城这道槛是必要过的。可这些大兵们似乎不太愿领他的情,只见一个粗头粗脑的守兵嗔道:“娘的!老子叫你滚你就得滚,误了老子们办公差,小心你的狗命!”骆天成以前虽然经常挨骂,但像这般被人指着鼻间狠骂还是头一糟,他晓得这些人不好惹,不比村子里的人们胆小怕事,现下只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陪脸笑着,“是,是,我这就走。”“妈的,这群乌龟王八,老子以后定要让你们好看!”骆天成不知在心里把这群守兵骂了多少遍,郁郁转身正要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尖尖的嗓音,“小乞丐,看你面善,大爷就给你一次机会,怎样?”骆天成猛然一怔,还有好人吗?他随即如寻到至宝般再转回身,两眼放光,“真的?”说话的守兵奸邪地笑着,将两腿呈八字型张开,狂傲地指着他的胯下说:“你从这里爬过去,大爷就放你进城,怎么样啊,穷乞丐?”那群守兵听同伴如此一说,都奸笑着等着好戏,趋言道,“是呀,爬过去就让你进城!”他们的声音刚安静下来,就见一道人影冲向那张着腿的士兵,只听“哎呦”一声,刚才还神气的士兵被骆天成一记勾拳打翻在地,趴在地上哼哼直叫。骆天成紧握着拳,绷紧脸冲傻在一旁的守兵道,“你们******当老子是什么!敢拿老子来寻乐!”他本是不愿动手的,但受这番羞辱,他也什么都不管了,只想好好教训这些家伙一顿!被打的那个守兵这才歪歪倒倒的爬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小乞丐敢动手打人,竟还藏有这等身手,当下也有些怕了,但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他们人多的原因,骂道,“娘的!敢打官差!快。。快把这个乞丐给抓了,送到队长那里定罪去!”骆天成心知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但出了口恶气他也觉得值了。当逃跑的念头第一时间在他的脑海闪现时,却见那些家伙已实实地将他围了起来,握着长枪慢慢逼近。阳光来得惨淡,他本就冰凉的身体被这群守兵的寒气逼着,就更觉得冷了。他搓了搓发僵的手,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笑得挺枪上前的众人心里一阵发毛,心虚的脚步也显得缓缓的吃力起来,踩得冰渣子“啪啪”响个不停。凄凉的空气中响起的还有骆天成那快意的怒骂声,“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老子今天就要让你们尝尝厉害!”当下他也管不了多少,心想,“妈的,治罪就治罪,奈何得了老子吗?”他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抽身打向一处,只见人群中两个持枪士兵冲天飞起,一个起落,重重的摔在了人群的身后,溅得冰水飞起老高,污水染得两人兵大褂脏湿一片,两人还忘不了哀嚎几声,在冰水泥地里挣扎,就是没能爬起来。余下众人大睁着眼瞅着两人痛苦的模样,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抹抹有些呆滞的眼睛,抖了抖手中的长枪,看见骆天成抛来的挑衅的眼光,复又怒火中烧,一人喝道,“兄弟们,给我上!砍了他今天的酒钱兄弟我请了!”骆天成脆生生的冲那人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啊,看看是喝酒爽还是老子的拳头爽!”以骆天成的身手对付这些只会吃喝的庸才简直是绰绰有余。沧凉帝国已历百年安定之日,与之并存的莫凯帝国一直都没有发兵入侵的迹象,虽然莫凯帝国的军事实力远远强盛于沧凉帝国。百年的安逸生活使得帝国内歌舞升平,军队军备松弛,士兵个个都未体验过真正的战斗,这反倒滋生了他们骄淫的心态,如此的军队战斗力将会使你彻底无言。如果这个时候莫凯帝国大举入侵的话,那。(扯远了)刚才骆天成还略显被动的局面如今彻底来了个大翻盘,浸满水渍的泥地上横七竖八地尽躺着那些守兵狼狈不堪的身影,有的捂着肚子哭爹喊娘,有的则满脸浸在泥水中,泛黄的污水不成型的泛着一连串水泡在溅湿的头发间破碎,还有的一些,干脆泡在冰凉的泥水中一动不动。“我说你俩跑的累不累啊?让我喘口气先。”