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杨文海的坚持,宁凯旋答应了他的请求,蒋佩与计云天显得闷闷不乐,白羽倒是看着还好,兴致勃勃的为司马飞絮安排婚事。冰珂改了心意想去噶拉尔,阿尔斯楞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也无可奈何,他必须与卫楚取得联盟才能就近通商,他没有勇敢到因为女人丢掉子民,这在宁凯旋来说,感同身受。
司马飞絮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好了许多,她想打发掉江心和计云凡,可两人都如商量好了一样口径难得的统一,眼看大婚在即,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雨哗哗下个不停,她把头埋在公文里,感觉眼睛快瞎了,来这里这么久她不是不适应这些昏暗的烛光,她命人多点蜡烛,却又受不了浓重的味道,她还是想立刻回到现代去。
“陛下,杨子良来了。”门外廊上侍卫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吧!”
杨施轻衣便服走进殿中大礼跪拜,宁凯旋让他起来坐到一旁。她知道这是杨文海安排的,他生怕杨施回不来。
“杨施,你去西寝休息。”宁凯旋不敢抬头,怕对上那火辣的眼神。
“陛下……”
“今天不过就是做个样子,你放心,寡人一定会把你召回来。”宁凯旋合上公文揉揉眼睛,撑了把伞走进大雨中。没有人跟随的时候她感到自由,却又有些孤单,虽然大雨瓢泼,却依然遮挡不住满院的灯火,明媚如常,她往东走了几步见夏烈殿廊下一众侍卫在躲雨,他们显然并不知是谁走了过去,却也都站了起来。
“陛下!”有一人认出了宁凯旋慌忙要跪,却被她拦下。
“都坐着吧!寡人就是出来走走,夏烈殿平常没人住吗?”宁凯旋也坐在门坎上。
“没陛下的命令这里可没人敢住。”方谏不知哪里冒了出来。
宁凯旋笑笑说:“你是他们的侍卫长?又何出此言?”
方谏跪坐在她面前说:“陛下住初烈殿,尊贵的王夫住冬烈殿,夏在冬前,除了陛下亲自下令,别人谁敢越过王夫去。”
“你上哪听来的这些?”宁凯旋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随性而为,不料却被他们弄出那么多花样。
“沈大人说的……”方谏小声嘀咕。
“想你这小子也没这么多花花肠子,没事多看看兵书,别整天听这些。这大雨滂沱,若是湿冷你们就轮流到殿中暖一暖,挑几个人去给你们外面雨棚下的兄弟煮点热汤,这鬼天气,你们俩,送寡人去冬烈殿。”宁凯旋随便指了两个侍卫陪她走入雨中。
值班侍卫刚要通报被她止住,除了雨声,殿内还传来优伤的琴声,门没关白羽则有些出神的弹琴,她提提气说:“换个调吧!”
白羽抬起拔琴弦的手回过神来笑道:“你还有功夫来这里?”
宁凯旋甩掉已经湿透的鞋爬上榻去,躺的四仰八叉,顿了一会自嘲的说:“换人,睡不安稳。”
白羽并不答话,摸了摸她冰凉的脚说:“你身上湿了一半了,去泡个药浴。”宁凯旋乖乖听话,完毕之后便睡着了。
杨施看着璀璨的宫殿难以入眠,颇有暖意的灯火却让他感觉冰冷无比,对这个王他谈不上爱,但是认命的,他以前从未想过,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这安排可以让他一步登天,他却从未想过要挣扎一下。他走出卧室,却看到一女子跪在大殿中央,再无其他人。
“你为何跪在这里?”杨施冷漠的问。
“我要求见陛下。”
“陛下休息了,你回吧!”杨施见这女子泪痕未消显然是有要事。
“我是书阁女官许瑞丹,白公子斥我花园跳舞,我与他有所冲穾,他竟将我派向噶拉尔那等蛮夷之地。”
杨施深吸了一口气道:“想必王夫也是深思孰虑,你不必求情,我也将要去那,王命,不可违。”许瑞丹这才知道这身型伟岸仪表堂堂之人就是众人所说的杨施,她知道多说无益便起身告辞。
杨施还是睡不着,他必须在这里好好呆着,让别人都知道他今晚上和秋烈王在一起了。他喜欢刀枪,想戎马一生,但却从未想过会爱上什么样的姑娘,如果曾想过,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他试着躺在宁凯旋的榻上,一阵特殊的清淡香味钻进他的鼻孔,让他觉得有了睡意。
许瑞丹回到自己的住处,杨施的一句“王命,不可违。”让她感到肝疼,她本以为会成为司马飞鸿的刁蛮王妃,却没能如愿。她如今喜欢上了清冷的计云天,却得不到,她本以为会像忘却司马飞鸿一样忘却他,却又不能,她接到去草原命令的时候内心崩溃至极,也没像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的命运,她不想离开这里,一半是好的生活,另一半是那个俏御医。
此时敲门声响起,她厌烦的问:“谁啊!”
“许女官,是我,计云天。”
她赶紧跑过去开门请他进来,他却摆手道:“许女官,男女有别,我还是外面说话。陛下有令,准备些许医书给飞絮公主,我想去书阁挑一些让人誊抄,烦劳女官将钥匙与我。”
“计大人稍等,我收拾一下同去。”许瑞丹心里失落至极,在听到他声音那一刹那她是抱着幻想的。
书阁很多书,秋烈名医多,书藉自然也多,计云天也头疼,司马飞絮过几天就要到噶拉尔去,前些日子因为天花耽误了进度,看着被带来抄书的三个人,显然人手不够用,他又与蒋佩不对付,也不想找他帮忙。
许瑞丹看出他的为难之处说:“时间尚早,计大人。我可以帮你们抄写,你尽管挑书吧!”
计云天也不推辞说:“那就谢谢许女官了。”
许瑞丹毛笔字不好,却也抄写的认真,她边写边说:“计大人医术了得,何不制作一些药丸给公主带着?”
许云天放下几本书道:“我并不擅制药,宁大将军被派了差事,若能早些回来,可求他制一些稀罕药丸,也方便携带。”
“宁大将军怎会懂医?”许瑞丹远远见过宁跃几次,但见眉宇正气逼人。
计云天说:“我们同出一门,我擅针灸,他擅制药,云凡师兄断脉无人可比。”
“那并不能说你不会啊!”
“比别人是强一些。”计云凡点点头示意继续抄写。
许瑞丹还想搭话,又见计云天埋头抄书,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