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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观景台

观景台是来到这里游玩的人经常观看的地方,岳子航告诉她,这里是寺庙最高的地方,紫舒看着四周,那些如烽火台般的灰色砖块,砌成了一个四方的围墙,他们坐在上面,这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紫舒开心的朝下看去。

中午的山间,美的简直摄人心魄,太阳当空照进了山间,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山在紫舒的眼前如此清晰可触,空气清新而淡雅,阳光温暖舒适,山上的树木一颗颗挺拔有序,深不可测的山谷,配合着天上流动的云朵,紫舒真感觉自己已经消失在了其中,与这幅自然之景合二为一了。

“你今天来晚了,本来我打算带你去看看这里的日出,我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但是今天,我才是真正第一次,自己来到这里。”岳子航与紫舒一起站到了围墙旁边,他们静静的望着这眼前的风景,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肃穆而安静。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寺院的钟声。

“这是天王殿东侧的钟楼,那里有洪钟,早上、中午都会响起,而下午或晚上便改为了敲鼓。”岳子航慢慢的说着,将一小块面包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又仔细的掰开,放到了紫舒的嘴里。他将身子慢慢的贴近了紫舒的后背,将她一点点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紫舒没有挣脱他,而是顺势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紫舒,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吗?因为以前和杨晓倩一起来,我都感觉那不是我,在这里我又要给她照相又要给她开车,都快烦死了!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一直都记得呢。”岳子航一口气说完,紫舒感觉他的胸口有些颤,而且猛烈的喘着气,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些紧张。

“哪句话?”紫舒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冷,她的内心同样非常的紧张,只是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靠在一个男孩子的怀里。

“你说,旅游的人,只能看到山的轮廓,而出走的人,才能看到山的品格。”

紫舒点点头:“是啊,你看刚才那些旅游的人,他们进入佛殿只是为了烧香,保佑自己。可是你却认真的研究了这么多关于佛的知识。”紫舒轻轻笑了笑:“很多人都不懂佛法,所以他们只能看到佛的轮廓。”

岳子航也笑了笑:“我特别能理解你这句话,很多人去旅游,都是跟着闹哄哄的旅行团,走马观花的各地看个遍,然后留影纪念,过后就不知道了,就像杨晓倩那样,他们是这样的旅游,也是这样的生活的。”

“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爬山不要爬到山顶,站在山尖上的那块石头,一定是最锋利的,就像心里揣着一把刀,随时割伤自己,也随时都会掉下来,而那些在山底的石头,他们宽阔硕大,岁月磨平了他们锋利的棱角,所以他们随遇而安,泰然自若的生活,以最低的姿态,托起了整个山谷。”紫舒慢慢的说道:“这就是山的品格,可惜很多人都看不到,一心想要山顶,去看那所谓最美的风景。”

岳子航默默的听着这番话,他认为自己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来到这个地方,听眼前这个姑娘来说这些富有哲理的话,这些话不会出自杨晓倩之口,不会出自他的父母之口,不会出自他上学时候教过他的老师们之口,只有眼前这个女孩,这个他一眼便认定的女孩,会说出这样富有见解和哲理的话,他没有看错人。

他紧紧的抱住了紫舒,将自己的下巴贴在紫舒的肩上,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站了一阵,紫舒似乎被赋予了一种勇气,她主动抓住了岳子航抱在她腰间的双手,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不言而喻间,两个年轻人的心贴在了一起。

“紫舒,做我的女朋友吧。”岳子航抱着她,说出了这句话,紫舒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岳子航便继续说:“从见到你的东方仕女图,我就对你有好感了,在看到你的演讲时,我就认定你会是我的女朋友,你知道这些日子,我看着杨晓倩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你,我喜欢你身上那种淡然而优雅的气质,喜欢你像我一样,轻描淡写的对待这次比赛结果。虽然我是第一名,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我需要的快乐,不是名车,名表,漂亮女孩,那些也许是姜哲的,但是它不是我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姜哲。我在乎的只是,一个能够让我感到自由和幸福的女孩,那就是你,是你!”他说着便转过了紫舒的身子,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们在一起,你幸福,我也幸福。”