骆天成停下追打幸存的两位在逃守兵,弯腰蹲下,拍着胸脯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一阵暴打再加上那两个胆小鬼的几番躲藏着实使他大感气虚,不过比起这些“施暴”的对象,他的处境自然是好多了。仅剩的两名尚能站着的士兵一阵哆嗦,手里的长枪早不知什么时候吓仍到哪里去了。两人胆战心惊躲到现在已失属不易,刚才见到骆天成停下歇脚,才稍稍吁了口气,也跟着弯起腰粗口喘起气来。可气还没喘到一半,凝滞的气流中就传来骆天成的一声贼笑,“不好意思,我可又要来了啊!”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脚下还没来的及施展,就感觉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痛,当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轻飘飘的掠过丝丝的凉风,感觉飞起来了似的。“啊!”又是一声惨叫,两人沉沉地跌落在水污之中。“怎么样?这下够爽了吧!”骆天成瞧着泥地里的惨景,双手抱胸一阵狂笑,笑声淹没了尚在挣扎的呻吟声,在冬日的午后滑稽的上演着。他似乎在向整个沧凉帝国宣布:小混混也不是好惹的!忽然,城头的空气躁动起来,隐隐约约是一阵踩着水渍的响声,响声仿佛漫天遍野般浩浩荡荡向着城门而来。骆天成吃惊的扭过头去,遥望着发着声响的方向,现在依稀可以听见一阵阵马蹄声和偶尔的一两声马嘶,他确定,这是一队骑兵。当那一队骑兵近身时,骆天成整个魂都飘到领头的女子身上去了。那位女子身着一雪白大貂裘,肤如凝脂的俏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娇气,错落有致的五官在寒风萧萧的冰冷中更显得美丽有加。那位女子仿佛也瞧见了城门的非常,娇喝一声,数骑骑兵便停在了骆天成等人的面前。那群倒地不起的饭桶此刻倒是眼尖,见那一队骑兵近前带起一阵冷峻的杀气扫开数丈冰莹溅满他们的全身。他们顾不及自己的狼狈相,慌忙挣扎着爬起,跪在水污中对着马上的美丽女子直叩首,“小人等参见香绮郡主!”“郡主!?哇,原来我们的郡主这样漂亮啊!如果能把这位郡主娶回家作老婆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发达了吗?”骆天成盯着郡主的俏脸蛋,心里却在盘算着他的坏主意,想着想着就笑开了花。“大胆。。贱民!见到香绮郡主如何不跪!”香绮郡主身后一剽悍将士怒喝道,他本不愿称其为贱民的,但见骆天成一副穷酸相,贱民就不禁脱出了口。“算了算了,本郡主今天心情好,跪拜就免了,都起来吧!”香绮郡主甜美的娇笑,忽而将那高傲的眼神对向了骆天成,见骆天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嘴角还时不时的嘀咕几声,她的笑颜顿时烟消云散,瞪着他怒斥,“小乞丐,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郡主,否则本郡主命人挖了你的双眼!”骆天成赶忙将目光移开,抬头望着些许温和的阳光,傻笑装糊涂道,“哎,香绮郡主严重了,小人在看天啊,郡主你看,今天的天气就不错,又是阳光明媚,又是。”“够了!本郡主可没时间听你这个小乞丐乱扯,”她娇美的脸庞挂着几丝怒容,扫了一眼刚刚站定的城门守兵,见他们个个鼻青脸肿,兵服上脏湿湿的浸满泥污,诙谐的低着头不知所措。好奇,香绮郡主忍住笑,“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弄得跟泥人似的?”骆天成也在一边偷笑,笑声传到香绮郡主耳里,她侧过头,一脸不满,“小乞丐,你笑什么?”骆天成搓了搓手,一副不正经,“实话告诉你吧,这帮乌龟王八不放我入城,还想羞辱于我,我看他们实在不爽,于是乎,就将他们打成这样拉。”他也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打了人现在还想跑吗?香绮郡主吃惊的转回头,冲那群头弯到了腰间的守兵冷冷道,“是吗?”不等那些人回答,她突然冷笑一声,“沧凉帝国的脸面都让你们这些狗奴才给丢尽了,回宫我一定要禀告皇兄,革了你们的职,杀你们的头!”那些人闻此,晓得香绮郡主虽然一向玩劣,但说过的话却从不食言,当下慌的跪趴在坑坑洼洼的水坑里,不住的叩首求饶。