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江子才放下手中的针,活动活动筋骨说:“我没好药,只怕你今晚睡不着了。”
“县公,子良,权林侍卫长来了。”
江子见冯专侞已经疼的没有力气了便说:“让他进来。”
权林手捧着一个小坛子过来说:“卑职见过二位,这药膏是陛下与我家子良亲手熬制,刚刚放凉,止痛止痒有奇效。”
江子接过药惊喜道:“计云天的药,皆用天下奇草。替冯子良谢过陛下谢过你家子良。”
冯专侞有气无力的问:“陛…陛下呢?”
权林道:“陛下疲倦,已在蓝烈殿休息了。两位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就退下了。”
江子点点头,忽然又说:“侍卫长可否派人去我府上一趟,告知公主我今晚就歇在王宫了。”
权林道:“县公放心便是,卑职亲自去。”说完便走了。
冯专侞说:“你可不必陪我。”
江子边给他擦药边说:“有何不可?”
药一沾身,他疼的“啊”了几声,便要伸手去抓,江子赶紧缚了他的双手。但不过一分钟长短,他竟感觉清爽无比,疼痛感几乎没有了。
江子道:“是否感觉好多了?”
冯专侞轻松了许多道:“果真有奇效。”
“不然他那一院子的高台是为何而建?与他为邻,蚊虫都不敢找你。”
冯专侞感动道:“陛下将我安排到此,也是一片苦心了。”
“公子杀伐决断于千万男子中,已是豪杰,但她未必事事皆能周全,你一定要放宽心。”江心知道宁凯旋并没想那么多,冯专侞既然这样以为也是好事,他更不可能说破。
“师兄放心。”
这一句师兄叫的江子一阵心酸,他说:“要是现在睡不着,我们就下几盘棋。”
冯专侞道:“要说当年,白羽棋最好。”
江子道:“现在也是无人能比。前些国姓侯说陛下师承白羽,棋艺已是天下无敌了,竟将蒋佩杀的一败涂地。”
“果真?”
江子笑道:“我是不信。那日正逢他回叶家,路上碰见问了一问。他说平日哄着我们陛下玩,她习惯的背了棋,若他人换了棋路,就不行了。”
冯专侞笑道:“倒也难为他。”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江子命人拿出棋盘。“对了,你是如何与陛下相识?”冯专侞就跟他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江子下了一子道:“据我所知,公子从不主动。”
冯专侞问:“我是第一个吗?”
江子皱皱眉道:“就说那计云天,公子当初也是不肯,无奈他要寻死。公子为救白羽,才答应了。好在计云天一心只为她,竟添了不少功劳。”
“那…师兄说是为什么?”
“凡事都有例外,不打不相识,她要是想杀你你也逃不了,如今这样,必定是想收了你这个人才。”江子虽然笑着,心里却是很疑惑。
冯专侞问:“师兄已娶妻了吧?”
江子心花怒放:“卫国的智灵公主,如今已有孕四个多月了。”
“师兄好福气。”
江子笑笑:“哪里比得上你。”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冯专侞感觉背上发紧,忙叫人给他上药。
有侍卫来报:“子良,您的侍卫长来了,他是今年的武探花。”
冯专侞穿上衣服道:“叫他进来。”
“卑职潘丙坤见过冯子良。”
“是谁让你来的?”
潘丙坤道:“国姓侯。”
冯专侞说:“你话还真简短。”
旁边的侍卫说:“您有所不知,每位子良都会有位武艺高强的侍卫长,这些都是陛下亲选的。”
“那为何是国姓侯派来的?”冯专侞心想,早说是她安排的他早笑嘻嘻收下了。
潘丙坤才反应过来说:“子良,昨天陛下已与卑职说了,此前卑职在侯爷手下任职,昨日将手头上的事交付上去,这才过来。”
冯专侞这才笑着说:“好。”
这时江愿过来说:“子良,陛下说今天下了早朝与您一同吃早饭。”
“好,好,她……不,陛下爱吃什么?我这就找人准备。”
江愿道:“您去初烈殿就行了,若您身上不适就坐陛下的轿辇过去。”
“无任何不适,昨天陛下给的药膏很好。”
江愿道:“那卑职就先退下了。”