紫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今天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与一个男孩子在山间搂搂抱抱,这是她会被认为最丢脸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居然全部接受了,她抬眼望着岳子航,他的眼中充满了认真和严肃。她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你。”紫舒突然停住了,其实她何尝不喜欢他呢?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岳子航的人,这个人,就是杨晓倩。

“不。”紫舒甩开了他的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严肃的说道:“岳子航,我绝不能答应你,不能,因为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她使劲摇了摇头。

岳子航看着她,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内心忽然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头,耐心的说着:“紫舒,杨晓倩那样的姑娘你不了解她,我却了解,她和你不一样,她找过好多男朋友,恋爱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你知道吗?她甚至可以上午交一个男孩,下午就把人家甩了。可是你呢?你这么拘谨的女孩,是没法理解她的世界的,她不在乎这些,如果她真的在乎我,就不会我出来这么多次她都不过问了,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而已。”他大声的说着,声音在风中传了很远很远。

紫舒转过头,一声不响的看着他。她知道岳子航没有骗她,她也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这种时候,她真的有些难受。于是便走过去,望着岳子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子航,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会伤害到她。”

“紫舒,你知道吗?你太善良了,这样的话最受伤害的人是你,你现在问问自己的心,告诉我,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岳子航有些焦急,他的确有些焦急,这些日子,他对于紫舒的依恋,对杨晓倩的疲倦,已经快让他发疯了。

“我们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破坏它呢?”紫舒也有些焦急,她盯着岳子航的脸,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味道就会变了,为什么我们第一次通电话,第一次出去玩,都会那么自然呢?可是你发现没有,自从雪萌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打电话给我都不是那么的自由了,有些时候,你为了自由,就会失去自由。”紫舒一丝不苟的说着,她希望岳子航能够听进去她的话。

“我不管,如果你总是在乎别人的舆论,别人的看法,那就是自己折磨自己,那个第一名和五千元奖金对我来说没任何用处,我甚至讨厌它,因为它让我不自由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管他别人说什么!”岳子航一把抱住了紫舒,他感觉自己这时候的快乐已经满涨到了一定的高度,他抱着她。低声说道:“答应我吧,”

紫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岳子航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同样想念着他,海洋公园、汉堡王、星光美业KTV,他带给了她那么多的快乐,她又想起了傅雪萌告诉她的话,想爱就大胆的向前。于是她默默点了点头。

岳子航笑了,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于是他开心的说:“你是我生命里第二个女孩,除了杨晓倩,我也没有再谈过恋爱了,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紫舒听他这样说,也不禁笑了,岳子航拿起塑料袋,掏出了一个盒子,紫舒诧异的看着,岳子航打开盒子,一只精致的蛋雕完好的躺在丝绒黄色的盒子里。

“送给你的。”岳子航将盒子递给了她,紫舒接过来,望着那只蛋雕,那是一只蓝色的蛋雕造型,上面刻着一条龙,精美的花纹,让紫舒爱不释手。

“上次答应过你,一定要给你买来,你可以放在家里,床头或者桌上。”

“我本来把你给我的那个吊坠画下来了,打算给你,但是考试的时候交上去了,这些天时间太多,都没什么时间好好的作画了。”紫舒慢慢的收起了盒子。

“嘿嘿。”岳子航咧开嘴笑了一下,紫舒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他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岳子航铺好报纸,他们便肩并肩的坐在了观景台的地面上,整个观景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注视着群山。

“本来我想带你来看看这里的日出,那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模样。这里的僧人,四点钟就要起床,当这座城市还在沉睡的时候,他们已经起来敲钟上早课了。”

“呵呵,是啊,像我小时候的时候,有很多四合院和胡同,每个人都是那么慢悠悠的,打酱油的,换大米的。挨家挨户磨刀打铁的,他们一年四季的这样生活,规律而自然,可是现在,家变好了,路变宽了,再也见不到那些人了。”紫舒有些伤感的说着,她靠在岳子航的肩头:“还会有人像我们这样,在山上慢慢的看风景,聊天么,就像雪萌,她恋爱后,就搬出宿舍了。”

紫舒将傅雪萌丢失书包与搬出宿舍的事情告诉了岳子航,岳子航听完后,开口说道:“姜哲终于能够有一些安慰了,上天给他送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

“我始终想不通,姜哲为什么要这么渴望成功,我觉得他自尊心太强了。”