香绮郡主无奈,挥挥手,“好了好了,回宫我不说了就是。你们快快让路,本郡主还要回宫呢!”大家一听不革职、不杀头了,大喜之下急忙叩谢,擦擦冷汗,纷纷让开了条路,路中的水渍中便倒映着骏马奔驰的壮景,水波连天,只一瞬便安静了,安静的只剩下阳光细小的波澜微微荡漾。“哎!我到底能不能进城啊?”骆天成见香绮郡主架马而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冲那远去的身影大喊,可茫茫中不见回音,那队人马已隐没在依稀清晰嘈杂的市井之中了,消失的再也看不见。骆天成懊恼万分,心想:“看你现在如此神气,等当了我老婆,非让你哼都不哼一声!”他瞧着那群目光仍停留在香绮郡主消失的方向的守兵,奸笑问了句,“我说你们还放不放老子进城?”那伙人吃了教训,是不敢再行阻拦了,但没等他们放行,就见城内一骑疾速驰来,烟云滚滚,翻江倒海般弥漫在周身的清明之中。马上人勒马,马昂首跃起,一阵长嘶,马上人正言道,“香绮郡主有令,放此人入城!”言罢,拍马转身,亦消失在身后的繁华似锦中。骆天成在那些衣衫不整的守兵羡慕下欢呼一声,跳起老高。他跨步走入朝阳门,望着风舞城内的繁华与人流的川流不息,感慨,“妈的,老子已非昨日的老子了。”在风舞城里转悠了一天,骆天成也没发现什么新鲜玩意,除了往来嘈杂的人群和显目的楼台招牌之外,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落寞了。大街上各色各样的叫卖声和清晨包子散发的蒙蒙雾气都会使他莫名的心痛,他穿的还是来时的破袄,上面还沾满了灰尘,他的这副装扮是被帝都的富人们所不耻的。他缩着身子在一处不算拥挤的街上闲逛着,周围对其投来的都是鄙夷而厌恶的目光,更有甚者,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似的避着走开了。他很想上前骂两句,但想到昨晚偷吃东西被别人追了几条街,还挨了几顿拳时,他的嘴就张不开了。风舞城内大多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即使平常小家,想对付他这样一个小混混也绰绰有余了。他索性懒懒地穿插在这种目光的包围中,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嗅着热腾腾的包子弥散的肉香打了个盹,不过他决不敢再偷了,他终而清楚的明白:风舞城是不允许小混混存在的。忽而有一瞬,人群开始急涌起来,而且向着同一方向滚滚而去。骆天成正好奇着,便听见耳旁传来两位富公子的议论声,“听说了吗?威武侯得了皇旨,今日在凯旋门前设了个比武擂台,放言人人都可参加。我听说啊,威武侯此次设擂台的真正用意就是要找个乘龙快婿,如果能够获胜,不但能抱得美人归,而且今后的路途也无需多愁了呢!”“真的?哇,威武侯的女儿可是个大美人呢!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美人话,我今生也不算白活一场了。走,赶快去看看!”骆天成听的似信非信,“比武招亲?人人都可参加?有这等好事?”他转而一想,便乐了,“不去白不去,说不定威武侯的乘龙快婿就是我呢!”他在人群中伸了个懒腰,刚睡醒似的就循着人流的方向去了。擂台设在凯旋门附近的一座人工高台上,高台高出地面很多,所以很远就可以将擂台上目睹的一清二楚。擂台上方偏后位置立着一块醒目的烫金大牌,骆天成虽不识几字但也似乎晓得那正是个“武”字。擂台周围被拥挤的探着脑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骆天成几番想要挤入,但都被严实的人群给挡了回来。无奈,他只好站在最外围,瞧着台上的热闹。硕大的“武”字前立着几位下人,呈一字排开,下人的目光并未被台下的沸腾所感染,依旧冷冷地视若不见。他们的前面坐着一位笑容满面却不失尊严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甚是华丽,逼人的英气从他那笑容溢出的眉宇间散发,让人不敢直视。“看来这个家伙就是威武侯了,果然有气度。”骆天成禁不住低声夸赞,他不敢直视威武侯,于是就将目光四下里摸索,可摸索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位千金大小姐的身影。