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3——你说爱是毒药,于是我说毒药甜美胜蜜。大概奋力去奔跑,才能追得上你。
初三的日子远没有想象中无聊。学校为了减轻初三生的压力,声明允许带随身听,但不可以在上课听。当一个人在某个固定环境呆久了,有些纪律也会自然而然地选择性无视掉。现在是星期五下午的第二节课,初三生要上完第三节课才放学。初一初二区已经人声鼎沸,那是曾经无忧虑的上半部青春。讲台上教化学的小老头拿着白粉笔,边讲课边在黑板上涂涂写写,串出一大片大小写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反应方程式。而在苏琇看来,他在讲哑语,耳机里的是他的背景音乐。
耳机里的是TaylorSwife的歌。Taylor的歌对苏琇来说有一种魔力,那种可以让她脑细胞High起来的魔力。苏琇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身下全是学校发的复习资料。她的位置左边靠窗,窗外没有走廊,直直地对向初一初二区的教学楼。只有初三生用的是老教室,这里只有一边有走廊。听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吧,靠里的窗上满栏杆。但实际上老教学楼比较矮,没有走廊的那边,楼下全是高高的绿化带,这里也不过二楼。按她右边那群兔崽子的话来说就是“要是地震火灾,跳窗逃命都做不到。”
今天的天好蓝,白云一大朵一大朵高高地飘,像一团团棉花糖。楼下种的大树树枝长到这个窗边来了,在风中一晃一晃的,把一片嫩绿映在苏琇眼底。不知道为什么,苏琇突然想起那个星期天遇到的女生。整容?混血儿?还是纯洋人?不会是人皮面具吧?苏琇打了个寒颤。不过那个女生的普通话很标准呢,她到底是什么人?故事一定很不一般吧?……苏琇突然很想去认识她。好奇的天性使然。
苏琇支起上半身,伸手想去够窗边那片嫩叶。但她突然发现,看似近的距离,用尽力气也触碰不到。苏琇低低眼帘,收手重新趴了回去。
耳机里已经切歌,是一首钢琴曲。窗上的防盗栏杆,把斜照进来的夕阳切成一块一块的。苏琇伸手捧住一块,又一放开手指,让它们从指间落下去。风夹杂青草的香味,挣扎着钻人这面像监狱的栏杆。她伸起左手,五指张开面向风来的方向。
轻风如水,轻盈如纱。
苏琇想起以前在语文老师那里看到的一句文言文:清风徐来,水波不惊。苏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便是最好的处事态度吧。
有一些人,大概就像那片映在眼底的光彩,近在咫尺而遥不可及。
坐在苏琇右后桌的男生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看着苏琇在一片清香中睡着。他轻轻摸挲着右耳垂上蓝色的耳钉,嘴角泛起不禁意的笑,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翻出草稿纸,在最干净的角落写下一句话。
近可达一臂之距,远可如天涯海角。
那日‘你在阳光下笑的灿烂,如一根毒刺,疼痛却让人着迷。他学着苏琇的姿势,趴在桌上,无视掉身后那群玩得不亦乐乎的傻’逼,心思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