“因为他内心有疙瘩,永远都解不开。”岳子航慢慢的说着,将那次在菜馆内姜哲讲给他的故事,全部告诉了她,紫舒听完,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

“难怪他从来都不会讲起自己的家庭,那天我在车上问他起他的父母,他说,他的父母都死了。”紫舒缓缓的说着:“原来是这样,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

“那是他的痛处,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他那天也是喝过酒,才对我说的,这么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我特别的理解和同期他。”

紫舒也点了点头:“雪萌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我一直认为,姜哲是一个家境很优越的男孩子呢,与他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认真了解过他。”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岳子航看了看紫舒:“他敢于离开那样的家庭,真是一种勇气。我佩服他身上那种男人的风度,雪萌跟着他,应该不会受委屈。”他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呵呵,他羡慕我的第一名,我却羡慕他的勇气。”

“所以你今天就大胆而勇敢的追求我了?”紫舒歪过头问他,说完又笑了起来,岳子航一时没有话应答,便伸出手去挠她的痒痒,紫舒一边躲闪一边笑着。

他们一直做到了下午三点,才走出了寺庙。下午的游人多了起来,那条长长的台阶上也布满了行人,还有一些摆着红色布块的小贩,紫舒上前看了看,多是佛教饰品,而且价格很贵,但是紫但舒仍然买了一串檀香佛珠。但是她没有送给岳子航,而是装在自己的包里。她与岳子航挤下了那层层叠叠的台阶,于是她开口问道:“这些人怎么随意在这里摆摊,那些僧人不管吗?”

“这里长年很混乱,那些僧人为了烧香都漫天要价,就别说他们了,按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寺庙为了自己的利益,当然愿意了,这么多摊子,只要收一定的管理费,那就是一大笔收入。”岳子航神秘的说着,紫舒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放假的时候,等我电话。”那天岳子航在地铁口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消失了,紫舒感觉这一天过的无比的疲惫和神奇,她回到宿舍后,没有看到其他同学,只看到了自己桌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紫舒,我回家了,暑假可能暂时不会联系你了,你在宿舍里好好的,本来打算给你发短信,但是想让你看看我这个娟秀的字体,嘻嘻,落款:傅雪萌。紫舒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她决定等到考试结果出来就回家,去回到父母的身边,好好的陪伴在自己父母的身旁。

几乎就在同一天,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正在发生一件令紫舒无法想到的故事,就在她回忆与岳子航的甜蜜时刻,沉浸在期盼回家的喜悦中时,还要一个地方,在谈论着关于她的故事,这个角落就是星光美业的KTV包房。

一个身着灰色条纹衬衫,脚蹬阿迪运动鞋的男孩子坐在红色的沙发上,他看起来非常斯文而沉静。只是脖子上带着的银白色项链,与那略显凶光的双眼透出了一股狠劲。他就是李恩磊,外号“蛋哥。”长期混迹在星光美业KTV及各家夜总会,他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又倒了一杯红酒细细品尝着。而一身蓝色衬衫的陈夕则坐在她的身旁,与他一起品尝着红酒。他们的面前,是五张照片。

“陈夕,你最近品味变了啊?以前喝啤的,现在改喝红的了?发了财了?”李恩磊歪头靠在沙发上,看着陈夕一口口的抿着红酒,奇怪的说道。

“红酒对身体有好处,而且上档次。蛋哥,你瞧瞧,是这个丫头吧?”陈夕说着便拿起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物,正是岳子航与紫舒,他们相依相偎的抱着,在红觉寺的售票处。李恩磊起身拿起了其他几张,有些是岳子航拉着紫舒的手,有些是紫舒在帮助岳子航整理扣子。虽然都是从侧面拍照,但是可以清晰看到岳子航与紫舒的侧脸。这些照片都是顾梦菲的杰作。

“嗯,是她,没错。”李恩磊说完便扔下了那些照片,继续靠在沙发上抽着烟,顾梦菲则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紧张的搓着手。她心中有些得意。

陈夕盯着顾梦菲看了一会,在暗紫色的灯光下,陈夕带着浓浓黑色眼影的双眼透出了一种神秘而威严的味道。顾梦菲被她看的更加紧张了,她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陈夕知道她在李恩磊的面前一向温顺听话,心里不免有些嘲讽的意味。这时候,李恩磊将烟递给陈夕:“来,吸一口。”