这时,台上的威武侯对身后的下人叮嘱了几句话,便揽袖站起了身,他快步走到擂台中央,简单地对着台下的人群作了一辑,含笑道:“本侯获皇上特旨,今日在此设下擂台,以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材。凡能胜所有上台挑战者,即由本侯亲授将军令,官拜二品耀武大将军。”台下的人群一阵躁动,都投着渴望的眼光望着威武侯,他们对耀武大将军一职似乎并不太感兴趣,长时期享受和平中的安逸,使得他们中再没有人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征战沙场,尽管沧凉帝国并未与莫凯帝国大动干戈过。无情的时间,消融了一个帝国的雄心,泯灭了一个帝国的梦。台下的众人都在等着威武侯接下来的话,期待的咽下为数不多的口水,这个,连骆天成也不例外。但他并不是为了威武侯接下来那极富诱惑力的一语,而是真正的也许也是唯一一个为了耀武大将军之职咽下浓浓口水的人。“二品大将军啊!今天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这个位子给抢过来,老婆娶不娶就无所谓了,反正我要娶的是香绮郡主又不是他宝贝女儿。”骆天成双眼熠熠生辉,脑子里浑浑地奇思妙想着,最后他决定,只向官位看齐,美人嘛,就此放过。威武侯见大家早已等待不及,轻笑着捋了捋微翘的胡须,一副泰然,“本侯正欲借此次擂台比武之契,诚为小女找个中意的夫婿。凡获授将军令且与小女年龄相仿者,即可成为我威武侯的女婿。”话一说完,台下立刻爆开一片叫好声,谁都闻得威武侯的千金乃是沧凉帝国难得的美女,当下就有几位壮汉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台下就大打出手起来,结实的拳头将人群捅出了个大窟窿。骆天成也在台下做着准备工作,但他却不想早早登台,他认为那是浪费体力的愚蠢行为,他只要积蓄起多年的吃奶劲将最后上台的人打败就可获得最终的胜利,否则一个接一个要打到何年何月?“比武开始!”一连串烦躁的比武规则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一一道完,威武侯终于高呼一声,比武大会正式开始了。比武刚刚开始,就有两人迫不及待上了擂台,其中一位身材健壮的公子哥一跃而上,在空气中轻转个身,稳稳立于擂台一角,他双手负立着望向与他同上的一位面目素雅的书生,独自暗笑。原来那位书生是以极其不雅的攀爬动作上了擂台的,书生刚站定,便迎来了众人嬉笑的目光,他暗觉惭愧,但一想到美人小姐,便壮着胆作礼,“小生方书文,还未请教?”“请教你妈个头!”公子哥可懒得理他,径自一脚便将那位书生踢下了擂台,书生应势倒在了稠密的人群里,叫苦连连。“哈哈!还有谁敢上台来与我一战?”那位公子哥得势,狂傲的冲人大喊,但刚喊完,他人就被上来挑战的人打的无影无踪了。骆天成无聊的看着台上的次次更新,望着天上飞翔的人影发呆,台上不断有人被打飞,所以他一直都在发着呆。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上立着的就全都是有实力的高手了。“哇!又飞了!”暴躁如潮水狂涌的人群中时不时传来骆天成这句呐喊,台下众人的热情也空前高涨,骆天成那奚落的身影也被人潮淹没了。当台上不再有人飞下时,骆天成望了过去,便见到了台上极凶残的打法,上台的人都持着一件锋利的武器,败者往往都会倒地不起,虽无性命之忧,但被废手废脚却是常有的事。虽然是点到为止,但仍有人不小心就从此闭上了眼睛,台下的人心有余悸,上台挑战的人竟渐渐少了下来。“这样的手法也太毒了吧!”骆天成不禁有些怕了,虽然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比起这些也不差多少,但毕竟自己没有带武器,这样上去岂不成了别人的刀中菜了?“拼了,拼了!老子的命便宜卖了。”他心一横,想着自己反正就一个小混混,死又有什么大不了?他正要登台,忽见一道利影从人群的上空掠过,划过众人的眼际,飘飘然轻点在擂台的一角。“妈的,又让人捷足先登了!”骆天成破口大骂。只见那人手里擒着一把宝剑,剑刃在丝丝阳光下耀着刺眼的白光。清秀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他的容貌也太显秀气,秀气的竟象一位女子带着似有似无的娇羞,脸颊微红。