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让人将浴池倒满凉水,自己一头扎进去,冷的他打了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半。秦明等人守在一旁没人敢劝,直到宁凯旋过来,他们才放心的出去。
“不要命了,快上来。”宁凯旋心里本来就堵的慌,看他这样,更堵。
白羽沈沉默着爬上来穿上件外套,身上有水,丝裯外套贴在身上,只不露点而已。
她扔过去一条毯子说:“擦干净,别那混帐样。”白羽仍不说话乖乖擦拭身体。
“天色还早,收拾好了,一起出去走走。”她见白羽没话心里又生出些疼爱。
侍女侍卫都退到了外面,诺大的冬烈殿就只有他两个人,她跳舞穿过的衣服和面具被人整齐的放在卧室的桌上,她戴上那狰狞的面具看向镜子,毫无疑问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不想摘下来,因为躲在面具后面,她的喜怒哀乐都不必赤裸的现于人前。
“陛下,许女官来了。”外面侍卫轻声禀报。
宁凯旋没回应,摘下面具便到了外殿,她还没开口,就听许瑞丹有些恐慌的叫了声:“宁总。”
她轻叹口气问:“你知道了?”
“恩。您为什么不告诉我?”许瑞丹有些焦急。
宁凯旋反问:“你想回去吗?”
“我想。”
“你撒谎,你沉迷于现在的生活,你根本就不想回去!”宁凯旋有些恼。
“宁总,我……”
“你是景蝶公司的设计师。”
“是。”
“那你以前是没见过我的。”
“刚签了合同,做了一些关于您的功课。”许瑞丹有些底气不足。
“你从我名字看出的端倪,又偷偷去翻出我藏起的衣服,你知道我不吃的东西,又用牛排试探我。只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能让我回去吗?”
许瑞丹忙说:“你要是想回去,我帮你,我们一起回去。”
“回的去吗?”
许瑞丹说:“宁总,只要我们尽力,一定回的去。我见过玉龙雪山的那个……”
“说要出去走走,人呢?”里面传来白羽焦躁的声音。
许瑞丹说:“宁总,我先走了。”
“去吧!”
她刚要回头却被白羽从后面搂住:“跟谁说话呢?”
“没有。去走走吧!”她转身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荷香清露坠,流动好风声,微月初三夜,新蝉第一声,乍闻愁北客,静听忆东京。我有竹林宅,别来蝉再鸣,不知池上月,谁拨小船行?”
两人逛到竹林边听见有人吟诗,她当然知道是谁,便说:“六月三日夜闻蝉。”
许瑞丹起身拜道:“见过陛下。”
宁凯旋见她手里拿着把画卷,问道:“许女官拿的什么?”
许瑞丹双手递给她说:“贺陛下生辰之礼。”
白羽问:“陛下生辰?今天明明……”话没说完便惊讶的看向宁凯旋。
“许女官有心了。”她点点头。
“臣不打扰陛下和亲王殿下了,臣退下了。”
“好。”宁凯旋又点点头。
白羽见许瑞丹走远,拉着她说:“从前问你,总不肯说,世上竟有如此的巧合,这是一个大惊喜。我得为你备一份大礼。”
宁凯旋问:“什么都给吗?”
“恩!”
她调侃道:“洗干净了,寝殿等着去。”
他有些羞涩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说:“秋烈王陛下,今儿可是失了体面了。”
“美人如斯,体面算什么?”宁凯旋拿画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取笑!”白羽将她搂的更紧了。
“练了几天的舞,都快散架子了,还得在这逗亲王殿下开心。”
白羽赶紧坐在竹林湖边的石头上一拍大腿说:“来!”
她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他怀里说:“打开画卷看看画的什么?”
“我来。”白羽打开画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醉卧美人膝,这许瑞丹抓拍的很好,画的也还不错。”是那天她喝了点酒醉趴在王试身上睡着,而王试正在抚摸她头发的画面。
“又是一段佳话!”白羽赶紧将画卷了起来,不想再看。他见湖上的花船驶过来靠了案,又说:“去船上坐坐?”
宁凯旋直摇头:“不去,我怕水。”
“船那么大不会翻的,何况还有我在。”白羽不由分说便抱起她,往船上走去。近了看划船是白羽的侍卫长窦木康,她才稍稍放了心。
宁凯旋坐下打量一下说:“泛舟湖上,月朗星稀,亲王弹一曲吧!”
“恩。”白羽望着她眼神迷离,见有琴,便坐正,轻轻拔弦。
她感触颇多,无法形容,便用应景的歌来表达:“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