“拿走。”陈夕皱起了眉头,她向来不喜欢烟的味道,在她的眼里,抽烟的女孩都是非常愚蠢的。她们躲在一个角落,用香烟麻醉自己,给自己一个可以忘却烦恼的方式,甚至有些女孩,用烟头故意烫伤自己的皮肤,以此来释放内心的疼痛,这些可怜的女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只有一个人,默默的舔着自己的伤口,正如黑夜中绽放开来的玫瑰,孤芳自赏,却也剧毒无比。

李恩磊了解陈夕的性格,因此没有逼迫她。他缓缓的吸着烟,半晌才说了一句:“岳子航那个小子胆子不小,看来先收拾的人,应诉是他。”

顾梦菲听完愣了一下,她又掏出自己一张电话通讯记录,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数据,她递给了李恩磊和陈夕,那上面正是紫舒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她得意的拿出这些,对着陈夕调皮的笑了笑,陈夕没有理会她。

李恩磊仔细的看着这张单子,陈夕在一旁将岳子航的电话指给他,他们之间的通话和短信次数精细日期和分钟,李恩磊看完将那张单子递给了陈夕,让她收好,那张单子上显示着,他们的通话时间有两次是在晚上,时间很长,而短时间的大多在白天,这就说明,岳子航晚上有大部分时间是不与杨晓倩在一起的。

“陈夕,晓倩对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吗?”李恩磊歪着头问道,他很好奇杨晓倩为什么对这个一点都没有觉察。这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知道,因为岳子航做的太好了,他们又不住在一起,所以他没露出一点破绽,如果不是你在KTV看到他们,也许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陈夕冷冷的说着,她看了一眼顾梦菲,继续说:“现在还不能让杨晓倩知道,我怕她一时间会接受不了,我也认为岳子航有责任,如果岳子航真的爱晓倩,那丫头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背叛晓倩,何况马卫宏告诉我,那个丫头没那么大胆子。”

“没那么大胆子?”李恩磊的嘴角上扬了一下,歪头看着陈夕:“没那么大胆子她敢招惹杨晓倩的男朋友?谁不知道,一向都是只有杨晓倩甩别人的份,我还从没听说过,她会被人甩了,呵呵。”他说完便继续抽起了烟。

顾梦菲在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便将一个U盘递给了陈夕:“姐,上次我雇了一个低年级的小姑娘,给了三百块钱,那人跟我半熟脸,就帮我把傅雪萌的书包偷出来了,听说傅雪萌哭的稀里哗啦的。”顾梦菲撇了一下嘴:“还好她识相,自己从宿舍搬出去了,呵呵。”

陈夕接过了U盘,认真收起来后,对李恩磊说道:“这事暂时你先不要管了,我看还是我出面比较好,如果她执迷不悟,你再动手也不迟。”她将脸凑到李恩磊的面前,小声说道:“高正军最近有麻烦了,他那公司可能要撑不下去,你在暗中保护他一下。就算是帮晓倩一个忙。”

“不干!”李恩磊掐灭了烟,回答的非常坚决,他抓起桌上的红酒,对着自己的嘴上猛罐了一口:“我只帮杨晓倩做事。”然后他又用胳膊环抱住陈夕的肩膀,轻轻地说:“当然,还有你,至于那个老东西的死活,关我李恩磊屁事!”

“他毕竟是杨叔的朋友,你帮了他,对你没坏处,他要是垮台了,我就完蛋了。”陈夕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愿意一次次的帮他,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晓倩,蛋哥,你只要把你的电话给他就好,万不得已,我绝不会让他来打扰你,就这样。”

李恩磊见她态度认真,没有在开玩笑,但是他始终不明白,那个高正军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俘虏了陈夕的心,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郁闷和不解。只是他没有追问下去,他简单的点了下头,表示高正军如果需要,自己自然会过去帮忙。

三个人在那间暗紫色的包房内喝了整整一下午的红酒,才醉意朦胧的离开了KTV,顾梦菲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条短信,是陈夕的:“那些录音设备和调查的东西,尽快拿出来,放在宿舍里面不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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