他宛了个剑花,随即点足疾起,刺向了对面的那个已经胜下两局的人。阳光下,并不毒辣的暖阳斜照成一丝柔美的光晕,将那位俊美的公子映衬的更是有几分细致,乍一看,他腾空而起的身躯,玲珑小巧犹如女子所含的娇弱。骆天成直直盯着那位公子,看着他出招的一前一后,甚至细腻到他每个表情的变化,不觉愕然,“那,那不是郡主老婆吗?她女扮男装前来参加难不成也对那位美女感兴趣?不会吧?那我怎么办?”他竟多了几丝惆怅,失神外加不知廉耻地望着台上女扮男装的香绮郡主,看着看着,竟嘻嘻笑了起来。“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冬日的暖阳中,台上男装的香绮郡主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臂肩,鲜血顺着剑尖滴滴而落,滴落在早已浸满那抹红的擂台,消逝般的饿化开。红色,竟都是红色!醒目,麻醉着人的视野。香绮郡主怔怔的看着剑尖的那丝红,仿佛也是怕了,不知所措的扭过头去,压了压手中煞人的剑尖,对台下的人群冷言,“不要命的就尽管上来!”她恐怕都被自己的话吓怕了,台下竟静的出奇,并不见一人再有胆量上台挑战,终是美人敌不过性命。这俨然成了一场厮杀!她等待良久,见台下一片风平浪静,露出一丝笑意,“那在下就。。”还未说完,台下一句懒散的话语传来,“我说急什么啊?老子没败之前谁想赢?”香绮郡主柳眉微蹙,冲着那一声倒也不惊,“既然来了,还不快快上台受死!”语气倒不小,乐得骆天成在人群中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循着笑声,这才注意到了这位“异客”,见他大摇大摆向着擂台走去,人群中立时传来一阵哄笑,嘲笑声如潮水般络绎不绝,“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个穷乞丐啊!”“这年头,小叫化子也想娶媳妇了,好笑好笑。”“呸!这种高贵的比武大会也是他乞丐配来的吗?赶走他!别玷污了我们的身份!”。到,他仍悠闲的向前,将所有的侮辱话语都抛在一边,置之不理。他只是对着台上有些惊异的香绮郡主微笑,见香绮郡主诧异的盯着自己,他心里喜不自胜。空手上台,他也以一个略不雅观的骑马式上了擂台,瞟了一眼香绮郡主,后对着台下的人群嬉笑道:“谁说不准乞丐参加了?更何况老子本来就不是乞丐,老子是混混,混混明白吗?谁再说我是乞丐老子非打烂他的头!”终于,台下安静了不少。威武侯此时起身,脸上仍挂着笑,他似乎并未对骆天成的那副打扮产生任何反感,“本侯见你衣体不适,且准你先沐浴更衣,然后再行比武不迟。”骆天成也不叩首答谢,答了声“好”就随下人去了。这一去,等的众人焦急万分,包括亭亭玉立的香绮郡主。当骆天成再次回来时,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他们眼中所不屑的乞丐竟变成了一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长发在寒风中轻轻飘扬摇曳,带过几丝滑过他俊朗的脸庞。他拂手一挥,空手而立,威武的身躯将香绮郡主衬托的是那样的弱小。香绮郡主粉脸几丝红霞纷飞,小声问道:“你就是那日进城的乞。混混吧?”她想到骆天成不准别人说他乞丐,随急忙改了口,但甜甜的音调细小如蚊。骆天成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可要出手了!”说完整个人都斜冲出去,但他并未出手,只是险险地躲过香绮郡主自卫的一剑,从她身旁闪过的刹那轻声道:“我说郡主老婆,你玩什么不好,偏要和老公我抢这个二品耀武大将军。”香绮郡主一惊,见骆天成又一次冲过来,也佯刺一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郡主的?啊!你说谁。。谁是你老婆!”她愤怒一剑将骆天成远远逼开,但脸上却止不住一阵通红,丝丝红晕映的她可人的脸更加美丽。“哇!老婆好漂亮啊!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真乐死你老公我了。”骆天成抢进,虚晃几掌,使得香绮郡主应接不暇。“你!。找死!”香绮郡主又气又羞,犀利的剑法宛若一道光,光昼炫舞,在骆天成身前闪烁。香绮郡主的每一剑都能要了骆天成的命,可偏偏都让他避过了。台下众人未料到那个穷乞丐竟还有这等身手,见两人在台上影一般的旋动,胜负不分,于是也顾不得名誉了,都大声叫好起来。几攻未果,香绮郡主停下,俏脸犹红霞满天,此时她已香汗淋淋,冬日的寒冷,未尝见得。她恼怒地望着骆天成,见他仍是一副笑脸,恨恨的咬唇无语。她的眼光潋滟如波,几多柔媚,小嘴嫣似桃红,负气般轻轻咬着唇,看的骆天成心里酥酥的、麻麻的。骆天成突然上前,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连香绮郡主都傻了,“啊!”她失声惊叫,骆天成的手不知何时已揽住了她的秀腰,将她强行抱在了怀中。“啪!”她酥软的纤手再也不力擒住剑,掉落的剑刃颤身地回荡着那一声悠扬而漫长。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的碎了,被这个小混混给彻底敲碎了。她怔怔地对上那对含情玩劣的双眸,无所适从,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力气,任由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郡主老婆,这就是我喜欢你的见证。”她想挣扎,却不能,只能看着那对富有磁性的唇掠过自己的眼眸,冰凉地贴在自己的唇上,那种感觉,暖暖的甜甜的但又说不出。一丝温暖的感觉,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透过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台下若干人等见到此情此景,两个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这等非常规动作,俱是狂吐不止。然而威武侯的笑容却早已僵硬甚至消融至尽,他的脸铁青,愤怒的喝道,“来人,将此狂徒拿下!”骆天成放下痴痴的香绮郡主,笑看她的红颜,没来得及赞赏,就被一群士兵拖走了。他恍然大悟,莫名其妙地回头,冤枉地冲威武侯大喊,“为什么抓我?我还没输啊!”他极不情愿的被带走了,留下仍发着呆的香绮郡主,比武大会不了了之。她抹着那被他吻过的香唇,那种心跳的感觉依稀还存在着,她甜甜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傻蛋,表白有像你这样大胆的吗?”她忽而发现,他的名字在她的记忆里仍是一片空白。风舞城没有人知晓那个在比武大会上一尽风头的小混混后来怎么样了,听人说他被关进了死牢,而且还要游街斩首。对于此,有人称快,有人充耳不闻,还有一些人摇头叹息。不管怎样,他的不幸并没有打乱他们正常的生活。风舞城,繁荣依旧。但究其被斩的原因,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其实并不知情,因为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被那个小混混非礼的正是当今的香绮郡主。所以,他的死本已成必然。在狱中,骆天成除了整天骂娘外,就是向狱卒要吃的,已他的话说,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所以他比别的犯人都能吃,可是这只是他嘴谗的借口罢了。他说:“老子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喜欢错了一个人,有种女人是自己根本配不上的,香绮郡主就是那一类,所以,自己死的不冤枉,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竟然红红的,他发誓不再见那个女人,可是他所剩下的生命恐怕想见她也见不到了。这只是他逃避现实的借口罢了,只有他的心知道,他是多么渴望那个女人的。在生命即将消逝的路上,他想起了他娘,想起了他年少的美好时光,想着想着,他竟哭了,他说我想回家,我不想死!所以,他并没死,而是被发配到了边疆充军。照他的话说,这是自己福大命大。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香绮郡主公开为他在她皇兄面前苦苦求来的,这也让风舞城里的人奇怪了好一阵子。他对此好象并不在乎。在被发配充军的路上,骆天成对自己说:“再见了,我的小混混生涯结束了。”边疆是有一片雪原,白色的天,白色的地,天地无边,漫漫回首不了的寂寞是无止尽的行军生涯。这里位于沧凉帝国的东北角,与莫凯帝国接壤,所以这里也是两过直接交锋的战场。这里驻有沧凉帝国最精锐之师——伏波将军萧冷所统领的“帝国军”,以备莫凯帝国的随时进攻。骆天成就被发配到了这里,从他第一步踏进这片白的透明的雪原,嗅到雪原特有的寒冷清新的气息开始,他的军旅生涯也就从此开始了,而且漫无边际。晨夜朦胧,清脆嘹亮的号角声绝响在雪原寂寥的星空,苍白如昼的大地上顿时泛起赤红的火光,透过方形的军营漫游在浩淼的星火斑斓中。人声,渐渐升起在红霞初露的东方天空。军营内,众兵已穿戴完毕,娴熟地奔出营帐,朝着号角声吹起的方向纷纷而去。只有骆天成仍裹着被子,捂着耳朵呼呼大睡,一位兵友见状,忙上来催促道,“快起床拉!今日萧将军将亲自检兵操练,你是新兵,是万万不可迟到的。”骆天成将被子裹的更紧了,整个人都缩在了被窝里,迷迷糊糊,“老子管他什么,觉都睡不好还怎么去和敌人打仗啊?”被窝里,又传来他熟睡的鼾声。那个人无奈地笑笑,听见帐外震动的呐喊声,也匆忙的离开了。骆天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用军鞭给抽醒的。他大叫一声,从暖烘烘的被子里跳起,摸了自己的兵服就跑出营帐消失了,他的知觉告诉他若呆在那里的话将会被抽的更惨,“速度倒挺快的嘛!”军营里执鞭的长官苦笑。他手里握着把枪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帝国军操练的地方,他刚一进去整个人就被吓傻了,操练场里密密麻麻全是士兵,如一片人海波涛汹涌,呐喊声,整齐而划一的脚步声浑然作响,响彻帝国微明的天空。他想混到无边无际的人海中,可刚到一半就被人喝住了,他惭愧地回头,便看见了台上喝止他的人,那个人一身雪白铠甲,眉宇轩昂,气貌非凡,很显然,他就是伏波将军萧冷。萧冷将手中兵符一挥,十万帝国军便同时停了下来,静的可以听见他们每个人汇聚起来的喘息声。十万双眼睛齐刷刷聚集在了骆天成一人身上,羞得骆天成脸红到耳根,他恨不得找处裂缝钻进去。萧冷注视着他,响亮的声音中略带几分严酷,“你就是帝都发配来的新兵骆天成?”“是!”骆天成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还能被萧将军所知,当下受宠若惊,倒也忘了迟到的事,喜滋滋地答道。萧冷静静地将目光转到皓洁的天空,望着一处不知名的红霞,厉声道,“念你是新兵初犯,今日就饶你一次,但若还有下次的话,厉处不饶!你明白了吗?”“明白!”骆天成站的笔直,托着枪的手心里不知何时已沁满汗珠,浸的枪柄湿滑,以至于差点脱了手闹笑话。萧冷见骆天成真心认错,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他的笑对于骆天成和十万帝国军来说都是莫名其妙的,骆天成心里倒升起了一丝阴凉的感觉。却见萧冷冲着十万帝国军道,“从今日起骆天成就是你们的副将军了,专门负责你们的操练。”“啊!”帝国军内顿时惊讶声滔滔不绝,像是破堤的洪水汹涌澎湃,一发而不可收拾,但随即就被滚滚而来的不服声淹没。他们认为,这个新来的小兵有何德何能可以做他们的副将军,况且他第一天操练还迟到了。他凭什么?是啊,骆天成凭什么能做这十万精锐军队的副将军?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听完后也只是傻傻的认为听错了。但是,他并没有听错,“我真的成为了副将军了吗?”他还是不敢确定。萧冷微笑着点点头,见军内抱怨不服声不绝于耳,也只是淡淡地皱眉,“怎么?你们有谁不服吗?”受萧冷这句话的威慑,帝国军大多士兵都低下了愤怒的头,敢怒而不敢言。操练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帝国军都很信服他们的统领——伏波将军萧冷,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批人站了出来,齐声回道,“是,属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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